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便有一句話叫做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馬靠鞍,一件光鮮的衣服誠然不會讓一個乞丐從一瞬間變成王子,但若一個王子穿上了破破爛爛的乞丐裝,即便別人不會把王子當成乞丐但也好不了太多。


    葉蕪道的衣服都是慕容雪痕還有楊寧素負責的,慕容雪痕每個月都會請設計師幫葉蕪道設計出一套衣服來,而在世界各地的演出中,如若有看到中意的衣服也會專門捎回來給葉蕪道,這些衣服的價格自然是不菲的,但它們真正的價值在於經過慕容雪痕的手。


    葉蕪道今天穿的就是一套從維薩爾街十五號出來的純手工西裝,這家名叫亨利普爾的公司在這個阿瑪尼以及紀梵希橫行的年代並不為太多人所熟知,但這家名為公司實際卻更像手工作坊的裁縫店從來都隻為英國皇室而服務。


    黑色的手工剪裁西裝表麵沒有太多的裝飾,簡單的線條卻勾勒出不簡單的韻味,這家能夠掌握英國皇室將近兩百年特許皇室定製服裝許可證的裁縫店出手自然不凡,僅僅是見過葉蕪道的照片以及靠著慕容雪痕的口述便能夠剪裁出最大程度上熨貼葉蕪道氣質的衣服。


    身穿這樣一身黑色西裝,葉蕪道臉上帶著習慣性的清淡微笑,就如同水墨畫中的一抹勾勒,不濃不重,卻恰到神韻。


    像這樣的男人,即便站在群英薈萃的日本商界最高會晤現場,那也是極為璀璨的。


    提義明有意讓他低調不起來,他也就沒有很裝*地做出一副窮酸小子的樣子奢求不惹人注意,在場的哪一個不是修煉了一輩子的老狐狸?這種把戲實在上不了台麵。


    實質上現場來的女性並不多,雖然商界不像政界以及黑道那樣絕對地屬於男人領域,但在日本這個男權至尊的國度,能夠走的上前台的女性的確不多,而能夠出現在這裏的十多個女人,大多都是有複雜的背景的,這種複雜的背景強大到讓她們有資格進入場地的丈夫不得不帶上她們。


    誠然,如今的葉蕪道會讓經過了歲月和世事沉澱的女人眼前一亮,但卻極少有聰明而且恰好在這個年齡段的女人願意對葉蕪道這樣一個男人付出所有的,因為聰明的她們從生活還有時間中明白,葉蕪道這種男人就如同一劑強烈的毒藥,吸食上了就意味著永遠,而對於她們這個年齡段大多已經擁有自己家庭的女人而言,這種毒藥顯然是碰不得的。


    就算不愛自己的丈夫,對所謂的忠貞也不屑一顧,但婚姻並不等同於愛情。


    特別是在所謂的上層社會,這一點尤為重要。


    當有端著高腳水晶杯的女人緩緩喝下一口紅酒並且在腦海中幻想與葉蕪道這樣的男人*會如何令人終生難忘時,葉蕪道已經走向之前提義明走下來的演講台,而哪裏,無疑就是整個會場的中心。


    邪魅而高貴,優雅到令人不由自己地想起基督山伯爵的男人。


    而更加富有視覺衝擊力的是葉蕪道身後,如同遠古戰神一般高大魁梧的刑天。


    粗狂而張揚,這是一種來自於遠古的狂野氣息,刑天的身上沒有太多刻意的氣息,隻是這種單純而純粹的戰鬥積累氣質讓刑天整個人如同一頭野獸一般令人不敢小覷,在場的是什麽人?大腦達而肌肉幾乎退縮的他們一天之中有絕大多數時間都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或者在辦公室中構思經濟藍圖,除去這兩個地點之外他們最經常出現的就是會議室。


    從某一種意義上而言,這種人是遠離了人類最純粹根本的人種。


    當這些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夠引整個亞洲金融震動的日本商業巨頭們見到刑天這樣純粹而遠古的氣息時,那種自於內心的震動幾乎讓從來都喜怒不形於色的他們驚呼出聲。


    甚至於許多見慣了貴族青年的女人們望著刑天時眼中流露出濃厚的興趣,對於她們而言,刑天這種近乎於野人的男人才能夠讓她們感覺到興奮並且找會在日本侏儒男人身上丟失已久的女人漏*點。


    葉蕪道登上演講台,這裏,是全場的核心,全場的目光聚集。


    從來都生活在周圍目光的關注之下,葉蕪道此時此刻亦談不上緊張甚至沒有半點因為站在日本商界精英麵前而應有的激動。


    轉身,環視周圍,所有的男人們女人們露出的深思或者皺眉的表情被葉蕪道一一收入眼底,全場都在等,等待站在話筒前的葉蕪道會說些什麽,金碧輝煌的大廳此時竟然針落可聞。


    而此時,在之前的那幢低矮不起眼的書房中。


    提義明雙手抱胸,看著監視器內的畫麵,而監視器內顯示的正是整個舞會大廳的狀況,廣角高清監視器顯然不止一個,從小小的監視器屏幕中能夠將整個大廳的狀況一覽無遺。


    “你說,這個男人會說些什麽呢?不得不承認的是我有些期待呢。”在提義明的身後響起嬌媚的女聲,一雙女人保養極佳的手從提義明的背後環上,最後在提義明的小腹上收攏扣緊。


    全世界,能夠這樣接近提義明的,隻有西武女帝,紀淺夕秧。


    “不隻是期待吧?”提義明蒼老的臉龐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波動,隻是眉頭很少有地微微皺攏,即便身後紀淺夕秧玲瓏有致的身體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但他的身體顯然已經不足以做出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反應了。


    紀淺夕秧絲毫不在意,轉身坐在了提義明身旁的辦公桌上,一雙充滿了魅惑的眸子望向那台監視器,輕笑道:“你說,他會說什麽?”


    提義明淡淡道:“語不驚人死不休。”


    紀淺夕秧嘴角揚起一個玩味的弧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她的手放在提義明的肩膀上,嬌媚道:“看來我對你的了解沒有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能夠被你信任的人呢,否則你又怎麽會多此一舉地看這個東西?”


    “信任?如果崇尚這兩個字的話,你又怎麽會有資格站在我的身邊?更何況,他是一頭狼,徹頭徹尾連偽裝都沒有絲毫偽裝的狼,一頭敢於和一個民族做對的狼我又怎麽可能付以所謂的信任?否則的話,即便是他聽見了也要笑死了吧。”提義明任由紀淺夕秧的手指在他身上遊動,實際上對於這種接觸很反感的提義明一直都在壓抑自己的不滿,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這種憤怒和不滿慢慢地積累,以玩弄情緒為樂,這是他唯一的消遣了。


    紀淺夕秧的眸子看似嬌媚如狐,但她有何嚐不是時時刻刻地提心吊膽,她始終都清楚,外界看起來再怎麽尊重她,都是因為這個男人的緣故,而在那些人的心裏,自己隻不過是一個高級點的妓女而已,但她不在乎,隻要這個男人在一天,她西武女帝的位置就一天牢不可破。


    而她,也將因此騎在整個日本商界頭上一天。


    “查出來他和靜香之間的糾葛沒有?”提義明問道。


    紀淺夕秧搖搖頭,微微蹙起的沒有別有一番狐媚的風韻,輕聲道:“兩個人都不是尋常人,這種事情本身難度就比較高,不要板著一張臉,你知道的,如果沒有一點結果的話我是不會來到你身邊的。”


    提義明冷淡道:“我想要知道的是結果,而不是你為此付出了多少。”


    “靜香在來之前去了熊本縣,而那段時間恰巧和葉蕪道在熊本縣血洗警視廳的時間是一致的,至於其中生了什麽,現在還沒有消息,我想以後也不會有的,因為你清楚,他們兩個人的身份。”


    “查,繼續查,這關係到我日後的計劃,無論如何我要一個我滿意的答案,將重心放在靜香的身上,葉蕪道這個男人,太危險。”提義明淡淡道。


    紀淺夕秧點點頭,剛要說話,卻現監視器內,葉蕪道已經有了行動。


    葉蕪道站在演講台上,實際上之所以稱之為演講台是因為這裏有一個高出地麵不過十多公分的小木台子,這個小木台實在不起眼,但卻足以讓原本身高就鶴立雞群的葉蕪道顯得更加卓爾不群。


    葉蕪道伸出一根食指,麵帶優雅的微笑,對著話筒說了第一句話。


    “九七年,索羅斯動用三千億美金撬動了以泰國為的整個東南亞,全世界因為他為的國際投機家而瘋狂,如今,單單是一個溫州地區就掌握著過五千億人民幣遊資的中國,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撬動日本?原本就對日本虎視眈眈的國際金融炒家們又有多少人能夠忍住來自於塊世界第二大肥肉的誘惑?當全世界的投機家們都把貪婪的目光投向日元時,在場的各位是選擇在政府的身上狠狠啃下一口肉來還是選擇麵對海嘯?”


    葉蕪道的笑容精致而典雅,沒有絲毫的攻擊性讓他看起來就如同君王一般高貴,這種精細的表情讓他成功地在在場所有人心目中留下一個近乎完美的印象。


    紀淺夕秧的眸子中閃爍著隻有情的女人才會有的光芒。


    充滿欣賞,還有**。


    她不否認,這個男人站在萬眾目光中央的那份從容,還有徹底的蔑視,這種強大的男性魅力讓她幾乎達到了一個*。


    撬動日本經濟。


    一個足以令索羅斯那樣的男人瘋狂的念頭。


    “狂妄。”提義明輕笑一聲,不過隨即便充滿欣賞道:“不過足夠令人興奮。”


    “去年年底,日本的外匯儲備為一萬零四十九億美元。而日本國內,雖然日本央行數次調高了利率有效地緩解了日本國內的通貨膨脹問題但國際公認的是從八十年代開始,日元就一直出於被高估的狀態,這種高估是危險的,我想若不是擁有全球第二大外匯儲備的名頭嚇到了不少人,在十三年前,索羅斯也不會放過日本這個到處都肥的流油的國家了。而這種平衡木的狀態下一直都使日元在國際上充當不倒翁的角色,從來都岌岌可危,但卻始終沒有太大的危險,日本政府怕,怕他們這個不倒翁會被徹底推倒,於是日本一直都在有意識地增加外匯儲備。但是如果現在,我說,我能夠聚集過一萬億人民幣的資本對狙擊日元,那麽在三天之內絕對會有過八千億美金的國際遊資加入這場盛宴,日本的外匯儲備能夠支撐多久?日本的經濟底子能夠支撐多久?日本,將會成為全世界的提款機!”葉蕪道兩句話說完之後便下了台,留下一個背影的他在離開之前對監視器的方向露出詭異而充滿危險的微笑。


    危言聳聽也好,逆耳忠言也罷,葉蕪道如今的這一番話的確是有所根據和憑仗的。


    就單體能力而言,無論是太子黨還是神話集團,乃至於加上葉氏財團都不可能籌集出一萬億人民幣的資金,但葉蕪道的優勢卻在於擁有星組龐大到令人無法想象的資源,想象一下吧,溫州民間遊資早在零六年就已經過五千億人民幣,若論中國全國,民間遊資會是一個怎麽樣龐大的數字恐怕沒有幾個人敢去統計,對於擁有星組資源的葉蕪道而言,隻要擁有足夠的利益作為前提,聚攏過兩萬億的資本決然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前提是,他能夠撬得了日本的杠杆。


    索尼,鬆下等集團的掌門人免沉如水,這一批核心未曾開口,剩下的人也在默默地猜測。


    而書房內,提義明臉上的笑容從一開始便沒有停過。


    “沒有人會被他嚇到的。”提義明幹瘦的臉上絲毫不吝嗇欣賞,忘了一眼說這句話的紀淺夕秧,淡淡道:“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看看這些人的臉色。”


    紀淺夕秧看了一眼監視器中那些多少都見過麵的統禦日本經濟的男人們,果然,臉色惶然不一。


    “從一開始,這場拍賣會就是將日本商界徹底分化為左翼和右翼的一場預謀盛宴,這些被嚇壞了的商人們在知道葉蕪道的真實身份之後,恐怕都要掂量掂量他所說的話了。葉蕪道啊葉蕪道,這一手到是讓接下來的計劃輕鬆了許多。”


    提義明看了一眼麵容複雜的紀淺夕秧,淡淡道:“日本是有一個英式弈,是有一個豐臣遵,但第一個死了,第二個我從來都不認為他能夠擁有真正站立在葉蕪道對立麵的能力。華夏大地,臥虎藏龍,日本拿什麽和人家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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