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炎熱的夏季過去了,北京城依舊帶著些熱意,但已在尚可忍受的程度。體質偏熱的雍正也算是送了一口氣,一個夏天都悶在房內,也是熱個夠嗆。


    心情還算不錯的他關心起了‘雜事’,“年羹堯的病情怎麽樣了?我記得,他似乎已經兩旬沒上早朝了。”


    一旁侍候的蘇培盛趕緊上前,笑著巴結,“萬歲爺的記性還是那麽好,年大人已經有23日沒上朝了。”


    “哦,”雍正恍然地點點頭,原來已經這麽久了,他又問:“到底他生的是什麽病?太醫院的人去看過了嗎?”


    蘇培盛有些為難地說:“回萬歲爺的話,年大人心係君恩,說小小風寒不敢勞煩太醫,故而……”


    皇上您前兒個可沒提啊,外麵人怎麽敢隨便請個太醫回家。這話他沒敢直說,還不想作死。


    “嗯,那就派個太醫院擅長風寒的禦醫去年府看看吧。”隨口吩咐完這句後,雍正就隨手拿起卷書,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蘇培盛見狀,也悄然退下去,準備找個小太監去太醫院傳這道口諭。至於派哪個禦醫去,蘇培盛就不關心了,這是太醫院院判要斟酌的。


    皇上沒特意吩咐,那麽院判和副院判這些人就肯定不回去,估計又是隨便找個不功不過的禦醫過去吧。


    這些道道兒,蘇培盛心中都有數兒。


    *************


    “娘娘,乾清宮傳來件喜事。”頌芝一臉喜慶地跑進內室。


    “什麽事啊?”華妃放下手中的詩集,問道。


    這些天,她一邊喝著方子上的藥,一邊靜心養性,想要盡快調養好身體,早日為皇上誕下龍兒。但是,有一件事卻一直哽在喉中,就是哥哥生病的事情。


    哥哥病了快一個月了,可是卻因為皇上沒有發話,而請不到禦醫。雖然民間名醫延請無數,可是哥哥的病卻始終無起色,這讓華妃心急如焚。


    “皇上下了口諭,要太醫院盡快派一名擅長的風寒的禦醫去年府診治二爺。”頌芝歡快的笑道,喜色上眉梢,“太好了,有了禦醫,二爺肯定會好起來的。”


    “是好事兒,這個賞給你了。”華妃頓覺舒心,隨手拔下一個手鐲,賞給頌芝。


    “謝娘娘。”頌芝一臉喜色地接過,小心地用手帕包起來。


    她家娘娘身上的東西,件件都是精品,隨便一件都夠她享用半輩子了。


    更讓頌芝開心的是,娘娘不隨便拿貼身東西賞人,這次破例算是給了她極大的體麵,說不定以後說話比翊坤宮的大太監周寧海還有分量呢。


    “頌芝,你馬上去太醫院,去跟陳院判說,必定要派最好的禦醫去診治哥哥,如果治好了,少不了他的好處。”


    華妃可不想太醫院那群飯桶隨便派個小太醫去年府,那群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家夥,不逼一逼,怎麽肯使出使出全力。


    “是,頌芝這就去辦。”領命後,頌芝趕緊將這事告訴了周寧海,讓他派人去辦。走太醫院這種事兒,還是需要個懂事兒的太監去,她去不合適。


    最近有些被冷落的周寧海,一聽主子吩咐了差事,也不勞他人,自己個兒屁顛屁顛地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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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西宮別院


    夜深人靜,正是好夢時,阿維和阿羅正躺在床上說著貼心話兒呢。


    “聽說雍正派禦醫去診治年羹堯了?”阿維側靠在床頭,手撐著頭,百無聊賴地把玩自己的頭發,還不時地用發梢去調戲阿羅的耳朵。


    “去就去唄。”


    阿羅臉上自信滿滿,將耳邊的發絲抓在手中把玩,“我一沒下毒,二沒下蠱,那些禦醫查不出什麽的,估計又是給年羹堯開上一大堆補身藥湯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對年羹堯這場病,他用些心思,可不會那麽容易就被治好,不然他沃爾圖裏君王的麵子往哪兒擱啊~~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下了什麽詛咒?聽說那年羹堯可是已經瘦到一把骨頭了。”阿維一個翻身,坐在他腰上,十分好奇地問。


    “真的想知道?”阿羅扶住她的腰,防止這個多動的小家夥掉下去。


    雖然已經在一起很多年,也知道了彼此的性格和能力,但阿羅還是忍不住將她當成孩子來寵,也許這種情況會延續到他們的孩子出生吧。


    “嗯。”阿維點頭,眸子亮亮地看著他。


    “是那個……”阿羅眼含笑意地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字,就讓阿維笑得肚子都疼了,差點從床上翻下去。


    “你給年羹堯下了那個詛咒,”阿維邊笑邊顫,點著阿羅的額頭嬌嗔,“你真是太壞了!”幹得……太好了,真是得我心啊!


    這個詛咒很好玩兒,是血族常用來捉弄人的。


    對女人來說,也許隻是提前體驗某項經曆,但是對男人,還是個年過四十古代男子來說,那也許是痛苦的深淵。


    而且她相信,阿羅一定不會隻是單單下了這麽一個詛咒,肯定還有其他的,這下有好戲看了!


    阿羅也不惱,笑得一臉得意,心中也是一陣爽快,誰叫他敢對我不敬?!就算是在心裏腹誹也不行!


    阿羅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但是阿維卻愛死了他這種性格,她低下頭,輕輕細啄他俊俏的五官,一下一下又一下。


    阿羅被她逗弄得心癢癢,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對著那誘人的紅唇吻下去,急切地好像要把她吞下去。


    阿維也配合得抱住他的頭,伸出舌尖回應,熱熱的鼻息環繞在兩人中間,增加了幾分情.欲的味道。


    “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阿羅抬頭,看著她乖乖在躺在身下,衣衫半解,隱約露出半顆櫻桃,那粉紅色的小尖角在薄薄的白色裏衣下被看得一清二楚。


    阿維眨巴眨巴眼睛,舔舔紅唇,誘惑地道:“那你喜歡我這個妖精嗎?”


    看到阿羅那恢複血色的眸子,阿維就知道他已經情動了,她也被撩撥地有些蕩漾,本能地用退纏住他,像是藤蔓一般纏纏繞繞。


    “我喜歡,你是什麽我都喜歡。”阿羅摸著她纏在自己腰上的腿,看著她的眼,狀似不在意,其實語氣是百分百的認真。


    聽到他的回答,阿維也是嫣然一笑,紅唇微啟,“me,too.”


    迎接她的,是阿羅鋪天蓋地的攻勢和……猛烈的抽.插。


    *********************


    這是一個昏暗的屋子,窗戶上糊著厚厚的紙,在增加保暖的同時也妨礙了通風,房間的主人似乎是位病人,裏麵充斥著濃濃的藥味。


    令人窒息……


    “老爺,該喝藥了!”


    一個小丫鬟端著碗藥,顫顫巍巍地走到床邊,嗓音帶著些膽怯。雖然藥碗已經不燙了,但她的手還是緊張地搖晃。


    若不是藥裝得淺,必定會潑灑到地上。


    “不喝,拿下去吧。”床上的人動了動,黯啞這嗓子說道。


    聽床上人拒絕,丫鬟‘啪’一下跪在了床邊,怯怯地說,“夫人說,這是宮裏的禦醫給開的藥,望老爺務必喝下去。”


    沉默了一會兒,就聽床上的人道:“端過來吧。”


    “是。”丫鬟跪著直起身子,頭和手探到床裏,扶著床上人的腦袋,慢慢喂藥。


    可能是喂藥的時間長了,也可能是丫頭沒跪好,等她想起身退出去時,膝蓋一麻,整個人撲倒在床上人的身上。


    “啊~~~”丫鬟慌張地起身,想要找個支撐手掌的著力點,卻不小心摸到了床上人的肚子。


    那肚子鼓鼓的,硬硬的,還似乎有東西在裏麵動著……


    丫鬟被嚇壞了,“哐~~”一聲,她失手打碎了藥碗,地上滿是陶瓷渣滓。小丫鬟趕緊趴在地上,忍著碎片刺破肌膚的痛楚求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老爺恕罪。”


    雖然早就聽府裏人說老爺生了怪病,好像肚子裏長了不好的東西,可是她隻是聽說罷了,沒那麽真切,這次居然親身摸到……


    前麵幾個伺候老爺的姐姐無緣無故地被發賣了出去,不會是因為這個才……聯想到此,她臉色煞白,膽兒都快嚇破了!


    地上的小丫鬟不斷哭泣求饒,聲音中滿滿都是恐懼,但是床上的人卻毫不在意,他隻是怒喝一句,“拖下去。”


    “老……”爺饒命~~~


    還不等小丫鬟叫出聲,守在門外的人就快步進來,手腳麻利地堵住了她的嘴,那幾人麵無表情,死死地架住她。


    接下來,隻聽到一陣稀稀疏疏的布料摩擦的聲音,接著是打掃碎片的叮咚音,最後是輕輕的關門聲。


    房間又恢複了平靜與黯啞,藥味還是那麽濃重,幾乎叫人窒息。


    小丫鬟被堵住嘴,綁住手腳拖了出去,等待她的是未知的未來,也許是關押,也許是永遠的……閉嘴。


    誰叫她貪慕虛榮,想要險中求貴,卻沒有相應的手段呢?


    有時候,要防備那些被遞到嘴邊的果實,因為你不知道那是真正甜美的果實,還是裹著糖衣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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