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夜,深邃闃靜而悠遠,一條小河閃著爍爍的粼光,從村邊潺潺跳躍著穿流而過,不停不息的給村裏的人們,訴唱穿越亙古的那曲童謠。


    “小石頭這麽晚給你來電話,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鄒玉潔見吳昊一臉凝重,依過身來,對他問道。


    “今天一聽到他的聲音,我就不油有些怦然心動,總覺得他有話要對我說,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又總是那麽欲言又止,讓我內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吳昊深深地歎了口氣,回過頭來,看了看鄒玉潔欲言又止。


    鄒玉潔一聽,縮身倒吸一口涼氣,一把拉住吳昊,聲音急促地問道:“你是說,小石頭真會出什麽事嗎?他一個孩子,會出什麽事?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吳昊沉吟片刻,對鄒玉潔安慰道:“以他的機靈,按理說不會有什麽事。隻是我們走後,他畢竟還小,對他來說,感情上有太多牽掛,怕隻怕他一時疏忽,弄出事來。不過你放心,他會處理好的!”說完,吳昊站起身來,為了不讓鄒玉潔擔心,避過她的問題,若無其事地說道。


    鄒玉潔看著吳昊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垂下頭去,想了想,為了緩解緊張氣氛,臉上頓時綻開花一樣的笑靨,對吳昊輕聲說:“要不,過兩天,把學校安頓好了,你過去把他接到這邊來。到我們這兒來上學,我們三人朝夕相處,他一定高興,你說這樣可好。”


    吳昊聽鄒玉潔如此一說,臉上也跟著雲開霧散開來,他高興地說:“還是你想得周到,這樣一來,說不定以小石頭的聰明,將來還能與你一樣,考上哪所大學也未可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到那時,小石頭也就出人頭地,再不須整天守著鎖店了。好,好。你的這個想法好。”


    鄒玉潔想到就能與小石頭團聚,心裏蜜一般的甜,憧憬小石頭來到身邊場景,更是滿懷期待。看到吳昊喜氣洋洋的樣子,嘴裏嗔怪道:“真是小孩三副臉,一陣陽一陣陰,剛才還黑得要殺人似的,這會又高興得陽光燦爛一樣。”


    兩人說著話,想著即將而來的溫馨生活,漸漸便情到濃處,相依相偎地繾綣一番。事畢,想起白日裏鄒玉潔看到鄰村青年,入山捕得鮮魚,她那羨慕的眼神,吳昊一時來了興致,對鄒玉潔問道:“你說他那是從哪兒捕得的那麽多野魚,看你希罕的樣子,哪魚還真有那麽好嗎?”


    鄒玉潔一聽,早側過身來,對吳昊一臉嗔怪道:“真是孤陋寡聞!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知道嗎,那可是真正意義上的鱖魚。不是有句詩這麽寫道嗎:‘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潭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和風細雨不須歸。’詩中說的就是這個時候的鱖魚,是當季這中最好的美味。”


    吳昊見鄒玉潔把這鱖魚說得玄乎,眼內的兩道藍光頓時閃出逼人的光芒,禁不住對那魚的迷戀,盯著鄒玉潔繼續問道:“那就是說,你知道那水潭的去處。要不,我們也去弄幾條來嚐嚐鮮。”


    鄒玉潔聽吳昊在這深更半夜裏,竟說出這般不附常理的糊話來,伸過手去,輕輕撫摸了一陣他的額頭,並沒感到異常,便對他使勁推攘道:“也沒看出什麽毛病來,說什麽糊話。這外邊瞎燈黑火的,一沒漁具,二沒釣竿,這魚說弄就弄來了?”


    “隻要你知道那水潭的去處就行,剩下的,山人自己妙計!”說完,拽起鄒玉潔,兩人關燈走出房外。


    鄒玉潔滿腹狐疑地跟著吳昊悄聲出得門來,鵝欄裏的群鵝聽到動靜,“嘎、嘎嘎”地鳴叫起來,鄒玉潔心裏一緊,待要縮腳,卻被吳昊結實攬住,隻見他兩眼向那鵝欄裏一掃,那眾鵝便縮起了長長的脖子,偃旗息鼓地隱下聲去。


    “玉潔,是你嗎?”驚喜間,兩人剛要抬腳,偏室裏傳來奶奶混濁的聲音。


    “是我,奶奶。”鄒玉潔朝那邊應道一聲,回頭狠狠地翻了吳昊一個白眼。


    吳昊捂嘴一笑,低首重重地吻了一口鄒玉潔,牽了她的小手,悄悄出得門來。


    夜深人靜,在地更顯得幽遠。山路崎嶇,月光透過樹叢,撒下一地斑駁。鄒玉潔手握電筒,探手躡腳地在前帶路,吳昊跟在後麵卻視如白晝般走得輕鬆,讓鄒玉潔覺得甚是驚奇,每每回頭探視,引得吳昊隻是嬉笑。


    翻過一座大山,行至崇嶺西麓,一汪明如碧鏡的清潭,便靜靜展現在他們的麵前,鄒玉潔用手一指,對吳昊悄聲道:“你看,就是這裏了。”


    吳昊定睛一看,那潭水一望無際,清澈風底,清冽冽地煞是照人。便繞到水邊搓了搓手,過去折斷幾根枝條,上來交與鄒玉潔。見鄒玉潔仍是一副狐疑的樣子,吳昊對她說:“拿好,過一會你就知道它的用處了。”


    再次來到潭邊,吳昊利索地去了身上的外衣,隨手撂到岸邊的雜草叢中,待到剩下一身赤條,但見他縱聲一躍,隻聽“撲嗵”一下,便落入冰冷的潭水之中。隨著一片銀光晃動,不一會,天地間又複歸於寧靜當中。


    呆在岸邊的鄒玉潔看到眼前一幕,早驚得目瞪口呆。她怎麽也不敢相信,吳昊會在這深夜裏,隻身跳入潭水中去。孤身佇立在空寂的岸邊,聞得夜風過處,嘯嘯聲起。鄒玉潔被無名的恐懼和害怕籠罩著,無邊的黑夜緊緊懾住她脆弱的內心,她惴惴不安地張大那雙圓圓的眼睛,左顧右盼,無助地四處搜望著,頓時間手足無措,花容失色。


    “為啥子要引他到這個地方來嘛,他這是要做啥子嘛!”過了會,見水麵仍是一片沉靜,鄒玉潔焦躁地跺了跺腳,暗暗地埋怨自己,深深地擔憂著潛入水中的吳昊。


    正在張惶間,隨著水中“嘩啦啦”一陣響,伴著身邊“啪”地一聲,鄒玉潔早被嚇得掩身樹叢這中,待她慌恐地探過手電一瞧,竟張開了驚訝的櫻桃小嘴,隻見一條鮮肥的鱖魚正在她的腳下草叢間,奮力地跳動著。


    鄒玉潔心裏一陣狂跳,上前小心用腳把那蹦跳的鱖魚踩住。正在無奈之時,突然想起手中的枝條,一股欣喜之情油然而起,彎下腰來,輕手輕腳地把那枝頭從魚鰓中一穿而過,隨後緊緊握在手中。待她正要起身,水中又是“嘩啦”一陣聲響,一條鱖魚再一次落下鄒玉潔的的腳下――


    如此反複,很快,兩根枝條上早掛滿沉甸甸的魚兒。待吳昊再次浮出水麵,鄒玉潔遂大聲喚叫道:“夠了,夠了,不要再捉了,快些上來吧。”


    吳昊聞聲,在水中甚是不舍地遊弋一陣,旋即無奈地迅捷遊到岸邊,披著一身月光,穿好衣服,拂去頭上的水珠,過到鄒玉潔身邊問道:“夠了?”


    “夠吃幾天的了。”鄒玉潔瞪起兩隻大大的眼睛,撲朔迷離,神彩飛揚地地說道。


    吳昊接過兩根樹枝,在手中掂了掂,對鄒玉潔說:“那好,我們現在打道回府。”


    “若是都像你這樣,我們這潭裏的鱖魚可就遭殃了。哎,你怎麽會有這身本事?”路上,鄒玉潔快樂地蹦跳輕盈的身體,既新奇又疑惑地對吳昊問道。


    “這――天機不可泄露!”吳昊看著鄒玉潔愉悅的神情,故弄玄虛地說道。


    鄒玉潔停住腳步,借著月光,回頭細細地瞧了瞧吳昊,再用手電對著他的眼睛照了照,露出滿臉的不屑,嘴裏“哼”一聲道:“別賣關子了,我早就知道,你天生異賦,與常人不同,所以你師傅才收你為徒。”


    “那你這是明知故問了?”吳昊見鄒玉潔看破機關,懊惱地怨聲道。


    “不是明知故問,我有時真的在想,假若你把這一身本領,用在其它方麵,說不定還真能能做出一番非凡的成就來也未可知。”鄒玉潔閃動著一雙明眸,心裏充滿幻想。


    “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可現在就納悶了,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這回輪到吳昊好奇了。


    “這種想法早就有了!”鄒玉潔肯定的點了點頭:“真若用上正途,一定會有大出息!”


    “在哪方麵?”吳昊繼續問道。


    鄒玉潔轉過身去,邊走邊說:“目前還沒想好,到時想好,我會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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