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開始的第一天仲江和辛婭請了結婚證隨後仲江的父母到辛婭家認了親家請近親到家吃了認親飯雙方父母看到他們能破鏡重圓進出都是喜上眉梢。古成蘭本想操辦酒席請客實有借機炫耀之意但遭到仲江反對他內心覺得經曆了太多的波折和痛苦再辦酒席隻能加深內心的不安。他以辛婭身體不便勸說母親成蘭看到辛婭紅色羽絨服下隆起的肚子也就同意了隻請近親吃餐認親飯。認親飯安排在初三過了初五他又要去學校補課初六辛婭要回單位上班。


    仲江沒想到一時衝動就讓辛婭懷上了孩子他怕因用藥導致孩子有什麽先天性疾病去醫院問過孟明孟明還是那句老話:最好還是生理反應恢複兩年後。辛婭怎麽也不願意去醫院作手術說自己已經作過一次了再做不但身體受不了還可能導致以後懷不上。再說已經停藥兩年不應該再有什麽問題。她說:“信醫生的你是吃也不敢吃穿也不敢穿連睡覺都是無所適從有的說仰睡無害有人卻說向左側睡較好有的則說向右側睡最佳。”仲江隻好聽天由命祈求上蒼降福給他們。


    初三下午仲江、辛婭和親人們正在堂屋吃飯古江兵跑來告訴古成竹:牛世軍在野貓林古成興家的責任山裏偷柴趕快去抓。


    古家寨背後這片山林曾經由生產隊組織每戶輪流看護以溝為界以路為邊現有人偷砍抓住就罰沒有抓到就扣看護者的工分;現往日新砍未報的立即上報扣掉前一日看護者的報酬。於是這片山林較為完好地保存了下來。有時集體組織砍雜木柴草燒磚瓦但決不砍樹木挖圪蔸刨樹根。山林承包下來不久人們就開始大量砍伐責任山中的樹木先從最遠處開始漸進向山腳蠶食滿眼望去遍體鱗傷。後來確信政策不會再改變停止了砍伐並由各家出糧食請人看護。大家認為古成竹不怕得罪人就選他擔任護林員規定如不稱職大家就開會改選。被偷砍的人家還可免交當年的糧食。此時全村其他寨後的山林存之者已不足十之一二。


    有人說牛世軍是牛維貴家大兒子現任支書牛世榮的親堂兄弟會不會“得罪牛支書”。古成竹說:“是天王老子也不怕!”他放下碗筷別上一把柴刀從房側上山了。顏河義怕成竹與人爭執打起來出事也跟著跑了去。過了半個時晨成竹河義下山說他們走到野貓林時牛世軍已扛著一捆木柴翻過林水溝飛也似地跑回牛家寨去了。成竹立即從寨頂喊著跑到寨腳要求每家出一人到牛世軍家去扛桌子板凳。成竹喊仲江去仲江覺得這種行為雖然符合《古家寨封山育林公約》卻明顯不符合法規但也不得不承認這鄉規民約有時比法規還管用。他正在猶豫為難之際河義說:“我去。他在屋裏招呼客人。”


    全寨2o多人有男也有女蜿蜒在前往牛家寨的田埂上。不到兩小時一行人像接親一樣扛著桌子提著板凳回來了還有剛砍去那捆雜木柴。木柴扛到了古成興家桌子板凳全部放在隊長古成林家的院壩。古成竹進屋就說:“***如果正月十五前不拿錢請人放電影放電影中途不作檢討檢討後不交罰款的話他那些桌子板凳就不要想要了。”


    仲江後來得知一切都按他舅舅的“要求”兌現了連牛世榮拿著一包白糖上門來找古成林求情都沒有管用。事實上全寨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算啦”大家都知道如果“下不為例”以後就會出現很多“下次為例”。正如古成竹所說:“挨鄰壁近哪個沒有兩個親戚?如果都不按規矩辦以後怕是找根棒棒來做鋤把都找不到了。”


    他們這一舉動給古家寨的邊界問題埋下了後患。


    田裏剛插完秧古成竹來找顏仲江喊他和他一道去找包書記“伸冤”。仲江聽他前言不搭後語說了半天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剛過正月十五牛世軍在林水溝的右側開荒古成竹去製止說這是古家寨生產隊的荒山而且已經分給他家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牛世軍則說這地方屬於牛家寨生產隊劃給他作了責任山。成竹說“四固定”時是以溝為界溝的右邊屬於古家寨左邊才是牛家寨的。牛世軍說“四固定”時是以林水溝右邊的大路為界。成竹去問兩個寨上的老人古家寨的與他的說法一致而牛家寨的要麽說的與牛世榮如出一轍要麽說記不清了。找到村裏的老幹部牛世軍的父親牛維貴說他不清楚當時他還在朝鮮;問他伯父牛維富結果與牛世軍的答案相同。找到鄉裏皮詩文書記的答複是:以村裏幹部的說法為準!全寨人對這種顛倒黑白的事很憤慨慫恿古成竹“他開荒你種地”。結果他將牛世軍種在土中的洋芋鏵掉點上了包穀。牛世軍的老婆找上門來質問他說著說著雙方對罵起來對方來抓扯時他一掌將她推進了屋側的水田中她順勢在水田中翻滾著哭喊“古成竹打死人了”翻滾哭喊一會後爬起來,滿身泥水披頭散向青龍場跑去。鄉黨委書記皮詩文帶著鄉裏的幹部來惡狠狠地通知古成竹:經鄉醫院診斷牛世軍老婆被他打成腦震蕩了軟組織多處受傷以傷為重先將她送到縣醫院檢查醫治。


    聶景紅陪同牛世軍老婆住進縣醫院後看到手續費、治療費比藥費還多藥價比外麵要貴還有化驗、照光、照片等科目像對待公費醫療一樣第一天做了第二天還要做。每天到辛婭那裏煮飯送到醫院對方責怪說菜裏沒有肉油水也不好。第三天一早景紅裝著出來劃價交錢取藥偷跑回來了。對方次日隻好出了院托鄉裏的幹部來問成竹要藥費他一分不給對方就向區法院寫了訴狀。


    顏仲江接過訴狀副本一看對方要求支付醫藥費、護理費、誤工費、生活費、車費等共計1o5o元。他們到王林佳處一問王林佳說包章蓮到地區黨校學習去了一月後才回。從王林佳處出來仲江問成竹:“你打算怎麽辦?”


    “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古成竹回答“他這明明是報複根根就是砍山林那回把他得罪了。那皮詩文是她家老表哪個不曉得?”他沉默了一下說:“這千多塊錢你怕是刨青岡葉呀現在哪樣都便宜賣米都要賣四五十挑才夠。”


    “我說忍得一時之氣免得百日之憂。那些石窖刨出來收得了幾顆苞穀子嘛。”顏仲江勸著他舅舅一邊起了感慨“現在到處都在開荒以後的水土流失不知如何收場。”


    “老二你給包書記說一下喊她給法庭李庭長說說牛家寨的人純粹是亂搞仗勢欺人!”


    “我負責幫你轉達不過她最恨哪個動不動就打她的招牌。關於土地的事我看你也扯不清了我們又拿不出什麽證據區裏恐怕還是要尊重鄉村的意見。”顏仲江這樣勸說成竹。


    送走古成竹顏仲江自己掏錢買瓶烏江窖酒去了李庭長家交談中有意隱隱約約將舅舅和包書記是表姐弟的關係透了出來。


    半月後古成竹接到法庭的判決通知書通知他賠償醫藥費267·5o元。他來趕雙龍場問仲江是不是要交。仲江說:“判都判了交了算了。”


    “我不交我要上告兩扇磨子同時耗。”古成竹顯得有些氣憤“人家那些親戚才算親戚我們這些親戚屁都不當。”


    仲江知道他在埋怨誰“人家不是看在包書記的麵子上你光出藥費上得了坎?藥費中還剔除了百多塊錢的假票呢。”他勸道“半個月的上訴期已經過了你還告個哪樣?沒有錢我這裏先拿去交了。”


    “老子有的是錢!”古成竹越說越氣憤“我要告他們徇私枉法告他們貪汙集體財產。”


    仲江知道舅舅的個性認定了的事十頭牛都拉不轉。他不想再管他的事看他吃虧後那個強性改不改。


    趕青龍場的第二天顏河義來找仲江說他舅舅被抓到公安局去了還被李庭長把頭打出血了。他們去找包書記她說:“他這種人真是不可理喻。法庭就是我家開的也不可能不判打人不付醫藥費噻!”


    仲江和父親來到看守所看見舅舅頭上包著紗布問他是怎麽回事。他說:“前天我去趕場李庭長喊我交錢我和他爭執起來看到他拿出手銬我轉身就跑。沒想到他跑得也快我在人群中穿梭邊跑邊回頭看第三次回頭時他抓住了我的衣服我轉身一拳朝他打去沒防他側身順勢拉著我的手向前一拽我向前打了幾個趔趄沒有站穩頭撞在了街道邊的一塊石頭上……他們看到流血多就把我拉到鄉醫院上了藥。”他吞了一口涎水“我當時不跑麵對麵的和他搞的話他不一定搞得過我。”


    “人家在警校怕是空學了兩年。”仲江心裏暗笑著這樣想。


    顏河義說:“他們什麽時候放你?”


    “李庭長那狗日說什麽時候把錢交到公安局什麽時候回去。”


    “一共好象是267塊5?”仲江摸出皮夾子數著“我這裏可能夠。”


    “現在變成387塊5了。5o塊錢的執行費5o塊錢的生活費還有2o塊錢藥費。”古成竹說著露出一臉的無奈和憂愁。


    “我到辛婭那裏去拿點。”仲江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公安局的辦公樓抬手看了看表“等我去把錢拿來他們已經下班了。現在也不一定能馬上找到辛婭找到了身上也不一定正好有錢。恐怕要等明天了。”


    “你們快點去找來吧。”古成竹焦急地說“那硬板板睡起硌得全身痛當初該聽老二的話唉……”


    仲江父子倆沒有再說什麽上街找辛婭去了。


    (第11章


    香火驚夢


    4、恭喜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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