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深夜,此時還未睡的人,大概有這麽四種人,具體而言的話,不外乎這麽來定義。


    為了生計而奔波在外的人,這個群體多是些經商之人,為了賺取貿易間的差價,根據收集掌握的商機,而風餐露宿,與時間賽跑。


    為了任務而加班加點的人,這個群體多是勞動者,為了完成訂單而辛勤工作,為了職責而在崗工作,特別珍惜工作時間。


    為非作歹的人,為了不勞而獲而鋌而走險,為了算計他人而煞費苦心,喜歡在別人休息時進行偷盜,在別人放鬆警惕時而下黑手。


    維護正義的人,為了打擊犯罪而不辭辛勞,為了百姓安居樂業而甘願做守夜人,樂意在黑暗中點亮光明,驕傲於成為弱小者的守衛者。


    現在桐廬城內和桐廬城外就有這麽兩批人,他們沒有一點睡意,但是所專注的事情,卻是截然不同的,或者說是完全相反的。


    我們先來說桐廬城外的情況吧。


    六輛遮蓋的嚴嚴實實的卡車正首尾相銜的,在開往桐廬的公路上疾馳著。


    誰也不知他們已經開了多久了,總之每輛車都配了三個駕駛員,誰累了就去後麵車廂裏休息,歇人不歇車。


    停車加油時,都是三輛加油,三輛休整,如此錯開,保持輪換。


    加油時,另外三輛不需加油的車輛則在前麵的無人處停車等待,人員會下車便溺或是活動一下。


    凡下車的人員,沒有誰會隨便講話,都是安靜的在一定範圍內待著,非常有紀律性。


    按照他們行進的速度,大概在明日下午五點左右,就會到達桐廬。


    這批乘車前往桐廬的人,具體數目不詳,但著實不少,都是一色的黑衣穿戴,顯得幹練精神。


    等三輛車加完油,駛過來的時候,這些下車活動的人立馬回歸本車。


    人員悉數返回的車輛,在發動之後就很快向前駛去了。


    停在路邊的第三輛車,在最後兩個人上車時,恰巧吹過來一陣風,卷起了車尾的篷布簾子,透過掀起的一角,可以看到擺放在車廂體一側的一排步槍,黑黝黝的槍管朝上,整齊的排列著。


    這批連夜趕路的人不光神神秘秘的,竟然還是攜帶槍支武器的人。


    如此隱秘行事,披星戴月,行色匆匆的,他們究竟是什麽人呢?


    究竟是跟在桐廬的“雷霆亮劍行動”有關,還是並無關聯,看來是要等到他們到桐廬之後,才能知曉真情了。


    我們現在再來說一下桐廬城內的情況吧。


    在桐廬城西一個有著三層樓房的建築內,除了一樓大門處的傳達室亮著燈光外,整棟大樓的三樓有一個房間裏是燈火通明的。


    站在門口,就能聽到屋裏有人在討論著什麽事情,也似乎是因為一件事在辯論著。


    這裏是桐廬比較知名的一所福利院,大樓的南麵是臨街的,北麵有一個操場,大小如半個足球場。


    福利院主要是救助被遺棄的兒童,不論是因疾病還是別的什麽原因,隻要是被送到福利院,都會得到及時的救助和醫治。


    福利院成立於清朝同治年間,起初隻是為了給貧困家庭生病的孩子給予及時必要的醫治,避免孩子因為無錢醫治而夭折。


    後來,由於遺棄到福利院的孩子數量增多,福利院逐漸將收養被遺棄的孩子,也納入了日常的工作範圍,成為了一項長期的必做的工作內容了。


    累年間,福利院救助的兒童隻怕是早已有數萬之眾了。


    現在,三樓這間亮著燈光的房間,根據門口牌子上的文字顯示,是院長辦公室。


    辦公室裏正在討論事情的是三個人,其中一個是稍微年長些的中年人,年紀約四十歲上下。


    此時,他正坐在辦公桌後麵的座椅上,跟自己對麵的兩個人說著事情。


    另外兩個人都是二三十歲的樣子,其中一個人正在憂心忡忡的跟中年人交流著意見。


    “我的意思是,不要再猶豫了,就在今晚動手,趁他們立足未穩,以絕後患。”


    年輕人說道。


    坐在他旁邊的另外一個人,應該是三十多歲,搖頭不同意道:“不行,此舉太過於冒險了。你知道那幾個人會不會是故意唱的一出''空城計'',引咱們出來呢?”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一旦讓明日的會議正常召開,想再拿回來主動,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三人中最年輕的這個人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意見。


    中年人考慮著,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看了看辦公桌上的小座鍾,皺著眉,沉吟道:“不管到多晚,這還要等那邊的回複,沒有他們的明確表態,我們這邊就單獨行動,實在是冒險之極。


    萬一不成功,我們就是反叛者,會遭到徹底清算的。


    如果要是成功了,uu看書.uanhu.om 血是我們流的,力是我們出的,但成果卻是要與他人分享,你們願意嗎?


    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們不能做。”


    聽著中年人的話,一直為動手還是觀望而爭論不休的另外兩個人也閉上了嘴巴。


    這種情況,如果不經聯合,采取統一的行動,而是一方單獨行動,成功的把握最多就隻有五成。


    關鍵的是,單獨行動的後果就是自己這一邊背上了所有的壓力,無形中成為眾矢之的。


    這要是行動成功了還好,他們最起碼是勝利者,有果實可分。


    如果行動失敗了呢?


    那作為失敗者的他們,就隻有苦果可以吃了。


    可是到現在,那邊都還沒有消息傳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難道是對方反悔了嗎?


    想到這點,三人中最年輕的那個人又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他本想開口說話,但看到中年人陰沉著臉,就欲言又止的低下了頭,繼續等著。


    在他身邊稍微年長些的人站了起來,走到微微打開的窗戶旁邊,看了看安在窗台外麵的木籠子,然後沮喪的走回來,看著中年人搖搖頭。


    中年人對他們說道:“你們先回宿舍吧。我自己靜靜,好好想想後麵的事。”


    兩個人見中年人這麽說,就都站了起來,安靜的走出了辦公室,朝同層的另外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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