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呀?這有什麽呀?”打著散心幌子外出探險的的雲誌遠在出行的第一天說這句話時,嘴角都快跟眼角碰一塊了。但到了第三天,弧度已經完全向下,口氣中滿是牽強。


    過於深入阿修羅城的內部,雲誌遠四人不可避免的遭遇了類似於其他冒險隊的情況,喪失方向感,被大量的怪物圍殺。雲誌遠發現,他之前確實把事情想簡單了,例如擺脫追殺這事兒,他覺得以自己五階的伸手,打不過,跑總是跑的掉的。到了實際中他才發現,怪物中有善於鎖定目標的,還有善於追蹤的,這些追蹤者速度確實不如他快,但法則力量限製了他的速度,而追蹤者在這樣的情況下正好能追個不即不離。


    雲誌遠也試過通過消耗大量的體能,頂著法則力量的壓力玩‘絕塵而去’,然而一試之下才發現怪物中也有可以飛行的單位,數量不多,但追蹤卻是足夠的,然後用不了多久,圍追堵截的大軍就來了。


    雲誌遠也想過做回牛人,一條大棍大殺四方,但一伸手才體會到別說是一個他,就是再來三五個也不夠看,這些怪物爬牆時跟活靶子似的,一擼一大片,到了地上,卻靈活油滑的很,一棍下去,掃中五個,其中有三個會像膠皮棍子般十足的被掃飛出去,很快就能再度參戰,剩下兩個,一個重傷,但不補棍仍有機會自愈,隻有一個是被真正打死的。這樣的傷亡率就算把他活活累死也殺不了多少。但如果不這麽殺,加把力,法則力量的阻撓便又出現了……


    “他媽的,這這真是個爛地方!”躲在一處過街塔樓角落的雲誌遠第一千次詛咒著,目光落在了一支針劑上,假死之藥。他很清楚,這東西一旦用了,在某段時間裏,他將成為任人宰割的活死人,如果不用,卻有可能成為真死人……


    通道開啟的第九日下午,正在指揮隊員就地銷毀最後一批生產拓展組件的羅淩身子突然微微一震,隨即輕哼了聲。進入阿修羅城以來的第一位戰死的五階出現了。五階死亡時,體內獨有的能量會猛烈的爆發,最終消散於虛無,這個過程,其他五階如果不是離的特別遙遠,是可以感應到的。


    “慕軒,是不是……”軒轅冽水也感應到了。


    羅淩半眯起眼,“塵歸塵、土歸土,源自虛無、回歸虛無!”說著哢噠,將輪回卡進了甲胄後背的卡環中,一聲呼哨,機槍豹從四處的黑暗中三五成群的行了出來,甲胄傀儡已經在裝甲車上待命。五階之死就是一個訊號,其他冒險隊所能產生的戰力牽製已經達到了最大,巔峰之後往往是一路回落,不管是哪個角度估算,都應該行動了。


    這時的裝甲車,已經脫離了輪胎履帶的模式,幾乎都是依靠魔能法陣而成的懸浮式,羅淩趕製組裝的這批亦是如此。隻不過采用的法陣是風火兩種元素能量驅動的,而非以前慣用的地元素反重力。


    除了八輛裝甲車,還有八部有著碩大的牽引車頭裝甲補給車,隊員們管其中六部叫保鮮車,而實際上,其內中不光能儲存新鮮的農作物,還可以展開、構建一個花圃式的小型生態圈,在這生態圈中,早種晚熟,能吃到現糧現菜。手中有糧,心裏不慌,有這體係,隊員們原本還因隻帶著三月口糧而憂慮的心徹底安穩了。


    另外兩輛車對接後,就是條建議生產線,能生產數種型號的彈藥,產量普普通通,卻也算的上是團隊遠程火力的一大保證,至少在這幾天的時間裏,隊伍在彈藥方麵已經從之前石壁鏖戰的窘境中徹底擺脫了出來,備彈充足。


    “慕軒,雲誌遠他們……”軒轅冽水雖然不喜歡雲誌遠,但並不希望他死。這人雖不招人喜歡,但對她卻也算的上真情實意。另外,他老娘很不好惹。


    “戰死兩個MEB戰士,另外一個在潛伏待機,雲誌遠沒事。我估計他跟某支冒險隊勾搭上了,正在與我們匯合的路上。”


    “真的?”軒轅冽水下意識的問。


    羅淩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平靜的注視了軒轅冽水兩三秒,目光便又投向了別處。


    軒轅冽水暗自小埋怨了下自己亂說話,貌似從認識到現在,慕軒從不在這類事上弄虛作假,說的話字字真金白銀。


    黑暗的荒野中遊蕩著奇特的生命,除了那種長相猥瑣的啃屍者,還有似是貓科動物的光斑獸以及響尾鼠等好幾種非傀儡生物。對於這些存在,羅淩下令,一概不準主動射殺。


    雖然不知道殺起敵人來以萬計的羅淩、為什麽會三令五申不得騷擾這些‘貓貓狗狗’,但隊員們如今已經習慣羅淩的這種風格。細細品味,之前羅淩下達的命令,往往都是在一段時間後,體現出了價值,這使得大家漸漸相信,羅淩說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安然一路,有強化兵蜂探路,有機槍豹在外圍巡視,隊員們隻需坐在裝甲車中養精蓄銳。羅淩坐在第一輛裝甲車的頂部,繼續鼓搗他的小玩意兒。軒轅冽水已經多少能看懂一些羅淩在什麽了。核心部件。羅淩平時製造的小玩意兒都是各種傀儡或設備的核心部件,這些部件有些事專用的,有些是通用的,但無一例外不是非常精密複雜、就是涉及到能量的高級運用,這些都不是工程傀儡所能替代的。


    “感覺你時刻都在為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準備著。”雖然羅淩大多時候像個悶葫蘆,但軒轅冽水卻很喜歡在他身邊,哪怕不說一句話,各做各事,也自有一種安然感覺。


    “我們公司成員結構簡單,大多是單飛和雙人檔。無援軍、無依靠,隻能是多算、多準備。”羅淩又裝好一個動力核心,隨手收起,手腕一轉,一團光芒在他左手掌心形成,這團光撐開,形成一個由光構成的立體框架圖。


    軒轅冽水已經不止一次的看到這立體的光圖,它就是羅淩使用的地圖,在這地圖上,己方一行的路線被清晰的標了出來。軒轅冽水也不清楚羅淩是依靠什麽來判知位置的準確的,反正羅淩隻看這圖,不看現實中的方向。羅淩已經調整了好幾次方向,但在光圖上顯示的卻仍是直線。


    就這樣行進了大約30公裏,阿修羅城的主體再度出現在眾人眼前,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遼闊的曠野中,終於看到了一座高聳入雲的雄偉山城。


    四周很安靜,也沒有任何怪物走動。羅淩對軒轅冽水微微一笑,“感覺到了嗎?”


    “嗯。”軒轅冽水確實感覺到了,那種感覺很難用語言描述,就仿佛是從真正的無人區進入一座有人居住的城市,哪怕看不到一個人影,也聽不到一點聲音,但就是又那種感覺,這裏有東西。


    嗤!一聲哨音打破沉寂,飛出去的並非一支箭,而是一枚蛋,兩百多米外落地,就地撐開,呼!一麵光焰的幡旗自蛋中噴射形成,照亮了半徑十多米範圍的黑暗,分外顯眼。


    不久之後,黑暗中傳來低沉的嘶嚎聲。仿佛是召集的號令,唏嗦的音聲響起並由低到高,漸漸的成了這一域的最強音,光旗照耀的前方,出現了怪物們的身影和被搖曳的光照的形同鬼魅的一張張猙獰麵孔。


    低能、沒有策略,就是數量眾多。怪物們的初表現還是很能迷惑住一些人的。又或者說,這確實是它們的本色演出。以拙破巧,一力降十會,怪物們奉行的就是以絕對戰力,將對手的所有伎倆都戳破。


    “殺!”


    羅淩一聲令下,幾乎是所有的人都乒乒乓乓的開了槍。能成為四階,綜合戰鬥素養都是達到一定高度的,槍械用的不精的或許有,但如果說不會用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羅淩分發的充能武器,射擊頻率相當於普通的步槍,特點在於子彈威力不俗。


    怪物們皮糙肉厚,除了頭部這一弱點,其他部位根本不在乎普通的槍械子彈,另外這些怪物好歹也有著等若三階左右的戰力,在平地上可不是呆瓜,任人爆頭。


    然而,隊員們使用的這種子彈,是羅淩針對怪物們的指令接收而加工的精神彈,射擊威力很一般,但有著特殊效果,它像一枚磁鐵對通訊器的幹擾一般,隻要命中胸部以上位置,就會影響到怪物的指令正常接收。


    比較有趣的是,這子彈其實並不難對付,隻要彈頭一去,自愈能力很強的怪物用不了多久便又是標準傀儡戰士一個了,可怪物裏就是缺這麽個拔彈頭的角色。被命中的怪物,初期表現為發傻,不合群體節拍,怪物們是很無情的,絕對沒有遷就一說,不合拍就會按傷患處理,擠到後列,讓之自行恢複。這些中彈的怪物是恢複了,子彈卻包在了身體裏邊,這下好了,怪物中的神經病誕生了。


    羅淩的小隊也就十幾條槍,有射擊頻率管著,想要頂住怪物的集團衝鋒並不現實,好在羅淩也根本沒讓大家死戰,反正有裝甲車這個烏龜殼,荒野的地方有足夠大,索性跟怪物們兜圈子,於是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


    一列火車般的懸浮裝甲車縱隊快速行進,周圍是浩浩蕩蕩、豕突狼奔的怪物群,不斷有怪物‘扒火車’;不斷有怪物被命中,由奔跑變成跟頭把式的一路翻滾;不斷的有施法者向裝甲車使用類法術、把個車隊如同用花花綠綠的熒光粉抹出來般要多醒目又多醒目;不斷有施法者被爆頭;不斷有怪物變成天然呆、然後成為神經病;不斷有擋路著被機槍豹用狂猛的火力、外加裝甲車彪悍的衝撞能力射殺、撞碎……


    戰鬥持續了幾個小時後,黑暗荒野上除了神經病妖屍,便隻餘狼籍屍骸。


    “掃地!”


    羅淩新的命令一下,隊員們三五一組,駕駛著浮碟開始在戰區遊曳,對傷而未死的怪物補刀,神經病的處理方法則是再補槍,這一槍命中的是頭部,但不是以殺傷為目的的,是種晶體芯片。


    調頻95.8兆赫,立體聲電台……神經病們就這樣被控製了,雖然這種控製的方式很粗糙,但大致上還是可以執行簡單命令的。


    十幾個晶體傀儡從空間腕輪中被釋放出來,對車隊進行維修。蟻多啃死象,一場激戰下來,這一列裝甲車隊足可以用傷痕累累來形容。不過從另一角度講,也算是經受住了戰火的考驗,事實證明,它們是合格的產品。


    羅淩蹲在一輛裝甲車的頂上嚼著甘草糖狀似發呆,實則是在細查死斑的變化,這些特殊的存在都是屬饕餮的,需要大量的‘血食’喂養,羅淩將它們當苗族的毒蠱來養,戰時吞敵人,平時吞同類,如今數量一般,但質量到確實有所提高。


    “隊長,統計報告出來了。”


    說話的是李衛,羅淩剛才讓他清點這一戰的損耗,李衛做事挺麻利。


    將統計報告跟自己的一對,數據出來了,彈藥耗損40%左右,能源耗損嚴重了些,突增到了15%。這15%是羅淩原本手頭擁有的能源,再加上來阿修羅城的路上在位麵虛空收集的那些,還要加上在等待通道開啟時間裏收集的,以及後來這一路上收集的所有能源的15%。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大大的赤字,入不敷出,當能源耗盡,現在的風光立刻冰消瓦解,包括他的工程魔法,也很難再有所作為。


    羅淩下令就地休整,順便把收集魔能的‘鍋’都支開,彈藥生產線也開始運轉,很尋常的戰後舔舐傷口。


    “開飯了、開飯了!”值日的火夫在頻道裏喊。


    現在大家一聽吃飯,都挺開心,脫水蔬菜和新鮮蔬菜、方便食品和現糧,這中間的差距真的是很大,一頓豐盛可口的飯菜,可不光是補充身體消耗那麽簡單,它對緩解人的精神壓力也是非常有益處的,畢竟在這永夜般的環境裏,又總是要麵對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海量敵人,產生些心理壓力太正常了。而能排遣這種抑鬱的方法卻絕對屈指可數。


    “看,清道夫們也開飯了。”湊在一起,在裝甲車中吃飯的隊員邊吃著可口飯菜,邊透攝像控連接的內呈像儀看外邊。就見那些稀奇古怪的野生動物,已經進入了戰場,一邊啃食屍體,一邊小心翼翼的觀望著。


    “很難想象這些家夥平時是靠什麽維持生命的。”頭車中,軒轅冽水也在看這些看起來很弱小的獸。


    羅淩不吱聲,默默的吃飯,細嚼慢咽。直到吃完,站起身外出時,才撂下一句話:“這裏的任何一種東西,都有其存在的價值,而且是極其重要的那種,它們也是。”


    十多個小時後,車隊再次光臨與怪物大軍初相遇的地段,有那枚光焰戰旗蛋定位,不需要擔心走錯路。


    “李衛,帶幾個人去誘敵。”


    “哦。”李衛興衝衝的帶了四個人乘著浮碟去了。現在對付的不是什麽老奸巨猾的戰術高手、兵法大家,誘敵的任務絕對不難完成。


    40多分鍾後,李衛五人回來了,後邊跟了大約兩千之數的怪物。當然,這隻是個開始。


    又是一大票怪物,這邊也仍是老套的戰術,拉著怪物們在荒野中兜圈子,一邊運動,一邊消滅……


    可能自打羅淩冒險以來,這還是第一次仗打的這麽枯燥乏味。羅淩知道,這樣的戰鬥雖然也不能算正常,卻要比他以前出生入死的那種作戰更貼近正常。他已經不再是‘光腳漢’,已經不需要一動不動就以命搏命,在現在、在未來,他更多的時候需要的是運籌帷幄、穩中取勝。


    數小時後,又一次激戰結束。


    “掃地!休整!”


    隊員們都成了熟練工了,羅淩命令一下,還是上次的工序,一切井井有條。


    軒轅冽水在一旁看的暗自咧嘴,心忖:數量比如此懸殊的戰鬥,最後怎麽就大成了這樣……


    “暈!你們這是殺了多少怪物?”雲誌遠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通道開啟第十二天的清晨,但見放眼所及,荒野上全部是累疊的屍骸和白骨,數量當以十萬計,眾多的清道夫在大吃特啃,一邊吃,一邊拉屎,奇怪的是它們的屎很特別,像是汽油一般,一部分揮發成蒙蒙光霧,一部分滲入地下。


    “其他三人呢?”軒轅冽水沉著臉問。


    之所以沒話找話的詢問怎麽殺了如此多的怪物,就是想岔開話題,結果軒轅冽水顯然並不打算放過他,雲誌遠難免有些赫然,不敢對視軒轅冽水的眼睛,聲音低了幾分,道:“戰死了。”


    跟隨在軒轅冽水身後的兩名隊員雖然沒有說話,但眼裏已經寫滿了輕視:幸虧沒攤上這樣的隊長……


    雲誌遠可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跟他一起到的還有四個老外,為首之人正是那個讓人疑似泰勒?斯威夫特Photoshop完美版克隆體的美女隊長,她的名字軒轅冽水記得很清楚,傑西卡?E?米勒。


    “傑西卡,意為上帝的恩寵……”軒轅冽水一看到傑西卡便很本能的抱有一些敵意。不光是因為這女人實在出落的過於美麗,還因為她明著暗著引誘羅淩讓軒轅冽水很是不快。而現在,軒轅冽水的目光在傑西卡身上微微一掃,繼而微微翹了翹嘴角。


    所謂的上等人之間,諷刺人時往往一個小小的表情動作就夠了。軒轅冽水的表情告訴傑西卡:很狼狽吧?不久前剛簡單的整理過儀表吧?你瞧,鬢角的水痕還沒有完全消失,是用的最後一瓶飲用水嗎?


    從當初的21人到現在的4人,光是人數上的變化就足以顯出傑西卡這一隊人的狼狽來了。同樣是靠那條短信,四人有了明確坐標,一路千辛萬苦殺出條血路,而遇到雲誌遠實屬偶然。這位雲少論腦子可遠不如傑西卡靈光,被傑西卡幾句話便迷的五迷三道,連自己喜歡穿印有藍貓圖案的四角底褲都告訴了傑西卡,傑西卡沒費什麽力氣便推算出了羅淩一行是怎樣的思路和打算。


    “您好,軒轅小姐,我想見見慕軒。”傑西卡能夠理解軒轅那一眼、一笑的含義,她沒興趣也沒心情跟軒轅冽水玩這套眉來眼去。她承認軒轅冽水眼光夠高明,將自己的職務輕易的拱手相讓。


    “妹夫,中國人的親情體係……”傑西卡也曾花了些時間去研究東方的這個國度,印象深刻的有幾點,古老文明、貪官、造價、低廉勞工和親情體係。現在得加一條,這個叫慕軒的東方人真的是很厲害!


    見到羅淩,傑西卡絲仍像往常一樣,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讚道:“慕,你真厲害,竟然能在這樣的環境下製造出載具,後邊的,是生活體係和彈藥生產體係?”


    羅淩看了走過來的雲誌遠一眼。


    傑西卡道:“雲少可沒泄你的底,我是想你既然放出那麽大隻餌,讓大家都呈你的情。如果沒有這個體係,要如何養活那麽多的人。”


    羅淩不在這事上繼續糾纏,道:“以我為首,拿下這個地方,按出力多寡分贓。有沒有興趣。”


    傑西卡比較喜歡羅淩的風格,很爽利,不似普通東方人的婉轉含蓄。她也笑著直言道:“怎樣判斷出力多寡?”


    羅淩手腕輕輕一翻一轉,已用指尖從腕輪中摸出一卷嬰兒手臂粗細、一紮長短的卷軸,輕輕一送。傑西卡順手接住,從手感上講,比她想象的要沉重,這卷軸的用料似絹似帛,質密而柔韌,中心的軸是晶體的,一種很奇特的力量蘊藏於卷軸之上,任是傑西卡細細品味,對這力量也是毫無所覺,隻是覺得這力量說不出的親切,同時又說不出的令人恐懼。


    打開卷軸,卷麵上書寫的是一種非常繁雜的未知文字,每個字都透著神秘與優美,傑西卡不認得這些字,但當卷軸打開,那特殊的力量形成的銀色光芒就像水波一般在卷麵上泛起,每一個字會化作光符,之後浮於空中。更讓傑西卡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看著這些光符,她本能的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這是?”


    “以五階獨屬的力量之源為抵押的原力契約。”羅淩很陣鄭重的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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