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羅五指微屈如鷹爪,狠狠的向著左風抓來,這一次他打定主意先廢去左風的修為,因此下手狠辣無情。


    手掌之中靈氣蘊而不吐,隻待一抓實了左風的身體靈氣噴吐而出,就將左風全身經脈給毀去。相比被對方窺探的自身的秘密,左風更不願被人直接廢去修為,那比死了還要來的痛苦。


    眼看著那一雙銀色的手掌在麵前不斷放大之際,卻有一條手臂突兀的出現在了自己麵前。那是一襲柔軟的綢緞袍子,包裹著一條雖不壯碩,卻如擎天柱石般的堅實手臂,緩緩向前探出迎向甘羅抓來的手掌。


    感覺就好像有一個神秘人,隱身在左風身側靠前一點的位置處,眼下這“隱身”之人,隻是露出了一條手臂而已。


    實際上這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空間亂流和左風所處這片空間的一道夾縫之內。這種空間夾縫屬於正常空間與空間亂流的緩衝地帶,不過因為這夾縫地帶不存在任何天地靈力,武者並不適合長時間停留。


    而且空間夾縫會排斥任何外來之物,所以一旦進入空間夾縫後,武者若不是持續運轉能力,會被很快排擠出去。不是被丟入空間亂流之內,就是重新返回到正常空間之中。


    如今這出手之人,不僅能夠隨意的從空間夾縫中將一部分身體探出,而且還能夠不影響自身功法和武技的運轉。


    甘羅那僵硬的臉上有著一抹震驚之色劃過,可是現在已經全力出手根本無法變招,隻能夠硬著頭皮變抓為掌向著那突兀出現的手掌硬撼而去。那手掌原勢不變隻是那手掌忽然一橫,變“推”為“砍”,立掌如刀向著對方攻去。


    心中暗叫一聲“不妙”,甘羅已經感覺到自己不該與對方硬撼,可是現在想要變招已經來不及。


    “咚”


    如同兩隻鐵錘對轟在了一起,這低沉的聲音讓聽到之人都會感到心中一顫,距離最近的左風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都被人捏了一下。


    隨著這一聲碰撞,甘羅眼中的驚恐更濃了,借著碰撞的反震之力,飛快的從左風身邊逃離。而他剛剛與對方硬碰的手臂,此時已經無力的垂下,仿佛沒有知覺的死物一般。


    在倒飛出去十多丈後,這才腳尖狠狠一踏地麵,騰身而起向著千幻之主的位置飛了過去。


    始終站在高空俯瞰著下方這一幕變化的千幻之主,也是來此之後首次麵上浮現了一抹凝重,雙目緊緊盯著那從空間裂縫中探出的手臂,卻並未有輕易出手的打算。不過看千幻之主那謹慎目光,似乎對於神秘手臂的主人也同樣有所猜測。


    隻見那條手臂在擊飛了甘羅之後並未停頓,而是繼續緩緩向前探出,那手臂也露出的越來越多。小臂,手肘,大臂,直到肩膀後,一道身影也漸漸顯露出來。


    這是一名中年男子,看上去年紀差不多有五十歲左右的模樣,可是其鬢角眉梢已經銀白如雪,且一雙眼眸更是寫滿了滄桑,卻又不失飽經風霜後的睿智。


    這男子一頭及腰長發隨意的束在腦後,並不是在靠近後腦處束緊,而是在靠近發梢的位置用一根草繩係住。配合他一身月白緞麵的綢緞衣衫,更顯出幾分隨意和灑脫味道。


    白色的綢緞衣衫上,描畫的是一副水墨山水圖,其中山嶺重疊峭立挺拔,既有靈藥山脈那起伏連綿的山嶺,同時也有天屏山脈中群山巍峨聳立。


    左風第一眼見到這男子身上的群山景象,就不禁深深的被其吸引。雖然自幼生活在天屏山脈外圍,可是如此壯闊的山川景象卻還是首次得見。


    這男子不急不緩的從空間夾縫之中走出,好像之前躲在屏風後麵,此時一步踏出就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一般。


    男子完全顯露出身形後,禁微笑著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最後目光落在了左風處。深深的看了左風一眼,這才緩緩將目光收回。


    左風可以肯定這男子是自己平生第一次見到,可是那笑容之中卻隱隱有著幾分熟悉,那種感覺十分怪異,無法用語言去表達出來。


    男子一張臉略顯狹長,五官也都顯得有些精致,可是擺在這張臉上後,不論如何看都極為舒服,而且給人一種俊雅飄逸的感覺,配合他的穿著打扮,以及與生俱來的氣質,更像一名風流才子。


    男子袍袖輕輕一抖,輕輕的抬起腳來踏在虛空之上,身子已經緩緩飄飛而起。月白緞麵的山水水封擺動,仿佛雲山霧罩中的一處仙境一般,看得左風不禁有些心生向往。


    直到男子踏空而起,才看到男子竟然是赤著雙腳,並未有穿鞋,而那一雙腳卻幹淨的纖塵不染。


    眼看著那男子踏空而去,左風卻在暗暗吃驚自己為何會被這男子如此吸引,也不知道哪裏生出來的親近之感。不過這男子來到此處後,自己好似壓力頓時一鬆,仿佛之前的所有危機都煙消雲散了一般。


    不僅是甘羅對自己的威脅被其輕易化解,似乎他在這裏,就是那千幻之主也奈何不了自己,不過這也隻是一種感覺而已。


    白衣男子緩緩飄飛而起,徑直向著千幻之主飛去,眼神之中略帶著幾分審視的味道,同時又好似有許多疑惑未能解開。


    “幻空,這玄武之事,難道你們奪天山也想要插上一腳不成,這可違反了你們當初許下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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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左風整個人都不禁微微一怔,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中年男子竟然是來自奪天山,那個大陸上最為神秘的巔峰勢力。


    而且在聽到奪天山之名的瞬間,左風腦海之中就不禁浮現出了一道倩影,那是一道身穿白衣,如雪山蓮花一般純淨無暇的女子。


    自從當日在葉林被那位幻生帶走後,已經差不多兩年時間未曾見麵,心中對沈蝶的思念不僅沒有稍減,反而與日俱增。因為身邊種種事情接連不斷,左風也隻能將這種思念深深埋藏。


    可今日見到奪天山來人,情緒仿佛一下子爆發出來,左風甚至想要衝上去詢問,沈蝶現在的情況如何。


    ‘也不知道眼前的白衣男子是否認識沈蝶,她既然是被幻生帶走,想來在奪天山應該是沒有人不認識吧,有機會一定要仔細詢問一番。’


    心中胡思亂想之際,天空上的中年男子已經開口,淡淡說道:“哦,你竟然還知道我奪天山當年的承諾。不錯,看來你果然與古荒有著頗深的淵源,隻不過我一直很好奇你的來曆,你到底與我幻氏一脈到底有何關係。”


    那黑衣人影聽到“幻氏”二字的同時,身體就猛的一顫,雙目之中有著一絲猙獰閃過,同時口中有著沉沉的低哼之聲斷斷續續的發出來。


    那白衣男子眉頭微微蹙起,有些意外的說道:“竟然是殘魂奪體之法,想不到你還是我古荒的舊人,隻是不知道你是我的前輩,還是我的晚輩,或者說你我本是同宗同門。”


    “不要說了。”


    一聲斷喝出自那黑衣千幻之主口中,那聲音之中有著一種莫名的憤怒,同時也帶有著一絲痛苦之意。


    稍微一緩,黑衣人繼續說道:“什麽前輩晚輩,你這小娃娃也配知道我的來曆,奪天山很了不起麽,你就算是知道我的身份又能夠怎樣。既然你們奪天山非要插手今天之事,我千幻教也未必就怕了你。”


    那千幻之主說著狠狠的抬起手來,隻不過她剛剛抬起手,那叫幻空的男子就笑著擺了擺手。看著對方警惕疑惑的盯著自己,才繼續說道:“我知道還有內教兩堂和外教兩堂埋伏在外,你可以隨時破壞護城大陣讓他們衝進來。”


    看到那黑衣人眼中有著驚疑之色閃過,幻空這才繼續說道:“既然知道我來自奪天山,你認為我就會孤身一人而來。嗬嗬,現在你若是離開,我會考慮讓你和你的人全身而退,否則……”


    幻空開始還一臉微笑,可是到了後來眼神忽然變得淩厲,目光隨後掃向了黑衣人身後的千幻教眾人。


    那黑衣人雙目微微眯起,顯然對幻空的話有所忌憚,略一躊躇,緩緩說道:“我們可以走,不過這小子,還有那兩塊獸紋我要帶走。”


    她說著目光看向左風,同時伸手向著空中漂浮著的兩塊獸紋一指。


    幻空仰頭“哈哈”大笑,說道:“這裏可沒有你討價還價的餘地,你今日帶不走這裏任何人,也帶不走任何一件物品,尤其是那兩塊獸紋。”


    聽到對方斷然拒絕,黑衣人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可是隨後她的身影一動,就從原地消失。


    在黑衣人消失的瞬間,左風就感到一股非常危險的氣息出現在自己身旁。不過緊接著那幻空的白衣身影也突兀的消失在了空中,隨後整片空間一陣陣波動傳來,似乎整個護城大陣都在輕輕的搖晃。


    緊接著在左風身旁兩丈左右,黑衣人那嬌俏的身影突兀的顯現而出,眼中有著一抹怨毒之色。隨後白衣身影也隨即浮現而出,兩人在剛剛的一瞬間,似乎在眾人無法看到的空間夾縫之中交過手。


    黑衣人並無太大的變化,隻不過呼吸略微顯得有些急促,似乎在剛剛的交手之中吃了暗虧。她深深的看了白衣男子一眼,隨後冷聲說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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