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楊華梅哭笑不得，“娘你別說笑了，我都這把年紀的人了還生娃，被人笑死！”
譚氏的臉唬下來，“這說的啥話？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沒生你呢！”
楊華梅道：“娘，我沒身孕，就是胃口不好不想吃。”
自打大白離家出走，這都快兩個月了，自己就沒跟栓子一塊兒睡過，哪來的身孕！
就算一塊兒睡了，也不打算再生了，兩個兒子都快耗幹她的精力了。
“梅兒，你不想吃肉，那就吃點清淡的。”孫氏從旁道。
“我家花兒最近胃口也不是很好，我給她頓了桂花赤豆糊，要不給你也來一碗？”孫氏又問。
“快快快，給梅兒來一碗。”譚氏連聲吩咐。
楊華梅也沒有拒絕，桂花赤豆糊，聽這名字好像有點胃口。
很快，孫氏就端了兩碗桂花赤豆糊過來，一碗給楊華梅，一碗放在譚氏麵前。
“娘，你也嚐嚐。”孫氏道。
譚氏‘嗯’了聲，注意力卻都在楊華梅身上。
“咋樣？能吃進口不？”譚氏又問。
楊華梅眉頭隱隱皺了下，實不相瞞，她這嘴巴就跟沒了味覺似的，吃啥都是一個味兒。
可看到麵前娘和三嫂這關切的目光，楊華梅強撐著笑道：“嗯，不賴，軟軟糯糯的，淡淡的甜味兒。”
譚氏笑了，“你要是喜歡吃，回頭讓你三嫂接著給你做。”
楊華梅搖搖頭：“不用了，三嫂也忙，還有花兒和峰兒要照顧。”
孫氏笑了笑，換做從前，當譚氏說出方才那話的時候，她肯定會順著譚氏的話往後說的，說她願意做。
但這回，孫氏並未接腔。
譚氏沒聽到孫氏接腔，又聽到楊華梅婉拒，不高興了。
“晴兒娘你咋回事啊？你沒聽梅兒都不好意思要你做麽？”譚氏道。
孫氏道：“娘，梅兒不要我做，自然有梅兒自個的打算，跟我沒有關係的。梅兒，是吧？”
楊華梅點頭：“是的，三嫂很好，娘別亂責怪三嫂了。”
“我亂責怪她？梅兒你是不清楚，自打你爹倒下了，如今我在這個家裏的地位也跟著一落千丈啊，誰都不把我這個瞎眼老太婆放在眼裏了。”
麵對譚氏忿忿的指責，孫氏的臉色也沉下幾分。
“娘，你咋跟梅兒說這些呢？你摸著良心說，我對你當真不好麽？”孫氏道。
“前段時日老三帶著爹去縣城治腿，咱娘倆在家裏，我哪一頓飯少了你的？”孫氏又問。
“那幾天我記得你還時不時拉著我說家常話呢，誇我孝順賢惠，咋我爹和梅兒一回來，你就翻臉說反話了？”
“娘你要是這樣，往後媳婦我可不敢再伺候你了，盡心盡力伺候你，卻落到這樣的說法！”
孫氏側過臉去，因為激動，又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話，臉都漲紅了。
譚氏傻眼了。
等到她反應過來，一把拉住楊華梅的手：“梅兒，你都聽到了吧？當著你的麵她都敢這樣說我了！“
楊華梅道：“娘，我三嫂並沒說啥過分的話啊！”
譚氏一把鬆開楊華梅的手臂：“咋？梅兒你也跟他們一起的？不護著你娘我了？”
楊華梅哭笑不得：“娘，我幫理不幫親，三嫂真的做的夠好了。”
“她做的好，也是她應該的。”譚氏道。
孫氏聽到這話扭過頭來：“娘，你這話可讓人寒心了啊！”
“晚輩對長輩孝順，那是應該，那長輩維護晚輩體恤晚輩，是不是也應該？”
“娘你可體恤過我和老三麽？這段時日爹病了，老三鞍前馬後的照顧，我也是把你伺候得妥妥帖帖的，”
“就連你去茅廁我都扶著你去，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譚氏被孫氏這番話給問住了。
孫氏的委屈如潮水般湧上來，聲音也帶著幾分哽咽。
“咱長坪村的人都誇我是孝順媳婦，我不在乎別人咋樣誇，我隻求自己無愧於心。”
“我都對娘做到這個份上，娘要是還不知足，還嫌我不好，那我也沒轍了，娘你看哪個媳婦孫媳婦順眼，你就搬去她那邊跟她一塊兒住吧，隻要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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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這話，孫氏飯也不吃了，起身離開了飯桌回了後院。
去後院抱抱峰兒，陪花兒說說話，也比在這裏受氣要強。
聽到孫氏竟然就這麽走了，譚氏震驚得合不攏嘴。
“反了反了，在飯桌上跟我這個婆婆撂臉子了，梅兒你都看到了吧？這下用不著我說啥了吧？”譚氏氣呼呼道。
楊華梅無耐的歎了一口氣，“娘，不是我說你，你這脾氣真的得改一改了。”
“你不是我的梅兒了，你走吧！”譚氏沉下臉來，道。
楊華梅道：“娘，我知道你心裏麵其實是很滿意我三嫂的，隻是我爹的情況讓你心情不好。”
“你即便心裏難受，也不該把火氣轉嫁到三嫂和五嫂她們身上啊，她們是無辜的。”
“這些話，也隻有我這個親閨女敢跟你說了，希望你能好好琢磨琢磨，別到時候把身邊關心你的人全都趕跑了後悔都晚了。”
譚氏黑著臉，不吭聲。
楊華梅站起身來：“大白的情況娘應該也曉得了，我就不多說了，我這會子是趁大白吃飯抽空過來看看我爹。”
“我先過去了，娘你慢慢吃吧。”
撂下這話，楊華梅也出了堂屋，去客房那邊看老楊頭了。
看完了老楊頭，楊華梅遞給楊華忠一個眼神，兄妹兩個來了屋外。
楊華梅壓低聲把先前堂屋裏譚氏和孫氏之間的事兒說給了楊華忠。
“三嫂已經做得夠好了，挑不出啥錯來，咱娘一輩子就這樣不討喜的性子，嘴上不饒人。”
“三哥，你回頭去後院哄哄我三嫂吧，說幾句暖心窩子的話，她真的很不容易，我就先回去了。”
楊華忠點點頭：“梅兒，多謝你能幫你三嫂說句公道話，她要是曉得你這樣說，肯定心裏暖。”
楊華梅勾了勾唇，“她做了我這個閨女該做的，把爹娘照顧得這麽好，我也是老王家的媳婦，清楚做媳婦有多不容易，三嫂真的夠好了！”
譚氏的臉唬下來，“這說的啥話？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沒生你呢！”
楊華梅道：“娘，我沒身孕，就是胃口不好不想吃。”
自打大白離家出走，這都快兩個月了，自己就沒跟栓子一塊兒睡過，哪來的身孕！
就算一塊兒睡了，也不打算再生了，兩個兒子都快耗幹她的精力了。
“梅兒，你不想吃肉，那就吃點清淡的。”孫氏從旁道。
“我家花兒最近胃口也不是很好，我給她頓了桂花赤豆糊，要不給你也來一碗？”孫氏又問。
“快快快，給梅兒來一碗。”譚氏連聲吩咐。
楊華梅也沒有拒絕，桂花赤豆糊，聽這名字好像有點胃口。
很快，孫氏就端了兩碗桂花赤豆糊過來，一碗給楊華梅，一碗放在譚氏麵前。
“娘，你也嚐嚐。”孫氏道。
譚氏‘嗯’了聲，注意力卻都在楊華梅身上。
“咋樣？能吃進口不？”譚氏又問。
楊華梅眉頭隱隱皺了下，實不相瞞，她這嘴巴就跟沒了味覺似的，吃啥都是一個味兒。
可看到麵前娘和三嫂這關切的目光，楊華梅強撐著笑道：“嗯，不賴，軟軟糯糯的，淡淡的甜味兒。”
譚氏笑了，“你要是喜歡吃，回頭讓你三嫂接著給你做。”
楊華梅搖搖頭：“不用了，三嫂也忙，還有花兒和峰兒要照顧。”
孫氏笑了笑，換做從前，當譚氏說出方才那話的時候，她肯定會順著譚氏的話往後說的，說她願意做。
但這回，孫氏並未接腔。
譚氏沒聽到孫氏接腔，又聽到楊華梅婉拒，不高興了。
“晴兒娘你咋回事啊？你沒聽梅兒都不好意思要你做麽？”譚氏道。
孫氏道：“娘，梅兒不要我做，自然有梅兒自個的打算，跟我沒有關係的。梅兒，是吧？”
楊華梅點頭：“是的，三嫂很好，娘別亂責怪三嫂了。”
“我亂責怪她？梅兒你是不清楚，自打你爹倒下了，如今我在這個家裏的地位也跟著一落千丈啊，誰都不把我這個瞎眼老太婆放在眼裏了。”
麵對譚氏忿忿的指責，孫氏的臉色也沉下幾分。
“娘，你咋跟梅兒說這些呢？你摸著良心說，我對你當真不好麽？”孫氏道。
“前段時日老三帶著爹去縣城治腿，咱娘倆在家裏，我哪一頓飯少了你的？”孫氏又問。
“那幾天我記得你還時不時拉著我說家常話呢，誇我孝順賢惠，咋我爹和梅兒一回來，你就翻臉說反話了？”
“娘你要是這樣，往後媳婦我可不敢再伺候你了，盡心盡力伺候你，卻落到這樣的說法！”
孫氏側過臉去，因為激動，又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話，臉都漲紅了。
譚氏傻眼了。
等到她反應過來，一把拉住楊華梅的手：“梅兒，你都聽到了吧？當著你的麵她都敢這樣說我了！“
楊華梅道：“娘，我三嫂並沒說啥過分的話啊！”
譚氏一把鬆開楊華梅的手臂：“咋？梅兒你也跟他們一起的？不護著你娘我了？”
楊華梅哭笑不得：“娘，我幫理不幫親，三嫂真的做的夠好了。”
“她做的好，也是她應該的。”譚氏道。
孫氏聽到這話扭過頭來：“娘，你這話可讓人寒心了啊！”
“晚輩對長輩孝順，那是應該，那長輩維護晚輩體恤晚輩，是不是也應該？”
“娘你可體恤過我和老三麽？這段時日爹病了，老三鞍前馬後的照顧，我也是把你伺候得妥妥帖帖的，”
“就連你去茅廁我都扶著你去，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譚氏被孫氏這番話給問住了。
孫氏的委屈如潮水般湧上來，聲音也帶著幾分哽咽。
“咱長坪村的人都誇我是孝順媳婦，我不在乎別人咋樣誇，我隻求自己無愧於心。”
“我都對娘做到這個份上，娘要是還不知足，還嫌我不好，那我也沒轍了，娘你看哪個媳婦孫媳婦順眼，你就搬去她那邊跟她一塊兒住吧，隻要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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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反了，在飯桌上跟我這個婆婆撂臉子了，梅兒你都看到了吧？這下用不著我說啥了吧？”譚氏氣呼呼道。
楊華梅無耐的歎了一口氣，“娘，不是我說你，你這脾氣真的得改一改了。”
“你不是我的梅兒了，你走吧！”譚氏沉下臉來，道。
楊華梅道：“娘，我知道你心裏麵其實是很滿意我三嫂的，隻是我爹的情況讓你心情不好。”
“你即便心裏難受，也不該把火氣轉嫁到三嫂和五嫂她們身上啊，她們是無辜的。”
“這些話，也隻有我這個親閨女敢跟你說了，希望你能好好琢磨琢磨，別到時候把身邊關心你的人全都趕跑了後悔都晚了。”
譚氏黑著臉，不吭聲。
楊華梅站起身來：“大白的情況娘應該也曉得了，我就不多說了，我這會子是趁大白吃飯抽空過來看看我爹。”
“我先過去了，娘你慢慢吃吧。”
撂下這話，楊華梅也出了堂屋，去客房那邊看老楊頭了。
看完了老楊頭，楊華梅遞給楊華忠一個眼神，兄妹兩個來了屋外。
楊華梅壓低聲把先前堂屋裏譚氏和孫氏之間的事兒說給了楊華忠。
“三嫂已經做得夠好了，挑不出啥錯來，咱娘一輩子就這樣不討喜的性子，嘴上不饒人。”
“三哥，你回頭去後院哄哄我三嫂吧，說幾句暖心窩子的話，她真的很不容易，我就先回去了。”
楊華忠點點頭：“梅兒，多謝你能幫你三嫂說句公道話，她要是曉得你這樣說，肯定心裏暖。”
楊華梅勾了勾唇，“她做了我這個閨女該做的，把爹娘照顧得這麽好，我也是老王家的媳婦，清楚做媳婦有多不容易，三嫂真的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