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監獄。(.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高煜眨了半天眼睛象不認識一樣看著我然後現出一抹欣賞的笑容:“施慧你太讓我驚訝了你居然進入了東辰的權力層前後還不到一個月。想我都稱得上是元老了為了他們開業大吉算得上鞠躬盡瘁最後才混成個外圍。行你行!”


    我叫他逗樂了:“什麽呀肖東琳叫我幫她看著點鄭子良!”


    高煜顯然不待見鄭子良這個名字嘴角斜了一下象在冷笑然後問我:“你說東辰現在股市低迷這消息是最新的嗎?”


    得到我肯定的答複後他把拳頭在桌上捶了一下振奮道:“施慧你現在一定有權力看公司財務月報了每份都複印一下有機會拿來我研究研究!”


    我奇怪地看著他:“那種數看也看不懂能研究出什麽?”


    他自信地看著我:“我看得懂!我在這裏呆著沒事幹大腦都快生鏽了。我對東辰公司相當熟悉現在它處在動蕩時期很有研究價值。我現在正想拿這些上市公司的第一手材料寫寫論文來個紙上談兵這對我以後的事業大有幫助。施慧你一定得幫幫我。”


    可能看到我神色遲疑他又鼓勵道:“那些不是商業機密你隻管印沒事!我知道你不會在東辰呆長的你還是二獄的人嗎就當幫服刑人員改過自新了!”


    我啞然失笑然後想起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問:“高煜你的案子和東辰和那個日本吉田株式會社有沒有關係?”


    高煜臉色立變眼神閃爍:“施慧你你想說什麽?”


    我難過地說:“高煜你的助手淩敏去世了那是一條年輕鮮活的生命也許正是因為你的案子才遭致橫禍你卻一直對此諱莫如深對我也不說實話……”


    高煜很快鎮定下來目光深沉打斷我:“個人有個人的因果淩敏的死與我無關。”


    “那你的案情呢?”


    “也與你無關!”


    高煜聲音斷然我氣得不行啪地站起轉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拽住。


    我甩開他的手氣道:“高煜我當你是朋友一心想幫你可隻要提及案情你總是這個態度根本都不給我了解你的機會!說真的我很失望!”


    他還是過來拉我聲音轉輕轉柔:“施慧你別生氣千萬別走!你知道我盼了一個月好容易才把你給盼來二十分鍾你都舍不得全給我嗎?來坐下咱們聊些高興的事吧。”


    他低三下四的姿態打動了我我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份複又坐回去聽他道:“我早說過我的事你幫不上忙你看我都安於現狀努力改造了就等著快點逃離苦海再救你於水火之中呢你就別再為**心了!”


    我氣笑了也想轉個話題就告訴他:“對了劉春回來了。你猜怎麽著原來他是去了東辰總公司肖東琳這回把他派回東北來了現在他是東辰的第一副總經理我上司!”


    高煜突然不笑眼睛慢慢睜大眉毛漸漸提起竟然飛到鏡框外去了。我從沒看見他這副傻傻的模樣兒笑得稀裏嘩啦:“高煜哈哈你看你你看你咱倆一樣!劉春去機場接我跟我一講我整個人都呆了隻覺得是天方夜譚!”


    高煜咬牙道:“他去機場接你?這小子又開始追你了是不是?”


    我眼珠轉轉不記得我對他講過這種無聊的事情而他居然反應如此強烈一定事出有因。我不想和他扯這些就輕描淡寫道:“說什麽呢?”


    高煜一拍桌子急了:“施慧你不用替這小子打掩護他肚子裏那點鬼主意我最清楚不過了。他當初為什麽跟莫小婉黃就是因為你!為什麽要當警察也是為了追你……”


    他說得這樣直白把我造了個大紅臉惱怒地打斷:“高煜不許胡說!”


    高煜叫我搶白一下稍稍平息些想了想竟然懇求道:“施慧聽我的離他遠點這小子不定性你別叫他騙了!”


    我沉默地看著他不知如何接這個話題。高煜覺得失言也再不看我隻用拳輕砸桌麵自言自語:“唉真想現在就出去真不應該鼓勵你去東辰……”


    我望著他焦躁不堪的樣子突然意識到他之所以這般失態也許是在嫉妒他嫉妒劉春是自由的他嫉妒劉春能和我在一起他嘴上不說可能一直把劉春當成一個潛在的威脅。我痛心感受著他的無奈心又軟了起來安慰說劉春現在天天操心東辰根本都顧不上理睬我他早就沒那個幼稚的想法了。


    如果當時不是高煜身陷囹圄依我的性格早就對他把話講開讓他斷了這個由來已久的想法了。我那時已經認定無論是他還是劉春都不會是我愛情的終點。隻是對高煜我從來就無法象對劉春那樣當斷就斷。特別是知道他入獄後父母的強硬態度再感受他對我一再的依賴我就一直心軟一直不忍心說出絕情的話來。我曾這樣想如果在這短短的一年裏我能成為他安心改造的一個幻想那我心甘情願做出些犧牲讓他抱著這一線希望等他出來再把話說開也不遲。我始終覺得隻要走上社會高煜還會是生活中的一個強者他的軟弱隻是暫時的。


    我又說了些鼓勵的話探視的時間就到了我和他約好下個月見麵臨告別時高煜還不忘叮囑我下回一定給他帶些東辰的資料來我答應了他。


    一監區周大明副隊長一路送我出去邊走邊笑:“我說施慧呀你就是這個高煜的一劑良藥你來一回二十分鍾抵我們和他談三天三夜!”


    他這麽一說倒叫我想起一件事來站下指了他問:“我打邊寶慶的事上次高煜就知道了是不是你說的?”


    周大明就一臉壞笑地看著我得意洋洋道:“是我怎麽樣?”


    我又好氣又好笑作勢揮拳要打過去他假裝一抱頭:“呀女俠不要扁我!我可是在做思想政治工作我以此為例告誡他要好好改造我跟他說人家施慧為你差點把工作都丟了你不好好改造對得起誰呀!”


    我哭笑不得:“大明你可別給我惹事了他現在都想歪了!”


    周大明看著我毫不吝嗇對我的溢美:“好回頭就告訴他不許胡思亂想!我們施慧是誰呀?是二獄之花特警英雄多少管教想得神魂顛倒都追不上他這輩子呀就死了這份心吧哈哈!”


    這時有幾個同事看見我熱情招呼著也過來送我大家說說笑笑到了大門外看見監獄的小車停在門前司機把頭探出窗來招呼道:“施慧上車丁獄讓我送你回去!”


    我再次感到這個大家庭的溫暖感動得一塌胡塗不好意思地搖手說替我謝謝監獄長了這時突然聽見有人字正腔圓地叫我的名字:“施慧你要是不著急就等一會兒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聞聲回頭居然看見了高煜的母親祈文芳她剛從一部汽車上氣度不凡地走下來顯然也是按規定時間來探視兒子的。方才很可能見到我這邊的情形所以才向我出邀請。我始終和她無法親近趕緊禮貌點頭說聲阿姨不用了然後改變主意上了監獄的車。


    司機開動車子後從倒視鏡看了一眼敏感道:“32號這不是政協就是人大的車。”


    我也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猜想可能高元林已經再度任職了。


    從這年十月起我以一個學曆商曆雙白丁的身份進入了東辰集團東北分公司的高層。雖然任命隻是個叨陪末座的總經理助理但老戰友囑托給我的重任卻是要限製總經理在省城的一些出格行為。她笑著說隻要鄭子良再出偏我就可以隨時請示尚方寶劍其實就是打小報告告禦狀。雖然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但我還是應允了下來因為戰友的托付充滿了強烈的正義色彩叫我振奮叫我折服。我已經把我所看到、所聽到的關於強尼酒吧、東辰拳館的怪事都對她合盤托出我說鄭子良雖然深愛肖東琳也稱得上言聽計從俯帖耳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對肖東琳說哪怕一點點的過激與偏差也許就把東辰在東北的聲譽給毀於一旦。


    我這樣坦誠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為了東琳好。我是真心誠意為她的事業擔心也是設身處地為東辰公司的前途著想。我總是心太軟當聽到東辰正處於逆境中東琳四麵楚歌我就無論如何也再說不出要離開東辰的話了。


    程墾對東辰公司東北分公司前途的預言顯然不夠準確肖東琳不光沒有撤離東北的意思相反東北特殊的地埋環境新興的邊境貿易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的優惠政策都對她十分吸引她說準備把重心移向這個經濟亟待開的廣闊天地。


    我就是從那次西南之行起從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真正進入了東辰公司。後來我才知道與其說是我是進入了複雜的權力爭端倒不如說是從此陷入了神秘的急流漩渦。我的名字叫施慧但我卻缺乏一雙慧眼那時還無法看清東辰集團的詭秘內涵。


    這一點程墾和劉春要比我清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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