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熱兵器橫行的年代,純粹冷兵器的對決已經淪落到了在影視劇中苦苦掙紮尋求生存的地步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一些不為世人所熟知的領域和角落,總是有著那麽多的大大小小的個人或者組織,他們所傾向的還是引領了人類戰爭文明走向近千年的冷兵器對決


    望月劍刃部隊無論是單兵素質還是團隊素質都卓越到讓人驚歎,或許在整體能力上比起龍組這樣擁有躋身於世界前五排名能力的團體還有差距,但這並不代表望月劍刃部隊會很差


    相反,任何與這支部隊交過手的人永遠都不會在想要有第二次的經曆,實質上他們也沒有機會了,因為這支部隊從來都是一擊必殺這代表著在這支部隊手下存活的幾率是恐怖的零


    貫穿於每一名望月劍刃部隊成員精神意誌的隻有一個字,那便是奴


    這種紮根於他們的靈魂烙印深處的奴性可以讓他們毫不猶豫地放棄自己的一切乃至於生命,因此在很多年以後日本有人說,過早地告別了戰亂四起的日本那名望月家族的前任族長望月守雲最大的成就恐怕不是躋身於日本四大宗師之一,而是創建了這樣一支在日後徹底改寫日本忍者曆史的部隊


    三月時節的冷月如同一汪冰泉斜掛在半空,冷月周圍暈開了一層冰冷的淡漠,淡黃色的光芒散散地將大地包裹起來,光明隨著太陽一起退居幕後,撒旦站在月光之上對黑暗獰笑,而死亡便是他在罪惡中收割生命的鐮刀


    不大的村落前空地上,雙方正在躲閃騰挪之間相互拚殺,他們甚至都不認識對方是誰,但此時他們卻要運用出訓練了數十年的本事將對方置之死地,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各自雙方的主人是仇敵


    生命可以偉大得讓人重如萬鈞,同樣可以卑微得如同一聲歎息之上的鴻羽


    顯然此時,生命並不值錢


    鮮血代替了露水噴灑在周圍的灌木樹叢之中,地上的血液聚成小血泊,幾個血泊相互連接,一條血河汩汩流動,然而不斷倒下的人類身體還在為這些血泊增加的原料


    眼下的局勢對望月劍刃並不利,甚至於原本就處在弱勢的望月劍刃在對方不明的援助加入之後傷亡開始加大,而將眼前的一切都收入場中的望月鸞羽眼神冰冷,袖口下滑,一個小小的竹哨落在了她的手中


    竹哨很簡單,甚至於連基本的染色都沒有,保持基本的原木顏色,古樸的竹哨隻是在頂端有一個猩紅的圓點


    望月鸞羽把竹哨放入口中,將肺中的空氣用力吹進了哨中,尖銳而刺耳的聲音從哨子中散發出來,響徹全場


    漆黑的夜幕之下這樣一聲尖銳到幾乎淒厲的哨聲顯得詭異十足,讓人不寒而栗


    原本就拚死反抗的望月劍刃部隊在聽到這一聲尖銳的哨聲之後眼神漸漸發生了變化,從原先的冰冷和麻木漸漸地轉變開來,就如同清水中點開了一點漆黑墨汁,瘋狂而嗜血的氣息從每一個望月劍刃部隊成員的瞳孔最深處散發出來,繼而所有人都發現了,望月劍刃部隊的士氣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如果說之前這些人還能夠稱之為不要命的人,那麽現在,他們就是一群野獸一群完全為了拚命而拚命的野獸


    這種類似於深度催眠的哨聲短促地連續響起幾聲之後所有的望月劍刃都完成了轉變,而他們所製造出來的壓力呈幾何倍數上翻


    打架可以凶狠,但是不能不要命,之所以凶狠就是希望通過這種人為製造出來的氣勢徹底壓倒對方從而變相地保護自己,因此,打架越是凶狠的實質上越是珍惜自己的生命


    再凶狠的人都會懼怕瘋子,因為瘋子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你永遠都不知道一個瘋子會不會忽然發作把你當成奪妻仇人一樣拚命,但是再瘋的人他的痛覺神經還在,他的感官功能還在,那麽他就有被擊到的可能,當有一種人幾乎擯棄了這種感官神經之後,和這種人拚命,那會是怎麽樣一副讓人無力的場景?特別是這種人還數十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其爆發出來的力量幾乎能夠讓任何人聞風喪膽


    而此時的望月劍刃,就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


    在望月鸞羽拿出竹哨的同時飛歌就已經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然而那短促的哨聲響起之後飛歌是意識到了這種哨聲所帶來的不妙,但她並沒有驚慌甚至於沒有去阻止望月鸞羽的意思,實質上在伊勢神宮被燒毀之後在對始作俑者葉蕪道恨之入骨的同時飛歌同樣對在幕後推波助瀾的三大神社沒有任何好感可言,雖然不至於倒戈相向但在這種時候能夠消耗一些三大神社的力量又是何樂而不為?


    在等到整個過程結束之後,飛歌的笑容詭異,微微抬起手,同時,四名實力強大的男人在見到她的動作之後同時發動,迅捷如豹,動作協調,若非數十年默契的培養絕對做不到這樣的地步


    麵對四個實力幾乎和自己相當的對手,望月鸞羽握緊紅雪左文字,她的眸子中所有的感情褪去,隻剩一下一種,冰山般的冰冷這種冷芒幾乎驅散了披在她身上的冰涼的月光


    望月鸞羽沒有奢求有人會忽然出現搭救她,從小她接受的訓練就是學會如何在逆境甚至於絕境中生存,在必要的時候生存甚至要被放在第二位,第一的是如何完成任務


    從小就接受這樣的訓練成長,望月鸞羽此時心智之恐怖可見一斑


    懼怕?這種玩意在她五歲第一次拿起木劍的時候就已經被徹底拋棄


    從殺掉第一個人開始,她的父親就告訴她任何一名忍者都必須要有殺掉敵人或者被敵人殺掉的覺悟


    於是死亡就成了望月鸞羽理所當然順其自然地接受的東西


    死亡是什麽?不嚐試一下,又怎麽知道?隻是希望,下輩子輪回之後能夠離那個男人近一點,再近一點點


    望月鸞羽的身體周圍爆發出一陣璀璨的刀光,四名和她實力相當的對手圍攻在一瞬間就讓她的壓力暴增,沒有任何保留,沒有任何計謀,此時此刻的對決隻有拚盡全力方有一線生機


    紅雪左文字,短刀,略微一點弧度,裝飾華麗,殺人利器


    而此時,這把名譽日本的紅雪左文字卻微微顫抖,望月鸞羽虎口滲出一絲殷虹的鮮血,在剛才連續不斷的撞擊聲中,雖然她成功地借用手中利器將對方的武器折損大半但她所付出的代價也是顯而易見的,雙方的實力相差太大了,單體實力原本就在伯仲之間的他們望月鸞羽對上其中任何一名興許可以憑借手中紅雪左文字占據絕對上風,能夠在麵對兩人時保持短時間內不敗,但麵對四個人,幾乎在一線之間的接觸之後望月鸞羽就意識到了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在第一次交鋒之後雙方都沒有多餘的廢話,五條身影轉瞬就重戰在了一起,而其中兩人因為武器繃斷而采用了拳掌的攻擊方式


    罡風獵獵,望月鸞羽甚至能夠嗅到對方一招一式之間泄漏出來的強大殺氣,這種人,在日本絕對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正在望月鸞羽打算咬牙拚著受重傷擊斃其中一人時,望月鸞羽的對麵,那個中年男人猙獰的麵孔忽然化作了一碰血肉,漫天四濺而此時,一聲狙擊槍低沉而啞悶的槍聲才緩緩來遲


    一槍爆頭


    驚人的變化讓全場慘烈的氣氛陷入了一個短暫的凝滯,飛歌的臉色凝重,望向槍聲傳來的方向,眼中玩味的笑意一閃而逝,冰冷地掃視一眼全場之後竟然轉身離去


    圍攻望月鸞羽的其餘三個人顯然沒有意識到會有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在轉瞬之間失去一名同伴之後他們的思維也進入了不到零點五秒的停頓


    機會


    能夠在這樣高的運動下抓住攻擊點將對方一槍爆頭,擁有這樣的後盾她也徹底拋棄後顧之憂,抓住了機會的她紅雪左文字狠狠地刺入了一個男人的喉嚨中間


    同樣,在這轉瞬之間反映過來的三人已經察覺到了望月鸞羽的意圖,但是來不及了,被攻擊的男人眼睜睜地看著紅雪左文字尖銳的刀鋒勢如破竹地劃開自己的皮膚然後進入自己的喉嚨,穿透了氣管,食道之後方向,位置,力道無一不拿捏得無懈可擊的刀鋒幾乎將自己的頸椎紮了一個對穿


    他怒吼一聲,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向了望月鸞羽的小腹


    同時,另外兩人的攻擊已經到了望月鸞羽的背後


    此時,又是一蓬血花濺開


    乳白色腦漿混合著粘稠的血漿,在漆黑的夜幕之中絢爛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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