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內不要碰水,不要亂動,防止傷口崩裂。不要吃發物,等會兒我開副藥,每天喝二次,喝三天。如果發燒,不能斷人,撐過三天,隻要傷口不裂不流血流膿,就沒危險了。”希寧一邊收尾一邊囑咐注意事項。


    看了看周圍一個個佩服的目光,不由地語重心長勸:“看看你們幹的都是什麽事,好端端的打什麽架,結果頭盔還是問別人借的。冤家宜解不宜結,都那麽大的人了,一個個全都在犯湖塗。”


    眾人……


    現在想想好似有點傻,不不,江湖恩怨這小丫頭怎麽可能會懂。寧可沒命,也不能沒麵子!


    “是是是,小神醫教訓的是。”這個時候大夫說什麽都是對的,說對就行了。


    希寧也懶得管這群人口是心非,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沾著的灰和草。隨後喊道:“還有誰要救?”


    沒有聲音,當然沒人了,該抹藥的抹藥了,剩下的都是死人。


    柳玉郎剛鬆了口氣,其實他送藥也是提心吊膽的,就怕對方搶。如果搶了,可能一不做二不休,連同他們一起幹掉。如果是他,和他那群同夥,極有可能會這樣做。頭一次他感覺自己的武功不行,以後看來還要好好練練。


    就聽到希寧大喊道:“我這裏還有定顏膏,抹在臉上身上,保證亡者七天不腐不臭,栩栩如生。如果不需要送回去給家人一個交代的話,我這裏還能接斷肢,讓屍身完整,還有化妝,保證讓人雖死猶生。今天開張優惠,接斷肢化妝送挖坑掩埋,不包墓碑,自備!”


    柳玉郎一聽,腳一軟,沒搞錯吧,賣藥還不夠,打算喪葬一條龍服務,白事生意也做了。


    眾人……


    還真有人想訂定顏膏,但一聽二百兩銀子就打退堂鼓。這人死了後,口袋裏十兩銀子都未必有,回去也最多給個二三十兩喪葬費。這隻是普通武師,不是皇親國戚,需要風光大葬。


    希寧立馬給了另外一個選擇:“我這裏還有驅蟲藥包,放在身邊可以驅趕蠅蟲。運到鎮上,買一副薄棺,棺材四周掛上藥包,二三天絕對沒問題的。如果要趕遠路,那要再買點冰擱裏麵。今天算是做好事,十個藥包十兩銀子,外加奉送價值五十兩銀子的化妝。”


    她還強調:“現在沒辦法化妝,等到了下一個鎮上,我要去買脂粉。脂粉錢都是我自己出的,而且用了,活人可就用不了,我也不需要用。”手還指著自己水嫩嫩的臉。


    眾人都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柳玉郎……


    是不是一個個都把腦袋打鬥壞了,十歲用得著抹胭脂擦粉不?


    比起動不動就上百兩銀子,十兩銀子感覺非常便宜,還能化妝給個體麵。一共死了四個人,全給買了藥包,他們口袋裏的銀票碎銀加起來不夠,就大家湊湊算是份子錢。


    藥包是現做的,一個大紙藥包攤開,紙上是一堆幹藥材,再將一塊深色素麻布裁開。希寧就坐在地上,抓一把藥放麻布上,四周一拎,再用麻繩一綁,一個藥包就做好了。


    柳玉郎將做好的藥包送去,一手接錢一手交藥包。看著對方給了錢後,將藥包放在屍體身上,感覺真是去了。他們一個個都沒感覺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也就是艾草、丁香、紫蘇之類的尋常草藥,這樣的藥包,平日裏十個大子都會嫌貴,現在居然願意一兩銀子一個的買。這銀子也太好賺了吧。


    藥包弄完,希寧幫一具屍體縫合脖子上的傷口,說是見麵也算是緣分,這算是免費送的。


    補完後,說是再補點粉,提議到時把領子拉高點,擋住傷口,基本就看不出了。


    這被刀拉了脖子,脖側很深的一大道口子,血肉翻滾。一般人看到後都會發怵,但這個小姑娘卻幫忙把傷口縫好,用的是白色棉線,縫合得很是縝密,那邊的人很是感激地道謝。


    弄完後,已經是四更天了,希寧提議連夜趕路,這樣天亮時就能到鎮上,天剛亮也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而且他們人多,路上也不怕野獸什麽的,她的馬可以借給他們。


    聽聽也有道理,於是借了馬,屍體放在馬背上,有傷的也騎馬。沒有傷的和普通皮肉小傷的,舉著火把在前麵走,大家連夜去鎮上。


    柳玉郎騎在馬背上,前後看了看,七八支火把,將整個隊伍照亮。但夜行不會急行,生怕有坑有石頭,馬都慢慢走著。


    夜晚一般都不會趕路,不光如此,這支隊伍在二個時辰前,除了他和希寧兩個人之外,都殺得死去活來。而現在相安無事,剛才還幫忙牽馬,讓對方抬屍體上馬。


    這些人的腦子一定是剛才打鬥時打壞了,柳玉郎隻能這樣想。


    “噢,原來你們都是石台鎮的呀,那地方是個好地方,我二年前經過,還吃了你們當地有名的芝麻燒餅呢……”


    “怎麽可以這樣,不就是你家大公子打了你家二公子的事情嘛,都是年紀輕,瞎胡鬧。這兩家當家的也真是,有本事自己打呀,你們都是有家帶口的,憑著一身力氣吃飯容易嘛……”


    騎馬在前麵的希寧倒是自來熟,和左右兩方人聊得不亦樂乎。這天都還沒亮,鎮的邊都還沒看到,就把兩方人摸了個門清。就連這家主子的胞弟姨娘長得風燒,胞弟寵妾滅妻,被主子打得三天下不了床;那家二房丫鬟和管家私通,被管家的婆娘抓個正著,鬧到二房夫人那裏,把丫鬟許配給管家做妾,這種後宅亂七八糟的事情都稀裏嘩啦倒了出來。兩方人都哈哈大笑,還越說越高興,爭著搶著說,氣氛好得不得了。


    騙吃騙喝當小白臉的柳玉郎第一次發現,他的本事隻限於女人,而希寧簡直是無論男女老幼全部通吃。怪不得在那群烏合之眾裏,他隻能當個中流,分贓時,隻得了十瓶藥膏。看看此時雙方其樂融融,相比起來,他有點慚愧。


    不對,不對,這些關他屁事?他的目標是懸壺門的寶藏。


    還有這丫頭收了那麽多錢,這次加上賣止瀉藥的錢,至少有上千兩了吧。不行,得要回來。那麽多錢,靠自己坑蒙拐騙,大約要賺半輩子才行。


    敢不給就打,不怕拿不到錢!對,他就是沒心沒肺的玉麵小白狼,千萬不要被帶過去,忘記了最初的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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