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有三門,分別為掌心力門、腳心速門以及顎下氣門,修者之初,便是修此三門。力門主強體,開之可強壯筋骨血脈,力過千斤;速門主神行,開之可騰挪縱躍隨心所欲;氣門主氣脈,開之可氣貫全身,力量蓬勃奔湧,似有無窮無盡,修至極致,可氣通自然,感知天地之靈氣。


    宋遠突然間肌肉隆起,體型暴增,便是因為他貫通了力門,筋骨肌肉瞬間增強數倍,力過千斤,所以他很輕鬆就把牛、李二人甩飛了出去。


    牛、李二人落地穩住身體,神色空前凝重,二人再次對視一眼,互相點了下頭。隻聽他們喉嚨深處發出一道沉悶地吼聲,緊接著身體突然發出一陣劈劈剝剝的爆豆聲,隨之肌肉高隆,青筋凸起,體型暴增了一截。


    這情形很熟悉,剛才宋遠打開力門時便是如此,牛、李二人也貫通了力門,一時間戰力暴漲。


    宋遠看著牛、李二人,不由地大吃一驚,不過神色很快就回複平靜,但心裏已不敢小瞧這二人。


    蔣四平等人也是嚇了一跳,忍不住嘖嘖驚奇。


    “喲嗬,看走眼了,竟然藏著兩個修者,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蔣四平盯著牛、李二人,眼裏閃爍著陰冷的光芒。


    “宋憨子不會折在這兩人手裏吧?”


    “那你也太小瞧宋大憨了,他可是隻差一步就貫通氣門了。這兩人雖貫通了力門,可觀他們的氣勢,也僅僅是貫通了力門而已,還差得遠呢。”


    相較於蔣四平等人的驚訝與意外,張、柳兩村人的反應反倒小了些,因為力門、速門、氣門什麽的,對他們來說沒有一點概念,他們隻看見牛、李二人很能打很厲害,可牛、李二人在他們的認識裏本就很厲害,此時隻不過更加厲害了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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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大娃滿麵赤紅,握著拳頭上跳下竄,鼓著勁地給他老子加油。


    張小卒站在那裏,無喜無憂,神色迷離,竟是看癡了。他第一次知道,打架原來可以打得這般美,出招拆招,攻守之瞬間,看似簡單粗暴,實則處處暗藏玄機,殺機四伏,一個不小心便萬劫不複。


    緊張、刺激、粗暴、縝密、無畏、勇猛,等等等等,交織糾纏在一起,令張小卒如癡如醉。


    “殺!”


    場中牛、李二人齊聲怒喝,氣勢無匹,雖隻有兩人,卻似千軍萬馬戰陣衝鋒。


    兩把獵刀再次攻向宋遠,依然是一左一右,左右夾擊。宋遠依如之前,原地未動,以不變應萬變。隻是他表情略顯凝重,因為他感覺到牛、李二人並非單單是貫通力門那麽簡單,可是要說究竟是哪裏不簡單,他又說不出,僅僅是一種感覺。確切點說,這是戰鬥直覺,越是說不明道不清越是說明危險。


    宋遠從不懷疑自己的戰鬥直覺,所以他提起十二分的警惕,密切觀察著牛、李二人的招式變化。


    十步、五步、三步


    獵刀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急速朝宋遠逼近。


    突然,宋遠目光一凝,他找到了讓他心顫不安的危險因素,是牛、李二人的握刀姿勢。之前第一次交鋒時,這二人是單手握刀,而這一次進攻他們換成了雙手握刀,其實單單是單手握刀還是雙手握刀這點,宋遠早就注意到了,並不奇怪。真正讓他心驚


    的是,牛、李二人手裏的獵刀刀柄不知何時竟長了一截,如此,兩隻手便不再束縛於普通獵刀的短小刀柄,便可盡握,而力盡發,並且牛、李二人的手並不是隨意隨心一握,而是很特別的一種握刀姿勢,宋遠恰巧見過這種握刀姿勢,這是軍中重甲步兵的握刀姿勢。


    一步。


    刀刃及身。


    宋遠心中警鈴大作,但已經來不及多想,拳掌交織,一瞬間,似是突然多長出幾雙手,或拳或掌或爪,層層疊疊,在他四周鋪展開來。


    武技,幻手。


    雖是連下品都評不上的劣等武技,可在一個修煉資源匱乏的小縣城,即便是再劣等的武技都讓人眼熱羨慕。


    武技既戰技,是千錘百煉後的精華,是千百實戰後歸納的結晶,其威力不言而喻。


    宋遠敢空手對戰,仰仗的正是此武技。


    相較於宋遠幻手的詭異炫目,牛、李二人的招式更顯簡單粗暴,或砍或劈,每一下都是照著宋遠的要害招呼,且每一下都勢大力沉,一時間竟占得上風,壓得宋遠疲於招架。


    “宋憨子是在向我們炫耀他的幻手嗎,無論怎樣疾風驟雨的攻擊,他都能用一雙肉手接下來?”


    “哈哈,依我看,多是許久沒有酣暢淋漓地打一場,技癢難耐,今日好不容易遇到兩個還算湊合的對手,不舍得下狠手,想多玩一會。”


    “明顯如此。你看那兩個麻瓜,大開大合,攻勢確實凶猛,可是自身卻破綻百出,足夠讓他們死十次不止了。”


    蔣四平這邊,一群人對場中的形勢指點評價,談笑間絲毫不擔心宋遠被壓得隻有招架之力,隻當是宋遠玩性大發,不舍得快速結束戰鬥。


    可事實上,宋遠是有苦說不出啊。


    說的沒錯,牛、李二人確實是破綻百出,可這些破綻都是不能碰的,確切點說這些破綻都是要命的陷阱。若是他抓住牛耀的破綻予以致命一擊,那麽李大山手中的獵刀就能抓住機會取他性命,反之亦然。


    這是以命換命的打法,以一人的命換宋遠的命。


    “好高明的配合,此二人絕非簡單獵戶。”宋遠暗暗吃驚,“看他們的握刀姿勢,莫不是在軍隊裏呆過,是退伍老兵?”


    “殺!”


    牛、李二人久攻不下,突地再次怒吼一聲,怒發衝冠,目眥欲裂,宛若兩尊殺神降世。獵刀破空,如山呼海嘯,令人膽顫。罡風獵獵,卷起地上草葉亂舞。


    宋遠被牛、李二人夾擊其中,隻感覺像是處在狂風漩渦中一般,一股接一股的壓迫感撲麵而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那呼嘯而來呼嘯而去的閃著森森寒光的刀刃,更是讓他心顫不已,感覺下一刻就要被這兩柄獵刀斬碎。


    “不好!”宋遠驀地驚醒,他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間生出了怯畏之心。要知道,戰鬥最大的禁忌就是氣弱,氣一弱則力減七分,不輸都難。


    “休要猖狂!”宋遠怒喝一聲,提氣造勢,拳腳生風,威力大增。


    “這二人攻守相應,配合的天衣無縫,短時間無法破他們的夾攻之勢,可若時間一長,又被他們消耗氣力,即便我的力門強於他們,卻也難敵二耗一。如此,隻能開速門,以快製勝。”


    宋遠心念急轉,當即便


    要貫通速門。可牛、李二人的夾攻恰巧襲來,竟把他貫通速門的氣力生生逼停了。宋遠隻感覺似如一口氣卡在了嗓子眼,上上不去,下下不來,極其難受。


    “好可怕的刀法,竟能逼迫我體內的氣力。”宋遠心中大驚,這一次他真正感受到了危險。


    砰!


    宋遠一拳打在牛耀的刀背上,千斤之力把牛耀震得連退三步,當即抓住這一機會往後縱躍,同時一股氣力貫向腳底速門。


    “殺!”


    牛、李二人似是知道宋遠心中盤算,又一次怒吼,氣勢再漲。二人腳下一蹬,在草地上生生踏出一個大坑,身體借力,如離弦之箭,撲向宋遠。獵刀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朝著宋遠的要害呼嘯而去。


    刀未至,風先到,刮得宋遠臉頰生疼。


    “這招很強,隻可惜慢了點。”宋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隻見他身子一擰,竟從原地消失了,再出現時竟到了牛耀身後,一個鞭腿直接把牛耀掃得吐血倒飛,又一個閃身出現在李大山麵前,一掌拍在李大山的獵刀刀身上,震得李大山雙手虎口撕裂,獵刀脫手,跟上一拳,李大山隻覺胸口像是被山撞了一樣,一口猩紅從喉嚨裏噴出,人飛了出去。


    “老牛!”


    “老李!”


    柳家村的人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紛紛急切地跑向牛、李二人。他們看得有點糊塗,明明是牛、李二人占盡了上風,可怎麽就突然敗了呢。


    “沒事,我沒事,傷的不重。”


    “我也沒事。”


    牛、李二人在眾人的攙扶下站起身,表示自己傷的不重,讓大家夥不要擔心,後又蹣跚著走到宋遠麵前,深深鞠了一躬,感謝宋遠手下留情。


    宋遠受了這一禮,因為他確實手下留情了,否則牛、李二人不死也得重傷,哪能這麽容易站起來。他點了點頭,道:“你們兩個很厲害,隻可惜修為差我一截,否則輸的必然是我。”


    說完便轉身走回自己一方。


    牛耀也帶著柳家村的人離開場中。


    “接下來誰來挑戰?”蔣四平向張、柳兩村的人問道。


    “我。”


    “我。”


    “我。”


    蔣四平話音剛落,柳家村就站出來十個人,不待蔣四平問,他們就指著蔣四平恨聲道:“我們挑戰你!不死不休!”


    顯然,他們是帶著仇恨出戰的,要為張大強報仇。


    “不可!”牛耀聞言後急切勸阻,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不要意氣用事。”


    “牛叔,沒有退路了。”其中一人一臉決然的回道,“我們是帶著村裏幾乎全部的糧食出來的,此刻想必他們已經吃光了僅剩的那一點糧食,正餓著肚子等我們回去呢。與其兩手空空地回去餓死,倒不如拿命拚一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呢。”


    “”牛耀張了張嘴,最終卻沒能說出一個字。


    他閉上眼睛在草地上坐了下來,希望盡快調整體內紊亂的氣息,平複翻湧的氣血,以求調整好狀態後再次上場。張家村的人說的沒錯,已經沒有退路了。可他又清楚的知道,張柳兩村的人除了他和李大山有一線機會外,其他人上場隻是白白送到人家麵前挨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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