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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2年1月1日,布特羅斯-加利,成為聯合國第六任秘書長。他學識淵博,是一位國際法專家,深諳北南關係、第三世界和非洲問題,在國際法和國際關係理論方麵著述頗豐,成績卓著,先後獲得二十多個國家頒發的榮譽稱號。


    在加利離任之後,依舊堅持著書立作,不可否認,這位獲希臘奧納西斯國際諒解,和社會成就獎的秘書長,在任期間有著卓越的貢獻,特別是在對地中海地區國際問題的解決上。


    12日是臘八節。


    一大早的,奶奶就在灶頭上布置了祭品,點上蠟燭,用來祭祀灶神。按照原本的風俗,宅神、井神、門神什麽的,統統都得來一遍,奶奶隻祭灶神,且不管那些其他的神靈會不會生氣,總歸省事了多。


    臘八節自然要煮臘八粥,按照一代神書《金-瓶-梅》上的記載,“粳米投著各樣榛、鬆、栗子、果仁、梅桂、白糖粥兒”,不過浙江人的做法普遍還要精細,一般都用胡桃仁、鬆子仁、芡實、蓮子、紅棗、桂圓肉、荔枝肉等,香甜味美,祈求長命百歲。據說這是從南京方麵流傳過來的做法,具體怎麽樣,不得而知了。


    伴隨著氣溫的逐漸降低,陳陽穿上了厚厚的棉襖,行動起來很是不方便,但是與兩個小屁孩子一起玩積木卻也沒什麽太大動作。


    這兩小屁孩,一個是隔壁那讓人疼惜的蘇曉妹妹,另一個則是村裏殺豬賣肉,有“豬肉榮”之稱的李大奎家小子,李軍。


    李軍原本還小的時候,偶爾會來陳陽這裏,但那是被奶奶抱著的,今年與陳陽同樣虛歲到3,能走路了,胡亂地能蹦幾句話了,他奶奶也就較為放心讓他與陳陽、蘇曉玩一道。


    李軍很喜歡陳陽家裏各式各樣的積木,特別是其中彩色的接龍積木,與形狀各異的缺齒積木。隨便拚湊出一兩個像車子或者飛機的東西,就這麽拿著跑來跑去,嘴巴裏裝出車子啟動的聲音,玩得不亦樂乎。


    陳陽每次拚出的東西都比李軍的要看起來厲害得多,李軍呢,也不會搶,隻是這麽眼巴巴地看著,弄得陳陽沒法子了,就給他玩。


    或許就因為陳陽“大方”的贈送,李軍覺得陳陽很夠意思,幾乎三天兩頭地就跑過來玩。


    陳陽對李軍這個人並不是太了解,因為當初自己與他雖然小學、初中同校,但不同班,高中自己讀的是一中重高,他讀的是職高。


    兒時在一起有玩過,但卻是忘記了差不多。在陳陽的記憶裏,這個孩子並沒繼承他父親的人高馬大,更偏向於矮小精瘦,但卻有股子傲氣,誰也不服的味道。


    有時候除了李軍,前麵的王家兄弟也會來竄門,那時候就成了五個孩子。


    王亮鋒和王超傑都要大一歲,懂事地多,但他們卻很驚訝,為什麽他們拚積木還沒陳陽厲害,每當陳陽拚出來的飛機與他們拚出來的飛機碰撞的時候,就感覺他們的飛機早退役了一樣,支離破碎。


    在倆兄弟的潛意識中,陳陽比他們厲害很多呢。


    大冬天的,除了玩積木,三、四歲的孩子也隻能看看動畫片出出神。


    “眼睛瞪得像銅鈴


    射出閃電般的精明


    耳朵豎得像天線


    聽著一切可疑的聲音


    ……


    啊哈哈……黑貓警長


    啊哈哈……黑貓警長


    森林公民向您致敬


    向您致敬


    向您致敬……”


    94年就出版的《黑貓警長》第一部,雖然之前電視裏放了無數遍,可叫除了陳陽以外的其他幾個孩子看懂,卻也就到了這個年齡才成。


    當看到母螳螂為了繁殖而不得已吃掉公螳螂的那集,敏感的蘇曉竟是眼眶紅紅的潸然欲流淚。


    而多事的李軍則摸摸腦袋說:“那我們的爸爸會不會被媽媽吃掉?”


    此話一出,嚇地蘇曉妹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陳陽連忙上前說“不哭不哭,那是螳螂才吃,人不吃”。


    王朝傑則疑惑,“那為什麽不吃別的螳螂呢,隻有那隻男螳螂好吃嗎?”


    “不能吃的”,王亮鋒一本正經地說:“吃別的螳螂就犯法了,黑貓警長要抓她的。”


    陳陽驚訝於王亮鋒的思維很清楚的同時,又聽得李軍那小子說,“吃青蟲,青蟲比螳螂肉多,軟軟的,螳螂笨蛋。”


    王超傑與王亮鋒也覺得有道理,最後倒是李軍自己突然想想覺得不對,又說:“螳螂大概喜歡吃排骨,不喜歡吃肥肉,我爸說了,排骨比肥肉賣地貴,好東西!”


    一旁的陳陽額頭上猛掛下幾道黑線,心道不愧是豬肉榮之子,有見地,正好,眼角瞟到蘇曉正破涕為笑,秀氣的小臉上笑容很純真爛漫。


    陳陽默默歎息一聲,想來蘇曉肯定也明白大家說什麽,但她卻悲哀地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吧……


    3日,除夕夜。


    92年的春晚可謂群星閃耀,讓陳陽大呼過癮,愣是看完了才睡覺。


    薑昆和唐傑忠的《美麗暢想曲》,牛群、馮鞏的《辦晚會》,趙麗蓉《媽媽的今天》,《姐夫與小舅子》中黃金搭檔陳佩斯,朱時茂演了經典好戲。


    至於歌壇風雲人物,劉德華、張雨生、庾澄慶等也登台獻藝,大陸方麵此時還有毛寧、陳紅、解曉東這些歌星,雖然比起後來湧現的大批創作型歌手,這些老前輩隻能悄然隱退,但此時的他們正風光無限。


    在李穀一那耳熟能詳的《難忘今宵》中,晚會結束。


    翌日,一家三口又是坐著摩托車前往七賢橋。


    就在一月份的時候,陳陽的第一個弟弟,也就是姨夫胡衛國與姨娘吳菁的兒子胡桑出生了,一個大胖小子,生下來就有九斤,樂得他爺爺合不攏嘴。


    陳陽到了以後,見到胡桑那張圓圓的小臉,情不自禁地去摸了把,心中微微歎息。按照上輩子的記憶,胡桑小時候因為被他爺爺奶奶寵地太過,家裏呢又太富裕,什麽都有得吃,豬蹄子什麽的燒一大盤子他一個人就能吃下去,導致後來的肥胖症,怎麽減都減不了。自己上高三的時候,他上高一,一米七三的個子,卻有一百七十五斤,別人看自己兄弟倆走在一起,還以為自己是弟弟呢。


    想到這些,陳陽有些為弟弟感到悲哀,因為要自己去阻止他爺爺奶奶給孫子吃東西,實在不靠譜,而且人家家裏人還希望胡桑胖點好呢,在老人看來,孩子以後總會瘦下去的,特別以後,所以隻管吃就行了。


    下午的時候,嬌嬌小妮子又跟著母親劉芳來竄門了,外婆給了她幾顆水果糖,小妮子也不吃,塞口袋裏後,飛快地跑到陳陽麵前,一把拽起陳陽的手,開始往外婆家的樓梯口拉。


    陳陽傻了,她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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