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似乎多大點的小屁孩都喜歡玩點城府,開口閉口一臉深沉的樣子,偏偏還喜歡一邊嫉妒的要死一邊卻認為罵對方幾句裝*就算是自己有夠清高有夠智商,隻是在真正玩弄腦子的人麵前,這些都隻能夠算是小屁孩的無聊瞎玩城府,不被人玩透了,怎麽懂什麽是城府?


    偏偏這個社會沒有那麽一點城府就是找不到立足之地,於是成長就不可避免,從小屁孩成長到一個懂得玩弄城府心機深沉,懂得如何將感情的變化從臉上轉移到內心,這個過程,就必然是痛苦的


    用陳楠自己的話說,他這一輩子前半輩子玩刀,下半輩子玩腦子後半輩子的凶險比前半輩子來得凶,猛,玩刀玩栽了也就是眼睛一閉兩腿一伸,而如果後者被人算計倒了,那麽就是拖家帶口全家準備棺材,甚至於,比那加讓人沒有辦法承受,所幸的是,陳楠認為自己的運氣一直都還不錯,從一個小混混到了如今的地位,實力也罷城府也好,沒有那麽一點運氣,是很難上來的,這個社會懂得玩腦子的多了去了,為什麽就他陳楠上來了?站在窗邊,陳楠的思維越地擴散開來,就好像無數的觸角在延伸,過往的種種和一些幾乎老舊到快要被記憶淡忘的事情都清晰地浮現在眼前,這種回憶的過程讓陳楠這樣的老人心情都為之一黯,能活著,誰願意死?隻是陳楠明白,或許他的運氣都用光了,活到了現在,死了,或許也不冤


    “我向來很喜歡一句話,老而不死是為賊,既然活了這麽一大把的年紀,在這個充滿了刀光劍影的江湖中也算是功成身退,不好好地頤養天年你卻偏偏要跑出來鬧風鬧雨,活了大半輩子,你還沒有你身後的這個年輕人來的明白”年青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隨之而來的就是開門的聲音,站在書房的門口,葉蕪道背負雙手,還是那雙月白色的布鞋,踏著輕盈的步子走進了書房,踩上書房內純手工的羊絨地毯,沒有絲毫的聲音


    先反應過來的是王康,他身體一顫,先是轉身對葉蕪道深深地低下了頭,背微微彎下,繼而看也不看陳楠一眼,在葉蕪道點頭示意之後走到了葉蕪道身後,站定,低下頭,不語


    陳楠緩緩地轉身,蒼老的臉上有一種看淡了人生的豁達,淡笑道:“你來了,終於來了,我早就知道,你會來,隻是不知道這麽快,這麽早”


    “原本還可以早”葉蕪道如同閑庭散步,走到了窗口,站在陳楠的身邊,俯瞰這座代表了廣西省至高無上的特例存在,在這個晚上過去之間,這座莊園出去的人,在廣西省那是能夠橫著走的,隻是現在,今晚過去之後,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豎著走出這座莊園了


    “隻是你的手下讓我太失望”葉蕪道輕笑一聲,臉上沒有所謂勝利者的表情,反倒是一種舉手投足之間都無時無刻不露出來的淡然,圓潤就好像做了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情


    “是啊太弱了”陳楠點點頭,深深地出了一口氣,雖然和這個男人是第一次見麵,但是他卻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用名動天下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太子黨,太子,何等輝煌的存在,太子兩個字代表著什麽,像他這種在黑道中混的越深的人對這兩個字的能量就越有一種自於內心的恐懼和敬畏


    陳楠低頭看著那一截長長的煙灰,緩緩抬起手,吸了一口,煙灰因為手的動作而顫抖掉落下來,掉在地毯上陳楠半閉起了眼睛,用一種近乎卑微的語氣說:“太子,老頭子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做錯了事情,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如果我勝了,那麽自然能夠活下來,當然,沒有如果,現在我敗了,我要為此付出代價,隻是請問太子,能否讓我那個一心致力於數學而對黑道毫無興趣的孫子一家留下來?”


    “可以”葉蕪道回答得異乎尋常的爽快,繼而轉身,朝著門口走去,淡淡地說:“我可以拒絕一個對手的任何要求,但是卻沒有辦法拒絕一個垂死的老人對於後代的最後保護,所以,我答應你,你的孫子,會活的很好”


    陳楠輕輕歎息一聲,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緩緩站直了身體,筆直的身體站在窗邊,麵對著窗外,點點頭,說:“謝謝”


    輕輕地關上了門,書房內陷入了一片黑暗,陳楠站在窗邊,良久,良久都沒有再動彈一下,仿佛成了一具雕像


    王康跟在葉蕪道的身後,一路走來,走廊旁,半掩著門的房間裏麵,全都是一具具屍體,王康看的咋舌,他來的時候這些人都還活生生的,也就是說就在他呆在陳楠書房的那半個小時裏麵,整個莊園上百人全部都被人無聲無息地殺掉了,這就是太子黨的能量,這就是太子之威嗎?王康看著前麵穿著一雙月白色布鞋緩緩走在走廊上,如同閑庭散步的男人,從骨子裏麵冒出一股子的寒意來


    “知道陳楠的後代現在的位置嗎?”葉蕪道走在前麵,淡淡地開口問


    王康手足冰冷,電光火石之間仿佛猜測到了葉蕪道的意思,低聲說:“知道,從一開始我就監視著他們,現在在”


    “找到陳楠的孫子,然後,一個不留”葉蕪道擺擺手阻止了王康的話,他的聲音從前麵傳來,讓原本就感覺渾身冷的王康身體一顫


    微微地閉上眼睛,王康也不知道是如釋重負還是充滿罪惡感地歎息一聲,點點頭,恭敬道:“是”


    “收起你那卑微的憐憫”葉蕪道猛然停住了腳步,轉身目光冷若冰霜地看著王康,冷笑道:“你原本打算放過他的孫子,對還是不對?”


    王康在葉蕪道的目光*視下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竟然感覺到一股窒息般的壓力從四麵八方壓來,他幾乎要喘不過起來


    察覺到王康的狼狽,葉蕪道冷笑一聲,轉過了身,繼續朝前走,在葉蕪道轉身的一刹,王康感覺那壓力來得快去得快,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送了一口氣的同時壓抑著自己的呼吸大喘了一口氣,跟上葉蕪道的腳步,說:“是的,太子”


    “你*他母親的膽子哪裏去了?”葉蕪道冷笑,雙手背負在身後,走在前麵的他眼中閃過一抹濃重的不屑,聲音趨於平和,說:“你之所以能夠被我看重,就是因為你的心狠手辣和不計一切手段的狠辣,論城府,你還不夠,論辦事能力,太子黨比你強的人多得是,論背景,一個土生土長的周鵬就足夠代替你成為廣西一省的扛把子,為什麽你能夠上來?就是因為你是一個徹底的人渣,而人渣,是最不需要憐憫的”


    葉蕪道的聲音越平淡,王康就越如臨大敵,不自覺地搓了搓已經被冷汗浸潤的手心,王康顫聲道:“是,太子,我絕對不會再有一絲的憐憫念頭”


    滿意地點點頭,葉蕪道淡淡地說:“不用跟著我了,你自己去辦你自己的事情,記住,我把你扶植起來固然有著掌控陳楠的勢力的意思,但是不要忘了,周鵬永遠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盯著你,整死他兄弟幾人和全部基業的計策就是出自你手,他和你的仇可是不共戴天,如果被他抓住了機會,你不要指望我會出麵我沒有空理會你們這些人窩裏鬥,隻要不給我惹麻煩,你們誰能夠活下來誰就是真正的廣西省勢力的擁有者,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等到葉蕪道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這座莊園裏的時候,王康近乎麻痹的大腦才恢複知覺,看著葉蕪道背影消失的方向,王康吞了一口唾沫苦笑一聲,喃喃道:“好手段啊好手段,讓一個恨不得啃我骨的周鵬掌握著足以和我抗衡的力量在廣西省虎視眈眈,就讓整個廣西省黑道的力量在我們的勾心鬥角中慢慢地消耗,而太子黨始終都把握這全局,我不能獨大,周鵬又何嚐能夠獨占一省之力,好一個一勞永逸,而當我們其中的一個死的時候,恐怕就是剩下來活著的那個失去了存在的利用價值而被太子你徹底拋棄的時候太子,你真是算盡了機關啊”


    當葉蕪道回到了和楊寧素一起住的酒店房間的時候,夜色已經很深了,悄悄地打開房門,見到楊寧素正側躺在床上,玲瓏的身段在薄被下麵被襯托的淋漓盡致,而昏暗的燈光透過葉蕪道打開的門縫射在床上,恰好將這一抹曖昧的曲線勾勒的朦朧而充滿詩意


    悄悄地關上門,沒有一絲毫的聲音,葉蕪道脫去了衣服鑽進了被窩,迎接他的確是楊寧素溫暖柔軟的懷抱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抱歉,吵醒你了”葉蕪道帶著歉意說伸出手抱著楊寧素的身體


    朦朦朧朧地在葉蕪道的懷裏搖搖頭,楊寧素一襲黑如瀑披散在枕頭上,她說:“蕪道不在,睡不著”“剛才出去處理了一點事情,所以才回來晚了我原本以為能夠安安靜靜地和你過夜的”葉蕪道摟著楊寧素的身體,感受著從楊寧素柔軟的身體傳來的溫暖體溫,驟然產生了一種熟悉的,隻有在楊寧素或韓韻麵前才會露出來的如同小孩子般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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