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新地標,在高達六百一十米高的新東京鐵塔上。


    十點,恰好是俯瞰東京這座鬼魅城市的最佳時間。不知道是誰先提出來的,在任何一座大都市,白天是看不出什麽名堂來的,需要真正地看出這座城市的繁華程度也不是去看這座城市摩天大樓的數量更加不是縱橫交錯的道路,而是在夜晚的時候尋找一個合適的製高點俯瞰城市,燈火有多輝煌,城市就有多繁華。


    燈火輝煌,飲馬縱橫,誰家江山無限?


    站在六百一十米的高空,葉蕪道背負雙手,隔著透明玻璃俯瞰這座城市。


    陳破虜向來沒有所謂的居高臨下覺悟,遠遠站在一角的他隨時戒備人群中會不會出現威脅到太子出現的角色。


    端木子房依舊坐在輪椅上,就在葉蕪道旁邊。


    “真是一座詭異妖嬈的城市呢。”燈火彌漫,映亮了半邊的黑夜,在這樣的高度欣賞這樣一座城市,的確會讓任何一個男人胸襟廣闊起來。


    “征服這樣一座城市的成本要多大?”葉蕪道溫聲淡淡道。


    “一把刀,足矣。”端木子房的回答深得葉蕪道其心,嘴角微微上揚,葉蕪道指著腳下的燈火道:“東京是全世界人均消費最高的城市,這個數據甚至過了紐約一倍,而全世界消費最高城市中,東京第一,大阪第二,兩座城市都在日本,而日本人則從來都以此為豪。”


    “畸形的低矮基因讓所有日本人天然心理“矮小”,他們渴望世界的關注,他們渴望能夠站在世界人的前列,消費水平排列在世界第一,說明日本人有錢,日本人的想法多少可以從這個民族狹隘的心理中窺探一二。曆史決定了一個民族的基因和性格,所謂的大和民族,大日本帝國,處處用到一個大字,原本就凸顯了這個卑劣民族有多麽的自卑。”端木子房眼角的冷峻光芒幾乎令人不敢直視。


    周圍人流不少,而一些年輕的日本人也能夠聽得懂隻言片語的中文,端木子房的話讓旁邊正在用高空望遠鏡觀看腳下東京夜景的年輕男人轉過了頭。


    “你們是中國人?”青年用日語道。


    葉蕪道瞥了一眼這個青年,懶得廢話的他根本就沒有理睬對方的意思。


    端木子房輕笑了一聲,充滿儒雅氣息的笑容讓青年仿佛遭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狠狠地冷哼一聲,青年說:“自詡為禮儀之邦的中國人就是這樣對待別人嗎?我看也不過如此。”


    “見不出來,日本人竟然有和畜生對話的習慣,中國人是不會這樣做的。”端木子房轉過頭,望著眼前的青年,淡淡道。


    眼神不淩厲,氣勢不強盛,僅僅是這樣平淡地望著青年,就如同望著路邊的一隻狗沒有太大區別。


    有人會對路邊的狗散王八之氣嗎?沒有。


    “不要以為我不會打殘疾人!”在越來越暴力的日本年輕一代之中,血腥和拳腳幾乎是他們每天都要必修的課程之一,但也無怪乎如此,畢竟一個在國會會議中兩個黨派能夠對對方拳腳相加,擁有這樣的一群政客執政,整個國家的年輕一代會變成什麽樣子也就可以理解了。


    端木子房的眼神煞時陰冷下來。


    他從不介意自己是一個殘疾人,甚至很多時候他都以殘廢自嘲,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允許別人說他是一個殘疾人。


    端木子房是沒有武力的,但這個社會上,通常在很多時候頭腦都比武力要有用的多。


    葉蕪道按住了端木子房的肩膀,對轉過頭看著他的端木子房微笑道:“教訓這種畜生,不用太麻煩。”


    依舊背負雙手,葉蕪道走到青年麵前,甚至於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變過。


    而此時,遠處正打算走來的陳破虜止住了腳步,太子出手了,就沒有他出來多事的餘地了。


    “你是早稻田大學的學生?”撇到青年胸前掛著的校徽,葉蕪道淡淡道。


    雖然語氣不重,卻有一種令人無法不回答的壓力。


    青年沒有回答,因為他的拳頭已經代替了他的回答。


    “低劣的種族總是如此崇尚暴力,那麽就讓我教你們什麽才是血腥藝術。”葉蕪道輕笑一聲,眼眸洋溢著濃鬱的黑暗屬性,陰柔而邪惡,如同撒旦。


    靠近,伸手。


    兩個動作,眨眼之間完成。


    青年的身體僵硬,甚至他的拳頭剛才揮舞到半空,但他永遠都失去了繼續下一個動作的能力,甚至呼吸對於他來說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就如同兩個最親密的好友在相互擁抱,葉蕪道與青年的姿態沒有引任何人的懷疑。


    輕輕打開在玻璃窗上層的保險栓,六百一十米的高空之上,青年的屍體被葉蕪道如同扔垃圾一樣扔了下去。


    在夜空之中,一具屍體急從六百一十米之上下墜,然後狠狠地砸落在地麵,就如同拍碎了的西瓜一般,青年整個身體都碎裂成無數塊,隻有皮肉還將裏麵的碎末相連著,粘稠的血液漸漸從青年的身體下方流淌出來,伴隨著的還有在鐵塔之下正出來或者正準備進去的遊客們那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葉蕪道用紙巾擦了擦手,就如同清理了一件可有可無垃圾一樣的他隨意將紙巾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此時,陳破虜忽然麵對著入口,渾身的肌肉都緊繃到了極限。


    葉蕪道走到端木子房身邊,淡淡道:“看來終於還是有些人忍不住寂寞了,我們在東京,他們不出來,才見鬼。”


    “最不怕的就是牛鬼蛇神。”端木子房微笑道。


    葉蕪道點點頭,轉過身去,透過玻璃窗,望向腳下的東京城。


    入口處,一個老人的身體緩緩踱著步子走上來,穿著黑色西裝,身上沒有太多裝飾,老人身後跟著一個中年日本男人。


    “太子果然是太子,出手不可謂不犀利。”老人竟然講一口和中國人無異的中文。


    “兵對兵,將對將,筱田建市那頭老狐狸沒有出來,你的對手就是我。”端木子房推了推輪椅,到老人麵前,淡淡道。


    高山清司,山口組越二號人物的二號。


    “我知道你,來到日本兩個月,殺我山口組員兩千三百二十九人,山口組習慣稱呼你做魔鬼軍師。”高山清司蒼老的臉上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緩聲道。


    “雖然這個外號實在不怎麽樣,但我也不會和你們計較太多的,畢竟,沒有人願意和一個死人斤斤計較。”端木子房道。


    “你很狂妄。”高山清司的目光離開端木子房,望向背對著他的葉蕪道。


    隻有這個男人,才是他的目標,端木子房誠然足夠恐怖,但對於山口組而言,這個男人的分量才是最足的。


    而此時,葉蕪道卻並沒有在意的身後高山清司,甚至於對於高山清司背後那名出身於天照神社終極神兵部隊的男人也沒有多少興趣,毫無焦距的光芒散漫在腳下那迷離的燈火之中,一個男人能夠站到多高就能夠看到多遠,正如同一個整日都困苦於這個月的工資加獎金加起來夠不夠還了房貸之後再為老婆孩子添一件新衣服的男人永遠都不會關心一個省的經濟藍圖一樣,不是目光狹隘,而是身邊的環境縮略了他們能夠看到的天下。


    無論是太子黨還是葉蕪道本人,此時都可以稱之為壓力驟增,自從提義明那邊出來之後整個日本商界以索尼等幾大巨頭為的攻擊勢態已經初具雛形,如果不是神話集團在國外原本就沒有多少業務的話恐怕現在已經受到了來自於這些級大鱷的攻擊,在國內,畢竟還是神話集團的老窩,狡兔尚且三窟神話集團自然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因此這些大鱷們遲遲沒有動手,不是他們怕了,這些一直都終於右翼政治力量的集團雖然需要北京政府方麵的友好態度以擴展在中國國內的業務但並不代表他們在國內政客的鼓動下就不敢動神話集團。


    不過此時的葉蕪道早就已經不是三年之前的葉蕪道,如果說三年之前的葉蕪道對付整個華夏競技聯盟的圍追堵截從頭到尾沒有絲毫動用葉氏集團的力量,那麽現在,麵對整個國家商業力量的攻擊,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抱著留一線的想法,提義明這頭級狐狸還在一旁虎視眈眈,隻要必要時刻,葉蕪道對日本的商業展開一場阻擊戰那麽這個被整個日本政府拉下了神壇的男人必然會對自己的國家露出猙獰的獠牙,隻要有漏洞,在葉氏集團的牽引下,對日本的狙擊不會是一場空談。


    一場全球投機客的盛宴,葉蕪道甚至已經開始描繪整個藍圖了。


    即便是提義明都沒有想到,當初的危言聳聽會真的成為葉蕪道整個計劃中的重要一環。


    葉氏財團的真正力量,會恐怖到什麽程度?


    至於身後的高山清司,葉蕪道轉過身來,看著對麵的老人。


    “山口組還能夠頂住多久的壓力對太子黨圍而不戰?一決勝負的時間到了,你還在猶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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