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仲江急忙問:“怎麽了邢醫生辛婭怎麽了?”


    “我該死!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胎盤還沒有出來就被我縫上了。”邢秋自言自語的話音裏夾著顫抖。


    仲江攥緊拳頭瞬間指節哢嚓嚓響著不認識似的盯著邢秋雙眼噴出了一團怒火。邢秋看了他一眼將眼睛閉上一動也不動地準備迎接仲江的拳頭身邊的護士站在那裏啊一聲後呆若木雞。仲江伸出的拳頭狠狠砸在手術台旁的桌子上手術盤被騰起來又哐地落到桌子上一些手術器具被彈出來在桌子上旋了幾圈掉在了地上。邢秋睜開眼睛看一眼雙頰掛滿淚水的仲江默默轉身從辦公室取回器具給辛婭擦洗傷口重新縫合。


    第三天孟明將兩天來沉默寡言的仲江喊到他辦公室說邢秋當天主動報告了這起醫療事故作為分管業務的副院長代表院方向他道歉院長辦公會已作出決定扣邢秋這個季度的獎金將事故隨同邢秋的檢查通報全院辛婭住院期間的所有費用由醫院承擔。邢秋是婦產科的業務骨幹從未出現過任何醫療事故按她的說法恰恰是你們太熟了導致她麻痹大意出現這種不可思議的錯誤。“方圓和邢秋的意思是讓我問問你可不可以不再追究?我們醫院也希望你不要把這事往外捅。”


    “孟明我腦子很亂你就不要和我講這件事了怎麽了結你們去問辛婭她說怎麽辦就怎麽辦。你知道我這人對錢看得不是很重何況她還能報銷但人……人對我真的很重要。”仲江說著淚水溢出了眼眶“好在這兩天辛婭能吃也能睡了要是……按你們所說這種情況沒有出人命已經是奇跡的話萬一……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辛婭出事後院方將其他產婦調出了她住的病房再沒有安排其他病人住進來。仲江和孟明走進辛婭的病房時方圓和邢秋斜等靠床頭的辛婭說話床頭櫃上的網兜裏裝著幾包奶粉和一些蘋果想來是他們來看望辛婭本院醫生一般不探視熟識的病人按他們的話說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了今天是例外。


    孟明與方圓打過招呼示意他夫妻倆出去他將門掩上後問辛婭:“這件事誰都不願生不幸的是已經生了。我剛才問了仲江這事怎麽處理他的意見是你拿句話。”


    辛婭看著仲江說:“仲江這是命。”說完緊閉雙眼淚水如簷水滾下雙頰。


    半月後辛婭從醫院回到家中決定不泡月米酒前來家裏的所有客人不管是否帶有賀禮一律甜米酒煮荷包蛋招待。仲江高興的是這次醫療事故沒有給辛婭留下什麽後遺症自從辛婭吃了孟明處方的奶藥燉雞湯乳汁如泉湧省了半夜三更再起來喂牛奶的麻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仲江最為滿意的是兒子自從回家後能吃能睡如果出現哭聲不是餓了就是打濕了尿布。最令他感到驚奇的是以前看到別人的小孩屙糞不管在什麽場合都想嘔吐而今看到自己兒子的糞便不管是換尿布還是涮洗尿布以及將在地上的糞便用廢紙蓋上抓起來丟進廁所裏都像麵對一灘稀泥一般即便是吃飯中途遇到這些事也是這種感覺。


    仲江看著兒子粉嘟嘟的臉蛋進出臥室都要親上一口惹得辛婭笑著嗔怪說兒子將他對她的愛分走了。不管是兒子睡在床上還是抱在他懷中麵對他逗兒子所做的各種姿勢或出的聲音兒子小嘴和眉眼都回應著可愛的笑意。認為兒子肯定聰明的夫妻倆不時設想著兒子的未來:上戶口時將兒子的年齡改大半歲使兒子3歲上幼兒園時就過了機關幼兒園規定要3歲半才能入園的標準;不用讀大班或學前班直接上小學讀完小學五年級就上初中爭取考入少年科技大學。夫妻倆的想入非非以至兒子坐在小凳上讀書的情景多次出現在夢中。


    仲江和辛婭惟一傷透顏腦筋的是小孩出世兩個多月了還未取名字準確地說還未定下一個名字來公共的稱呼就是“毛毛”。孩子還未出生前取名已不下1o個結果是夫妻雙方相互否定。在夫妻雙方暫時放棄思考時顏河義從老家進城說請古八字算了八字說這小孩八字生得好將來是強過老子勝過娘。隻是犯了斷橋關和閻王關滿三歲前要解。另就是生日屬丙火又生於火旺之夏加之四柱火焰重重必須旺水克之或重金重土泄之。


    “爸爸回去後就喊八字外公給我們毛毛的關煞解一下花多少錢我們拿。”辛婭對顏河義說。


    “儀式錢拿十二塊也行一塊二也行雞公屋裏喂得有粑粑豆腐刀頭香紙這些花不了幾個錢。隻是要將崽崽抱回去比如解斷橋關把橋搭好了要抱著崽崽從上麵走過去又走回來。”顏河義回答。


    “把期程定下來了就通知我們我們把毛毛抱回來。”辛婭沉默了一會轉向顏仲江“顏長江這個名字如何?長江之水天上來從未幹涸。”


    一直隻聽未插言的仲江譏笑著回答:“辛婭同誌,應該是‘黃河之水天上來’吧?”


    顏河義不管哪個水從天上來他急忙就否定了這個名字說:“有個江字犯了老二的名諱。”


    仲江一笑說:“幹脆叫顏河諧‘銀河’之音顯得寬廣而宏偉。”


    “算了吧,顏老師。銀河那裏有水?”辛婭也譏笑著回答算是回敬了仲江剛才的譏笑。


    “我來的時候就想好了叫顏海龍你們看如何?”顏河義這樣問。


    辛婭說:“行!龍歸大海喝不幹的海水舀不幹的海水曬不幹的也是海水。”


    對起名本來就無所謂的仲江雖然覺得這名字俗不可耐卻也沒有表任何異議。他一直認為名字隻是一個人的符號目的是為了在公共場合區別他人。至於取名、解關煞與命運他認為這主觀唯心主義和客觀唯心主義本身就是一對矛盾:既然命中已經注定取名解關煞應該說沒有任何意義;如果後天迷信可以改變命運那麽命運就不是與生俱來就注定的。


    當辛婭雙手抱著兒子搖抖著喊“海龍海龍我們的大海之龍”時顏河義告訴了他來的另一個目的說孟江又被計劃生育罰款8oo元要他們借5oo塊錢給他。


    辛婭的笑容凝固了繼而滿臉不高興:“他們是越生越窮越窮越生!苦進泥了找點錢剛剛幫人家做。”


    “怎麽罰得那麽重?”仲江問父親。


    “罰得重?要不是老二你有位姓張的同學在虎坪鄉幫鄉他這回房子都拆了。”顏河義粗略講了這件事的經過。


    (第12章


    愛子情深


    2、多子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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