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銘有些異樣的看著謝流雲,真不知謝流雲是天真還是耿直,為了提點他,於是繼續向他問著問題。


    “他們為什麽一直沒有孩子,是什麽原因,你知道嗎?”


    “有一日喝酒之後,我問過張大哥,他說是嫂子的原因,懷不了孩子,讓我別再提這個事,他一想起來就難過,平時根本就不敢說這個事,怕一說起來嫂子傷心。”


    “他們是哪裏人?”


    “張大哥是桐廬本地的,嫂子老家是東北的。”


    “那天早上,姓張的來找你詢問昨晚的情況,最後在他出門後你問他晚上有沒有聽到樓梯上有人上下的動靜,他回答說沒有聽到,是嗎?”


    “是的,他是這麽回答的。”


    “你覺得奇怪嗎?”


    “是有些奇怪的,父親被那兩個人帶回來,門窗是完好的,他們不走樓梯,又是怎麽進來的呢?”


    “他們帶著你父親一個大活人,唯有從正門進來是最為方便的,所以他們來時,有人給他們開門,或者是提前就將門打開了,隻不過是虛掩著而已。”


    “可是,我父親有家門鑰匙啊?那兩個人帶父親回來,直接打開門不就得了?”


    “他們不想鬧出動靜,主要就是一樓有另外的租客居住,二樓你在家中,能不驚動或是少驚動人是最好的選擇。”


    謝流雲點點頭,“那也就是說,一樓的租客裏有他們的人,裏應外合放他們進來。要不是那兩人在房間裏不小心出了響動把我驚醒,我是根本不會知道他們來過的。”


    “謝大哥,你晚上睡覺是不是從不起夜,一覺到天亮的?”


    “銘公,你怎會知道啊?我這個習慣,隻有父親知道的。”


    “不,在你們家裏,還有那個一樓的姓張的和他媳婦知道。”


    “我可從來沒有跟他講過此事啊?”


    “有些事,隻需盯著你就行,何須你講出來呢?”


    謝流雲聽到這話,不禁覺得後背有些發涼,頭上滲出了一層冷汗。


    一想到自己和父親一直生活在別人的窺視中,他不由得渾身發毛,從心底裏生出陣陣寒意。


    “銘公,您斷定這個張大哥是有問題的了?”


    “應該是這個姓張的和他媳婦都有問題,本來我隻認為這個姓張的有問題,但聽你講到你每次去他家時,他媳婦總要借口出門,這就說明了他們兩人都有問題。”


    “一個人拖住我看住我,一個人去外麵放風或是去家裏暗中調查,分工明確,好配合啊!”


    謝流雲有些氣憤的說著,想到他們竟然利用自己的善意,暗中算計自己,就恨得牙癢癢。


    “銘公,我父親對此就沒有察覺嗎?”


    “即使有察覺,又能怎樣呢?根源還在於令尊做錯了一件事,從而鑄成大錯,待到想糾正卻已來不及了。”


    謝流雲知道雍銘所指的就是父親出租一樓空閑房屋的事,他也不明白父親為何會讓外人住到家裏,徒惹這些事端出來。


    “父親不應出租房屋的,等於是引狼入室。”


    謝流雲懊惱的說著自己的想法,氣惱自己對人過於相信了。


    細想起來,他對於張大哥和他媳婦的個人情況,都是聽他們自己說的,根本沒有加以核實。


    依照他的心性,是從未對他們說的話有一絲懷疑的。


    現在,聽完雍銘的分析,他著實對這夫妻倆憎恨不已,他又想到,或許他們本就不是夫妻,隻是搭檔,所來就是監視他和父親的。


    想到這裏,謝流雲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即使在汽車站發現被人跟蹤時,他也認為是因為父親的緣故,自己才被人盯梢的,並沒有想過是有人泄露了自己的想法,派人跟蹤,進而在城外攔截擄走他。


    他之所以在派出所沒有對劉叔說實話,完全是怕自己家的事牽連到無辜的人。


    在汽車站做的假意購買去開封的車票,實則換乘去濰坊的車,完全是在釋放煙幕,擾亂對手的視線。


    易容改裝則是自我保護的安全措施,避免有暗哨跟蹤,沒想到讓自己躲過了半路的攔截檢查。


    最終,他是有驚無險的到了安丘,平安的與雍銘會合。


    謝流雲回想了這兩三日的情況,不由得是慶幸不已。


    在不知曉任何內情的狀態下,憑著自己的小聰明,竟能脫離對方的控製,既是因為對方由於輕視自己而大意疏忽,也是因為自己的一點小運氣。


    自己能安然無恙,實屬僥幸。


    這莫不是冥冥之中的祖先對於自己的庇佑,謝流雲在心裏不住的感謝祖先神靈的佑護,他是既憤恨又感慨,既高興又恐懼,真是百味雜陳。


    “我在想,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會讓令尊決定召集部屬到家裏居住呢?是因為預感到有危險,加強防衛嗎?將防衛力量放在暗處,u看書.uukanshu不是更好的能起到保護的作用嗎?”


    “銘公,您真的覺得劉幹事和王老師是我父親的屬下嗎?”


    “謝大哥,你別忘了,令尊是當前謝家的當家人,謝家又位列我''雍氏四大衛''之首,謀略才能絕不是平庸之輩。百年前你家祖上奉命駐守於浙拱衛雍氏,所帶部屬有百人,跟隨謝家南下。百年間的繁衍生息,因為任務職守的特殊性,人手是不允許隨意增加的,歲月消磨之下,當年的部屬自然逝去,人數越來越少是不可避免的。即便從其後代子孫中挑選合適的得力之人補充進來,也是呈階梯狀減少的。不過,我想令尊的部屬到目前也不會少於二十人的。”


    謝流雲沒想到自己的太爺爺當年奉命南下時,還帶了部屬隨從,他一直以為就是自己一家人南遷呢!


    看著他瞪大眼睛的樣子,雍銘覺得有些好笑,不由得在心裏想道,“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呢!估計等明日,我當眾宣布事項時,你恐怕是要驚得說不出來話了。看來,是要給這位大哥事先打點預防針了。”


    雍銘站起來給謝流雲倒著茶水,謝流雲忙站起來,以手扶杯,表示感謝,“銘公,使不得,怎能讓您給我倒水呢?”


    “這有何不可?今後就是並肩戰鬥的兄弟了,出生入死我都信你,何況是端茶倒水這點小事?”


    雍銘的話讓謝流雲很是感動,這份信任可是曆經百年的啊!


    他其實並不知“雍王衛”的曆史,但是在明日見到另外幾人之後,他所聽到的事情,可能會讓他回味三天都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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