一路走進去,希寧感覺還算好,反正已經習慣了。倒是曉月,胳膊勾著食盒,緊張得全身都發抖了,兩隻眼睛恨不得閉著。


    太子關的地方還算可以,收拾幹淨的,不象有些牢間,就是堆些稻草,而且稻草什麽時候的都不知道。如果時間長點的,發黑發臭,扒開一看,裏麵還有臭蟲和跳蚤。


    太子正坐在床上,背靠著牆發呆。感覺到有人來,一看是皇後,趕緊地從床上下來。


    “母後!”太子感動得不要不要的。第一時間就過來看他,不是親媽,勝似親媽呀。


    希寧進去後,讓曉月將食盒裏的東西放在了桌麵上。


    吃的準備了二份,還有一份是拿給也被關在天牢的趙國公。


    希寧讓曉月給送去,牢頭很拾趣地帶著曉月去趙國公關著的牢房。


    這下就兩個人了,希寧問:“你們到底是真打算謀反,還是被陷害?”


    “母後,兒臣怎麽敢謀反?兒臣是被陷害的。”太子眼圈都紅了,畢竟他隻有十八歲,還不想死:“求母後救救我!”


    希寧嘴角勾了勾:“之前你母親想廢掉陛下,立你為王。這次又發生這種事,這下泥巴粘在褲子上,不是死也是死。”


    “母後……”太子委屈呀,是玳瓚想讓他當王,那時他才十六歲,知道個球呀。


    希寧想了想:“你先在這裏住幾天,半個月後是你父王壽辰,本宮會找個機會,讓你父王放你出來。”


    “多謝母後!”太子感激涕零,就差點沒跪下抱大腿了。


    此時曉月也回來了,希寧帶著曉月走出了天牢。


    在天牢前的院子裏,希寧就下命了:“太子和趙國公的膳食要好,不能虧待了。晚上蚊蟲多,別忘了支起蚊帳。恭桶一天必須換一次,太子喜歡喝龍井,待會兒本宮派人送來龍井茶。還有筆墨紙硯需要備著,再弄一些書。對了,太子還喜歡吃鹵肉,每餐要有……”


    牢頭隻有一一答應著,心裏想,這是過來坐牢的還是來避暑的?


    回到了昭陽院,太子妃正等著焦急,一見到皇後回來了,趕緊小跑地迎上。


    “哎呦,小心身子!”希寧趕緊地叫人扶著太子妃。


    坐下後,希寧讓曉月回答太子妃,太子和趙國公在牢裏的情況。太子妃恨不得事無巨細地全部知道,一遍遍反反複複問。


    幸好曉月有足夠的耐心,如果是她,早就煩得翻桌子了。


    薛平貴好似故意躲著,過了三天還沒過來。


    希寧也沒派人,也沒親自去禦書房、勤政殿的說情去。管她毛事,太子死了也隻能怪他福薄,攤上這樣的爹。


    大約見皇後沒來,也沒派人過來,還是每天照樣的窩在昭陽院,薛平貴放心地過來了。


    吃完午餐,又午睡。孫美人已經懷孕,月份大了,皇後就又選了一個模樣較好,尚未懷孕過的禦女過來伺候。這讓薛平貴很是滿意!


    一連過來了三天,皇後還是什麽都沒說,倒是把薛平貴給憋壞了。


    起身後,跟皇後並排坐著,喝著今年春季送進宮裏的上好龍井,薛平貴時不時瞅著皇後。


    為毛不求情呀?虧太子時不時進宮來請安,認她做為嫡母,她卻對太子入獄的事情,隻字不提,這不正常!


    薛平貴忍不住說了:“太子還在牢裏。”


    “是的。”希寧淡淡地回答:“臣妾已去見過一回,已經囑咐衣食起居照顧好,就請陛下放心。”


    放心是放心,可為毛不求情?


    薛平貴又說:“太子意圖謀反。”


    “噢~”希寧應了聲:“無論是不是,關上幾日也好,也算是提個醒。”


    薛平貴一噎,這叫什麽話,關在天牢就為了提醒?就不能說,太子無意謀反、不可能謀反、敢拿生命做保證。這樣更符合慈母的形象。


    想了想後,薛平貴站了起來:“孤先走了,晚上就別等了。”


    “是,恭送陛下!”希寧起身微微欠身行禮。


    薛平貴故意走得很慢,走到門口回頭還看了眼。


    皇後居然表情有點詫異地看著他:“陛下還有事?”


    為毛不求情?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薛平貴微微側頭後,大步邁了出去。


    等薛平貴走後,希寧叫人拿來一隻扒雞,坐在紫檀木的八仙桌前,扯著吃。


    “母,母……”麟兒被奶媽抱來了,一歲多,還是牙牙學語的時候。“母後”兩個字,隻會說前一個字,結果就成了這般。


    看到扒雞,麟兒抬起雙手,對著要。


    “要吃扒雞呀!來。”希寧讓奶媽抱到她腿上,扯下另一隻雞腿,讓麟兒拿在手裏吃。


    麟兒兩隻胖乎乎的小手,也握不住雞腿,雙手就這樣抓著往嘴裏送。


    宮女們都低下頭,暗暗笑著。這個皇後娘娘,大約是有史以來最接地氣的。哪個皇後想吃東西時,不是說銀耳蓮子羹,就是燕窩粥。就她要扒雞!


    看看,那一大一小,吃得那個起勁呀,特別是二王子,臉上手上都是油,半張臉被雞腿擋住,就看到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實在是太可愛、太滑稽了。


    既然皇後一點反應都沒有,薛平貴也想明白了。皇後這樣做其實是愛他的,太子再疼,也是太子,他畢竟是皇後的夫君。


    皇後也說過了,無論是不是,關上幾日也好,也算是提個醒。她並不在意太子是不是被冤枉的,在意的是他!


    想到這裏,薛平貴樂嗬了,想想還是糟糠之妻最好,命人送去一些禮物。也就安安心心地在昭陽院住下了!


    皇後不急,那些太子黨的大臣急呀。通過德妃關係,讓德妃找了個機會去問薛平貴壽宴怎麽辦。


    薛平貴已經是40歲,40不惑,也算是大生日,需要辦一下。


    辦壽宴那就要放出太子,否則這裏壽宴在辦,那裏太子在牢裏關著,象什麽話。


    薛平貴知道這個理,說是讓他稍微想想,就先糊弄過去了。


    第二天上朝時,有大臣上奏,說是太子和趙國公謀反子事,目前無憑證。身為儲君,不能一直在天牢,還是放出來軟禁在太子府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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