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對暗器這類的東西是很感興趣的,隻是父親不讓他練習使用,隻叫他練好家傳的功夫,不要因旁的東西分神。


    但他還是偷偷的利用閑暇時間,研究過暗器的種類和使用方法,知道暗器裏麵的學問可是不小,要是嚴格區分的話,具體有北派和南派之別。


    北派多以匕首、袖箭、鋼釘為主,講究“殺敵於瞬間”,以利取勝,需要力道和角度的密切配合。


    施發暗器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從手、腿、肩、背的部位,通過肌肉瞬間的收緊和用力,將暗器發出。


    另外一種是通過器具擊發,事先在身上綁定輕便小巧的器具,內藏暗器,通過激活裝置,將暗器射出。


    第一種方法,比較選人,對暗器使用者的要求較高,需要具備一定的武功基礎,否則無法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


    第二種方法,比較簡便,隻要暗器使用者選定好目標,調整好準頭即可擊發,效果同樣是不錯的。


    黃寒涵就屬於典型的北派暗器使用者。


    南派多以鋼珠、鐵針、藥粉為主,講究“傷敵於無形”,以巧取勝,需要時機和環境的襯托配合。


    施發暗器的方式跟北派的區別不大,但目的主要是以傷人為主,並不追求取人性命,相較北派溫和些。


    在聚集到雍銘身邊時,尚白風將匕首還給黃寒涵,忍不住問道:“寒煙,這暗器真是不錯。你這器具中裝有幾枚這樣的小匕首啊?”


    黃寒涵接過匕首,放入自己腰間的皮囊中,頭一歪,並不理他。


    看著尚白風被晾在一邊的尷尬樣子,盛青峰打圓場道:“白鶴,這是寒煙的不傳之密,怎能亂打聽呢?虧你還年長於她,連這規矩都不懂?”


    被盛青峰這麽一說,尚白風才意識到自己犯了江湖上的忌諱,立刻就打消了繼續追問下去的念頭。


    雍銘見人都過來了,就說道:“這間房子就是上課的教室,門口有熱水瓶,茶水台上有每人專屬的水杯供飲水用。課桌上有文具用品,每桌一套,現在你們可以進去坐著等老師來了。”


    在一一向雍銘施禮後,謝流雲等人陸續進了教室,準備上課。


    在安排好這裏的事情之後,雍銘轉身走出了院子,朝自己的書房走去。


    安丘縣城不大,南北不過四五裏,東西狹長一些,也就六七裏的長度。


    此刻,街上正是最熱鬧的時候,逛街的和路過的人是絡繹不絕。


    從位於天成路的“福月茶樓”中,不時傳來陣陣叫好聲。


    走進茶樓,正中的台子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身穿長褂的年輕人正在說著山東快書。


    仔細一聽,說的是《水滸傳》,剛好說到“智取生辰綱”一段。


    坐在台子四麵的茶桌旁,磕著瓜子,喝著香茗的一眾人等聽的是聚精會神,如癡如醉,在聽到精彩處,不斷拍手叫好。


    這時,從街上走進來一人,頭上的禮帽壓得很低,脖子上的圍巾遮住了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上身穿一件灰布長衫,下擺直垂到腳麵,腿上穿的卻是一條藏藍色的西褲,腳上的皮鞋擦得鋥亮。


    這土不土的,洋不洋的,讓人看了覺得有些奇怪。


    店裏的夥計瞅見進來的客人,忙上前招呼著。


    隻聽此人低沉的問夥計道:“二爺,來了嗎?”


    夥計一看是找二爺的人,就回道:“到了有一會兒了,囑咐我今天他有客來,敢情說的是您啊!請跟我來吧。”


    那個人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皺著眉問道:“你告訴我二爺在哪兒,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怎麽成呢?萬一您不是二爺等的人,我錯帶了怎麽辦?保險起見,還是我帶您去吧。”


    見夥計執行要帶路,這個人也沒辦法,就點點頭同意了。


    夥計見狀,立刻笑著彎腰,在前麵帶路,穿過一樓大堂,上樓梯,直奔二樓而去。


    二人上到二樓,在拐了兩個彎之後,來到最靠裏的一個雅間門口,門楣上掛著一個牌子,寫著“洞庭春”三字。


    夥計站在門口,恭敬的說道:“二爺,您等的客人來了。”


    “請進來吧!”


    房間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夥計輕輕的推開門,側身對身後的人說道:“您請!”


    來人跟著走進房間,看著房間裏的人,站著並沒有說話。


    房間裏的人擺了一下手,夥計立刻會意了,馬上走出房間,輕輕帶好門,轉身走了。


    “坐吧!等你好久了,這茶我可是泡了兩回了,不過也正是最醇正的時候。”


    來人坐了下來,將禮帽摘下放在桌子上,解下圍在脖子上的圍巾,uu看書 uukansu 搭在脖子上,並沒有取下。


    “二爺,您叫我到這裏,可不僅是喝茶吧?”


    “先喝口茶,味道很好的''六安瓜片'',涼了就不好了。”


    來人拿起麵前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點點頭,然後放下茶杯,看著對麵坐的二爺,等著他開口。


    “我哥可是找過你了?”


    “找過了,怎麽了二爺?這有問題嗎?”


    “那車從哪來呢?”


    “西郊城防營。”


    “我哥要借調軍車嗎?”


    “點名要軍車,民用車一概不用。”


    “他需要幾輛?”


    “一輛貨車,一輛吉普車。”


    “許營長同意了嗎?”


    “同意了,隻在本地用一月,酬金優厚,他怎能不同意呢?”


    “誰帶隊?”


    “鄙人帶隊。”


    “除司機外,還有誰跟隨。”


    “二爺,您問的這麽細,是大爺不相信我辦事的能力,讓您再找我核實嗎?”


    “張副官,你莫急嘛!我哥不知道我來找你,我要辦的事,也跟他沒關係。”


    “那就奇怪了,小的不知道二爺這是搞哪門子,您這茶我喝不了,鄙人還有公務在身,先告辭了。”


    說著話,駐防安丘的城防營的張副官有些憤懣的站起來,一拱手,就準備拿起帽子走人。


    這時隻見坐他對麵的二爺,伸手在桌子上輕輕一拍,然後將手拿開,氣定神閑端起自己的杯子喝著水。


    看樣子,這位二爺對於張副官的起身離開,並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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