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詩菁在關閉衣櫃門的時候,吳軍走了進來,給謝世真和雍詩菁端來了熱水。


    “特使,上邊的爐子已經熄了。


    我剛下樓去跟翟哥說了,讓他在樓下燒水備用,等會兒就可以衝泡茶水了。


    這是屬下從下麵提上來的暖瓶裏的水,是昨夜燒好的,您先跟謝長官喝點潤潤喉吧。”


    吳軍把瓷杯給雍詩菁放到書桌上,退了兩步說道。


    雍詩菁點點頭,走回床邊,坐下,拿起瓷杯子,掀開蓋子,喝了兩口水,說道:“待會兒,齊寶風與我會麵時,你要注意我的眼神,如果不對勁,你就要動手控製住他。現在他的意圖不明,是友是敵還不分明,咱們要防備著點。”


    “是,特使。屬下一定會做好時刻準備的。”


    吳軍立即回道。


    “他不可能是一個人來,你要跟下麵的人說一下,如果我們上麵動手了,下麵就要將他的隨從控製好,不要出現問題。”


    雍詩菁囑咐道。


    吳軍立即將雍甘平同翟庭群商定的暗語對雍詩菁做了匯報,雍詩菁聽後就點點頭,說道:“這樣很好,你們今後做事就要像甘平一樣,一定要考慮事情到前頭去。


    做事未雨綢繆要好過事到臨頭時,才去抱佛腳的倉促之舉。


    不過,現在甘平被我安排去探查事情了,你專門下去跟庭群就此交代一下。


    待會兒,如果事情有變時,就由你來發出暗語。


    正好你在下麵守著,等齊寶風來後,就引領他上來。”


    吳軍躬身答應後,就下樓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了雍詩菁和謝世真兩人,謝世真看了看門口,聽到夥夫和隊員已經去廚房了,就低聲道:“特使,隔壁死狀甚慘的人員是什麽身份?怎麽看著有些像是衛部的人呢?”


    雍詩菁聽他這麽說,就問道:“謝屬官,你為何覺得他們是衛部的人呢?”


    “特使,他們身邊的空箱子是衛部所有的。


    屬下據此推斷他們是衛部的部屬,隻不過不知是隸屬於哪一衛屬,但肯定不是屬下掌管的左衛部屬。


    那種箱子是專門盛放衛部物品的專用箱子,具體的式樣還是屬下選定的,經由屬下管理的貨棧采購後,入庫到後衛倉庫的。


    那箱子是空的,但能看出來,原先裏麵是裝有東西的,隻不過是讓人給取走了。”


    謝世真回答著雍詩菁的問話。


    “這種箱子共有幾個?是采購來做什麽的?體型如此碩大,怕是裝下一個身形瘦小之人都是沒有問題的。”


    “前後采購了... ...


    兩批,第一批隻有五個,後來又采購了十個,共計有十五個這樣的箱子。


    具體采購這種箱子是來做什麽,屬下不清楚,隻是按照主官之命來辦事的。


    隻不過,當時屬下覺得主官有一點要求挺奇怪的,就是這種箱子一定要透氣且大,最好是紡織材料做的,不能是皮質的。


    幾次選樣結果,主官不是嫌小了,就是材料不挺脫,要不就是不結實,都是不滿意的,而且主官對於箱子的透氣性要求是很高的。


    有一款箱子的各項情況都是符合要求的,就是最後因為密閉性太強,最終被否掉了。


    直到最後,才選中了這種產自南洋的藤編行李箱。


    主官讓先采購四個試用一下,應該是使用效果不錯,隨後就又一次性采購了十個。”


    “謝屬官,也就是說,這種箱子你們幾個衛屬都沒有使用過,是嗎?”


    “買回來之後,這種箱子就悉數入了後衛的倉庫,後麵就沒有見過了。”


    “也有可能是你沒有碰見別人使用,但其他衛屬已經領用了呢?”


    “特使,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首先是因為這種箱子過於大個了,尺寸遠超普通的行李箱,外出不管是使用還是攜帶都是不方便的。


    再就是,衛屬的部屬外派出去公幹時,都是簡裝出行的,以免出現人身安全問題。


    若是拿著這樣的箱子,那真是太紮眼了,如此惹人注目,是嚴重違反規定的。


    按照衛部的規定,就連屬下這樣的衛部僚屬都要如此做的,怎可能會有下級部屬逾規行事呢?”


    “衛部的情況有些混亂,我們姑且根據死者身旁的行李箱,先確認他們是衛部的部屬。有些事情不好說,到時再核實這個情況吧。”


    雍詩菁追問這個箱子的情況,是有原因的,因為這種箱子太過於罕見了,不能不引人懷疑其用途究竟是怎樣的。


    現在,他想清楚一件事,就是謝聽鬆究竟還有什麽樣的安排是令人費解的呢?


    他看著謝世真,說道:“你之前知道隔壁這處房子是衛部資產嗎?知道這幢房子是用來做什麽的嗎?”


    謝世真搖搖頭,“特使,屬下不知道有這處房子的存在。屬下隻負責衛部商業資產的運營管理,對於衛部固定資產是不涉及的。這些都是譚政負責的範圍,他是專管此項的。”


    “根據剛才隔壁發現的情況,你是怎麽來判定的呢?”


    “這個嘛……”


    謝世真一時有些猶豫,吞吞吐吐的,沒有將嘴裏的話接著說下去。


    “但說無妨,... ...


    咱們是在分析事情,uu看書 ww.uukansh不用擔心說錯了。”


    雍詩菁鼓勵著謝世真,希望他大膽闡述自己的想法。


    謝世真定了定神說道:“如果不是衛部的人看到隔壁的情況,一定會認為這是一起入室搶劫殺人的案件。


    但據剛才的分析,這個房子是衛部的資產,且緊鄰主官的住宅,間有密道相連,應是作為主官的安全房來使用的。


    入室行凶殺人者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搶奪箱子裏的東西。


    從死者身中兩刀,且刀刀皆是致命傷的情況來看,行凶之人是一個出手狠辣之人。


    死者的前頸部和左胸口中刀,說明他與凶手是熟識的,是在與凶手麵對麵時,被人殺死的。”


    “我們也可以換個角度考慮,凶手本就是在房子裏的,並不是後來進入的。


    從門戶完好無撬痕,且死者是仰躺在樓梯口的情況,可以得出死者是被自己的同伴所殺的判斷。


    凶手的殺人動機很明顯,就是要取走箱子裏的東西。”


    “特使,您是說凶案的起因是內訌嗎?”


    “不一定是內訌,或許本就是一場有預謀的凶殺。結合衛部內部出現的異動情況,不排除是接獲命令,殺人滅口以根絕隱患。”


    “那如此說的話,豈不是衛部中有人給凶手下達了殺人的命令?那這個下命令的人會是誰呢?”


    雍詩菁沒有說話,意味深長的看著謝世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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