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之國。


    海浪聲伴隨著鳥鳴聲,卡多戴著夜組織忍者的惡鬼麵具,行走在波之國城鎮中。


    嶄新的城鎮。


    來往的醫療忍者。


    越來越繁榮的波之國。


    這一切,都是主人帶給波之國的,而他,就是主人在波之國的使者。


    “看,是惠比壽大人。”


    “惠比壽大人好。”


    城鎮中,一些同樣帶著惡鬼麵具的小孩子,紛紛圍繞著惠比壽。


    麵具下,惠比壽臉上,洋溢著熱切的笑容。


    他頻頻點頭。


    哪怕,這些隻是波之國的普通人,普通孩子。


    發自內心的尊崇,將會改變一個人。


    原本猙獰的惡鬼麵具,在波之國民眾眼裏,就是最好的守護。


    這一切的熱愛,波之國一切的改變,都是主人帶來的啊。


    麵具下,惠比壽充滿了感慨。


    ……


    第四次忍界大戰中,哪怕是水之國這樣龐大的國家,都難免遭遇了忍者襲擊。


    但波之國卻沒有。


    有夜組織的防守,這是波之國民眾,過得最舒心的兩年。


    沒有流竄作亂的忍者。


    沒有流離失所的普通人。


    也沒有需要靠偷別人的麵包、偷別人的食物生活的小孩子。


    忍者們的戰爭,遭殃的往往都是普通人。


    惠比壽也有淒慘的過去,可惜這樣的故事,沒人喜歡聽。


    所以,他成為了人人憎惡的卡多。


    金錢,可以奴役那些高高在上的忍者。


    隻要擁有金錢,他可以為所欲為。


    他迷失了。


    是主人,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卡多?


    卡多是誰?


    他是惠比壽!


    夜組織的惠比壽!


    “所以,你就是夜組織的惠比壽了,對麽?”


    這是兩年來,他聽到的第一句,不含絲毫感情色彩的話語。


    這一刻,他的整個世界,色彩都變成了灰白色。


    絲絲!


    龐大的白蛇,幾乎比整個城鎮都大,吞吐的猩紅蛇信,似在感知什麽。


    這條白蛇的周圍,無數細小的白鱗小蛇,將整個城鎮淹沒。


    它們密密麻麻湧動,落在民眾的身上,在屋簷上蜿蜒,爬進小孩的衣服中,纏繞著那些民眾的脖子。


    惠比壽看到,那些醫療忍者,甚至暗中護衛自己的忍者,也在這些蛇的襲擊下,紛紛倒地。


    陽光猛烈。


    蛇頭的位置,一個穿著白色風衣的慘白忍者,目光中充滿了瘋狂和炙熱。


    那金黃的瞳孔、陰冷的氣息,讓惠比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你,你是誰?”


    惠比壽顫顫巍巍地問道。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告訴我,天之禦中是誰就好了。”


    惠比壽聽到那人的聲音,他隻感覺眼前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彩,整個世界都變得朦朧而虛幻。


    惠比壽神情變得麻木。


    他呆愣地回答著來人的話:“天之禦中是夜組織的首領。”


    “真的存在這個人?”來人呼吸有些急促。


    “真的。”


    “你見過麽?”


    “沒有。”


    一問一答中,來人的語氣終於變得平靜。


    他眼神中,金黃色的光芒閃爍。


    惠比壽渾身哆嗦,他回憶起,剛剛對方對自己做了什麽。


    “你這個混蛋!”


    惠比壽惡狠狠地罵道。


    這句話,顯然激怒了坐在白蛇上的人。


    白蛇足有人大的頭顱,低垂下來。


    那人走到惠比壽身前,他目光中有一絲火熱,喃喃道:“未曾介紹我自己的身份,實在是失禮了。”


    “我叫藥師兜,宇智波川風的……”


    “敵人!”


    藥師兜輕笑一聲,眼鏡下的目光,充滿了病態。


    惠比壽並不慌張。


    他目光憤怒,反而質問起來:“您既然是主人的敵人,那自然也是忍者大人,這樣的話,你何不去尋找主人,反而找我一個普通人呢?”


    “普通人?”藥師兜笑了笑,“你可不是普通人,海運公司的老板,忍界有名的富豪,當初我在木葉的時候,就聽過你的名號。”


    “後來,加入夜組織後,你負責夜組織的情報分類。”


    “我說的對麽,卡多。”


    藥師兜口中的那個名字,讓惠比壽眼眸中,充滿了痛恨。


    他雙拳緊握,堅定道:“卡多已經死了,我是夜組織的惠比壽。”


    “嗯?”


    眼眸中閃爍著金黃色光芒的藥師兜,目光微愣。


    他感知下,瞬間便明白了,這個家夥為什麽會無視他的意誌。


    在身上刻畫了許多封印麽?


    藥師兜無所謂的笑了笑。


    “不過是凡人的掙紮罷了。”


    他繼續問道:“夜組織忍者,分別是誰?”


    “不知道!”


    惠比壽回答得十分堅定有力。


    藥師兜皺眉,深深地凝視著惠比壽。


    在他的注目下,惠比壽眼眸內,猩紅的三勾玉閃過。


    “原來如此麽?”藥師兜喃喃自語。


    他的轉生眼,再次散發著影響人意誌的力量。


    “你是誰?”


    充滿蠱惑、虛無縹緲的聲音中,惠比壽仿佛處在朦朧的夢境中。


    他不禁回想起,曾經見到月讀大人的那一幕:


    “月讀大人,您來到波之國,請問有什麽事麽?”


    “我想問你一件事,有人想傷害川風,你會怎麽辦?”


    “誰敢傷害主人,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如果,傷害川風的是你呢?”


    “惠比壽永遠不會傷害主人!”


    “是麽?忍者的手段,千奇百怪,你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簡單的幻術,也許就會讓你,將川風的情報和盤托出,到時候,你該怎麽辦?”


    “這……我會讓封印忍者,在我的身上布置封印,主人的情報,絕對不會從我這裏流傳出去。”


    “如果,那個人實力百倍於你呢?”


    “大人,請問還有什麽辦法麽?”


    “我有一個瞳術,可以讓你不用擔憂這件事,不過,到時候你可能會死。”


    “我是惠比壽,我是主人最忠實的奴仆,如果真的可以為主人死,我心甘情願。”


    ……


    惠比壽眼眶中,如同四刃手裏劍的猩紅光芒,一閃即逝。


    他語氣機械道:“我是惠比壽,我什麽都不知道。”


    月讀?


    藥師兜目光一凝,他想到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他手上,一團綠色的查克拉覆蓋,他伸出慘白枯瘦的手指,向著惠比壽的額頭點去。


    哢嚓!


    惠比壽戴著的麵具,眨眼便碎成兩半。


    藥師兜看到惠比壽眼瞳中的異樣,他語氣凝重:“再問你一次,宇智波川風的情報。”


    “我是惠比壽,我什麽都不知道。”


    惠比壽的語氣,更加呆滯。


    藥師兜臉上,怒氣漸漸上湧。


    他想起曾經在忍者學校中,宇智波川風麵對他,也是如此,油鹽不進,完全無視他的所有。


    “白蛇。”


    藥師兜示意下,身下的巨蛇,便向著惠比壽吞咽而去。


    它擁有獲取他人記憶的天賦。


    隻是,惠比壽絲毫不曾懼怕,哪怕他的精神空間中,出現了一條龐大的白蛇。


    他精神哆嗦,但依舊說道:“我是惠比壽,我什麽都不知道。”


    說話聲中,白蛇對著他的精神一下咀嚼而去。


    嗞啦!


    白蛇的這個動作,仿佛是觸發了什麽東西,惠比壽的精神意誌,直接落入漆黑的火焰中。


    惠比壽自然是不活了,但那白蛇,也精神萎靡不振,也不知道它需要多久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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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比壽身體顫抖,他踉蹌倒地。


    他身上的封印符文,以惠比壽為中心,飛速向著周圍籠罩而去。


    這是,漩渦一族特有的封印。


    藥師兜眼眸流轉,轉生眼的力量,將惠比壽拋飛出去很遠。


    他眼神陰冷:“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仆人。”


    說話間,他悄無聲息地離開。


    再不走,岩隱村的戰事就結束了。


    躺在街道盡頭的惠比壽,無人問津。


    他並未死透,顫抖中,半個漩渦一族的惡鬼麵具,被他戴在臉上。


    “我是惠比壽,夜組織的惠比壽。”


    他腦袋歪到一邊,讓他惋惜的是,整個城鎮中,大部分走動的民眾,都在蛇群的襲擊中喪生。


    哪怕主人守護了整個忍界,改變了波之國,自己卻連小小的城鎮都無法守護麽?


    對不起,主人!


    惠比壽的意識墜入黑暗,他從未想過,改變波之國民眾的,不是宇智波川風,恰恰是他自己啊。


    惠比壽,夜組織圓桌議會,死亡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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