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敢如此?一群老東西越活越瘋魔了嗎?”


    “殺了吧,都殺了吧!留著他們作甚?禍害九州嗎?都殺了,出了事本聖擔著!”


    丹田空間裏,張小卒把女媧娘娘發飆的一幕在聞少卿等人麵前放了出來。


    聞少卿等人看到女媧娘娘暴怒的樣子全都嚇得臉色慘白,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卻又無力辯駁,因為張小卒是直接把他們的神識記憶給女媧娘娘看,可謂證據確鑿,鐵證如山,讓他們啞口無言。


    聞少卿四人焦躁驚慌地攥起了拳頭,害怕張小卒執行女媧娘娘的命令。


    四人的部下也都害怕起來。


    “張小卒,本真君要見女媧娘娘。”


    聞少卿突然出聲喊道,“本真君乃天庭正神,就算犯了天條要予以正法,也該由女媧娘娘審問宣判,你沒有權利對本真君用私刑。”


    他想麵見女媧娘娘,希望女媧娘娘能看在他家老祖的麵子上饒他一命。


    “阿彌陀佛,貧僧也要見女媧娘娘。”


    迦羅亦開口要求道。


    木魁和羅平也都提出了同樣的要求。


    張小卒衝四人擺手道:“抱歉,在下無法滿足你們的要求,因為女媧娘娘已經啟程前往上古戰場,去質問你們背後的罪魁禍首了。”


    他沒有說謊,女媧娘娘確實今天一早出發了。


    四人聞言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心想自己非但沒有完成自家老祖交代的任務,還暴露了老祖的秘密,給老祖招惹了天大的麻煩,就算張小卒不殺他們,等自家老祖從上古戰場回來後也絕不會輕饒了自己。


    “張小卒,你想怎樣?”


    木魁嗡聲問道。


    其聲音語調相比以前明顯沒了底氣。


    張小卒掃了四人一眼,故作為難地皺起眉頭道:“四位仁兄,莫怪在下無情,實在是你們犯的事太大了,觸怒了女媧娘娘,女媧娘娘下令讓在下處死你們,在下可不敢抗旨不尊呐。”


    女媧娘娘已經提醒他,仙界很可能有一場大戰等著他,他還指著聞少卿等人衝鋒陷陣呢,怎舍得殺他們,這麽說隻是想嚇嚇他們。


    “張小卒,你沒有權利處決我們!”


    “你不能這麽做?”


    聞少卿四人急聲大叫道,由發顫的聲音可以聽出來他們真的慌了。


    張小卒表情冷峻,皺眉不語,許久才開口道:“在下肯定不敢違抗女媧娘娘的旨意,可就這麽處決了四位也確實說不過去,畢竟四位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四人聞言頓時暗鬆一口氣。


    “這樣吧,有句話叫主辱仆死,四位選二十個仆人為自己受刑吧,想必這些忠心耿耿誓死追隨你們的仆人定然樂意效勞。”張小卒道。


    四人的表情瞬間僵硬。


    “四位要是不舍得仆人代為受刑,那就自戕吧,在下給你們保留最後的尊嚴,讓你們帶著修為死去。”


    張小卒揮袖朝四人掃了下,解除了他們的力量禁錮,然後拋給每人一把長劍,說道:“這四把利劍是在下用封神榜的神力煉化而成,可斬殺封神榜上的人,也就是說死在這四把利劍下便真的死了,無法在封神榜上複活。”


    四人將長劍接在手裏,感受著自身力量的恢複,很想把利劍指向張小卒,但是理智告訴他們,這裏是張小卒的絕對領域,張小卒能一個念頭恢複他們的修為,也能一個念頭重新禁錮他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傷到張小卒。


    “快些,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再給四位三息時間。”


    張小卒站在封神台上,神色冷峻,殺氣森森地俯視著聞少卿四人。


    刷!


    羅平手腕一抖,揮舞利劍掃出一道劍氣,飛進了魔族的陣營裏。


    霎時間鮮血四濺,二十個魔族成員現出本體,帶著驚恐和不甘,以及怨恨死亡倒地。


    他們忠於羅平,可以為羅平去死,可是他們不明白為什麽是自己,而不是別人,難道自己在魔子眼裏是最沒用最該死,最應該被拋棄的嗎?


    其他魔族成員看著倒在血泊裏的二十個同伴,全都神色複雜起來,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替本魔子受刑是你們的榮幸。”羅平冷冷地說了句。


    “誰願意替本少主受刑?”木魁望向妖族陣營問道。


    “我!”


    “我!”


    “……”


    妖族陣營裏很快就站出來二十個人,視死如歸,全都是木魁最忠誠的部下。


    刷!


    木魁目光一寒揮出利劍,劍氣竟越過站出來的二十個人射進了妖族陣營裏。


    砰砰砰!


    鮮血四濺中二十個妖族帶著疑惑死屍倒地,不明白明明有人站出來了,為什麽死的卻是自己?


    其實原因很簡單,剛才木魁問誰願意為他受刑時,他們退縮了。


    木魁不舍得殺最忠心的部下,所以選擇了他們。


    “閉上眼睛。”


    聞少卿揚起利劍衝天庭的人說道。


    “真君,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真君饒命。”


    有人承受不了死亡的恐懼出聲哀求。


    聞少卿心一狠,揮劍斬了二十人,然後扔掉了長劍。


    “阿彌陀佛,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佛子不必為難,我等自己來。”


    靈山的陣營裏走出一個年輕的和尚,從迦羅手裏接過長劍,然後揮劍自刎。


    “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


    一個接一個和尚站了出來,渾然無懼地撿起染血的長劍自刎。


    迦羅臉色慘白地看著這一幕,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不是怒不可遏,也不是悲傷過度,而是深陷恐懼。


    他想上前阻止佛門弟子自戕,想說自己無需他們為自己受死,想像他們一樣從容地說上一句“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然後揮劍自戕,可是他的雙腿竟如灌鉛一般沉重,怎麽抬也抬不起來,無法向前邁出一步,他的嘴巴和喉嚨全都堵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不願承認,可又不得不承認,是對死亡的恐懼讓他腿不能抬,口不能言。


    他這才知道原來自己這麽怕死。


    這一刻,他修了十數萬年的佛心亂了。


    “哈哈,在下不過是開個玩笑,四位怎麽還當真了呢?”


    張小卒突然張口大笑,隨即抬手一揮,死掉的人全部複活重生。


    聞少卿四人齊刷刷地看向張小卒,聰明如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張小卒是在玩什麽把戲,分明是想用這種主仆相殘的手段來動搖部下對他們的忠誠。


    張小卒看著聞少卿四人說道:“雖然隻是一個玩笑,可也看得出來你們都挺怕死的,為了保命舍棄屬下毫不含糊,也正常,常言道死道友不死貧道嘛。你們連生養你們的九州都能拋棄,更別說是幾個無關痛癢的屬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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