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嶽族長,我們直接開始吧!”止水突然的聲音,拯救了川風。


    富嶽看了宇智波川風一眼,冷冷地點頭。


    心裏,已經給宇智波川風的未來,劃上了一個句號。


    川風自然能看清楚,富嶽眼中的冷酷和疏遠,他回以一個禮貌的燦爛笑容,畢竟自己不是他的親兒子,理念不同,受到這樣的待遇,也實屬正常。


    止水深吸口氣,就要走到台前……


    “等等,川風、止水,讓我先和大家說一下,可以麽?”突然,鼬的聲音響了起來。


    川風轉頭看去。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疲憊、憔悴又布滿血絲。


    為了調查情報,連續幾天沒睡過覺,父親一手操控這樣的自相殘殺,積累下的痛苦和迷茫。


    川風心神一震。


    他這才意識到,宇智波富嶽的兒子。


    這幾個字中蘊含著的,真實的力量。


    川風看了止水一眼,沒有說話,止水卻明白了川風的意思。


    “去吧,鼬!”


    川風也笑道:“舞台交給你,開始你的表演。我們……與你同在。”


    川風和止水兩人,主動退到了宇智波鼬身後。


    同樣蘊含著無限力量的話語,讓內向沉靜的鼬,感覺眼角有一絲溫熱。


    他張了張嘴,心中,早已是不吐不快。


    他走到了眾人麵前。


    “各位,今天我想要和大家討論的,是宇智波如何融入木葉。”


    鼬一語,驚起了滔天風浪!


    場中先是寂靜,宇智波富嶽看著宇智波鼬,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仿佛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宇智波鼬,你在說什麽!”


    “我宇智波家族需要融入木葉麽?”


    “不要以為你是族長的兒子,我們就不會教訓你!”


    “滾下來!滾下來!”


    謾罵聲不絕於耳,站在前排的警務部忍者,更是滿臉憤怒,若非忌憚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川風的力量,就要上來扯他下去。


    “家族,家族,你們的眼裏隻有家族。”


    眾多雜亂的聲音中,鼬仿佛是一個背負著重擔的老人,他弓下了身子,低下了頭,低語聲在整個神社回蕩。


    猛然,鼬抬起了頭,神色猙獰。


    “就是因為你們太執著於這一族渺小的東西,所以才會忽略真正重要的東西啊,混蛋們!”


    鼬大聲地咆哮,遮住了所有人的聲音。


    場麵頓時一寂。


    看著下方飽含著不解、憤怒的眼神,鼬的神色有了一絲迷茫。


    從……什麽時候開始呢?


    四歲時,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上,看到的那些仇恨。


    還是從回到木葉,川風真摯的麵容和充滿對未來憧憬的鼓舞。


    或者,因為衝突死亡的忍者同伴天麻,他明明隻是一個,擔心家人身體,想要剪下忍貓胡須的孩子啊。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


    一直都是衝突和戰爭,一直有人想要衝突和戰爭?


    鼬雙眼睜大,渾身顫栗。


    他聲音顫抖地問道:


    “為什麽?為什麽我們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宇智波家族和木葉,我相信是可以找到融合的地方的,曾經的先輩,宇智波鏡不就為我們提供了良好表率麽?而且,止水和川風也深受三代目的認可和信任,隻要大家走出宇智波,大家不再將對木葉的不滿,發泄到木葉民眾身上。”


    “我們,一樣可以融洽的在木葉生存啊。”


    “一味地戰鬥,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這不是忍者的職責!”


    川風心底讚同的點了點頭,這是他曾經的願景。


    可惜……


    “你,在說些什麽鬼話啊?”


    “你是要我們放棄宇智波家族的榮耀麽?”


    “宇智波鼬,你給我住嘴。”


    鼬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到底是怎麽了?難道這樣沒有衝突的未來,是錯誤的麽?


    他攤開雙手,眼眸緊緊地看著眾人:


    “對組織如此執著,對一族如此執著,對名譽如此癡迷,那將會限製自己的潛能,成為阻礙自己器量增長的負麵因素,真是愚蠢至極!”


    “我已經,對這個平庸的家族絕望透頂。真正的變化是無法被規則所製約,被預感和想象所局限的。”


    他的眼眸中,無意識地張開的寫輪眼,紅得仿佛鮮血染成。


    然而,下方同時開啟的數個三勾玉寫輪眼,還有宇智波富嶽,明顯迥異他人的雙眸。


    鼬三勾玉的寫輪眼,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渺小。


    不是因為有了力量所以囂張,善良的人有了力量依舊善良,敢於直言的人沒有力量依舊能說出震撼人心的話語。


    鼬的眼眸中,有一絲微弱的祈求:


    “家族還需要我們完善,木葉也有黑暗的地方,但隻要我們一起,一定可以建設一個沒有黑暗的村子。”


    “父親大人,您說……是麽?”


    鼬的目光,看向了從剛才開始,就雙手環抱,沉默不言的宇智波富嶽。


    川風也看向了他。


    難道,事情會有轉機麽?


    轉眼,川風暗自搖頭,自己想多了。


    宇智波富嶽的眼眸中,說不出的複雜,卻沒有一絲讚賞和激動。


    “鼬,你累了。”


    宇智波富嶽的聲音,平靜且淡漠。


    累了?


    我隻是累了麽?


    父親大人從未改變,我的表達不被認同,我的同伴死了,父親卻隻關心我為此提升的寫輪眼。


    鼬臉色蒼白,踉蹌地後退半步。


    他身後,川風和止水不約而同地,將手放在鼬的肩膀上。


    富嶽的目光,冷漠地看著宇智波鼬身後的川風和止水。


    “如果你們要說的是這些,那麽,你們不必說了,今天的南賀神社集會,可以結束了。”


    鼬失魂落魄地站著。


    若非他一直都心智堅韌,這瞬間的打擊,足以讓他崩潰。


    他的腦海中,滿是過往的片段。


    九尾襲擊木葉。


    天麻倒在血泊中的時候。


    和泉在湖邊靜靜地吃著丸子。


    自己輕輕地觸碰佐助額頭。


    和川風在中忍考試的激情碰撞。


    “啊!”


    鼬抱住腦袋,腦海中所有的畫麵,都匯聚同一個畫麵:


    永不停息的南賀河,靜靜地流淌著,南賀河邊,青青綠草,拂動發絲的微風裏,川風、止水、還有自己……


    當發生對立和衝突時,我希望我可以阻止。


    隻要是人,都是依靠自己的知識與認知並且被之束縛生活著的,uu看書 ww.uuksh 那就叫做現實。但是知識與認知是模糊不清的東西,現實也許隻是鏡花水月,人都是活在自己的執念中的。


    那麽,從今開始,我宇智波鼬追逐的,將是守護自己真實在意的東西,哪怕為此墜入黑暗,也在所不惜。


    “止水,開始吧!”鼬輕聲的說道。


    富嶽大聲咆哮:“我說結束了,你們聽不懂麽?”


    “不,富嶽族長,一切,剛剛開始!”止水走到最前方,他的眼眸,猩紅如血。


    在止水身側,宇智波川風、宇智波鼬的眼眸,同樣猩紅如血。


    “幻術,寫輪眼!”


    “幻術,寫輪眼。”


    燭光搖曳,南賀神社內,所有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但是富嶽這刹才發覺,他們竟然早已經陷入了幻覺。


    他們在南賀神社中,但是這裏卻已經不再是南賀神社。


    有人,用幻術欺騙,製造了一個真實幻境。


    富嶽眼眸猩紅如血,萬花筒寫輪眼已經開啟。


    他正要攻擊止水時,突然,一道刺骨的疼痛,落在了他的精神上。


    他感覺自己仿佛被束縛起來了,盡管這束縛力量,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他,能夠輕易掙脫,然而,他沒有在第一時間掙脫,因為,他在這裏看到了宇智波鼬。


    幻術中的精神攻擊麽?


    宇智波的忍者,一個個各施手段,就要攻擊麵前的三人。


    突然,在川風製造的真實幻境中,天空忽然無限拔高,兩個血紅太陽閃耀般的眼睛,落在了眾人身上。


    萬花筒寫輪眼,別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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