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一路走一路看,如今他的心境早已不會被這些情緒所汙染,即便是心中再怎麽共情,這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從畫麵裏人族的服飾來看,甚至是連法則世界都不如的年代,很多人身上穿的都隻是蔽體粗衣,女人就是一塊麻布裹身,都看不出是衣服。男人有些更是隻有下半身到膝蓋有一塊布蔽體,所以這說是原始人都不為過。


    而且所謂布衣也是看起來像是布,實際材質搞不好是什麽東西的皮,連布都沒有,這麽久遠的事你便是再共情也改變不了什麽。走了大概四五百眯,和進來的時候一樣長的距離,然後從一個洞口走出,映入眼簾的先是一盞很大的吊燈。


    這盞吊燈掉在半空中,由數百盞蠟燭燈湊在一起組成,光芒不說暗淡,隻能說是昏沉。能看清離洞口不到白麵的遠方是木質的圍欄,離圍欄越近也就越清楚。從圍欄到洞口之間是用粗製的石板石塊鋪砌的路,走到圍欄旁邊才知道大吊燈下麵是一個圓筒狀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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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宇稍微感知了一下,這黑暗似乎很限製感知,燭光照不到的地方感知也被極大的限製,有點像是在巔峰試煉區一樣。以前秦宇不是很明白,不過現在他知道了這是不同源的關係。或者說是感知本就和現在這片空間處在不同的時期,就好像現代人不理解古代字,感知也是一樣,在不同源的過去無法發揮效果。


    不過秦宇的意念還是足夠強大,所以在燭光下還是感知到了還有一層和他所在的這一層一樣的結構,也是圍欄圍成圓筒狀,裏麵是深淵,外麵牆壁上全是各種洞窟,每個洞窟裏都堆滿了那種負麵石子。整個深淵都充滿了邪祟,讓人覺得就算下一秒裏麵生出什麽惡魔厲鬼都是正常事。


    “這是…現實的空間?!”風魔鼓枕和流鴉都很吃驚,要是在地下還有這種地方,那麥拉尼修周邊地下的起源界地脈得被汙染成什麽樣。


    “感知受到限製,奧義力量也無法發揮,以此推辭應該是過去的空間。可能剛剛那雕像是時空門。”秦宇說道。


    “原來是過去的時空,那還好。不過也要小心一點,這就代表遇到什麽事情很可能奧義力量這些東西都不太管用。”風魔鼓枕說道。如果是過去那就無所謂了,這個起源界係統都沒了,這個空間應該隻是零散的一點,就算整個毀掉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隻是這樣的話就有些麻煩,這地方上下都是一樣的結構,感知受限沒辦法察覺到律識的氣息。”秦宇說道。


    “找不到的話就讓對方來找你唄,你現在不是律識之主嗎,放點氣息出去它應該怎麽都會回應的吧。”風魔鼓枕說道。


    “這倒是個方法,隻不過可能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秦宇嘴上說著便已經打開了律識放出氣息,律條環繞在身,隨手一爪便將其中一條化成繩子拿在手中。


    一個人走在石道上,經過一個個和之前一樣的洞口通道,本來想進去看看,但想想還是算了。還不知道這個深淵井有多深,一層層看下去不知道得多久,關鍵不知道會不會觸發什麽新的時空門,到時候回不來了。就算要看也是找到虛霓再說,不過說不定它已經消弭了。


    走了一圈終於找到往下和往上的通道,秦宇決定先到下麵去看看,在他將要走環梯往下的時候,突然看了一眼通道對著的那邊洞口。其他的洞口他從經過的時候都能感覺到有極強的負能量從裏麵流出來,唯獨對著通道的這個洞道裏沒有負能量氣息。


    “怎麽了?主人~”流鴉問。


    “這裏麵不太一樣,進去看看。”秦宇背著燭光往那漆黑的洞口走過去。越靠近就越能肯定這裏麵必定有問題,來到洞口已經看不清腳下的路,這時候通道裏傳來了石子滾落的聲音。


    “小心點,裏麵可能有東西。”風魔鼓枕說道。


    走進洞中,前方持續有石子滾落的聲音傳來,讓人不自覺把注意力都投注在前麵,生怕什麽東西突然跳出來。頭頂的燭光也是閃爍不斷,這就更是把氣氛烘托得詭異莫名。但是這一切都是假象,在秦宇往通道裏麵走去的時候,在他身後的通道頂部已經有一隻隻全身漆黑的怪物從陰影裏爬了出來。


    這些怪物長著青蛙一樣的四肢,身體像是那種十分纖細的蛙身,但是覆蓋了鱗片。一顆腦袋圓圓的沒有五官,隻有一張嘴。秦宇緩步上前,當他越來越接近的時候,幾個黑影突然從聲音中躥出直逼秦宇。與此同時身後通道頂上的幾隻也一同襲向秦宇的後背。


    “嗬~”


    秦宇輕笑一聲,這種伎倆也就對普通人有用,秦宇腳下一動就不見了蹤影。撲空的眾怪物在地上四處扭頭,就仿佛它們能看到一樣。


    “明明沒有眼睛,卻懂得東張西望,有點意思。”縹緲的聲音響起,幾隻怪物擠在一起四處張望的模


    樣像極了某種偷襲不成慌張失措的生物。


    秦宇的身影出現在燈下,一群怪物立刻就撲了上去,隻不過在接近秦宇三步範圍內就全部被意念擠壓化成一團血霧。對這些怪物秦宇可不會手下留情,解決掉這些東西,秦宇繼續往前方的落石處去,可是就在他穿過血霧之後,身後那些血霧再次重凝,又化身成了一隻隻怪物。


    “原來如此,這對於普通人來說的確是很難纏。”秦宇抽出律條所化的長鞭,還不等他出手,那些怪物一個個都發出尖利的叫聲,隨後紛紛逃出洞去。


    “看來律識之主給它們留下的印象很深,這都刻在記憶裏了。”靈鏡說道。


    “這也省了些麻煩,進去看看!”秦宇倒也沒有去追,讓他心裏覺得奇怪的是身體周圍明明就一直開著律條環繞它們也不怕,卻為什麽怕拿下來的律條。


    順著聲音走進去,在洞裏發現一個裝置,應該說是發現了一口井,是這口井不斷往外麵吐石子。而且它吐出來的石子沒有負麵能量,就是單純的石頭。不過從這口井裏秦宇感受到了有律識氣息,稍微猶豫一下他便一躍而下跳入其中。


    這下麵有一張網,那些石頭從井下出來穿過網就變的純淨,所帶的負麵情緒也就被淨化了。這層網就散發著律識的氣息,網格也非常大,秦宇直接就穿過網去到境地。一下來才知道這下麵的負能量有多少,多到都能從空氣中凝出汙穢液體滴落在地,自然而然下起了負能量的黑雨。


    秦宇踩在淤泥一般的井底,身體被律條環繞,這些汙穢和負能量都不能近身,一路往裏麵走,負能量越來越嚴重,甚至不止是下雨了,而是直接開始落汙穢簾幕。穿過幾層之後便看到了一扇門,是木質的門,從裏麵像泉水噴吐一樣不斷流出黑色汙穢液體,而律識氣息也是從裏麵傳出來的。


    “秦宇,你要找的東西不會在這裏麵吧,這東西要是沾上感覺會很麻煩。”風魔鼓枕說道。


    “的確就在裏麵。”秦宇手上火焰湧現,一朵紅蓮直接就丟出去,連大門也一起燒掉。


    紅蓮火燒開門丟入其中,立時就將裏麵的汙穢蒸發,隨後火焰倒灌出來,一個黑影浴火而出。秦宇早有準備,一鞭子丟出去,隨著一聲鏗鏘的碰撞聲,黑影被擊退。它一身黑袍看起來有些襤褸,破爛的地方都是碧綠色的斑塊。


    穩住身形之後它又衝了上來,碧綠色的手從袍服下麵突然伸出,對著秦宇的臉抓。秦宇不敢托大,那律條出手有多少攻擊力他自己是很清楚的,能在鞭子下毫發無損,這隻手可不像是表麵上這麽簡單。秦宇後退兩步揮舞鞭子,對方一個側身避開一爪子過來。


    這一爪子也是被秦宇輕鬆避開,隨後揚起鞭子再抽,不料被對方一把抓住。而且那隻手的力量端是嚇人,抓住鞭子用力一扯,秦宇竟然腳下有點不穩被它扯了過去。不過近身秦宇正好也不想跟它糾纏,近身之後丟出機杼旋斧,把對方的手直接卸了下來。


    然後鞭子收縮化成律條戒尺,雙手並用配合機杼旋斧,很輕鬆就把對方給打散,最後再用律條抽了幾下,讓對方無法複生,最後隻剩下一襲黑袍落在汙濁淤泥之中。秦宇上前拾起黑袍,律識釋放遍布整件黑袍,將上麵所有的誤會驅散,所有襤褸去掉,化成了一襲夜光的碧綠色長袍。


    “這是?”風魔鼓枕飄出來。


    “這就是虛霓~”秦宇話音落下,右手抓住黑怕向後一拋,夜光披風便化作律識回到他的體內,下一秒便穿在了身上,隱與散態身軀之下,隻留下律條字符印在翅膀之下,誰也看不出來。


    與此同時秦宇也得到了一些信息,知道那種隻有嘴的怪物叫鶿。信息很少,隻知道這種叫鶿的怪物來自一個叫古立滋的地方,以人心為食,律識之主所在的過度就是這樣滅亡的,連律識之主也因此而隕落。


    “虛霓就是一件衣服嗎?”風魔鼓枕略有些意外。


    “這是它的律識,具體的意識形態已經不存在了,律識和律條也被負能量侵蝕,所以誕生了剛剛的怪物。我們進去看看。”秦宇說著便走進房間,風魔鼓枕也跟著飄進去。


    這個小房間的寬度不過兩三步,但是長度卻很長,牆上有很多模糊不清的壁畫。百分之九十九都看不清楚,唯有一樣能隱約看清,那是一個醒目的標誌。左邊半邊是類似太陽的圖案,右半邊則是六芒星的一半。兩個圖案組合在一起說不出的違和感,奇怪卻又似乎有什麽合理之處。


    “秦宇,你覺不覺得這東西下麵這個像是什麽大殿,那個字…像什麽來著~”風魔鼓枕看著圖案下方類似房屋的畫麵,因為壁畫侵蝕真的很嚴重,仔細看什麽都不是,隻能從整體看才能隱約看到一點原本的影子,可這樣的話就沒辦法看清楚字。


    “我看那像是


    天字,不過筆畫似乎多了一些,也許不是我們認識的字。”流鴉說道。


    “似乎是泰字,不過一個字也沒有什麽意義,這個圖標倒是可以記下來,等回去問問鍾岩前輩有沒有見過。也許這就是他之前提到過的泰滋殿。”秦宇不在這裏糾結繼續往裏麵走,後麵還有好幾次看到一樣的圖案,這就讓秦宇不得不在意了,為什麽其他所有壁畫都侵蝕腐化了,偏偏這個圖案能保存下來。


    “要不你用虛霓的律識試試看能不能有什麽反應~”靈鏡提議道,這裏既然和虛霓有關,那這壁畫說不定也和虛霓留下的東西有關。


    秦宇走了一圈下來總共發現七處,而且也隻有七處,兩麵牆壁壁畫長五十多米,這麽長的壁畫上找不到第八個哪怕和這種圖案一模一樣的影子和畫麵。看完所有壁畫後秦宇來到其中一個圖案麵前,身上的夜光長袍浮現出來,律識從其中釋放出來,律條也隨之浮出。


    隨著律識的釋放,律條條文開始閃爍,而牆壁上的圖案也隨之開始閃爍。秦宇見狀便給長袍投入更多律識,把閃爍的律條完全點亮。等律條點亮的時候,那一個個壁畫圖案投下了一束束光落在夜光長袍上,在上麵繪出一個和壁畫一模一樣的圖案。


    這一瞬間秦宇的腦海裏也出現了新的信息,這信息不是有關上一代律識之主,也和他覆滅的王國無關,而是一種方法,是律識的使用方法。比起律識之主,秦宇是未來的修煉者,人族現今的修煉方式是運轉周天,修煉在體內。而律識不能修煉,但它的使用是在體外,是依托虛霓律衣來催動和使用。


    七術光投下七個圖案,給秦宇提供了一套完整的律識使用方法,同時牆上的七個圖案也消失不見。雖然沒得到具體有關律識之主的信息,不過也算是把這莫名得到的東西能正常的使用起來。夜光披風再次隱去,這次他的散態身軀上的律條條文不是之前那樣一條排列,而是圍繞著一個圖案排列。


    長袍上的七個圖案化成了一個印在他身後,那看起來很違和又莫名有點合理的圖案就這樣印在了那一邊是翅膀一邊是飛翼的後背上。秦宇回到外麵通道,現在要找的東西既然找到了,那就可以四處看看了,這個空間出去之後可能就消失了,能多收集一些信息就多收集一些。


    於是秦宇便一一去到各處洞府激活那些滿是負能量的石頭,試圖從這找出一些能用的信息。連續找了幾層,那種叫鶿的怪物沒遇到,所拿到的信息也稍微完善了些,把支離破碎的很多畫麵記錄下來,剔除掉其中的負能量畫麵,湊出了一小塊完整畫麵。


    不過也隻是一小角畫麵,能看出是某座城市的某一個角落畫麵,暫時沒什麽辨識度。又過去四五層就來到了深淵之下,這下麵的負能量就更多了,並且也沒有護欄保護,能夠直接走出去。這下麵已經沒有燭光照耀,離得最近的燭光在頭頂三層,抬頭能看到亮,落地卻不見光。


    圓筒中心的地麵有很多散碎的骸骨,分不清是人的還是獸的,這些骸骨也十分催,踩上一腳就當初碎裂。而且似乎還有什麽連鎖反應,一塊碎,其他的也跟著自己碎,發出各種碎骨聲好不瘮人。秦宇站在原地,身體周圍的律條上一個個字符複製出來在他手上熔化,化成了一團碧綠的律力。


    這是虛霓的長袍帶來的基礎律識使用方法,可以從律條律識之中化出力量。碎骨聲越來越多,與其說是碎骨聲,不如說是骨頭在地上拖動和撞擊的聲音。這聲音逐漸將其秦宇環繞,他目光一凝,掌中力量凝握,頓時化作七八團綠光飛出去,照亮了周邊黑暗。


    不照不知道,光芒拓開黑暗才發現那些碎骨已經組成了一條骨龍,緊接著便是各種碎石滾落聲,每一層的洞窟通道中那些帶有負能量的石頭全部滾落下來,化成一灘汙穢凝在它身上,變成了一條充斥著強烈負能量的超級邪祟。


    雖然邪祟附體化成這副身軀,不過秦宇一樣從它身上察覺到了律識的氣息,或許又是什麽律識之物被汙染變成的怪物。這邪龍一處,各處通道裏的鶿也跟著出來,顯然這東西給了它們麵對律識的勇氣,一隻隻紛紛跳落在地,朝著秦宇慢慢靠近。


    “吼~~”


    伴隨著邪龍一聲長嘯,整個深淵裏的蠟燭都被吹滅,在這瞬間那群怪物也飛撲上來。秦宇原地跺腳一步踏出,虛霓長袍穿在閃爍,長袍上的七個圖案瞬間亮起,律力自各律條之中爆發,飛撲過來的所有怪物通通化為血霧並且消失。


    黑暗中邪龍的龐大身軀扭動起來,粗壯的龍尾從黑暗裏掃出,秦宇一躍而起避開掃尾。這深淵已經足夠大,隻是在這邪龍麵前還是顯得有些小。這龐大的身軀在裏麵扭動,落空的掃尾直接掀翻了最下麵一層,導致上麵幾層深淵開始坍塌,同時也放出了更多的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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