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炎祖這兩個字讓秦宇心中巨震,那麽能把天幕勢直接摁回去就更讓秦宇覺得驚駭了,這是除了雲澤之外他見過第二個能壓製住天幕勢的人。嚴格來說是第一個,因為雲澤他並沒有見過,隻聽靈鏡說過。就連酉魂境的玄璃兒也那天幕勢毫無辦法,而如今這炎祖僅僅隻是一縷稀薄到近乎消失的意念就能做到,那麽全盛時期的他該有多強大。


    “小家夥,無需多做猜想,我能壓製天幕勢完全是因為同門師姐曾交給我一種特殊方法而已。以我如此殘軀,怕是再過些時間便要完全消散了。”炎祖笑著說,對於消散他似乎毫不在意。


    “炎祖前輩過謙了,不知可有什麽方法能幫你護住這縷意念,小子定當盡力。”秦宇說道,他當然不會真覺得人家一縷意念便一無是處,有方法歸有方法,能催動和壓製又是另一回事。他自己都有紅雲勢法,不還是一樣隻能在體內壓製天幕勢嗎,這就是差距。


    “小家夥有心了,不過不必費心了,自從老師開啟分光開始,我等便已經注定了結局。既然你身上有天幕勢,而且還有師姐的戒指,想必隻有行量子之道,另辟蹊徑的大師姐如今尚在吧。也難怪火刑炎柱會親近你。”炎祖露出些許欣慰。


    “非常遺憾,不該在這種情況下讓您聽聞噩耗,但實際上如果您說的師姐是指璐希前輩,那麽她也……”


    “這戒指是小子偶然得之,至於天幕勢,乃是璐希前輩的學生雲澤鎮壓和凝煉成手臂封印在小子體內的。”秦宇沒有隱瞞,在這樣的人物麵前再隱瞞也無用。


    “是這樣。哎~師姐啊師姐,縱使天才如你,最後也還是沒能逃過祖頓之劫。師父果然是對的~”炎祖長歎一聲,雖然他對這個結果是有預期的,可真得到了消息也難免惆悵感慨。


    “前輩所說的祖頓之劫是指?”秦宇問道,對於祖境,不光是他,恐怕整個上界乃至所有人族都知之甚少,有機會請教前輩,自然不能不問。


    “小家夥,你知道這些還太早了,你隻需要知道即便是祖境,也依舊有逃不開的劫難。而且當時人族還麵臨著其他問題,導致最後師父不得不走極端,為整個人族留下希望。以你的天賦,隻要繼續修煉下去,突破祖境是遲早的事。”


    “師姐的事我知道得並不太多,在她選擇量子的時候留下了一樣東西,既然戒指和天幕勢都在你身上,又得到了師姐弟子的認可,那麽便算我師門半個弟子。這東西傳給你也算是不違門規。”炎祖話音落下,身影裏的紅色匯聚與心口,凝聚成一點光芒落向秦宇。


    秦宇張開手接住,一股溫軟的感覺落入手中,待到光芒散去,手裏多了一個帶花紋的木椽。與此同時炎祖本就顏色暗淡的身軀更是完全失去了顏色,隻有眉心一點尚且還是紅色。


    “前輩!!您怎麽樣~”秦宇沒有查看木椽,而是第一時間關心對方。


    “油盡燈枯而已,小家夥無需擔心。對了,既然師姐已故,那你又是如何進來的呢?我身旁這個小東西可是從來不近生人,當初我為它安排了多少優秀的後輩,希望它能跟著他們有些出路,可全被它給打跑了。”炎祖的目光轉向火刑炎柱,眼中流露出些許溺色。


    “其實,我也沒好到哪裏去~”秦宇無奈苦笑,然後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嗬嗬嗬嗬,原來如此,你是誤打誤撞念了它的名字。當初我將它放出去就是希望能遇到有緣人,隻要將它從冰山解封,並在它麵前念出它的名字,就能將它喚醒。本以為過了這麽久它能收斂一些心性,沒想到還是這般暴躁。”


    “不過這也證明師姐的選擇沒有錯,既然它能主動帶你來這裏,說明它對你的實力已經認可了,以後便將它托付給你了。這卷渡火劫典是與它溝通的特殊秘術,其中也有我所習的炎法,你可轉贈於其他適合修煉的有緣之人,我相信你的眼光。”炎祖將眉心的一點紅也給了秦宇,化成一卷書卷落在他手中。


    “前輩放心,秦宇必定將他托付給值得托付之人。”秦宇握著渡火劫典,心中沉甸甸的。


    “秦宇,你快問問申祖的事~”靈鏡在關鍵的時候提醒道。秦宇這才猛然驚覺。


    “對了前輩,您可知道申祖?”秦宇忙問,這可能是這一千年內自己唯一能接觸到的一個祖境了。


    “你知道他?他是師父門下煉氣的一個小師弟,天賦極佳。不過師門之下除了我,基本上都是冠絕古今的天才。”炎祖說道。


    “原來申祖是前輩的師弟,不知前輩可有方法解開申祖之印,事情是這樣~”秦宇簡略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是這樣,很可惜這位小師弟入門時尚幼,僅僅見過兩次,後來發生了一係列的事導致我與他再未見麵,對於他的手法印記並不是很了解。”炎祖說道。


    “沒關係,這樣就隻能想其他辦法了。”秦宇雖然略有失望,不過轉瞬即逝。


    “雖不了解,卻也有一法可試,小家夥讓我看看那印記所在!”炎祖說道。


    “在這裏~”秦宇打開魂甲,把魂匣核心張開,將裏麵的印記流露出來。


    還不等秦宇詢問具體方法是什麽,炎祖一個轉身直接落到他的身上,那暗淡的殘念當下便俯身在秦宇體內,導致他整個主意識都被排斥在外。不管是奧義力量還是有關源魂的一切都失去了控製權,秦宇瞬間大驚,心裏一個可怕的念頭冒出來,難不成對方是要奪取自己的源魂身軀。


    一念及此,他便想要調動念力進行反抗,卻不想一個念頭落在他的意識上,使得他整個意識都被封印,甚至連說話都說不出來,整個意識就這樣離開源魂。而察覺到不對的流鴉化成麵具想要奪回自己主人的源魂身軀,卻被炎祖控製的秦宇身軀伸手摘下,並且牢牢抓在手中,將它也封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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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秦宇心驚膽戰,若是在這裏失去了源魂,他的意識絕對出不了這火域,更別說出去後還是冰天雪地,肯定分分鍾變成冰雕消失。自己還是太大意了,低估了一個遠古殘念的能力,現在任何手段都用不了不說,那親近他的火刑炎柱也朝他的意識飛來,看來對方不僅是要奪取身體,還連自己的意識也不打算放過。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看著那飛來的炎柱,秦宇已然無力回天,靈鏡也同樣半點精神力都不能傳輸。


    “是啊,都怪你,希望還有下輩子。”靈鏡也坦然接受,兩人都沒有任何反抗和掙紮的餘地。


    火刑炎柱穿過他的意識,柱子上的文字一個個烙印在他意識上,隨後那我在手中的渡火劫典也化成一縷紅綢鑽進了源魂之中,連帶木椽也跟著收入體內。當秦宇覺得自己即將魂飛魄散的時候,火刑炎柱穿透他的意識直奔源魂而去。


    秦宇一愣,心想莫非是這小東西更親近自己,所以要幫自己奪回身軀?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現實,別人為了不跟主人分離,把多少天之驕子都胖揍了一遍,怎麽可能為了一麵之緣的小小午魂境舍棄原來的主人。


    不過秦宇顯然是想多了,穿過他意識的火刑炎柱直接落在魂甲胸口,不偏不倚敲在那露出的申祖印記之上。這一瞬間炎祖的一縷殘念浮現出來,秦宇的源魂也從口中吐出一大口真源,下一秒炎祖殘念和申祖印記一同碎裂,殘念的碎片裹挾著印記碎片去到秦宇的源魂周身。


    敲擊的瞬間連在體外的秦宇的意識都感覺到劇烈震蕩,並且當場就覺得頭暈目眩,等回過神來,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意識之中,而那縷殘念已然不見了蹤影,隻留下懸浮在麵前的火刑炎柱。流鴉重新回到他的麵具上,回過神來的秦宇很快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前,前輩?”秦宇試著在心中呼喚,可惜沒有任何回應,他定然是以他的殘念代替自己的意識承受那火刑炎柱的重重一擊,這一擊足以敲碎印記,同時也足以震碎秦宇的意識,所以唯有將秦宇的意識驅除體外才能免受牽連。


    秦宇試著感知了一下,無論是自己體內還是這廟中,都沒有再尋覓到一絲一毫的殘念氣息。他內心深沉來到那座已經散成無數沙土的雕像,而後神色肅穆地跪地叩拜。


    “前輩高義,秦宇畢生不忘。我必將為您的炎法找一位合格的傳人,將其傳承下去並發揚光大。雖然您已經不在了,但也請受我一拜!”


    秦宇內心懷著無限的感激跪拜,一旁的火刑炎柱也發出耀眼而沒有溫度的光芒,仿佛是在讚賞他的行為。而流鴉也化身麵具,跟著主人一同跪拜,此一時方是真正的主仆一心。且不問其他,就憑為了自己而粉碎最後一縷意念,對方便值得自己一拜。


    “小家夥,現在要怎麽出去?”


    秦宇走出廟宇,看著已經消失的那縷靜止火焰,他問了問身邊的柱子。而火刑炎柱就在那半空中原地轉圈。


    “不是吧,你也不知道?”秦宇感覺它就是這個意思。


    “剛剛我看到那渡火劫典已經融入你的源魂,你先試試使用它和炎柱溝通,說不定出去的方法也在裏麵。”靈鏡說道。


    “也隻能如此了。”秦宇說罷便在廟門前盤膝而坐,身後的廟宇還是一如既往地金碧輝煌,和剛到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不過隨著秦宇對渡火劫典的掌握,金碧輝煌也好,廟宇也罷,甚至連帶這一方小空間都化成一縷縷的火焰真氣納入了他的體內。這屬於炎祖最後的饋贈,有這真氣完成第一次的周天運行,後麵就可以用奧義力量接管了。


    而隨著一切都化做火焰真氣被吸走,廟宇也恢複原來的模樣,本來不存在的火焰門也再次出現,秦宇回到外麵,這裏的火域已


    經沒有半縷火焰存在,冰層開始坍塌,他原路返回去到地麵。幾十米的龐大身軀衝出冰層,還好在鑽出地麵前流鴉把他的身型調整了一下,不然就要被無數人圍觀了。


    因為在躍出地麵時頭上已經是茫茫多的飛船戰艦放慢速度飛過,要是幾十米的東西突然鑽出來,那估計不是圍觀,而是要被當成冰川怪物對待。正好現在飛船那麽多,秦宇找了個速度比較慢,但規模稍微大一些的戰艦上去搭話。


    結果一連幾十次別人都不願意,他也不能明搶,隻能等一個有緣人了。後麵秦宇換了一下目標,選擇相對小一些的戰艦,這樣對方可能會比較缺人,自己能上船的機會更大。在嚐試了四五次之後果然成功登上了一艘艦艇。


    說是規模小隻是相對,其實這也是一艘商隊的艦艇,半個商隊的人都在上麵。


    “多謝會長大氣,容我一同前往冰域,若有什麽事需要幫忙我定會鼎立相助。”秦宇上傳之後見到了會長,是個穿西裝留短發的中年男人,氣息深沉一時察覺不到境界。不過流鴉告訴他這個會長應該在一粒之上,而且這個不渝商會也不是百雀領的商會。


    “嗬嗬,出門在外總有不方便的時候,路見不平尚且拔刀相助,何況區區代步小事。不知朋友如何稱呼?”會長笑著說。


    “失禮了,我叫落業。”秦宇說道。


    “落業先生,你的目的地是哪裏?”會長問道。


    “目的地?額,融冰中心~會長不必客氣,叫我名字便好。”秦宇說道,他也不能把坐標位置報出來。


    “嗬嗬,那就叫落業小友吧,小友不要誤會,並非有意打探行程,而是為了方便到點時通知小友,以免錯過了。”會長笑道。


    “會長考慮周到,不過我也眉頭特定目標,隻是第一次到百雀領,聽說有融冰這種大事所以過來看看,連飛行器都沒準備,走到半路感覺快凍僵了,隻能一路攔一些飛行器,希望能方便帶一個。”秦宇說道。


    “你這身鎧甲還蠻帥的,威武無比,不過感覺和你這個人不太配,你該不會是從哪裏搶來的吧。”會長身旁一位長發少女一臉狐疑地看著秦宇說。


    “妍兒,不得無禮。”


    “嗬嗬,還望小友不要介意,小女方妍一向口無遮攔,被我嬌慣壞了,實際上並無惡意。”會長說道。


    “心直口快好過口蜜腹劍,小姐乃性情之人實屬難能可貴。”秦宇覺得無所謂,不過既然是搭人家的船,也不能給別人擺臉色。搬來自己就是散態看不到臉,如果語氣再冷淡一點別人就會覺得是請了個祖宗上傳,未免也太過傲慢。


    “油嘴滑舌,浮誇得要死~”方妍白了秦宇一眼,覺得他跟這身鎧甲更不配了。


    “會長,客房已經安排好了。”就在這時一個單劉海的藍衣男子來到。


    “好,那就請落業小友先到客房休息,客房中有冰域的地圖和飛行器位置,若是小友想要下船隨時可以告知我。”方會長很是好客。


    “會長盛情感激不盡,那我這個外人就不叨擾大家了。”秦宇跟著藍衣男子去到準備好的客房。


    “這個方會長也太好客了,主人還需多加小心才是。”流鴉提醒道,雖然他對自己主人的實力絕對自信,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能上船就不錯了,咱們隻需要一直在房間什麽事也不做等著下船就可以了。除了這小東西以外我身上又沒有什麽寶物,對方還不至於別有所圖。”秦宇說道。既然都在船上了,再怎麽防著也沒用,不如就坦蕩點,萬一真要打自己的主意,那就真的隻能怨對方命苦了。


    進入房間後秦宇便正常打坐入定,也沒有修煉,而是檢查自己的源魂。在他胸口又多了一片翎羽,五片看起來有些不太和諧的樣子。第五片是那木椽所化,目前他也不能嚐試嚐試木椽有什麽用,隻能先看看分散在各處的申祖碎片。


    講道理的話碎片被打碎了,那麽它的效果應該也就消失了,或者至少說影響力大大減弱吧,能從一千年延遲到三四千年。這印記碎片總共十一塊,分散在四肢和背部,目前來看倒也沒什麽影響,還是跟不存在一樣,也不影響身體裏周天的正常運行和各種力量調動。


    “秦宇,你試試可不可以煉化那些印記碎片,火刑炎柱能打碎,說不定用渡火劫典可以慢慢煉化它。”靈鏡說道。


    “有道理,那我得好好鑽研一下了。”秦宇說著便開始修煉渡火劫典。就算不能煉化,也可以故技重施,把碎片拿出來再砸一次。不過在那之前要做好保護措施。


    秦宇也隻修煉渡火劫典有關火刑炎柱的部分,至於炎法他連看都沒看一眼。自己的奧義複雜多樣,這樣修煉炎法未免有些暴殄天物,還是等一個有緣人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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