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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手!”


    利用透視功能的望遠鏡,外加窺望設備,從外頭(透過窗簾)觀看別墅二樓落地窗的曲卿下達了行動指令。


    汪學明被槍頂住腦袋,再不突擊的話,指不定出什麽事呢。


    而在帶隊持槍下車之前,她特意盯視了方樂一眼,一字字說:“別下車,千萬!”


    方樂茫然點頭。


    接下來的將近二十分鍾裏,指揮車內的方樂都惴惴不安,生怕曲卿帶領的突擊行動出現問題。


    而他的擔心部分成為了現實。


    沒過多大會兒,別墅那邊,就傳來了劈裏啪啦的槍戰動靜……


    “曲隊呢,她沒事吧?”


    槍聲停下的下一刻,當看到別墅門口有人走出來的時候,方樂就沒再遵循曲卿臨走之前的指令,拉開車門大踏步奔下車,然後向著別墅出來的人群迎接過去,並且還沒見到正麵,就大喊大叫。


    但看到曲卿安然無恙的時候,方樂鬆了口氣,不過他又接著緊張起來。


    因為看到有其他隊員手捂著身上,在流著血。


    不單是警方的人,除了那位被押著滿臉不忿的大老板,他那個眼鏡手下,汪學明最為慘烈,或者說他表現得最為慘烈。


    “救救我,快救救我,我要死了,我中槍了啊,快救救我——”


    押著他的人忍不住輕踹了他一腳,嗬斥:“叫什麽叫,真要是快死了,你連叫都沒力氣叫。”


    汪學明這才閉嘴了,不過湊近看,他還是麵色慘白,捂著身上某個地方,強忍住疼痛的樣子,指甲縫裏也透出了紅色。


    “怎麽回事?曲隊?剩下一個人呢?”


    見警方的人大致沒問題,方樂問起其他事情。


    曲卿解釋:“我們的槍戰對象是那個持槍頂在汪學明腦袋上的人,大概是一個保鏢吧,這個人很彪悍,如果我們不是占據了人數上的優勢,想對付他並不容易。”


    “不過後麵他大概子彈不多了,槍口突然調轉,要攻擊汪學明,被我們一槍擊中,他身體偏轉,子彈才隻是擦過汪學明的胳膊。”


    大何此刻欽佩地表示:“頭兒是把那個人一槍爆頭了,槍法沒的說。”


    小韓也拍馬屁說:“是啊,師姐的槍法在咱們局裏都是數一數二的。”


    方樂心頭分析:最後時刻攻擊汪學明,明顯是要滅口,看來那位保鏢,不,那位上海灘老板模樣的男子並不簡單啊。


    想什麽,什麽就來。


    那位大老板被拷著銬子推搡進警車前,回身問了曲卿等人一個問題:


    “我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是不是跟蹤了姓汪的這個貪心蠢貨?”


    曲卿模糊回答:“是,也不是,我們其實對你早有定位。”


    大老板知道大勢已去,歎了口氣,表示:“唉,要是不跟這個姓汪的搞在一起,老子早拿到寶貝離開了——”


    有警方忍不住踹了他屁股一下。


    “哪兒來那麽多感慨,留到局子裏再感慨吧……”


    ——


    有了這個抓捕時候的插曲,審訊比想象的要簡單,或者說,是大老板、汪學明先後放棄了反抗,供認不諱。


    大老板這邊。


    他繼續完成未完成的慨歎:


    “說到底,還是貪心惹的禍。”


    “我本人早年就是一個倒賣和批發文物古董的,當然了,都是搞的假貨,我也隻是個中間商,後頭雖然轉行了,卻留下了一個收藏文物的癖好。”


    “當看到我常看的那個電視上藍海市的鑒寶節目,看到那個銅鼎的時候,聽著那些專家吹捧的話,再看看後續的新聞報道,我心裏癢癢的,開始想著,怎麽把它搞到手。”


    “所以我直接就來了藍海。”


    “雖然說,用正當的方式,也有可能把那個我看上的寶貝搞到手,但是一則花費可能超出我的心理預期,還不見得能搶得過別人。”


    “所以,我動起了歪心思。”


    “我讓我的秘書小李根據已公開的資料,去特意定製了一個高仿的假鼎,以備不測之需。”


    “那個時候,我其實還沒有具體的想法。”


    “然後,我們開始搜集和匯總那個銅鼎主人現有的一切資料,他的家庭啊,財政狀況啊之類。”


    “我發現,作為寶貝主人的那個姓於的老頭兒,並不好搞。”


    “但他的兒子,很明顯是個突破口。”


    “不過這個叫於大通的,這類人我之前碰到過不少次,這類人心眼兒不見得多,但很認死理兒,你想讓他吃虧?他會杠死你。”


    “這東西已經被炒到過千萬了,不排除市價會更高,如果我想從於大通手裏買到鼎,他肯定出價不會下於這個。”


    “於是,我開始另想注意。”


    “我發現了於大通有一個談得來的朋友,就是汪學明那小子。”


    “這家夥經營著一家沒搞頭的果蔬店,十分缺錢,貌似還有過進號子的前科,風評一般般。”


    “我讓小李趁著買水果的名義,去接觸他,試探,判斷此人很貪心,不講友情,可以利用。”


    “於是,我聯想到了那個一早仿造出來的假鼎,製定了一個狸貓換太子的計劃來。”


    “我讓小李代表我,提出好處費,加以誘惑,果不其然,汪學明很容易就上套了,同意合作。”


    “汪學明自己怎麽搞的,我是不知道,反正那一天,他把於大通帶到了我指定見麵的地方。”


    “於大通手裏,正拿著那個我給予汪學明用來掉包的假鼎。”


    到此刻,方樂忍不住插話問:“所以你就在鑒定的時候,說於大通手裏的鼎是假的了?”


    大老板搖搖頭,老謀深算地說:“當然不是,做這類肮髒的事,最忌諱的是一下子把路給走絕了。”


    “我知道於大通手裏的鼎是假的,但我根本不會直接指出來,我還是像尋常談買賣一樣拉攏他,讓我從老家自帶來的西餐師傅給他做菜,讓他喝酒,先軟化他,讓他在酒精之下意識和思考不那麽清楚。”


    “當然,於大通是含有芥蒂心的,這就需要和他一起過來的汪學明來吹耳旁風了。”


    “總之,於大通菜也吃了,酒也喝了,我才讓專門帶來的一個為我平時搞收藏服務的鑒寶專家對那個假鼎進行鑒定。”


    “專家的話也都是依照設定好的來說的。”


    “專家說這個鼎的確是個古董,但根本不是宋代的,也不是皇宮裏用的,它隻是個清代的物品,其實並不珍貴,也不值錢,幾十萬到頂了,最多也不到百萬。”


    “說實話,如果於大通當時就答應交易,這個幾十萬乃至是百萬,我還是會給他的。”


    “我花了這麽多錢買一個他手裏的假鼎,他不吃虧,我自己心理上也過得去。”


    “誰知道於大通這貨果然一根筋,依舊索要千萬的價錢,一分錢都不願意降,還說我請的專家不靠譜。”


    “汪學明則開始吹風,誘導於大通來質疑,是不是這銅鼎一開始就不是真的,或者是年份判斷是錯位的,是他老子還有節目組合夥坑騙啥的。”


    “反正,於大通被忽悠下,有點兒相信了這話的樣子。”


    “我讓小李開車送於大通和汪學明離開,將於大通送到了他老子家那一片兒,於大通下了車後,小李就代我向汪學明索要那個被他中途掉包了的真鼎。”


    “誰知道,這孫子這時候開始顯出來貪心了,說那東西被他藏匿起來了,因為鼎是被於大通從他老子手裏搶來的,他老子一報警,警方就會出動來查,他說不定也會被盯上,他這時候去取鼎不方便,他說會後頭再轉交給我的。”


    “我那時候就察覺,這小子要玩花樣。”


    “可是我也不得不忍著。”


    “除了絕不可能放棄那個鼎離開這個原因,不久後,汪學明的確好像遭到了你們警察的拜訪。”


    “要是你們真盯上了他,順著他摸到了我這條線,那我就倒了黴了。”


    “而且汪學明隨後竟然告訴我,於大通被害了,警方可能順著關係網來查他,他自己就更不能動彈了。”


    “我好不容易忍到了現在,讓小李去聯絡他並接他過來,結果,嗬嗬~”


    “唉,人呐,什麽時候都不該過分貪心,這句話我對汪學明說過,看來對我自己也適用啊。”


    “財帛動人心,古人誠不我欺。”


    ……


    “汪學明,說說吧。”


    “說,說什麽啊,我不明白,我是受害者啊,我是被那幾個人綁架過去的。”


    一條胳膊上吊著繃帶,汪學明還在強撐著不說實話。


    曲卿無聲冷笑,開始展示一係列證據:


    “從你院子中間的地麵底下,我們發掘出了一個剛幹涸不久,利用水泥、木版塊兒製作成的一個匣子,匣子裏裝著的就是這個銅鼎,也即你從於大通手裏偷換過來的那個。”


    看著那個銅鼎,汪學明暗吃一驚,不過也有過此類心理預期了,狡辯說:“那是我撿來的。”


    “看來對這個撿來的東西,你很上心啊。”


    “用來製作這個水泥匣子的木板,是你店麵裏用來裝盛櫻桃的那種無蓋兒的木屜,我記得,第一次去你的店裏拜訪的時候,你的那個夥計就提到了這種木屜不夠用了,那時候,你還打斷了你的夥計的話。”


    “如果不是深知這東西的價值,來曆,估計你也不會如此費盡心思吧?”


    “反、反正那是我撿來的。”汪學明還是不鬆口。


    “那為什麽,你的鼎是帶著血撿來的,還是帶著死者於大通的血?”


    汪學明一怔,不說話了。


    “這個作為凶器的銅鼎怎麽到了你家院子底下,還使用了你店裏的道具來裝盛,先不提。”


    “你院子裏的土壤裏,那些翻起來還沒運走的舊磚塊上,也發現了於大通滲透進去的血,那些舊磚的形狀尺寸,也和死者胸口的印痕一致,不但如此,在你家其中一間屋子裏,還發現了一係列帶血的東西。”


    “繩索,和死者身上的勒痕紋路一致,有一塊兒大些的黑色塑料布,帶著死者的血,對了,還有兩塊木製的門板,兩塊門板上,也發現了死者的血,門板的木材成分也和死者身上發現的木質纖維一致。”


    “此外,你那輛麵包車的車廂裏,也檢測出了血液成分,那上頭殘存的葉綠素和植物物質,也跟死者於大通身上的對上了號。”


    “非但如此,你的鄰居也在8號深夜疑似聽到了隔壁你家裏的爭執聲,以及隨後的一些動靜,因為他家的狗大叫了好一陣子。”


    “跟你合謀的那位西南老板,也已經供述出了一切。”


    “你覺得你還有逃避的空間嗎?”


    “汪學明,談談吧,從頭到尾談談,到底怎麽回事。”


    這麽多物證呈現出來,汪學明大約覺得再辯駁也無用了,腦袋低垂了半天,才悶聲悶氣開了口。


    “都怪我貪心,答應了那個老板的計劃。”


    “7號那天我請於大通和他老爺子吃飯,的確是想撮合他們之間的關係的,這樣,於大通就有更多機會得到那個銅鼎了。”


    “誰知道,於德田根本就沒有去。”


    “那一晚,於大通非常生氣,我開著麵包車送他到了他老爹家那一片,他說要回去找他老爹算賬。”


    “我不想被人看到去過他家裏,為以後沾染上麻煩,所以我就將車停在小區外頭的一個角落,在車裏抽著煙等於大通回來,因為我還要送這小子回他自己家裏睡覺。”


    “誰知道,好事突然上門了。”


    “不到二十分鍾,於大通就興匆匆跑了回來,手裏抱著一個銅罐子,說他運氣實在是好,到了那老頭子家後,拍門,老頭子不應,直接一扭,門竟然直接開了,好像是睡忘了關了,然後他就見到那老小子匆匆忙忙剛藏匿了某樣東西的樣子。”


    “他一翻,就翻出來了那個鼎。”


    “在車裏,u看書 .uukanhu.cm 我用手機仔細一照,可不是麽,明明白白就是他老子上電視的時候的那個古董。”


    “我心裏其實比於大通還要激動,但我沒有表露出來。”


    “我也放棄了送於大通回他家的打算,我說,幹脆趁熱打鐵,咱們盡快把鼎給賣了吧,不然你老子一報警,這東西根本在你手裏留不長。”


    “他說那怎麽辦?”


    “我說你首先不能回自個兒家裏,因為警察很快就會到你家找你,你先跟著我回我嬸子家,那裏現在就我一個人,警察不會那麽容易找到。”


    “於大通倒是也不笨,說,他是想賣,可那怎麽賣掉,他家老頭子要是報了警,那東西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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