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牢籠裏,看著遠方正在接近的海島。


    哈瑞知道,那裏便是自己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居住地。


    轉身看了看自己身旁,其他被關押的亞爾軍人,哈瑞有種無法言語的恥辱感。


    他們有的重傷垂死,有的則是被喂食了麻藥有氣無力,還有的則半死不活的躺著不知道在想什麽,盡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喪家之犬模樣,就跟被人打斷了脊梁骨一樣。


    咬了咬牙,他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等人,從意氣風發變成現在這鬼樣子。


    但是他也明白,有些話當著附近瑪頓公國的軍隊說出來,隻會變成惹人發笑的笑話,於是隻能在心底默默的記著賬。


    暗中發誓,終有一天一定百倍償還!


    當船隊靠近了海島某個範圍後,伴隨著領航船隻的旗令指揮,船隻便全都停了下來。


    紛紛從船腰的位置伸出一塊長長的木板。


    而船隻上麵的瑪頓公國士兵,則在丟給每名俘虜一塊大型浮木,防止其淹死在海中後,便毫不留情的將其給推上船腰處的木板,拿著武器一個一個的逼著他們跳進大海。


    這是防止他們聚集起來搶奪船隻,不給他們任何**的機會。


    現在這個方向和距離,都是經由老水手估算的最佳距離。


    哪怕不懂水性,隻要抱緊浮木借由海浪的推力,也能毫不困難地抵達摩比斯島,所以他們也不擔心對方上不了岸,導致自己交不了任務。


    而身為敵軍最高統帥的哈瑞,在某人的非指名暗箱操作下,便是第一個跳水的帶隊先鋒。


    在那*眾矚目之中,站在領航船隻船腰處的木板上,感受著四周所有人的目光,他感覺著實有些想罵娘,但是良好的教養以及四周指著自己的武器,還是讓他把話給強行忍了回去。


    隻是在心裏默默的問候對方祖先。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這個道理,也許從**聽過,但是人在麵對窘境的時候,往往能夠自行領悟出其中真意!


    站在木板上,哈瑞看了看木板下的海麵,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寬大的魚鰭。


    經過了數天的社會毒打,出身自上流社會的哈瑞,決定暫且忘記仇恨,先渡過眼前的難關再說。


    於是,一臉嚴肅的向那些正在逼自己跳海的瑪頓公國士兵問道:"你們應該確定下麵**什麽利齒鯊、海魔獸之類的東西吧?"


    看著眼前聽了自己的問題,正麵麵相覷,顯然也不清楚答案的士兵們,他又神色嚴肅的說道:"不要誤會,我不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我是擔心那些傷員,畢竟真要有那些東西,他們絕對上不了島,到時候你們的任務可就**了!"


    一名小兵聽完,猶豫了會兒,也覺得哈瑞所說之話有些道理,便快步跑到船艙會議室。


    想來是去通報了。


    哈瑞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中依舊微喜。


    ''渣渣,就你們這點智商也配和我鬥?'';


    不久後,那名小兵又跑了出來,衝其餘士兵喊道:"將軍說了,在這個季節,這片區域的魔獸和肉食性魚類並不多,所以它們哪怕吃飽也吃不了多少人,這些俘虜直接丟下去就行,死了當他活該便是。"


    而那些士兵在聽完他的話後,當即用長棍把滿臉震驚的哈瑞推了下去。


    由於麻藥的原因,哈瑞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行為,連試圖躲避都做不到,身體慢得跟患了風濕的老太太一樣。


    看著那即將與自己接觸的海麵,他怒視著上方的士兵們,張了張嘴:''你嘛的,給我記住...'';


    話還未曾說出口,海水便灌滿了他的嘴。


    ------


    王都。


    奧爾蕯迦坐在椅上,正悠閑地翹著腿。


    身前有一片淡藍色的光圈漂浮在那裏,而光圈之中正顯示著,哈瑞被海浪推到摩比斯島沙灘上的場景。


    這是法術【遠光鏡】,作用是投射出某個地區的景象,距離受使用者實力影響,算是種不錯的偵查係法術。


    "死疫的第一期試驗已經結束,接下來便是第二期試驗了,瘟疫既然可以在細胞層麵改變生物的生命狀態,那麽能否對其身體結構與基因狀態進行調整?上一世的記憶中,好像有種叫喪屍的東西還挺有意思..."


    雖然對於科技知識,奧爾蕯迦並**專研多少,對於細胞的知識更是不怎麽了解,但是魔法之中也有不少相似的學識。


    透過【死疫之源】的能力,無形無質的瘟疫作為他的媒介,讓他對於很多微觀上的東西,反而有著一種獨特的視覺,能夠更加清楚地觀察到感染者的狀態,並且借助瘟疫能夠一定程度的對其施加影響。


    對於別人而言應該是很嚴謹複雜的東西,在他的眼中由於角度的不同,呈現的是另一種姿態,讓他有種感覺,仿佛能夠伸出手隨意觸摸更改一樣,很奇妙。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身對於各種能力的運用還極其粗淺,【死疫之源】絕不僅僅隻是投放瘟疫那麽簡單,它應該有著更加廣闊的運用,而【魔力特性-腐蝕.痛苦】、【元素天賦-血炎】之類的能力也是一個道理。進化係統將它們進化出來,並不是直接給了他一個完全體,而是在他原有的基礎上添加了幾條分支,使他擁有更多的選擇,能夠將它們培養到哪個程度還是得看他自己。


    他現在就在試圖摸索出自己的路線,畢竟同一條路也會有很多種走法,隻有最合適的才是***。


    在他的雙眼之中,當哈瑞接觸到島嶼土壤的那一刻,他的本身便成為了瘟疫的攜帶原體。


    那是他給予第一名登島之人的獎勵,瘟疫將會由他為中心散發,並且他會擁有一定程度的抗性,相當於一個可移動式的毒氣罐。


    **擰緊的那種。


    在他的觀察中,瘟疫的**已經在他體內生根發芽,雖然緩慢卻不可抑製,當他徹底成熟的時候,呼出的每一口空氣,都將成為毒氣,流下的每一滴血都將作為瘟疫載體,乃至於他自己本身便是瘟疫的溫床。


    自從奧爾蕯迦降臨到這個世界,直接或間接死於他手的生靈已經不可計數,世界對他的壓製力也隨之而每日劇增,連空氣在他麵前也仿佛凝固,每走一步路揮一揮手都如同身處泥濘一樣,有種不可言說的阻礙力。


    而在隨手幫助傑姆.沃茲擊潰亞爾公國的軍隊後,那股壓製力也一樣有著反應,哪怕做決定的是傑姆.沃茲,但是債依舊得算在他的頭上,畢竟力量的擁有者是他本身。


    他能夠感覺得到世界對他的容忍力,已經在逐漸接近上限水平,再進一步就有可能應發其他反映,比如到處有人找他麻煩、天打雷劈、天掉流星...


    對於惡魔這種外來戶口,世界的忍耐力一向就很低,像奧爾蕯迦這種不安分的更是重點目標!


    可以說如果不是【武裝符文-猩紅】以及【偽裝-靜默】兩個天賦能力發揮了作用,現在應該已經有不少勇者,在世界意誌的影響下要找上門來了,絕不可能讓奧爾蕯迦像現在這樣穩穩當當的縮著。


    他們這些深入內部的蛀蟲,在各個世界一直都是統一的待遇,登場後就被各方圍毆。


    就如這個世界先前登場過的惡魔們,每一個進入世界前都會先挨一頓毒打,實力被壓製絕大部分,然後就是各路勇者紛紛登場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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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麽一路砍下去把所有的撲街仔砍光,成功征服世界,要麽便英勇就義,走得不怎麽安詳,又或者從哪兒來回來去,反正沒什麽時間給他們發展勢力恢複實力。


    相對於他們,有更多選擇的奧爾蕯迦,選擇了低調發展,而且他對於人類的靈魂並不像其餘惡魔那般渴求,對他而言反正都是丟給進化係統轉化為營養。


    口味是否獨特,靈魂是否可口,並不重要。


    並不像其餘惡魔那樣還要挑一挑純潔靈魂、**靈魂之類的玩意,那些東西在他心裏都是一個歸類,區別隻是轉化後的進化點多寡而已,並無什麽本質上的差別。


    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在無底深淵裏大規模收割靈魂,畢竟那裏人才遍地走,大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那個的難度相對於穿越異位麵搞事,難度上屬實要高得多,**【惡魔領主】階位的實力標準,太過高調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別人按死。


    而且異位麵入侵,根據他的傳承記憶,還關乎著無底深淵意誌的寵愛,隻有摧毀的世界足夠多,才有資格步入深淵領主的實力殿堂,也隻有向無底深淵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才會被傾斜更多的資源。


    每一名無底深淵裏的【領主】,實力層次最基本的標準都是【位麵毀滅者】!


    他們一個眼神就能腐蝕弱者的心智與靈魂,徒手間就能摘星握月,傾覆陸地蒸幹大海如同玩耍,能夠硬碰硬的麵對組建著星海艦隊的高等星際文明,能夠拖拽著一片生活著億*生靈的位麵沉入無底深淵。


    而一名惡魔想要從【幼*惡魔】進階到【惡魔領主】,所需要的資源,所需要的機遇,簡直多到無法想象,唯一的機會便是通過跨位麵的不斷殺戮,不斷毀滅,獲取無底深淵意誌的寵愛,也隻有那樣才能把幾近於無的概率提升至億兆分之一,億億分之一。


    對於擁有進化係統的奧爾蕯迦而言,他雖然也有其他路能走,但是眼下這條道路,無疑是條被人證明能夠走通的近路,所以他也**理由放棄異位麵入侵這種行徑。


    與之相反,手段更加多樣化的他,在這條路上擁有著其他深淵生物所無法比擬的優勢,能夠走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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