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萬萬沒想到，楊華梅專門追出來，懷裏還抱著一個手指頭受傷的娃，竟然就是為了打聽康小子說親的事。
這可把劉氏給歡喜給激動的喲……
當下，她是又拍手掌又拍大腿，就差沒上去摟住楊華梅狠狠的親幾口了。
“哎呀呀梅兒啊，咱倆不止是親姑嫂，你和康小子那也是親姑侄兒啊，這種小事兒都給惦記著呢！”
楊華梅被劉氏誇讚得老臉發紅，“這不是小事兒，娶媳婦兒是大事，關乎一輩子的大事兒，我這個做姑姑的，咋能不過問呢！”
同時在心裏，楊華梅無聲的歎息了一聲。
娘家人多有人多的好處，但也有人多的壞處。
就拿四房來打招呼吧，四房從荷兒到菊兒到三丫頭再到康小子。
這四個侄子侄女的嫁娶，自己作為親姑姑，那肯定是要送四回禮的。
而三個侄女嫁出去了，不可能再跟娘家這邊的姑姑有啥太多的走動，除非像楊若晴這種就嫁在本村，彼此間還能互相照拂。
不然，像荷兒菊兒三丫頭那種，嫁了就是嫁了，所以自己這個姑姑得送四次禮出去。
而自家呢，就大白和小黑哥倆，撐死了收兩回禮，那還有兩回就賒掉了啊！
可是，有些禮你又不能裝不知曉，侄女出嫁都去了，侄子成親，就更要去了，這迎來送往的，真正算下來，可是一筆不小的負擔喲！
但那又有什麽法子呢！
劉氏上前來，請你的挽住了楊華梅的手臂。
楊華梅感覺很吃力，因為自己臂彎裏還抱著大孫子壯壯呢。
一歲多的壯壯，還穿著過冬的棉衣棉褲棉鞋，抱在手裏三十多斤是肯定有的。
“梅兒，我方才返回來，也正想跟你說這事兒呢，沒想到你就聞到了。”
“那啥，前幾日我和你四哥就是專門去縣城跟親家那邊見麵談婚事的，你侄媳婦兒叫劉金釧。慶安郡那邊的，女孩子生得還不賴，不愛說話，就喜歡埋頭找活幹。幹起活來手腳卻很麻利，瞅著也還賢惠。”
“年紀跟康小子差不多，小一點罷了，兩人咱一塊兒還是很般配的。”
楊華梅聽到這番話，也連連點頭。
但她知道劉氏撒謊了。
因為譚氏私底下跟她這說了，那個姑娘是個聾啞人，並非四嫂口中的女孩子不愛說話，隻愛幹活……
人家是不能說話好吧！
再說了，這世上怎麽會有人的興趣愛好是幹活呢？
但凡能享享福，誰都想坐著躺著，再好吃的。
否則，那個地主員外家，又或者城裏的大戶人家，為啥要請那麽多丫鬟仆婦來伺候自己呢？
人都不傻的好吧！
楊華梅看在那一斤豬肝的份上，繼續不揭穿劉氏。
“四嫂，那女孩子認門和進門的日子定了嗎？”楊華梅又問。
劉氏說：“認門的日子就在這個月底，就三五天啦！”
“那快嘞！”楊華梅說。
劉氏笑著點頭：“娶進門的日子，我和你四叔也找半仙那問過了，就在臘月初六，瞧瞧，多好的日子啊，嫁過來第二天就能喝上香甜的臘八粥！”
“這麽快就娶進門啊？我還以為要等到明年端午，或是中秋呢！”楊華梅有些詫異了。
自家兩個兒媳婦，大的那個就不說了，丟人。
挺著大肚子就直接搬過來住了。
小的那個，因為情況特殊，也有些倉促。
這康小子的媳婦兒，咋也那麽急呢？難不成有啥隱情？
“四嫂，你跟我悄悄說，該不會是一帶二吧？”沒有女人能拒絕八卦，楊華梅也同樣如此。
劉氏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楊華梅這一帶二啥意思了。
她環顧四下，見沒人，最近的距離也就楊若晴站在十步開外的地方等著。
劉氏壓低了聲，湊到楊華梅耳朵邊：“嗨，哪有那樣的好事哦，要真有那樣的好事，這酒席我都不辦了，何必花那個冤枉錢？”
楊華梅：……
“那為啥那麽急著進門呢？”楊華梅又問。
劉氏說：“那姑娘來我們村瞅了一眼，吃了幾頓飯，這不，嚐到甜頭了，急著想要嫁過來呢，嫁過來好日子啊，享福啊！人又不傻！”
楊華梅聽得一愣一愣的。
若是自己沒記錯，娘過來說這些事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那姑娘家世不好，娘早就沒了，爹也死活不見人影，是跟著叔叔嬸嬸過。
叔叔嬸嬸不是個東西，把姑娘折磨得不像個人。
後麵是這姑娘的姨媽不忍心，悄默默的想給姑娘尋個有背景的，強勢些的婆家，好把姑娘從叔嬸的魔爪裏給救出來。
可因為是聾啞人，別說有背景的人家看不上了，就連尋常老百姓家估計也嫌棄那種兒媳婦的。
可話說回來，一切都是緣分啊，剛好老楊家四房就有這樣一個康小子……
於是中間人一撮和，這事兒竟然就成了。
再說了，前陣子女方那邊過來，可都是三哥三嫂那邊做的接待，四房都是跟在裏麵蹭吃蹭喝……
楊華梅繼續看破不說破，隻跟劉氏這道：“那好，添丁進口過大年，是喜事兒。”
劉氏笑得合不攏嘴，“咱四房前後嫁出去三個閨女，都是把人往外送，家裏人一年比一年少。”
“好不容易咱也娶媳婦兒了，從外麵拉人回來，嘿嘿，確實是喜事兒。”
看到劉氏這滿臉洋溢著的喜悅，尤其是那句‘娶媳婦兒是從外麵拉人回來……’這話時，楊華梅心裏某處，好像被針給狠狠紮了一下。
因為她家兩個兒子，兩個兒媳婦，這可都是從外麵拉回來的人啊！
可結果呢？
家裏烏煙瘴氣，矛盾一個接一個。
擱在從前吧，就她這個老娘跟兩個兒子鬧別扭，最多把他們罵一頓打一頓就完事了。
如今多了兩個兒媳婦，兩個兒媳婦分別對自己男人吹枕邊風。
而兩個兒子因為有了兩個女人在背後鼓動，都變得不像以前那樣容易震懾了。
尤其是小黑，從前的小黑，那可是一點兒心眼都沒有的，給他一口吃喝就差不多。
如今呢？
一肚子的壞水啊，很多壞事都是徐巧紅給教的，徐巧紅那自己那一百個心眼子分了一半給小黑了！
以至於她這個老娘，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的兩個兒子。
“梅兒，過幾天就帶著壯壯回來吃頓飯，啥東西都不要拿，就帶兩張嘴巴，聽到沒？”劉氏接著拍了拍楊華梅的手臂，提醒她。
楊華梅笑了笑，“好，一定去，我還想親眼看看侄媳婦兒呢。”
心裏卻在苦笑，娘家侄媳婦來認門，嫡親的姑姑咋能真的隻帶一雙眼珠子和一張嘴巴過去吃酒席呢？
說不過去呀！
“四嬸，你慢慢說，我先回去了。”楊若晴朝這邊吆喝了一聲，又朝楊華梅那笑了笑，轉身往前走。
這一回，劉氏沒再在後麵喊了，因為劉氏還在跟楊華梅寒暄。
回到家，楊若晴跟孫氏還有楊華忠那說了下壯壯這會子的情況，楊華忠他們也都放心了。
“小孩子皮實，吃兩頓好的補補，睡兩覺，啥事兒沒有。”
楊華忠說。
孫氏也微笑著點頭：“對。”
孫氏來灶房幫楊若晴燒晌午飯的時候，楊若晴跟孫氏這說起了老王家婆媳母子之間鬧矛盾的事兒。
“……姑姑支支吾吾的不肯細說，但我感覺應該是讓她非常惱火的事兒，那小黑和徐巧紅跟姑姑吵完架就自己跑出去走親戚去了，撂下姑姑在家，姑姑肚子裏窩了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泄，這才摔碎了茶碗……”
孫氏聽得直搖頭：“家和萬事興，一個人家要是不和氣，哪哪都容易出岔子。”
楊若晴也對這話表示讚同：“對的。”
“那啥，娘，今個我聽四嬸跟我姑那聊天，好像這幾天就要請劉金釧那邊來認門了，是吧？”
“是的呢，應該是大後天，你四叔昨日過來，還跟你爹這商量，到時候最起碼會有三到四桌飯，得擺在哪兒合適？”
“這還用問嘛，肯定是擺咱老楊家老宅的堂屋和飯堂啊！”楊若晴說。
孫氏道：“你爹和你爺也是這麽說的。”
“那我四叔啥意思呢？總不能自家兒媳婦來認門，把酒席擺別人家去啊，那到底是認誰家的門呢？是吧？哈哈6”
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娶媳婦兒就是娶媳婦兒，往自家娶，沒必要多想。
孫氏搖頭：“你四叔那人好麵子。”
楊若晴：“前麵嫁了三個閨女，都是從四房那老宅子裏嫁出去的，也沒見他覺著丟人。咋，這會子娶媳婦兒了，開始好麵子了？完全沒必要！”
“再說了，麵子是別人給的，裏子才是自己掙的，你把裏子給掙得足足的，別人看你的目光都不一樣，麵子自然就有了。”
“嗯，有道理。”
娘倆在說說笑笑間，晌午飯就燒好了。
楊若晴讓孫氏去喊王翠蓮和其他人過來吃飯，自己則把飯菜一股腦兒端到灶房隔壁的小飯堂。
一碗鯽魚豆腐湯，裏麵放了小青菜和荷包蛋。
一碗白灼蝦，旁邊配了兩種調料，一種是麻辣的，一種是蒜香的。
另外，劉氏送了一斤豬肝，說是給團團圓圓吃。
楊若晴切了一半，用生薑蒜末大蔥幹辣子，捏了一把紅薯粉，在鍋裏爆炒出一碗賊辣賊下飯的‘土匪豬肝’。
這可把劉氏給歡喜給激動的喲……
當下，她是又拍手掌又拍大腿，就差沒上去摟住楊華梅狠狠的親幾口了。
“哎呀呀梅兒啊，咱倆不止是親姑嫂，你和康小子那也是親姑侄兒啊，這種小事兒都給惦記著呢！”
楊華梅被劉氏誇讚得老臉發紅，“這不是小事兒，娶媳婦兒是大事，關乎一輩子的大事兒，我這個做姑姑的，咋能不過問呢！”
同時在心裏，楊華梅無聲的歎息了一聲。
娘家人多有人多的好處，但也有人多的壞處。
就拿四房來打招呼吧，四房從荷兒到菊兒到三丫頭再到康小子。
這四個侄子侄女的嫁娶，自己作為親姑姑，那肯定是要送四回禮的。
而三個侄女嫁出去了，不可能再跟娘家這邊的姑姑有啥太多的走動，除非像楊若晴這種就嫁在本村，彼此間還能互相照拂。
不然，像荷兒菊兒三丫頭那種，嫁了就是嫁了，所以自己這個姑姑得送四次禮出去。
而自家呢，就大白和小黑哥倆，撐死了收兩回禮，那還有兩回就賒掉了啊！
可是，有些禮你又不能裝不知曉，侄女出嫁都去了，侄子成親，就更要去了，這迎來送往的，真正算下來，可是一筆不小的負擔喲！
但那又有什麽法子呢！
劉氏上前來，請你的挽住了楊華梅的手臂。
楊華梅感覺很吃力，因為自己臂彎裏還抱著大孫子壯壯呢。
一歲多的壯壯，還穿著過冬的棉衣棉褲棉鞋，抱在手裏三十多斤是肯定有的。
“梅兒，我方才返回來，也正想跟你說這事兒呢，沒想到你就聞到了。”
“那啥，前幾日我和你四哥就是專門去縣城跟親家那邊見麵談婚事的，你侄媳婦兒叫劉金釧。慶安郡那邊的，女孩子生得還不賴，不愛說話，就喜歡埋頭找活幹。幹起活來手腳卻很麻利，瞅著也還賢惠。”
“年紀跟康小子差不多，小一點罷了，兩人咱一塊兒還是很般配的。”
楊華梅聽到這番話，也連連點頭。
但她知道劉氏撒謊了。
因為譚氏私底下跟她這說了，那個姑娘是個聾啞人，並非四嫂口中的女孩子不愛說話，隻愛幹活……
人家是不能說話好吧！
再說了，這世上怎麽會有人的興趣愛好是幹活呢？
但凡能享享福，誰都想坐著躺著，再好吃的。
否則，那個地主員外家，又或者城裏的大戶人家，為啥要請那麽多丫鬟仆婦來伺候自己呢？
人都不傻的好吧！
楊華梅看在那一斤豬肝的份上，繼續不揭穿劉氏。
“四嫂，那女孩子認門和進門的日子定了嗎？”楊華梅又問。
劉氏說：“認門的日子就在這個月底，就三五天啦！”
“那快嘞！”楊華梅說。
劉氏笑著點頭：“娶進門的日子，我和你四叔也找半仙那問過了，就在臘月初六，瞧瞧，多好的日子啊，嫁過來第二天就能喝上香甜的臘八粥！”
“這麽快就娶進門啊？我還以為要等到明年端午，或是中秋呢！”楊華梅有些詫異了。
自家兩個兒媳婦，大的那個就不說了，丟人。
挺著大肚子就直接搬過來住了。
小的那個，因為情況特殊，也有些倉促。
這康小子的媳婦兒，咋也那麽急呢？難不成有啥隱情？
“四嫂，你跟我悄悄說，該不會是一帶二吧？”沒有女人能拒絕八卦，楊華梅也同樣如此。
劉氏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楊華梅這一帶二啥意思了。
她環顧四下，見沒人，最近的距離也就楊若晴站在十步開外的地方等著。
劉氏壓低了聲，湊到楊華梅耳朵邊：“嗨，哪有那樣的好事哦，要真有那樣的好事，這酒席我都不辦了，何必花那個冤枉錢？”
楊華梅：……
“那為啥那麽急著進門呢？”楊華梅又問。
劉氏說：“那姑娘來我們村瞅了一眼，吃了幾頓飯，這不，嚐到甜頭了，急著想要嫁過來呢，嫁過來好日子啊，享福啊！人又不傻！”
楊華梅聽得一愣一愣的。
若是自己沒記錯，娘過來說這些事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那姑娘家世不好，娘早就沒了，爹也死活不見人影，是跟著叔叔嬸嬸過。
叔叔嬸嬸不是個東西，把姑娘折磨得不像個人。
後麵是這姑娘的姨媽不忍心，悄默默的想給姑娘尋個有背景的，強勢些的婆家，好把姑娘從叔嬸的魔爪裏給救出來。
可因為是聾啞人，別說有背景的人家看不上了，就連尋常老百姓家估計也嫌棄那種兒媳婦的。
可話說回來，一切都是緣分啊，剛好老楊家四房就有這樣一個康小子……
於是中間人一撮和，這事兒竟然就成了。
再說了，前陣子女方那邊過來，可都是三哥三嫂那邊做的接待，四房都是跟在裏麵蹭吃蹭喝……
楊華梅繼續看破不說破，隻跟劉氏這道：“那好，添丁進口過大年，是喜事兒。”
劉氏笑得合不攏嘴，“咱四房前後嫁出去三個閨女，都是把人往外送，家裏人一年比一年少。”
“好不容易咱也娶媳婦兒了，從外麵拉人回來，嘿嘿，確實是喜事兒。”
看到劉氏這滿臉洋溢著的喜悅，尤其是那句‘娶媳婦兒是從外麵拉人回來……’這話時，楊華梅心裏某處，好像被針給狠狠紮了一下。
因為她家兩個兒子，兩個兒媳婦，這可都是從外麵拉回來的人啊！
可結果呢？
家裏烏煙瘴氣，矛盾一個接一個。
擱在從前吧，就她這個老娘跟兩個兒子鬧別扭，最多把他們罵一頓打一頓就完事了。
如今多了兩個兒媳婦，兩個兒媳婦分別對自己男人吹枕邊風。
而兩個兒子因為有了兩個女人在背後鼓動，都變得不像以前那樣容易震懾了。
尤其是小黑，從前的小黑，那可是一點兒心眼都沒有的，給他一口吃喝就差不多。
如今呢？
一肚子的壞水啊，很多壞事都是徐巧紅給教的，徐巧紅那自己那一百個心眼子分了一半給小黑了！
以至於她這個老娘，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的兩個兒子。
“梅兒，過幾天就帶著壯壯回來吃頓飯，啥東西都不要拿，就帶兩張嘴巴，聽到沒？”劉氏接著拍了拍楊華梅的手臂，提醒她。
楊華梅笑了笑，“好，一定去，我還想親眼看看侄媳婦兒呢。”
心裏卻在苦笑，娘家侄媳婦來認門，嫡親的姑姑咋能真的隻帶一雙眼珠子和一張嘴巴過去吃酒席呢？
說不過去呀！
“四嬸，你慢慢說，我先回去了。”楊若晴朝這邊吆喝了一聲，又朝楊華梅那笑了笑，轉身往前走。
這一回，劉氏沒再在後麵喊了，因為劉氏還在跟楊華梅寒暄。
回到家，楊若晴跟孫氏還有楊華忠那說了下壯壯這會子的情況，楊華忠他們也都放心了。
“小孩子皮實，吃兩頓好的補補，睡兩覺，啥事兒沒有。”
楊華忠說。
孫氏也微笑著點頭：“對。”
孫氏來灶房幫楊若晴燒晌午飯的時候，楊若晴跟孫氏這說起了老王家婆媳母子之間鬧矛盾的事兒。
“……姑姑支支吾吾的不肯細說，但我感覺應該是讓她非常惱火的事兒，那小黑和徐巧紅跟姑姑吵完架就自己跑出去走親戚去了，撂下姑姑在家，姑姑肚子裏窩了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泄，這才摔碎了茶碗……”
孫氏聽得直搖頭：“家和萬事興，一個人家要是不和氣，哪哪都容易出岔子。”
楊若晴也對這話表示讚同：“對的。”
“那啥，娘，今個我聽四嬸跟我姑那聊天，好像這幾天就要請劉金釧那邊來認門了，是吧？”
“是的呢，應該是大後天，你四叔昨日過來，還跟你爹這商量，到時候最起碼會有三到四桌飯，得擺在哪兒合適？”
“這還用問嘛，肯定是擺咱老楊家老宅的堂屋和飯堂啊！”楊若晴說。
孫氏道：“你爹和你爺也是這麽說的。”
“那我四叔啥意思呢？總不能自家兒媳婦來認門，把酒席擺別人家去啊，那到底是認誰家的門呢？是吧？哈哈6”
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娶媳婦兒就是娶媳婦兒，往自家娶，沒必要多想。
孫氏搖頭：“你四叔那人好麵子。”
楊若晴：“前麵嫁了三個閨女，都是從四房那老宅子裏嫁出去的，也沒見他覺著丟人。咋，這會子娶媳婦兒了，開始好麵子了？完全沒必要！”
“再說了，麵子是別人給的，裏子才是自己掙的，你把裏子給掙得足足的，別人看你的目光都不一樣，麵子自然就有了。”
“嗯，有道理。”
娘倆在說說笑笑間，晌午飯就燒好了。
楊若晴讓孫氏去喊王翠蓮和其他人過來吃飯，自己則把飯菜一股腦兒端到灶房隔壁的小飯堂。
一碗鯽魚豆腐湯，裏麵放了小青菜和荷包蛋。
一碗白灼蝦，旁邊配了兩種調料，一種是麻辣的，一種是蒜香的。
另外，劉氏送了一斤豬肝，說是給團團圓圓吃。
楊若晴切了一半，用生薑蒜末大蔥幹辣子，捏了一把紅薯粉，在鍋裏爆炒出一碗賊辣賊下飯的‘土匪豬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