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臉對視在一起,六個人本來是要發動魔神的附體能力奪取秦宇的身軀,可是另一張連擋住了魔神的臉讓他們無從入手,就在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那赤麵金剛的臉也在每個人的腦海裏形成,一瞬間強大意念鑽進了源魂和意誌之中,並且爆發開來。


    六個人立時目光呆滯,可怕的念力一瞬間消亡他們的意識,撕裂源魂身軀,整張魔神的臉也瞬間被驅散。那爆發出的奧義力量也隻不過是驅散的過程溢出的力量而已,堂堂六個未魂境就這樣聯手敗在午魂境手中。赤麵金剛出現的瞬間釋放的念力席卷整個融冰區域,即便沒有真正見到它的人也都紛紛感覺到意識受到衝擊,輕的胸悶頭暈,重的當場吐出真源。


    這一場驚天之戰也這樣落下帷幕,接著便是被驅散以後從魔神的臉中飛出來的各種寶物,在如斯念力下還能安然存在的東西都是非同一般的寶物,有些人開始蠢蠢欲動。來這裏的人可不光是不渝商會那樣正大光明尋寶的人,有不少亡命之徒企圖大撈一筆,這樣的人比比皆是。


    這些人不知道撿漏了多少次,經驗豐富判斷準確,在這樣一場大戰之後不管那邊勝利,另一方都必定是油盡燈枯的狀態,此時不撿漏更待何時。於是很多人直接掏出各種小型飛行器和飛行汽車飛馳而去,而這時候的秦宇還在難念經的冥想之中,不是他不會挑時候,而是已經完全沉浸其中。


    意識就像植物的根須,已經正在一點點植入赤麵金剛的體內,而念力就像是植物的枝葉,正在蓬勃生長。雖然消耗也同樣嚴重,但是這棵樹越長越大,念力就越強越渾厚。秦宇的心中渴望更強大的實力,這樣才能在麵對未知未來的時候不會無能為力。心念牽動神念,心神之念不斷交匯,最終念力便不斷生長,從芽到苗,從苗再到小樹大樹,最終形成堅固的枝幹和茂盛的枝葉。


    這一刻心神念都往一處,秦宇也從未有一刻如現在這麽清晰地感覺到實力這般近在咫尺,每多向前一丁點,便能得到念力上的巨大提升,因此他完全沉浸其中。乃至於陷入了魔怔,已經生長到極限,眼中的金剛像已經開始模糊,更加無法繼續往下看,可秦宇依舊不肯手心,在他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再看一角,哪怕再看一幀也能有很大的提升。


    可是瓶頸並不是靠一時衝動和莽撞便能突破的,陷入魔怔的結果就是念力在變強,可是心力交瘁,體內的各種力量和氣息都漸漸開始紊亂,甚至秦宇的口鼻都開始流出真源還不自知,除了靈鏡之外,流鴉也看不到麵具下秦宇的樣子。任憑流鴉和靈鏡如何呼喚他也全然不覺,釋能手套上的狂暴值激增,眼看就要飆出一百。


    這不光釋能手套會被天幕勢毀掉,甚至秦宇整個人都會在天幕勢中消隕,核心熔爐也極不穩定,各種奧義力量相互衝突,本來很穩定的融合也即將分崩離析。此時唯有紅雲溢出體外,方才堪堪穩定住源魂身軀沒有亂成一鍋粥。


    可這種狀況不能持久,靈鏡沒有任何辦法,唯有把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最要緊的事一遍遍用自己的精神力傳導給秦宇。現在他的意識和念力都在瘋狂生長,所以對於靈鏡的精神力輸入全都盡數納之,她也隻能用這種方式希望能讓秦宇分神,隻要心念神念稍有鬆動便能從魔怔之中驚覺。就算這樣會讓他受創也在所不惜。


    拿下靈鏡的精神力後秦宇還想繼續往前,可是這納入的精神力並不純粹,念這種東西神奇之處就在於當它強烈到一定程度便無法消除,這也是秦宇能靠念力和六大未魂境鏖戰的原因之一。所以這些不純粹的精神力在滋養意識的時候藏於其中的念也漸漸煥發,各種各樣的念頭如絲般鬱結,最終影響秦宇的心神。


    這些念頭一衍生,秦宇的心念便受到了幹擾,特別還是最能讓他心神動搖的人和事,幾乎第一時間秦宇就從那赤麵金剛的意術裏退出來,意識立刻感受到難念經的溫養,下一刻便是身體的各種鬱結和力量衝突,讓他當場吐出真源直接倒地。氣息一落千丈,核心熔爐裏光芒閃爍差點炸了。隨後便是流鴉和靈鏡的焦急之聲。


    “靈,咳咳,我回來了,讓你擔心了。”秦宇說道,


    “你要急死我,你這個白癡。”靈鏡說道,秦宇也看不到她的神態,隻知道她的語氣有些許輕顫,所以心中十分內疚。


    “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看來櫻兒的擔心不無道理,麵對強大實力的誘惑,即便是我…..也差點迷失其中啊。”秦宇趕忙穩固心神,流鴉也顯化出來將他扶起。


    “主人,我們要快些離開這裏,按照我的推測,很多人肯定想著坐收漁利,這會兒肯定都在往這裏趕。”流鴉說道。


    “怕是我們想走,現在也走不了了。與其讓他們一直追,不如留點時間調整。”秦宇再次盤膝而坐,在靈鏡的幫助下協調自己的身體和力量。也就幾分鍾不到,那些人就一個個全部到齊,每個人都是凶神惡煞的模樣。


    本來以為會是一場惡戰,很多人打算搶了就跑,所以一落地就都開著光奧義之軀。可是當他們看到在戰爭中心靜坐的人,大部分人瞬間偃旗息鼓,光奧義之軀當即就停,深怕被對方看到。也是見到了這個男人他們才知道這場大戰原來是他。


    “諸位,這是想幹什麽?”秦宇淡淡地問,火刑炎柱轉悠幾圈之後重重落地,化作一根幾十米柱子立在秦宇身邊,熊熊烈火猙獰無比。眾人這才知道原來那震碎天帝金劍的火柱竟然是這個男人身邊那一直飛懸的不起眼的筷子。


    “那,那個,前輩可曾安好,我們,我們隻是恰巧路過,路過~”很多人當場就焉了,麵前的人是誰,是個單手捏碎一代宗門獨門絕技的狠人,是與那天帝魔神兩戰還能如此氣定神閑等人來的主,哪怕現在看起來虛弱,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誰上去誰死。


    “既是路過,這便離開吧,我有些心緒不寧,若然鎮壓不住走火入魔,怕是會傷到各位朋友。”秦宇說道。


    這句話一出,很多人當場離去,因為這已經是在明示了,更是在放他們一馬。對方顯然已經知道他們所來的目的,這是給他們機會回頭,還留下不走的怕是就要在此長眠了。所以到場的人立時走了七成,全都是未魂境一粒。他們心裏很有逼數,自己就這幾斤幾兩,上去還不夠那火柱掄幾下。


    而留下來的無一不是覺得自己還有機會的人,也許因為他們大多數是二粒未魂境,加上人多勢眾給了他們勇氣。再者便是寶物的誘惑讓人鋌而走險也在所不惜,一想到這與能越遠超二粒未魂境相抗衡的火柱,還有這樣身防禦力驚人的鎧甲,以及最後斬滅魔神的神秘念力至寶,一群人的理智逐漸被貪婪所支配和取代。


    “看來你們是覺得自己還有機會,那還等什麽?”秦宇依舊盤膝閉目而坐,現在一群人都沉著臉紛紛開出光奧義之軀,雖說貪婪更甚,但理智之外還有一種東西會讓人遲疑不定,那邊是恐懼。特別是看他如此雲淡風輕,顯得非常淡定,就更是讓人摸不清虛實了。直到有人一咬牙一切齒,把心一橫決定賭一把。


    “大家不要被他唬住從而給他能恢複的機會,現在他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實則早已經油盡燈枯。我等人多勢眾一起出手,最終寶物花落誰家全看氣運。隨我一起動手!!!”


    第一個打算賭一把的人也不是傻子,出手之前先煽動人心,之後便有一個個未魂境開出自己的光奧義之軀,隨著第一個人的奧義力量離開身體,奧術瞬間凝聚當場發出。為了保險起見他采取了遠程攻擊,而其他人本就蠢蠢欲動的心現在也跟著一起浮動,三五十個未魂境二粒的人一起對著秦宇一頓奧術轟炸。


    “這便是那單靠雙手力量便擊潰巨鹿訣讓彌煙宗和納蘭家服服帖帖的落葉?有些意思~”有人動手就有人看戲,隻不過實力不夠的都是遠觀,而這次融冰引來的可不止是未魂境二粒的人。


    “剛剛那場戰鬥也算是麵前能至三粒的境界,倒也的確有幾分實力。不過這一場大戰後怕是也油盡燈枯了,多半是不保。那身盔甲和柱子都是非常不錯的寶物,不知道南宮師兄有沒有興趣。”一共五個人四男一女在不遠處的天空中觀望著已經被各種奧術炸裂所包圍的秦宇。


    “最好還是不要節外生枝,這次我們可不是為了搶奪什麽寶物來的。”第三個人微微搖頭,眼睛裏目光淡然不起波瀾,他是幾人之中個子最嬌小的一個,短發加腰間的一對腰鼓,以及昨兒上那快有半邊臉大小的月牙玉墜極其醒目。


    “寶物無甚特別,有些東西未必人人都適合。不過我倒是有興趣與他打一架,看看來自力之卷或者念之卷的天才都有多少實力。”被稱南宮的男子一頭白發臉色蒼白,雪白的臉上畫著鮮豔的圖案,幾個人穿著均是一般,不同的是其他人沒有腰鼓,不過在他腰間也有一個很小的燈籠荷包。


    “那就再看看唄,如果他能活下來的話。”五個人就這樣在半空中觀望,其中一人用自身力量包裹住腳下的飛行器,無論下方的爆炸多麽激烈,飛行器都是紋絲不動絲毫不受影響。


    在連番轟炸之下,奧義力量影響的範圍也在擴大,宛如不斷擴大的半圓防護罩,就連幾人的飛行器也被納入其中。不過這還是沒有讓他們受到影響,最終一群未魂境也終於是停了下來。再這樣擴大範圍他們的攻擊就落不到那落葉身上,也就失去了意


    義。


    原本以為在這樣的攻擊之下雖不能把對方抹殺,卻也能讓他原形畢露,可是當一切攻擊散去,眾人簇擁上前準備奪寶,這才發現那個男人依舊盤坐在原地與之前別無二致。從人數和境界修為上,這幾十個二粒自然比少昊玄等人強太多,可比起攻擊的有效性卻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簡單一些就是少昊玄等人是凝握在一起的鐵拳,而現在這群人就隻是困在一起的稻草。每個人各自為戰,丟出的攻擊太多,彼此間相互削弱,就沒有真正完全落到秦宇身上的。再加上每個人都各懷鬼胎,想保留一些實力最後坐收漁利,所以發出的奧術就更是無效攻擊了。


    “諸位,不可再有所保留了,無論寶物也好,還是有其他盤算也罷,這一切都要建立在眼前此人殞命的基礎之上,若再如此相互保留,隻怕最後打蛇不成反被蛇咬。我提議大家都壓縮自己的奧義力量,減小力量擴散的範圍加大命中後的爆發力,不能再做這樣的無效攻擊!我們的機會不多了!”


    男子說完自己便先動手,之前他所釋放的是翼長幾百米的雪雕,而對方的身軀不過五六十米,光是這巨大的雪雕衝過去就已經是嚴重浪費力量了。更何況後麵還有幾十個更巨大的攻擊,能真正發揮作用的力量不到百分之一,身下的全都是彼此衝突消耗了。


    這一次投入的奧義力量是第一次的數倍,但卻將體型壓縮到了極致,從幾百米變成了幾米,瞄準了落業的側麵太陽穴啄去。這種攻擊對於目標的殺傷力和剛才那就不是一個檔次了,這要是被啄到再在耳朵便炸裂,能頂得上之前幾十個人的一輪所有奧術轟炸。


    隻不過這隻雪雕終究沒能完成使命,在主人的控製之下它閃轉藤蘿躲過了火刑炎柱的攻擊,卻躲不過熊熊烈火的範圍覆蓋。等它衝進火海撞上對方太陽穴的時候已經被燒掉了百分之八十的力量,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本就破不了防,還在爆炸的瞬間就被火焰燒盡,連一點傷害都沒造成。


    其他人見勢不妙也都開始效仿起來,現在單靠一兩個人想要奈何落業幾乎不可能,那就一起動手先把人拿下再說。於是乎所有未魂境二粒就都開始進行壓縮攻擊,雖然還是各自為戰,可這次他們都選擇了秦宇身上不同的部位做目標,比剛才更具威脅。


    這下連秦宇也不敢大意,胸前的翎羽和肩上的羽毛都在這一刻離開身軀,九黎石和柳葉翎在意念控製下一個將那些攻擊一一擊潰,他還是坐在原地巋然不動。在靈鏡的幫助下秦宇的意識逐漸恢複,念力也漸漸複蘇,這群人如果現在就轉身離去那他也無力追趕,可惜貪婪是原罪。


    看到攻擊被一一化解,一群人不僅不思退去,反而變本加厲,把八環的奧義力量都抽了大半,放出兩倍乃至三倍的奧術攻擊。光是之前放出一隻雪雕的二粒未魂境這次就放出了三隻雪雕加一個養雕人,這何止是三倍,說是十倍也不足為過。


    一共幾十個人都是如此,九黎石再變態也打不完這麽多,柳葉翎再是靠意念轉化成鋒利度也切不完所有,因此最後幾乎還有四分之三的攻擊避開了九黎石和柳葉翎,躲過了火刑炎柱衝入火海直逼秦宇本尊。半空中幾個男人都抱起了雙臂,想看看對方還有什麽本事。


    當所有攻擊朝身體的不同部位襲來,刹那間一股強烈的意念擴散開去,核心熔爐之中藍色的念力線條放出光芒,禪念靜止發動,這所有的攻擊都在半空中靜止了一下。眾人懷疑自己看走了眼,便是這一下靜止,秦宇一手指天,緊接著便是一聲雷霆炸響,一片雷池展開,無數雷電憑空降下,所有奧術攻擊全被劈開。


    這還是在火焰裏,更是助長了雷霆之勢,那些被劈開的奧術連奧義力量都沒來得及釋放就被燃盡,這一幕看傻了眾人,這可是未魂境二粒的攻擊啊,究竟是什麽樣的雷霆能一擊劈碎。如果隻有那麽一兩道也就算了,這千裏雷池中落空的比劈中的要多得多,這就是說哪怕再來十倍的攻擊也依舊要殞沒在這雷池裏。


    這還是人嗎,這究竟得多變態和妖孽才能一次性發出這麽多堪比未魂境二粒的攻擊,明明看之前的爭鬥,這落業最多也就是接近三粒的實力,又經曆了那一場大戰,怎麽說現在也最多隻有二粒的實力吧,可結果卻是這樣。很多人當下驚恐蒙生退意,可惜秦宇已經從雷池裏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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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雜魚,看來平時有不少人栽在你們手裏,既然你們這麽喜歡奪寶,那就連命帶寶物一起留下吧!!”秦宇踏著雷池撐開雙翼飛身而起,天宙儀在手,柳葉翎和九黎石一左一右,火刑炎柱衝鋒陷陣,整場隻能用八個字形容——砍瓜切菜摧枯拉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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