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負義的家夥!”周潔在心裏氣哼哼的說道,不屑的瞟了易神農一眼。在周潔看來,易神農簡直不可理喻,那麽“調戲”了自己不說,居然連給他辦理身份證的水局也棄之不顧,簡直就不是個男人,比無賴還要無賴!


    易神農卻笑了,哪裏不知道周潔的心思,於是看著周潔笑道:“你以為水局長會離開警界嗎?給我補辦身份證的時候,雖然我不在場,但也知道一切手續都是正規操作,也的確是有些不合法不合情理,要是就因為這一點被撤銷局長職務,還是有可能的,至於開除,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要以為小生是從山野之中剛出來的就好欺騙。元警官,要真的沒什麽事兒,就快點兒讓我走吧,看著周警官,我就惦記著幾位學姐,特別是瑤瓊學姐,對我的態度科比周警官強多了……”


    “易神農!”元辰東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幹張著嘴半天沒說出話來,好不容易喘了口氣,這才盡量壓低聲音繼續說道,“這是驗屍報告,你自己看看吧,被你致死的八名綁匪,兩名因為腦粉碎死亡,四名因為脖頸頸椎被扭斷死亡,剩下兩名因為內髒碎裂死亡。頸椎斷裂說明你殺人手法純熟,腦粉碎而顱骨沒有受損,內髒破裂而表麵沒有任何損傷,這說明了什麽?易神農,不要再跟我們兜圈子了,隻要你能告訴我們那些人究竟是什麽來頭,為什麽對付龍華集團失敗之後,又來到長沙對付你或者易瑤瓊就行了。怎麽樣,這是最低限度了。”


    “說完我就能走?”易神農看著資料,又看看幾人表情,不由得暗自苦笑,暗自埋怨,怎麽就沒想到當今社會醫學發達,屍體也能開口說話呢!


    “當然,如果你肯跟我們合作,找出這些綁匪,並弄清楚賓館凶殺案真相,說不定你大學畢業之後,我們還可能成為同事。”元辰東笑道。


    易神農也笑了:“得了吧!恐怕想讓我幫你們破案才是真正意圖吧?元警官,請你轉告你們頭兒,這個主意最好不要想,而且,你們最好安分一點,想想被我傷了的綁匪你們都看不住,還想抓綁匪,真是天方夜譚!老實說,如果你們不想死得早點,就老老實實的呆著!這個還你!”易神農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雙手微微一抖,手銬離開手腕,順手丟給那個警員,向外走去。


    幾個人都是麵麵相覷,並不是易神農的話傷了他們的自尊,而是易神農露的這首絕活太讓人震驚了,就那麽輕輕的一抖,手銬就解脫了,速度之快,手法之神奇,在場的人可沒有一個看清楚的,而且這的確不是魔法!


    “你,你不能走!”周潔搶先兩步攔住易神農。小易同學嘿嘿一笑:“周警官,不讓我走,你是想請我吃午飯還是約我共進晚餐?你大哥二哥的都在場,小生可是心裏怕怕啊!再說了,我瑤瓊學姐要是知道了,那還不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我說周警官,你要是長得醜一點還好說……”


    “你——!你去死,滾!”周潔實在忍不住了,淑女了好半天,怎麽就那麽難受啊!


    元辰東看著易神農背影:“你是怎麽脫掉手銬的?”對於小易同學之前的那番很實在的、不是侮辱的,又的確很輕視的話,周漢民、周萬裏等人都是很生氣,可是元辰東卻不氣惱,因為八個綁匪的屍首雖然沒丟失,是自己說了假話欺騙易神農的,可那兩個活著的綁匪的確在押解的途中被人救走了。


    “因為我手小,根本就戴不住這手鐲,所以隻好還給你們了。元警官,請轉告水局長,就說我很感激他幫我辦理身份證,也知道他是不得已而為之,所以並不記恨他;也順便請你轉告你們頭兒,跟我玩這一套,他們玩不起!要是惹惱我,大不了我回老家種田就是了,可是他們卻別想安生!哼!”


    “你,你都知道了?”周潔啞然,其他人也都是麵麵相覷,雖然這出威逼利誘的“好戲”不是出自水至純的手,可是上麵的確是想拉攏易神農的,這小子怎麽可能知道呢?就是自己在場的幾個人知曉,再加上那三個省局的頭兒知道,除此之外根本無人知道啊!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頭兒那點技倆,用在小混混身上也還有點出息,用在我這個英明神武的小生身上,簡直就是侮辱他們自己的智商。想拉攏小生,沒門!順便再說一句,這事兒,不是你們能解決的,別以為會兩手功夫就很了不起,否則的話連小命怎麽丟的也不知道!”


    易神農一邊說著一邊遠去,隻讓房間裏的幾個人都是麵紅耳赤,卻又無可奈何,的確,如果讓他們去做下賓館凶殺案,不可能不留下痕跡,而犯罪現場,卻毫無痕跡可循,這本身就很讓人震驚。元辰東無力的坐下來:“報告吧,就說沒戲了。”


    “我從側麵了解了一下,易神農平時看起來傻乎乎的,其實卻很精明,好像能看透事情一般,這一次軟硬不吃就能看出來,他完全猜透了我們的意圖;此外,凡是對他不利的人,特別是對他身邊的人不利的,都會遭到嚴重警告甚至非常手段。而這段時間,除了想打龍華集團的特殊勢力之外,還因為易瑤瓊、水冰清他們跟深圳的黑幫結下仇怨,此外就是本地的林四海,好像林四海已經服軟,昨天有人傳言親眼看到林四海的師爺林昌福在百貨公司服裝超市門口因為錢德勒給易神農陪不是,態度極其恭敬。”周潔語速雖快,但卻說得很清楚,聲音也挺好聽的。


    元辰東等人點點頭,等著元辰東電話向上頭匯報完畢,胡一彬說道:“上麵怎麽說?”


    元辰東搖搖頭,麵色越來越沉重:“上麵說奇人異士都是放蕩不羈,桀驁不馴的,要我們慢慢跟那小子接觸,時間長了軟磨硬泡的非要拉攏過來不可,還說什麽這樣的人才太少了,正在請示,看看是不是要采取特殊手段。”


    特殊手段?!在場的人有的莫名其妙,有人卻暗暗心驚,所謂特殊手段是什麽,暗自心驚的人誰都知道,但誰也不想說出來,雖然這特殊手段不會讓這個人身邊的人牽連進去,但對於使用特殊手段的對象,卻不是好事,至少,能用則用,不能用的就會盡量把他變成普通人,以免造成意想不到的危害。換句話說,這世上不是沒有真正的超人,隻是這些超人要麽變得普通了,要麽就是秘密失蹤了,換了一個身份,從事著常人所不知道的工作。


    省公安局,水至純寒著臉,始終默不作聲。聽完匯報之後,坐在水至純對麵的兩位五十多歲的高級警官相視苦笑,都是搖搖頭,其中一個說道:“水副局,看來這件事情還得你出麵去辦啊,那小子好像蠻倔強。”


    另一個說道:“一條路走不通,不代表所有的路都走不通嘛。再說了,你不也是很看好那小子嘛。嗬嗬嗬嗬,水老弟,你家那丫頭跟那小子同住在一起,你又如此讚賞易神農,我看啊,不如索性來個……”


    水至純猛拍桌子:“陳大炮,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是不,要是吐不出來,就給老子閉嘴!一開始我就說了,這件事情根本不簡單,那小子更不簡單,一個人對付十來個綁匪,而且是徒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是個綁匪都帶著槍卻一槍都沒開啊!唉——我問不了,你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那小子要是回深山老林去了,走之前順便把你們兩個腦袋捎走,我一滴眼淚都不會掉!”


    陳大炮,本名陳不平,說話如同大炮,脾氣也如同炮筒子,因此得了外號“陳大炮”,可惜麵對水至純這番話,盡管級別比水至純高,還是舍不得生氣:“水老弟說的是,你家那丫頭人見人愛的,怎麽能跟那小子在一起呢,我家睿華也不錯,有時間讓他們見個麵,都四五年沒見了,說不定這一見麵……”


    “對對對!老水,你放心,那小子我們不會難為他的,最多也就是讓水侄女多透露點消息給我們……”


    “程瘋子,你也不是好東西!告訴你們,想打我女兒主意,沒門!還有你陳大炮,我女兒就是給易神農那小子做二房,也別想進你們陳家家門!就你那兒子,老子——兄弟我見了就想吐!哼哼,易神農這件事不會再摻和,你們不是很有本事嗎?那就自己去解決,威逼利誘還是裝瘋賣傻,你們自己黑臉白臉的去唱,我可丟不起那個人!”水至純說完起身,揚長而去。


    程誌遠隻因為平日做事辦案來如同瘋子行徑,不畏生死,二十年前就大名鼎鼎了,而今卻被水至純噎得無話可說,跟陳大炮麵麵相覷,把半截煙頭狠狠的按到煙灰缸內:“這老水,在你我麵前稱呼自己老子,幸虧他沒敢,否則我把他女兒直接搶來我們程家給我兒子……”


    “得了吧,程瘋子,你都快抱孫子了,我那兒子還沒對象呢!”陳大炮大大咧咧的說道,隻是突然又停下話語,不由得一聲歎息,“老程,你說上麵會不會真的采取特殊手段?依我看,那小子八成是這個。”說著做了一個手勢。


    程誌遠搖搖頭:“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嘴巴別再跟著大炮似的。這件事到此為止,上頭既然已經不讓我們插手,那咱們就收手,等著哪天把咱們開回家,我回家抱孫子,你回家抱兒媳婦……”


    “你們家兒媳婦還在丈母娘肚子裏呢!好你個老程,程瘋子!你給我站住,我陳不平可從來沒幹過缺德的事兒,咱可得把話說清楚了……”陳大炮喳喳呼呼的追著程誌遠出去,聲音之大,整座樓都要為之震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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