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赫欣剛剛起床,還沒來得及洗漱,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傳來。赫欣那年輕漂亮的夫人接過電話,隻聽話筒那頭傳來慌慌張張的語音:“是赫總家嗎?”


    “是呀。”夫人清亮地回道。


    “赫總在不在?”電話那頭怯怯地問道。


    “在呀,有事嗎?”夫人聽那邊聲音急促,鎮定自若地說道。


    站在一旁的赫欣料想定有急事,否則,他們不會這麽早就把電話打到家裏來。害怕夫人問出什麽枝節,弄出難堪,便近過身來,上前一把搶過電話。見夫人怨氣地對他翻著白眼,也不理會。聽聲音,知是亞華酒店經理,便對著話筒故意高聲問道:“我是赫欣,什麽事?”


    那邊一聽,趕緊壓低了聲音,顫抖著說:“赫總,不好了,亞華酒店昨晚出事了。”


    “好好說,出什麽事了?”赫欣聽那邊支支吾吾,猶豫不決,瞪了一眼坐在床上正假裝修眉,眼睛卻在鏡中一刻不離,乜、視著自己的夫人,心裏的燥火騰地升了起來,對話筒大聲吼叫一聲:“我馬上過來。”


    “啪”地一聲,赫欣再不容對方回話,狠狠地壓下電話。巨大的響聲,頓時驚起室裏飛鴻,貌美如花的夫人聞聲嚇得跳了起來。


    “發什麽神經,一大早就在家裏發脾氣,家裏又沒人招你沒惹你,真是豈有此理!”那夫人站起身來,緊蹙雙眉,麵含慍色地盯著赫欣,大聲喝斥道。


    赫欣大尾狼般也不答腔,穿好衣服,出得門來。下得樓來,循目望去,那車早停在道口。這時的裏皮,眼光正被人行走道中一個靚妹的身影牽引著,他追隨的目光,伴著那女子的窈窕的步伐有節律的抖動。


    “裏皮。”赫欣一聲怒喝:“又嗅著騷味了?”


    “赫總。”裏皮一聽,趕緊收住目光,跳身過來,嬉笑著彎腰拉開車門,待赫欣坐穩,自已猴兒一般鑽進駕駛室,調轉車頭,準備向公司方向開去。


    “慢,先到亞華酒店。”赫欣閉著眼睛,恨恨的吩咐一聲。


    “好的,亞華大酒店。”裏皮應道。


    車子一路急馳,很快在亞華大酒店停下。赫欣沒等路虎停穩,打開車門,便從車上跳了下來,黑著臉,大踏步地徑直進了大門。保安見赫欣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誠惶誠恐退後一步,那赫欣也不答理,上得二樓,被經理在樓梯口邊迎住。


    “赫總,是這樣――”經理哈著細腰對赫欣剛要開口,就被赫欣揮手製止道:“進了辦公室裏再說。”


    進到經理辦公室,赫欣解開衣領,示意那經理把門掩上,一屁股落在沙發上,翻著一雙鬥大的牛眼問道:“倒底是怎麽回事?”


    經理簡要匯報了昨晚發生的情況,赫欣聽罷,一臉疑惑地問道:“5個保安竟對付不了一個人,真是邪了,這是何方神聖?”見那經理隻是搖頭,赫欣再問道:“你們最後是怎麽處理的?”


    “那幾個保安情急之下,報警了。”經理說道。


    “報警?”赫欣一聽,氣得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上前對那經理就是一巴掌:“笨蛋,一幫不長腦筋的笨蛋。報警!讓警察來抓你們嗎?”


    見經理捂著臉再不出聲,赫欣雙手叉腰,在室內不停地轉動起來,大腦裏迅速思考著應對策略。正在這時,一陣警鈴聲從遠及近,在酒店門前停下,赫欣近窗掀簾向下一瞧,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從車上跳下後,進了酒店大門。


    赫欣一把拉過經理,對他如此這般地耳語一陣,再狠狠一推道:“再惹出事來,看老子不剝了你們的皮!”


    那經理趕緊點頭哈腰,應聲匆匆下樓而去。


    不一會,赫欣在樓上聽到,那警車響起警鈴漸漸遠去。


    經理回到辦公室,見赫欣正在閉目養神,隻得呆立一旁,不敢輕易張言吱聲。


    赫欣慢慢張開眼睛,定神看了經理一陣,用低沉的聲暗問道:“那幫狗子走了?”


    “走了。”


    “你是說那個女人被人救走了?”一陣沉默過後,赫欣用手轉動著左手食指上的鑽戒,臉變得陰森起來。


    “保安部的人隻看見一個,而且這個人的身手了得,其他的就不知道了。”經理盯著赫欣,一臉惶恐地回道。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想得到,這是男人的天性。對赫欣來說,他見過的女人太多,鄒玉潔的出現,恰如一股山澗的清溪,層巒中的一朵嬌豔野花,而且還是一朵含苞欲放的、帶刺的蓓蕾!自那晚欲行不軌,被她踢了胯檔,過後,赫欣不單很快消了氣,同時,也更是激起了赫欣強烈的占有欲。


    這是一種奇異的**,令人心炫的征途,赫欣像一個將軍,期待著隨時出發,隨時出征。所以盡管上次沒能得乘所願,非但沒讓他放棄,反而更激起他十二分的鬥誌來,他心裏一直期盼著,期盼著那種快意的征服和擁有。


    可就在這時,鄒玉潔竟然被人救走了。“誰?誰這麽大膽!敢在老虎嘴上拔毛!?”想想就要到嘴的肥肉丟了、煮熟的鴨子飛了,豈不讓赫欣氣得暴跳如雷。


    “去把保安部的那幫人給我叫來!”赫欣怒不可遏地對經理吼道,嘴上的肌肉痙攣著、跳動著。


    赫欣在室內的這一吼,恰如晴天霹靂,震得那呆若木雞的經理一跳,踅轉身子,出得門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來到保安部。


    保安部的隊長一見經理,迎上前來問道:“怎麽樣?”


    “能怎麽樣?生生剜去了他的心頭肉,你說能怎麽樣?正在大發脾氣呢。”


    隊長搓著滿是汗津的手掌,惴惴不安地說:“那可如何是好?”


    “情況我都已經對他說過了,現在正等著你們過去呢。”經理幸災樂禍地說道:“讓你們看家護院,你們倒好,卻把他的心肝給弄丟了。”


    “你不知道,那人身手著實了得――”當晚的高大保安無奈地解釋道。


    “對我說這些有什麽用,要說,對赫老大說去。”經理向外一擺手,幸災落禍地說道。言畢,想想目前自已的處境,像隻泄氣的皮球,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


    經理這一說,更是嚇得隊長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帶著昨晚的幾個值守的保安,像幾隻被霜打的茄子,個個萎蔫著疲軟的身子,一聲不吭地低頭來到赫欣的麵前。


    “死人哪!”赫欣見他們進來後,一聲不吭,個個木頭般地杵在那裏,對他們吼道。


    除了赫欣不停呼出的粗壯氣息外,室內仍是死一般的沉寂。


    “這是對你們保安部的侮辱!一個活生生人,竟然從這麽多人的眼皮底下,無聲無息地溜走了,你們竟然沒撈得抓住半點便宜。恥辱啊!我還要你們這幫廢物做什麽?”瞪眼看他們低垂著頭,赫欣深深地吸了口氣,大聲地對外喚叫一聲“裏皮!”


    那裏皮聞聲,渾身一抖,趕緊推門進到房內,見室內氣氛壓抑,呆立一旁。赫欣看著他們,大聲說道:“從今天起,這件事由裏皮全權負責。這個女子目前還沒有身份證,她現在不可能跑得太遠,這幾天你們給我留個心,就是在吳州市給我挖地三尺,也一定要給我把她找出來。否則,讓你們好看!”


    說完,再一屁股落進沙發,對他們揮了揮手道:“還站在這兒做什麽?滾!”


    幾個保安如同獲釋的囚犯,躡手躡腳出了房間,到了走廊,一轟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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