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然館”還是民間最大的商品信息交易平台,隻要是符合一定標準的客戶,在付出一定費用之後,最多兩日就會收到詳盡完備的想要了解的地區的具體商品行情和需求信息,以方便其日常經營。


    遍布京、陝、冀、豫、魯、皖、鄂、湘、蘇、浙、粵、桂、川、黔、滇等十五省份的兩百家“雍然館”,成為了一個全新的情報係統。


    雖然,已無朝廷可效力,但雍家攜族人一道仍然要為國家民族做事,繁榮社會經濟,剔除不良商人,維持地方經濟穩定,保持國力增長,百姓富足生活,亦是有功於國家民族,是大義。


    雍家從設立“雍然館”之初就定下了“不涉政治,不連官府,不取妄財,不問無關,不背信義,不違祖訓,不做漢奸,不欺百姓,不辱名聲,不害同門”的“十不”規矩,任何人不得違背,違者輕則除名,遷徙塞外,重則死罪,家人一並流徙。


    各地“雍然館”主事人都由雍氏族長擔任,副主事人由族長指派委任,掌櫃、賬房和護館由族人擔任,近支族人配屬各地學習具體事務,人數不限,其餘崗位所需的學徒夥計在當地招募。


    不論何地的“雍然館”,能參知事務的隻有四人,分別是副主事人、掌櫃、賬房和護館。


    正常經營事宜不需呈報總館,但凡涉及需采取武力的行動必須請示總館核準批複,未經許可,不準擅自行動。


    對待被挑釁的行為,總體遵循“克己忍讓,主動示好,化解矛盾,和平解決”的原則進行處置。


    待情形至無法協調時,報請總館具體情況,請示行動方案。


    待總館批示退讓時,遵循“息事寧人,力止幹戈”的原則,以平息事態,穩定局麵。


    待總館批示反擊時,遵循“雷霆出擊,幹淨利落”的原則,以懲戒對手,震懾局麵。


    對待被欺壓的行為,各地“雍然館”不需報總館請示,可自行處置,隻需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則即可。


    從父親手裏接受雍氏族長一位後,雍銘審時度勢,向當年外派出去的“謝、盛、尚、黃”四家發出了回歸雍氏的指令,在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裏,“盛、尚、黃”三家已經陸續抵達安丘,當年“雍氏四大衛”中的“青牛、白鶴和寒煙”在時隔百年之後重新聚首,意氣風發不減當年。


    唯獨“四大衛”之首的謝家一直沒有回應,按照常規,他們早就收到了自己發出的指令,不可能會渺無音信的。


    曆經血與火的考驗,他們的忠誠是不用懷疑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遇到意外了。


    雍銘在半個月前,本想派人前往桐廬落實情況,但經過一番考慮之後,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決定繼續等待,不采取任何行動的等待。


    謝家駐守浙江,身負重任,蟄伏待命,不會招惹是非的,隻能是禍事找上門,致使其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那找上謝家的是什麽人呢?


    到底是偶然突發的事情,還是蓄意已久的圖謀呢?


    究竟是單純的無相關的事件,還是一起陰謀的其中一環呢?


    雍銘覺得自己需要時間來觀察,來分析,來做決斷。


    同時,他相信謝家應該會能處理好所遇到的困難,再不濟也會有信寄過來說明情況。


    現在,早已過了規定的寄信時間,但卻一直沒有收到信,雍銘覺得這次謝家遭到的波折不小,或是過於突然,否則不會沒有一絲消息遞送出來。


    按照雍銘的分析,雍氏信物對謝氏一門來說是異常寶貴的,即使突遭不測,相信這信物也不會輕易失去或是被奪走。


    隻要信物還在,謝家就會安然無恙,那就有機會將信寄出,之所以錯過寄信時間,有可能是謝家自己人送信過來。


    雍銘相信跟隨他們風雨幾百年的謝家不會這麽不堪一擊,一定會有人到安丘來,到時就會知道一切情況了。


    當然,雍銘是一個自信的人,卻不是一個自負的人。


    他也給自己的這個決定定了一個最後期限,就是在十五日內,足夠來讓事情發展,有個結果了。


    如果期限到了,屆時沒有接到信或是見到謝家的人,他將親自帶領“盛、尚、黃”三衛前往桐廬,實地勘察情況,找到謝家人,平安將其帶回安丘。


    想到這裏,雍銘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這位謝家的後人,uu看書 uukans 感到了一陣放鬆,欣慰於謝流雲的不俗表現,終於與自己平安會合在了安丘。


    “謝大哥,此處的玉器行,你可知道與你家之間有什麽關係嗎?”


    “這條裕華巷,我小時上學時是必經之路,我隻知道自我記事起就有這些店鋪了。至於其中的店鋪與我家有無關係,我不清楚,也從未聽父親講過。”


    “謝大哥,說句莫怪的話啊!令尊沒有給你的事情,估計不少。如果這間記不清名字的玉器行與你家沒關係,這存放貴重物品之處是不可能在這裏的。”


    雍銘見謝流雲將信將疑的神情,知道他對於自己說他父親還有事情瞞著他,在情感上有些接受不了,於是就微微一笑,低頭喝了一口茶水。


    在略微緩和了一下氣氛之後,他繼續說道:“這幅寫有《雍台歌》的中堂是我先祖給你太爺爺的,也就是說,這存放貴重物品的地方,其方位距離是早就定好了的,是不能改變的。因此,在你太爺爺選定在桐廬定居之後,依據《雍台歌》的指示,選定的位置,不論是鋪麵還是住宅,都會買定下來的,要不怎麽方便處置呢?”


    謝流雲知道雍銘所說的是實情,這店鋪與自己家沒有關係是不可能的,聯想到之前的一些事情,他對父親事事瞞著自己的行為,感到有些理解了。


    謝家身上有重大的秘密使命,這不能不讓父親處理起事情來慎之又慎,在他覺得不合適的時候,他是不會將事情對自己和盤托出的,這是父子之間的一種深沉的愛,沉甸甸的讓他感到溫暖而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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