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我婆……額，說錯了，是大平娘，”
“大平娘她好奇怪啊，咋這都一天一夜了，還沒過來鬧？”小琴跟楊若晴這問。
楊若晴揚起嘴角：“咋？你還巴不得她來鬧啊？”
小琴愣了下，趕緊搖頭。
“咋可能？我當然巴不得她就此都不要再鬧了。”小琴道。
“就是覺著奇怪，這不像她的性子。”她又道。
楊若晴道：“老實跟你說吧，昨兒夜裏原本是要來鬧的，我把她堂屋那門從外麵給鎖起來了，她沒法出來。”
“啊？這也行？”小琴一臉錯愕。
楊若晴道：“不然還能咋地？總不能把她綁在家裏的凳子上吧？那樣沒法上茅廁呀，這樣好歹還能在屋裏的尿桶裏解決。”
小琴還是滿臉的驚愕，喃喃道：“那她這兩頓不是都沒吃嗎？”
楊若晴道：“大雲嬸子給她送飯了，說是從昨夜到今個一直在屋裏罵，就沒歇過嘴。”
“這要是沒鎖，昨兒夜裏你們也甭指望洞房了，今個這酒席也一準吃不成。”她道。
小琴苦笑，“確實這樣，不然也不會使出這樣的下策了，回頭把大平娘放出來，估計得把咱生吞活剝了。”
楊若晴把雙手伸到灶膛口，一邊烘烤著手，邊笑著道：“甭管她咋鬧騰，但你們生米煮成熟飯啦，已經成了家，她再鬧也不可能再拆散你們。”
小琴歎了口氣，“也隻能這樣了，沒別的法子，她要鬧就鬧吧，橫豎我不搭理她就是了。”
酒席結束，大家吃飽喝足各自散去，大雲打算去把大平娘給放了。
楊若晴道：“大雲嬸子，我陪你去。”
等會打開屋門，估計就跟放出籠子裏的困獸似的，多去兩個人會好一點。
大雲也考慮到了這個，道：“那最好。”
小琴和追了出來，手裏還端著一隻碗，碗上麵倒扣著一隻碗。
“我去給她送點飯菜，也一道吧！”她道。
“你現在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你還敢去？”大雲問小琴。
小琴苦笑：“我還得再這村裏接著過下去呢，總會遇到的，我不怕，橫豎我當自己是聾子是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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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大雲道。
三人一起結伴過去，村裏的其婦人看到小琴竟然敢去給大平娘送飯，就跟看到日頭從西麵升起一樣，趕緊放下手裏的活計跟了上去。
大平娘家院子外麵，早就站了好幾個婦人，她們站在那裏朝著堂屋那裏指指點點。
堂屋裏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響，一聽就是在砸東西。
“來了來了，正主兒來了。”
看熱鬧的人群裏有人眼尖，楊若晴她們剛拐過那邊的牆角就被發現了。
“真是看熱鬧不怕事大，這些人，真的是閑得慌，就巴不得看別人家鬧這些。”
大雲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小琴道：“從前是想著家醜不可外揚，如今，也顧不上那麽多了，誰是啥樣，大家都清楚，走吧。”
三人來到堂屋門口，剛好聽到裏麵傳來‘轟’一聲巨響。
應該是桌子翻倒在地的聲響。
緊接著，堂屋裏麵傳來大平娘的叫聲：“你們誰去跟小琴那個表子說一聲，我不去找她茬了，往後她自由了，”
“我這就一根繩子掛了，我去找我兒子大平去，我咒詛她和那個醜鬼大磨生不出娃來！”
“就算生了娃，男的沒，女的千人騎萬人壓……”
“砰！”
堂屋門突然被一股大力推開，大平娘站在翻倒了的桌子邊，正雙手叉腰朝著堂屋門口這邊罵。
看到站在堂屋門口的小琴，大平娘怔了下，嘴角隨即扯出鄙夷的冷笑。
“表子，昨夜爽到了吧？你就是缺男人，這下滿足了吧？”大平娘毫不客氣的道。
這話罵的實在太髒，別說是站在小琴身後的大雲和楊若晴聽不下去，
就連院子裏那些跟進來看熱鬧的八卦婦人們也都紛紛皺眉。
作為當事人的小琴，臉色蒼白無血，身形更是輕輕搖晃了下。
就在所有人以為小琴會被氣哭，沒想到小琴隻是深吸了幾口氣，然後目光冷冷的看著大平娘。
用比那目光還要冷的語氣說道：“自打你不顧念情分，不看你家兩個孫女的麵，把我像畜生一樣十五兩銀子賣給別人配，我的心就徹底的寒了。”
“這些年我自問對這個家無愧於心，你責怪我不該去通風報信，”
“不該把公爹跟陳屠戶他們勾結毒害村裏人的事告訴大家，責怪我坑害公爹入獄，”
“你要是一直這麽想，那這個不孝的罪名我也背了，為了全村老少的性命安危，我小琴寧可做個不孝的媳婦！”
小琴這番話一說完，身後那些看熱鬧的婦人們都引起了共鳴。
上回陳屠戶那事大家都還心有餘悸呢，差點就被屠村了，都是旺福做的好事！
很快就有婦人朝堂屋裏破口大罵：“大平娘你老糊塗，眼瞎，心瞎，護著旺福那個天殺的，你自個也不是個好東西！”
又有婦人道：“要是好東西，能把自個媳婦當牲口似的賣掉嗎？配呢，聽說薛家那邊還是活埋，太殘忍了！”
“惡有惡報，這大平娘太毒了，咋還不死呢？”
“旺福也還沒死呢，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眾人的唾沫聲差點把大平娘給淹死。
小琴抬起手，暫時製止了大家的議論，眾人都閉嘴，都想聽聽小琴接下來是要說點啥。
小琴舉起手裏的碗：“原本今個我是專門過來給你送飯菜的，然後再試試能不能再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要是你願意，我還是會代替大平來給你養老送終的。”
“但從你這態度，我覺得是我想多了，這碗飯我給你放在這裏了，”
“要不要吃，隨便你，反正往後我小琴不會再踏進這院子半步！”
小琴俯身把碗和筷子放在門口的小馬紮上，然後轉身就走。
大平娘追了出來，抬腳就把飯碗連同著小馬紮一腳踹飛了。
“我不是要飯的，用不著你可憐……”
以下省略一萬字肮髒的罵話。
小琴頭也不回，一口氣走出了村子。
望著小琴堅定的背影，楊若晴和大雲交換了個眼神，眼底都是讚同和欣慰，因為小琴終於覺醒了！
“大平娘她好奇怪啊，咋這都一天一夜了，還沒過來鬧？”小琴跟楊若晴這問。
楊若晴揚起嘴角：“咋？你還巴不得她來鬧啊？”
小琴愣了下，趕緊搖頭。
“咋可能？我當然巴不得她就此都不要再鬧了。”小琴道。
“就是覺著奇怪，這不像她的性子。”她又道。
楊若晴道：“老實跟你說吧，昨兒夜裏原本是要來鬧的，我把她堂屋那門從外麵給鎖起來了，她沒法出來。”
“啊？這也行？”小琴一臉錯愕。
楊若晴道：“不然還能咋地？總不能把她綁在家裏的凳子上吧？那樣沒法上茅廁呀，這樣好歹還能在屋裏的尿桶裏解決。”
小琴還是滿臉的驚愕，喃喃道：“那她這兩頓不是都沒吃嗎？”
楊若晴道：“大雲嬸子給她送飯了，說是從昨夜到今個一直在屋裏罵，就沒歇過嘴。”
“這要是沒鎖，昨兒夜裏你們也甭指望洞房了，今個這酒席也一準吃不成。”她道。
小琴苦笑，“確實這樣，不然也不會使出這樣的下策了，回頭把大平娘放出來，估計得把咱生吞活剝了。”
楊若晴把雙手伸到灶膛口，一邊烘烤著手，邊笑著道：“甭管她咋鬧騰，但你們生米煮成熟飯啦，已經成了家，她再鬧也不可能再拆散你們。”
小琴歎了口氣，“也隻能這樣了，沒別的法子，她要鬧就鬧吧，橫豎我不搭理她就是了。”
酒席結束，大家吃飽喝足各自散去，大雲打算去把大平娘給放了。
楊若晴道：“大雲嬸子，我陪你去。”
等會打開屋門，估計就跟放出籠子裏的困獸似的，多去兩個人會好一點。
大雲也考慮到了這個，道：“那最好。”
小琴和追了出來，手裏還端著一隻碗，碗上麵倒扣著一隻碗。
“我去給她送點飯菜，也一道吧！”她道。
“你現在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你還敢去？”大雲問小琴。
小琴苦笑：“我還得再這村裏接著過下去呢，總會遇到的，我不怕，橫豎我當自己是聾子是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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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大雲道。
三人一起結伴過去，村裏的其婦人看到小琴竟然敢去給大平娘送飯，就跟看到日頭從西麵升起一樣，趕緊放下手裏的活計跟了上去。
大平娘家院子外麵，早就站了好幾個婦人，她們站在那裏朝著堂屋那裏指指點點。
堂屋裏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響，一聽就是在砸東西。
“來了來了，正主兒來了。”
看熱鬧的人群裏有人眼尖，楊若晴她們剛拐過那邊的牆角就被發現了。
“真是看熱鬧不怕事大，這些人，真的是閑得慌，就巴不得看別人家鬧這些。”
大雲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小琴道：“從前是想著家醜不可外揚，如今，也顧不上那麽多了，誰是啥樣，大家都清楚，走吧。”
三人來到堂屋門口，剛好聽到裏麵傳來‘轟’一聲巨響。
應該是桌子翻倒在地的聲響。
緊接著，堂屋裏麵傳來大平娘的叫聲：“你們誰去跟小琴那個表子說一聲，我不去找她茬了，往後她自由了，”
“我這就一根繩子掛了，我去找我兒子大平去，我咒詛她和那個醜鬼大磨生不出娃來！”
“就算生了娃，男的沒，女的千人騎萬人壓……”
“砰！”
堂屋門突然被一股大力推開，大平娘站在翻倒了的桌子邊，正雙手叉腰朝著堂屋門口這邊罵。
看到站在堂屋門口的小琴，大平娘怔了下，嘴角隨即扯出鄙夷的冷笑。
“表子，昨夜爽到了吧？你就是缺男人，這下滿足了吧？”大平娘毫不客氣的道。
這話罵的實在太髒，別說是站在小琴身後的大雲和楊若晴聽不下去，
就連院子裏那些跟進來看熱鬧的八卦婦人們也都紛紛皺眉。
作為當事人的小琴，臉色蒼白無血，身形更是輕輕搖晃了下。
就在所有人以為小琴會被氣哭，沒想到小琴隻是深吸了幾口氣，然後目光冷冷的看著大平娘。
用比那目光還要冷的語氣說道：“自打你不顧念情分，不看你家兩個孫女的麵，把我像畜生一樣十五兩銀子賣給別人配，我的心就徹底的寒了。”
“這些年我自問對這個家無愧於心，你責怪我不該去通風報信，”
“不該把公爹跟陳屠戶他們勾結毒害村裏人的事告訴大家，責怪我坑害公爹入獄，”
“你要是一直這麽想，那這個不孝的罪名我也背了，為了全村老少的性命安危，我小琴寧可做個不孝的媳婦！”
小琴這番話一說完，身後那些看熱鬧的婦人們都引起了共鳴。
上回陳屠戶那事大家都還心有餘悸呢，差點就被屠村了，都是旺福做的好事！
很快就有婦人朝堂屋裏破口大罵：“大平娘你老糊塗，眼瞎，心瞎，護著旺福那個天殺的，你自個也不是個好東西！”
又有婦人道：“要是好東西，能把自個媳婦當牲口似的賣掉嗎？配呢，聽說薛家那邊還是活埋，太殘忍了！”
“惡有惡報，這大平娘太毒了，咋還不死呢？”
“旺福也還沒死呢，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眾人的唾沫聲差點把大平娘給淹死。
小琴抬起手，暫時製止了大家的議論，眾人都閉嘴，都想聽聽小琴接下來是要說點啥。
小琴舉起手裏的碗：“原本今個我是專門過來給你送飯菜的，然後再試試能不能再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要是你願意，我還是會代替大平來給你養老送終的。”
“但從你這態度，我覺得是我想多了，這碗飯我給你放在這裏了，”
“要不要吃，隨便你，反正往後我小琴不會再踏進這院子半步！”
小琴俯身把碗和筷子放在門口的小馬紮上，然後轉身就走。
大平娘追了出來，抬腳就把飯碗連同著小馬紮一腳踹飛了。
“我不是要飯的，用不著你可憐……”
以下省略一萬字肮髒的罵話。
小琴頭也不回，一口氣走出了村子。
望著小琴堅定的背影，楊若晴和大雲交換了個眼神，眼底都是讚同和欣慰，因為小琴終於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