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獄印力量滋生的荊棘藤蔓,就象一根根電纜,適當的連接,能量灌入,馬上可以使其恢複使用。當然,它並不是隻有電纜的功能,它自身便是能量的消耗單位,長度增加,功耗就會增大,末梢感知敏銳度也會一再縮減,就算是寒冰真氣貫通的現在,羅淩的極限感知也僅是達到240米,這比團子的光藤要遜色不少。想當初在安順街,團子以團藤製造的牢籠,範圍可要比他所能達到的極限至少擴了百米。


    另外,根據希米特殘留的記憶,真正善用荊棘地獄藤蔓的強者,可以利用藤蔓的振動,產生類似蝙蝠聲納的微波,並通過接收這種微波而探測周遭環境,這顯然比通過液體類媒介傳遞的能量波動而獲得感應更勝一籌。不僅僅是空氣和水的區別,還有主動與被動的區別。


    羅淩還遠遠未能掌握藤蔓的精髓,說起來這種奇特的延伸力量的介質,也是在獲得了寒冰真氣以後,才靈敏大增,達到了實用的高度的。在一天以前,羅淩控製的藤蔓隻不過是因為力量的作用而能動起來的死物。


    選用一部分粗健的藤蔓,以獄印之力滋養連接,組成了一卷卷盤蛇。在羅淩的意誌下,這些荊棘蛇開始緩慢而小心的穿過空間門,進入另一個世界。這是一種如同閉著眼睛、將雙手伸進一個空箱子中摸索的行為,羅淩隻能通過觸須實實在在碰觸到的物體,來構想另一邊的輪廓。


    首先是探到了地麵,縫隙方正而均勻的石板,羅淩的腦海中勾勒出鋪著石板地麵的空間景象。


    然後有觸須碰到了後牆。牆壁堅硬而平整,並且帶著岩石所特有的粗澀和冰冷,同樣是非天然的產物,這更證明了另一邊非是什麽岩洞之類的場所,而是一個人工開鑿的屋室或殿堂。


    屋室的可能性較小,根據空間門的大小,根據藤蔓向上探測所得的門後的石壁高度,羅淩初步估測,門後是一個類似於惡魔殿堂的所在。


    存在魔能,並且是異常濃鬱的暗腐之力,顯然,這是一個跟負能量位麵有著莫大關係的黑暗殿堂,疑是高級亡靈開辟的巢穴或者存放不死係有關器物的場所。


    依照慣例,情況向壞的預估方向發展,另一邊的空間巨大,在接近藤蔓探索極限時,羅淩除了確認了地板、後牆、一部分穹頂高度和幾根殿柱外,別說是前方盡頭,就是左右山牆都未能探到。


    羅淩抬手,荊棘獄印的力量在指掌間燃起火燭般的炎光,拆用一部分原本布陷阱用的藤蔓,將之組成一個空殼的海膽。某幾根藤蔓的外部連接保證了能量的傳遞,這已足夠使其看起來活靈活現。


    假海膽不像那些探路的觸須般小心翼翼,它很突兀的衝進空間門,然後,海膽遭受了非常猛烈的能量攻擊,集束式的,可能是射線類,以遭到破壞的數個部位的創傷看,疑為亡靈法術類的瓦解射線。


    佯裝不敵,羅淩控製空殼海膽迅速退出空間門,同時,其他探索的觸須也一陣亂顫亂舞的向外急退,進一步配合空殼海膽,造成受傷嚴重而退卻的假象。


    也許是戲演的太逼真,也許是門對麵的那位心情急躁不安或者經驗不足,幾乎是假海膽退出空間門的下一秒,一個人形身影緊跟著從空間門中衝了出來,並且,瞬間投擲出六枚顯然是蓄勢準備已久的暗腐球。


    啵!啵!……暗腐球爆炸的聲音象是刺破了一個大水泡,然而效果卻異常的震撼,仿佛是摔破一大袋一大袋的高汙染化工原料,熒綠色的黏稠液體四下飛濺流淌,並迅速揮發出大量的氤氳霧氣。被液體濺到的藤蔓以幾何速度腐爛焦枯,並且冒著眾多惡心的泡泡,就象大理石遇到了濃鹽酸。而那帶著熒光顏色的霧氣,顯然同樣危害十足,羅淩可以感覺到霧氣中的藤蔓同樣遭受著暗腐力量無微不至的侵蝕。


    “唉!”遠處的黑暗中有人歎氣。


    另一處黑暗中,羅淩表無表情的注視著這一切,隻有那戰鬥狀態喜愛,永遠釋放著冰屑光芒眼眸中閃過的一絲波動,證明了確認勝券在握的內心活動。


    就算一直有人在旁虎視眈眈,成敗到了此刻,也已經注定。


    六枚暗腐球將包括假海膽在內的偌大一片區域毀的一塌糊塗,這是羅淩給敵人的最後一點甜頭。不是他不能抗拒,而是已不必再花那份力氣。


    這裏已沒有水,飛竄而出的敵人在下墜,地上還有很多粗細不一的藤蔓,更重要的是,羅淩已經在對方擲暗腐球時,以細藤結成的吊網,封死了空間門。


    落地,踩中藤蔓,寒冰的力量瞬間發力,投擲暗腐球的家夥身上閃過一層極為璀璨的光暈,那是能量護罩與寒冰之力對耗的結果。他借機高高的躍起,可惜他不會飛翔,可惜他也不是善於縱躍攀爬的強者,他終究要再次落地,他已經陷入荊棘的牢籠。他自己也知道結果,驚慌失措之下,竟再連一個法術都未來得及發動。


    “高戰力,低應變,隻是一隻靠特殊手段獲得強大力量的菜鳥?”黑暗中,羅淩盯著目標的眼神依然冰冷,手中準備的後續攻擊仍待機而發,不管是什麽鳥,在變成死鳥前,他都不會鬆懈。


    發出一聲嘶啞的哀嚎,該亡靈係高手的能量護罩終於在二次落地時崩潰,以至於他的二次跳躍隻有第一次的1/3高。下肢已經被寒氣凍傷,那恐怖的低溫影響了肌肉活力,哪怕他已經是不死生物,寒冰的力量仍然影響深重。


    亡靈高手在第三次落地時被冰結了,保持著一個古怪的落地姿勢,一臉驚恐,嘴還大張著。為羅淩的此次冒險,劃下了一個相對搞怪的句號。


    黑暗中,藤海膽的身形慢慢顯現,象往常一樣靈動而悄無聲息,在空間門那顯得聖潔的銀色光芒籠罩下,愈發顯得象頭幽靈級的怪物。


    被冰結的這位,穿著極為特殊的魔法甲胄,看起來是某公司的產品,而且明顯是那種專門打造的高檔貨。當然,這些對羅淩都不算什麽。讓羅淩吃驚的是,這位未帶頭盔的亡靈高手,他竟然認識。


    “張民!?”羅淩想起了安順街基地的那個為兄弟跟他死要錢的義氣男。那是一段已經變得有些遙遠的記憶。之所以能被羅淩清晰的記住,正是因為有這樣一個人。


    B1區戰鬥後,邢娟從宋一舟的妻子那裏得到消息,據說張民失蹤了,可能是被埋在了廢墟下或在劇烈的爆炸中化成了灰。


    “終是被這殘酷的世界改變了嗎?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需要做的,僅僅是跨上一步。”那一瞬間,羅淩仿佛在張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轉變過程濃縮成短暫而激烈的故事的自己。


    一根藤蔓在羅淩的身側緩緩升起,下一刻,如槍般猛烈突刺而出,直接貫穿了張民的頭顱。


    “下次看到的,至少不再是這張臉。”羅淩轉頭,目光中那一點點憂傷恢複成冷漠,再也不看這屍首一眼。


    “接下來呢?”羅淩向黑暗中詢問。順便,很隨意的切斷那些遭到暗腐能量腐蝕的藤蔓,並以斜坡上不斷流下的水將那熒綠的濃液向深淵那邊衝刷。


    “是你?”黑暗中傳來了難以掩飾的驚訝。是之前忍不住歎息的那位。


    對於有些魔族來說,玩變聲線的把戲是沒有意義的,它們能直窺本質,聽一遍你的聲音,就算你是口技專家,也瞞不過它們的耳朵。羅淩知道自己避之不過,便索性順其自然。


    “聽力真好。”羅淩半真半假的讚了一句。


    “你知道我是必須要進去查看一下的。”黑暗中,沙魯走了出來,停在藤蔓布下的網絡之外。


    “我知道,你奉命行事。從門裏出來的是公司的人,自然,門後失敗的是你方的人。”


    沙魯聳聳肩,表示同意了羅淩的這種說法。


    “我以為你會對某個屍體上攜帶的物品有興趣。可水我都放空了,你仍不去取。”羅淩有些遺憾的說。


    “沒有水,還有密布的藤蔓,而且象你這樣的人,怎麽會留下這樣的空隙給別人呢?”


    羅淩無聲的笑了笑。“你不也一樣,始終不離開,這讓我怎麽能夠放心去空間門的另一邊探索呢?“


    沙魯也笑笑,是啊!它何嚐不是盼著羅淩能進入空間門,這樣一來,主動權將毫無懸念的易手……


    兩個老謀深算的聰明人淡淡對視著,陷入了沉默。


    “雷殿你會不會去?”似乎僅僅是為了打破沉默,沙魯開口了。


    “我剛才殺的都是公司的人。”羅淩所問非所答。


    沙魯搖了搖頭,“因勢而發,這樣的投名狀還不夠,除非你願意交出《亡靈法典》。”


    “哦……《亡靈法典》,明白了。”羅淩暗自一笑,沙魯最終還是被他算計了一道。


    這也不能全怪沙魯,誰能想到,眼前這位費勁心機、下了大辛苦大力氣去做一件事的人,竟然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麽東西忙碌。


    “貴方的門檻實在是高了些。”羅淩用冷淡和譏諷來故作不快。


    沙魯不為所動,它半眯著眼睛注視著羅淩,想要確認羅淩這句話的認真程度,遺憾的是,羅淩始終隱藏在光滑流動的藤蔓之後,根本看不到臉。


    魔化狀態,神秘感一定要保證。羅淩確實很擔心象沙魯這樣的家夥,會從他的模樣上看出些門道。況且就算它不行,也並不帶表他的老板不行。


    片刻之後,沙魯決定不再碰觸這個危險的話題。緩緩道:“我們還是談談眼下的事吧。”


    “我想你肯定不會是想要找到同僚的屍體,並將它厚葬。”


    “你覺得我們還應該在相互刺探虛實上浪費多少時間?直說吧。《亡靈法典》歸你,亡者聖殿也歸你,就是這樣,我不會再作出任何讓步。”在智慧的較量上占不到任何便宜的沙魯,選擇了迅速進入實質問題的交涉。


    “《亡靈法典》本來就是我的。”羅淩進一步壓榨剩餘價值。


    “是啊。但你應該清楚,在亡靈聖殿之外,《亡靈法典》是根本打不開的。你可以忍受聖殿大門的不定時關閉和開啟嗎?”


    “不能,在那裏邊呆個幾十年,上百年,會很寂寞。不過,總是會有解決的辦法。”


    沙魯咧咧嘴,“可那需要等待,你完全可以不這麽選的。”說著,隻見它如同變戲法般在手中托出一枚三角體,三角體有巴掌大小,綠色、半透明,中心嵌有黑色圓珠,羅淩看不出來它究竟是金屬還是玉石,又或者木片,隻是覺得不凡,就像第一次看到天下時的感覺一樣,不同的是,這物件好像還缺點什麽。


    “你說的對!”羅淩裝作微顯吃驚的點點頭:“你得到了鑰匙。我本來以為它在裏邊。而且我承認,你是捉迷藏的贏家。”


    “鑰匙?你這麽稱呼它?嗬嗬,也對。”沙魯見羅淩有服軟的意思,馬上乘勢追擊道:“怎麽樣?我要那樣東西,你得亡者聖殿。我們都不必在這裏耗下去,你知道,危機正在接近。”


    “所以,你不該再遮遮掩掩,那樣東西究竟是哪樣東西?現在,就算是仍有神器擺在麵前,我也不會動心,我要的隻是《亡靈法典》。”


    “除非你以法則、真名、冥河來發誓。”


    “謔謔!真是隆重。”


    “你不同意就什麽都得不到。”


    “我真佩服你,到了這一步,都能被你摳走一塊肉。”羅淩裝出一副損失極大的樣子。似乎他是談判的失敗方。


    沙魯不說話,隻是晃了晃手中的物件,給羅淩施加無形的壓力。


    “好吧!”羅淩咬牙切齒的道:“不過,你同樣要以法則、真名和冥河來發誓。”


    對於羅淩的要求,沙魯同樣表現出一副努力克製憤怒的神情。羅淩有些同情它,因為它不是在表演。


    魔誓之後,行事變得極為順暢,羅淩終於搞清楚了這次意外冒險所獲獎品的來龍去脈。


    《亡靈法典》、《幽魂手劄》和《死神語錄》,三大奇書,分別代表著暗腐世界三大派係的頂級傳承。三本奇書被大多數知曉其存在的人認為是以第次順序分等級的。 《亡靈法典》最低,存放於亡者聖殿。同時,幽魂聖殿的位置以及其鑰匙的藏點,也在亡者聖殿。而要想得到《死神語錄》,則先要找到幽魂聖殿。


    “很明顯,這就是某個黑暗神靈給自己安排的娛樂節目。名字叫‘藏寶找找找’。”希米特的記憶讓羅淩深知惡魔大君及黑暗神靈們的惡趣味所在。何況,在得到娛樂的同時,惡魔們還能收獲優質的靈魂。畢竟,邪惡欲望、人性墮落,在這類寶物爭奪戰中是很容易凸顯的。


    至於這世界為什麽突然多了如此多的秘寶,羅淩一點都不奇怪。這塊土地,早已被惡魔們相中,一切,都是積壓後的爆發,一切,都為了完成腐化和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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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魯的同僚,兩位據說很強大的屍妖、屍巫搭檔,確實死在了空間門的另一邊。也不能說是死,因為它們有魂匣這種東西,魂匣不滅,意誌永存。它倆隻是以‘極度**’的狀態,先後回到了自己的老板那裏。真正死亡的,隻是一幹辦事的炮灰。也正是因為意誌的回歸,沙魯才會奉命前來善後。


    因此,沙魯所說的新的危險正在臨近,並非危言聳聽,因為張民同樣是有魂匣的,他已經屈服,已經改變,已經成了某人的高級奴仆。他回到了自己老板的身邊,公司方的應急部隊自然會以最快速度抵達,補救或者善後。


    羅淩和沙魯,毒誓發了,也都暫時奈何不了對方,與其在這裏耗著,重新變成別人眼中的鶴蚌,不如各取所需,一拍兩散。於是,分贓及戰場清掃頗為默契,隻用了半小時不到,一切已經搞定。


    水道底部的遠古空間門,在失去了精華部分後,不再堅不可摧,它坍塌成了一堆酥碎的石塊,被掃進了深淵。而其精華跟亡靈聖殿的鑰匙結合後,是一個骨框的、內中有魔光流溢的三角體。終於,它變得完整了,核心的圓珠在激活後,象‘天下’一樣,內中似有無窮的星雲在轉動,神秘而華麗。


    第一輪的寶物爭奪,因為羅淩的意外介入,導致了某公司與成功失之交臂。剩下的兩方,羅淩收獲最大,得到了幽魂聖殿位置及鑰匙藏點地圖的沙魯次之。


    《亡靈法典》,確實一本一等一的奇書,但是很不幸的,它歸屬於第七混亂地獄所有,而且專屬性極強。這意味著羅淩相當於得到了《葵花寶典》,在該獄的獄印湊齊之前,這本書也就隻能是望梅止渴,或者便宜別人。


    不能修煉《亡靈法典》,亡者聖殿也就不再是‘靈氣充盈的修真寶地’,而變成了‘臭味熏天的毒氣室’。暫時來說,它的功用除了當稀有裝飾品外,還能當不錯的停屍間。


    好在老天對羅淩還算不錯,繼兩個用不上的‘瞎寶’之後,得到了兩個‘活寶’。羅淩稱之為‘幹糧’。


    幹糧一就是亡者聖殿中的守衛,一名在很久以前被迫發下毒誓,守著至寶不能參閱的巫妖。這位連自己都不知道被囚禁了多久的巫妖,在被公司的人打敗後,由於對方沒有聖殿的鑰匙,而固執的不肯承認對方是聖殿的主人,最終被處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極刑。


    巫妖的軀體完全被粉碎性的毀滅,公司的人將他塞進金屬罐裏,開出一線細孔,利用神殿中濃鬱的暗腐能量,恰當好處吊住他的命,讓他的意識無法離開這肉體。這樣,魂匣就不能發揮效用,就算有再多的備用身體,也是枉然。


    這位叫莫格古格的巫妖在羅淩出示了聖殿的鑰匙及《亡靈法典》後,承認其是這裏的主人,並按照當初的誓言,將自己的魂匣交予羅淩,隻要他一直擁有法典及聖殿,那麽莫格古格便為他效忠一千年,以獲取自由。


    毫無疑問,這個過程中又有一番誓言要發,大家都很明白‘勞工合同’的重要性,條款是早就經過深思熟慮、千錘百煉的。羅淩不可能在這惡劣的環境中去摳每一條地縫,尋找莫格古格的魂匣,也沒有必要將這種不死,永久性的綁在自己的戰船上。一千年的效忠在羅淩看來,很夠用了。一千年後,這名巫妖就算仍有存在的價值,也絕不會象現在這般重要了。


    另外一個‘幹糧’,就是之前被羅淩冰藏的第五目標。在見到其真容後,連羅淩這樣不信命的人,也難得的興起了‘山不轉水轉、人生處處有相逢’的感慨。這人竟然是軒轅冽水,軒轅後裔現今掌門人的長女。


    “我跟軒轅家,很有緣呐!”指尖輕輕拂過那張嬌美的臉,羅淩不自覺的撇了撇嘴。


    將冷藏在冰棺裏的軒轅冽水扔進空間環,羅淩開啟幽影位麵的門戶,離開了這深淵水道。數分鍾後,已經出現在了天門峽穀的穀口附近。


    天空中飛機低空掠過發出的音爆聲,羅淩知道很可能是公司的善後部隊趕到了。他命令念古隱蔽行動,去穀外的密林中潛伏。同時,自己將藤蔓海膽舍棄在幽影位麵中,人則通過位麵門進入了藏有藤繭的石穴。


    “我回來了。”借通訊器,羅淩向指揮車中的妻子們呼叫。順手解開了車門外纏繞的荊棘。


    此刻已是第二日的傍晚21時有多,從昨天黃昏到現在,整個冒險用掉將近29個小時,期間已經連續14個小時沒跟三女聯係。


    車門開啟,隔離光幕後是擔憂到一直未睡、眼睛通紅、神情激動的三女。


    魔能射線解離,魔化狀態解除,**著身體的跨過光幕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三女挨個深吻。三女的反應同樣熱烈。


    “回家的感覺真好!”羅淩一手揉捏著邢娟的翹臀,另一隻手從後背穿過小青的壓下,隔著單薄的衣衫把玩著她的嬌乳,嘴則在正麵緊摟著自己的小紫臉上狠狠香了一口。


    “哥,遇到了什麽情況,怎麽一連十幾個小時都沒有聯係,我們都擔心死了。”


    “哥,又吃過東西嗎?你喜歡吃的燉菜還在微波爐裏熱著呢。”


    “看你,也不知道心疼自己,剛累了一天,還毛手毛腳。”


    ……


    平淡而透著濃濃關心的話語,一張張生動的麵孔,溫熱柔軟的胴體……羅淩覺得,相比於獲勝後象孤狼一樣將收獲或消化或封藏,然後找個僻靜而安全的角落舔傷磨爪,有家後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而看不到時牽腸掛肚,看到後全身心都感到一陣放鬆,這就是家人才能給的感覺了。


    “自己多承擔了一份責任,卻也多一份獲得。以前僅僅是需要,現在還有被需要。”羅淩發自內心的喜歡這種被需要的感覺,這讓他覺得自己存在的意義、要比單純的為了生存更高了一個層次,而且高的很溫暖,很美好。


    外邊,不是很遠的地方,某公司的勢力已經開始了對洞口的製控,以及周遭區域的全麵搜索,羅淩對此是有些擔心的,可他認為自己有義務不讓妻子們繼續擔心,因為他回來了,他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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