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兒收了鼎回到秦宇身邊,立刻就將小鼎交給自己父親,她知道快要壓製不住了,唯有以強念壓之才能緩緩化解。


    “今日到此為止,明天繼續。”


    花依依舊放個影子過來傳話,也不管秦宇同意不同意,帶著自己的人就消失在赫烏拉大軍中。


    和昨天一模一樣,又是兩場之後休息,若是一般的決鬥倒也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麽問題。可這事關坍層區的安危,你不得不多想。


    在沒有和對手見麵的時候不知道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所以才選擇接戰書,想看看對方意欲何為。然而現在接下戰書交手四場還是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麽。


    “公子,整個坍層區並沒有什麽變化,光律界也正常。”暮雲裳已經是第四次遍查係統監測下的坍層區,對方的確沒有對坍層區做什麽手腳。


    “如果硬要說有什麽變化,那就是藍界受到這兩天戰鬥的影響,加上今天擴張之後,總共兩百個大區的光衍係數有所降低。有個別大區已經趨近於零。”伊娜露絲說道。


    “兩天下來四場決鬥,有三場都很激烈,大量暗能充斥,所以係數降低倒也無可厚非。”秦宇說道。


    這都是在他眼皮底下降低的,是一次次招式對碰中爆發的暗能逐漸影響所致,這都是很正常地變化,沒什麽可說的。


    “難道對方真就隻是單純想一天兩場?是在拖延時間嗎?”秦曜說道。大家都很莫名其妙,一上來就是迷惑的戰書,之後決鬥也好像對勝負完全不在意,那到底在圖什麽。


    “拖延時間那她大可不必現身,這樣我們也不知道她來了。”彼月說道。


    “這種情況在光庭的記錄中有過類似的案例,有沒有興趣看看?”凜耀說道。


    “有這種東西怎麽不早拿出來?”秦宇半開玩笑地說。


    案例並不長,也就是幾分鍾,因為是綜合描述,裏麵省略了大概八九千萬年的細節。其中最重要最關的一點是敵對雙方相約決鬥以決定主宰權,這一點到和坍層區現在的情況類似。


    實際上案例中雙方爭奪的那片區域暗處一直困鎖著一頭魔神,兩邊的爭鬥導致環境震動,讓魔神出世,最後全都被魔神所覆。


    “就是說那位大庭主可能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坍層區秘辛,之所以擺下擂台就是為了引出暗處的東西?”這段案例給大家提供了新的思路。


    “應該沒有這種可能,無光區裏除了光就是非光,沒有任何隱藏的東西,除非沒發現。可就算是霧態的蒂法亞也還是能直接看見,更何況現在整個坍層區都在係統之下。”凜耀說道。


    “如果是坍層區,那的確是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藏東西了。可是其他地方的話或許有可能~”冬陽目光微凝。


    “你是說…..”秦宇也想到了。


    “或許我們該把目光放得更大一些,有沒有可能對方想要引動的東西在坍層區周邊的區域裏。”冬陽點頭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恐怕真的沒辦法。”瞳心沉聲說。


    “是啊,坍層區外圍有四個區,目前我們還隻造訪過武宿區,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要求人家遍查無光區。更何況對方也沒有這樣的科技。”亞靈娜說道。


    “其他無光區我們確實沒有辦法,但這來自其他區的威脅也有其他區的人可以稍微處理牽製,我擔心對方的目的還是壺口。”


    “如果這場對壘對暗潮有什麽影響,那將會造成我們無法控製的局麵。”暮雲裳說道。現在坍層區最危險的東西還是暗潮,之前才剛過了暗潮的洶湧日,現在和暗潮有關的厄詰者又來了。


    很久之前暗潮的第一次波動就讓光律界的光輸出斷了一瞬,現在雖然不會受到潮起潮落的影響,可一旦決堤,後果還是不堪設想。


    “那邊沒什麽動靜吧。”秦宇問道。


    “沒有,現在暗潮處在低穀期,就算把現在的擂台搬過去,掀起的波動也不足以讓它衝破壺口流到坍層區。”伊娜露絲說道。


    “那對方到底在圖什麽。”


    一番討論還是沒有結果,厄詰者內部也在討論,大家想知道大庭主的打算,但又不敢直接去問,隻能自己私下討論一下。


    然後是第三天的決鬥,一如既往的一對一,對方也出了新殿主。而秦宇他們這邊出戰的是祖魯克司,僅管他隻是立在陣前,法拉傑等人之前也沒見過他,但心裏直接認定這肯定又是一個理解怪。


    這次厄詰者出場的殿主叫諸鹿,此人特征非常明顯,暗係的非光生物。這裏的暗當然不是指他用暗能,而是指氣質暗。


    諸鹿身邊自帶黑色的火焰暗能,後背背著一大塊墓碑,而且墓碑上窄下寬,高度比人還高半個頭。墓碑上隻有看不懂亂七八糟的筆畫,完全不知道是什麽字。


    而祖魯克司也不遑多讓,一上來就開自己的鎧甲,一股惡魔感油然而生,那邪氣戾氣絲毫不比諸鹿弱。把兩人放在一起,甚至祖魯克司更像反派。


    不過比起之前的雪夜天和其他人,祖魯克司看起來更像是正常人,他身上沒有冰火水雷,也沒有刀槍棍棒傍身,就算赤著一條手臂,這也是他本身身軀的一部分。


    雙方見麵就打,長滿眼睛的赤紅胳膊對掄起來大開大合的墓碑,這大墓碑或創或砸都帶著一種邪氣,比起之前四個殿主,他這墓碑對藍界無光區的汙染程度更高。


    甚至打著打著有暗骷髏生出,藍界區的光衍係數也直接為零,這就代表著光能放出來也無法把律條化成光律,光能就隻能是光能。


    這些骷髏對祖魯克司來說倒也不算什麽,一條手臂隨時隨地變大,一把將這些飛散的骷髏抓過來直接捏碎。這隻手似有萬萬萬鈞之力,在對轟的時候尚未顯現,可是其握力卻十分恐怖。


    當它抓住一樣東西的時候,手上所有眼睛都會睜大,駭人的握力爆發,把手裏的東西捏個粉碎。就連諸鹿的石碑都不例外,已經被捏碎了一塊。


    以前他們覺得要一個八級光浮海可能才有和他們花庭匹敵的整體實力,直到現在他們才改變這種觀念。那隻手絕不能讓它抓到什麽東西,所以諸鹿轉硬攻為力量攻擊。


    諸鹿拉開距離,將背上的石碑取下來,人站在左邊將石碑扶起,手中的力量送入石碑之中,碑上的筆畫亮起,頓時就從裏麵印出一塊塊石碑,他整個人也越來越遠,越來越難觸及。


    這一塊塊墓碑全是暗能所凝聚,而且是很奇怪的暗能。祖魯克司全都不客氣地將之一一擊碎,每一塊石碑被打碎,擴散的暗能就像是一層層土壤一樣覆蓋整個藍界。


    之前幾個人的暗能在爆發之後都是鬆散在無光區隨後逐漸散去,隻有這次的暗能在爆發之後沒有散去,而是一層層鋪墊,而且每一處的密度都相同。


    祖魯克司已經陷入其中,雖然目前沒感覺到有什麽異常,可如此下去等對方露出端倪時可能就來不及了。


    因此祖魯克司也不給對方繼續鋪墊的機會,他那條赤紅的手臂抖擻幾下,上麵的眼睛一隻隻飛出,凡是被他擊碎的石碑擴散開去的暗能全部用眼睛將之凝住。


    這不是意念也不是精神力,而是邪祟之氣,這一隻隻眼睛就是一隻隻斜眼,與其說是像意念精神力那樣凝住了暗能,不如說是像斜眼一般以邪氣祟力將這些能量攝住了。


    石碑一塊塊炸裂,能量卻一塊塊被攝取,祖魯克司敏感地意識到對方似乎是故意讓自己打碎這些石碑,所以後麵他直接不給這些能量散碎的機會。


    手臂一把抓過極快石碑就在掌心捏碎,同時就在掌心用邪眼直接攝住,不讓它擴散出去,讓它幾乎維持散碎的石碑碎塊結構。


    祖魯克司決定話被動為主動,手臂上肌肉緊繃,整條手臂拉長變大,甚至比整個身軀還要龐大,再加上環繞手臂的血紅邪氣,滿滿的反派大boss氣質。


    那一塊塊石碑迎麵而來,手上的邪氣噴吐,之前還堅硬無比的石碑一碰到邪氣便直接破碎。並且破碎之後的碎片也沒有化成能量,而是維持碎片狀態被邪氣所攝,環繞在他手臂周圍。


    祖魯克司直接飛身而起,迎著諸鹿直接飛去,沿途無論有多少石碑飛掠,全都被邪氣震碎化成碎片。這些能量是既不能鋪開也無法消散。


    看到祖魯克司飛來,諸鹿心中暗暗冷笑,他等的就是對方沉不住氣衝上來,當他進入自己的墓碑隧道就失去了對外變化的察覺能力。


    而他也早就為祖魯克司準備好了墳墓,就在他一直沒有翻過來的石碑背麵,在那裏已經有一隻隻幽暗的爪子從石碑中伸出。


    除了意念強大的秦宇秦蕾他們能看到裏麵的情況,其餘人隻能看到在藍界中已經出現一隻隻幽暗的鬼手,而且整個藍界中平鋪的暗能也如淤泥一樣凝結,還冒出一個個暗黑泡泡,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麵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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