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厲看到背對自己的秦蕾,當下立刻就動手,將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部用上,因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正麵的秦蕾那箭術有多強他再清楚不過,現在背對自己便是取她性命的最好時機。


    那金色的水蛭披風瞬間張開,從中伸出兩條黃金手臂,兩條臂膀之上刻滿了黑色符文,與此同時所有布局好的卡牌全數轉化為一顆顆類似星球的暗能球體。


    每一個球體的質量都非常巨大,而且五顏六色大小不一,頃刻間秦蕾就被無數球體所包圍,還不等能她有所反應,那一雙黃金大手一左一右拍下來。


    無數的球體開始彼此緊湊相互彈壓,覆蓋的範圍收再收,爆發出的暗能強度更是節節攀升,並且還附帶無光區的收縮。


    原本散步在三十多個大區裏的暗能球體全部擠進一個區,這分明就是想把秦蕾所在的那個大區整個擠爆。等那黃金手臂左右拍在一起,恐怕真能做到擠炸一個大區。


    整個過程中多厲都緊咬牙關,臉上青筋暴起,雙手的動作也和黃金手臂的動作一致,顯然他也非常吃力。而這就是秦蕾所要的結果。


    之所以背對對方就是要給這個機會,讓對方覺得有機會他才會把所有力量都用在這個機會上。而作為念修,她又怎會不知道敵人的位置在哪呢。


    隻要多厲的關注還在自己身上,秦蕾便時時刻刻能看到那從多厲而來的意念線,所以他的位置秦蕾了如指掌。因此當對方傾盡全力的時候,她驟然轉身。


    在轉身的一刹那,強大的意念爆發,一座念山自腳下拔地而起,恐怖的張力將碾壓過來的球體都向外擠出去,甚至多厲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隱隱有被撐開一些。


    隨後便是一股意念如箭矢一般投射過來,明明沒有任何東西飛出,多厲卻感覺自己整個身軀都變得透明,仿佛被什麽東西窺伺整個心神。


    秦蕾左手起弓,右手落在眉心拿下一張符咒扣在弓弦之上,符咒立刻化為一根箭矢,開弓出箭,一氣嗬成。


    一樣是意念,和秦宇浩瀚如星辰大海的意念不同,秦蕾的意念是那種銳利如鷹隼,索敵於九霄之外的專注。因此當被她索定的一瞬間,獵物便有一種被宣判死刑的感覺。


    這刹那那代表死亡的箭矢也隨之而來,這已經不能說速度快慢,隻能說這一箭即是她的念,念之所及,箭之所至。


    一箭出,如白虹貫日刺破蒼穹,似流星墜而劃破虛空。在那一瞬間多厲整個人心神都被鎖定,直到此時方知自己中計,身體裏半點可以拿出來抵抗的力量也沒有,隻能看那一箭奔自己眉心而來。


    眼看多厲就要身死,厄詰者各大殿主都有心救助,可是他們再快也快不過念,他們的力量才剛剛進入藍界,那箭矢就已經爆炸。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們感覺到了那熟悉的幽冷氣息,立刻明白是大庭主出手了。於此同時秦宇也隨之出手,隻不過他是保護秦蕾。


    兩個強大的意念一左一右擦過,箭矢在花依強大的意念之下炸裂,雖然並未直接命中,卻是在極近的距離爆炸,身上沒有一點力量的多厲一樣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整個身軀千瘡百孔被爆發的意念撕扯,幾乎被毀去一半,最後隻堪堪撿回了半條命。而當秦宇和花依的意念交錯之時,雙方都感覺到了對方的意念之物。


    在那花瞳之中浮現的是一棵遮天蔽日的意念樹,強大的意念仿佛能將一切納下。而在秦宇的眼中則是看到了一方幽夜涼庭,那重重困鎖的庭院仿佛可以困鎖人心,有那麽一刻他甚至感覺自己差點便出不來了。


    雖然沒有交手,可兩人已經初步知道了對方的一些信息。


    “既然是陣前決鬥,大庭主如此一味幹擾,是否有些太過分了。”


    秦宇的嘴巴並未動作,但是聲音卻在厄詰者陣前響起,甚至無論殿主也好,還是法拉傑他們也罷,全都看到秦宇那高大的身影就在他們麵前。因為是直接意念對話,所以沒有語言障礙。


    “本就沒有說過是單打獨鬥,又何來幹擾一說,今日到此為止,來日再戰!”


    花依長袖一揮,將秦宇的意念虛影揮散,接著所有人便消失在陣前。在藍界另一邊的秦宇目光深凝,這個女人必定是自己的勁敵,這意念若然真鬥起來,怕是整個坍層區也要動蕩不安。


    “凜耀,你可知厄詰者這個組織是什麽來曆?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意念修為者。”秦宇問道。一般來說意念源自意識,而意識是光的產物才對,怎麽會和非光的厄詰者有交集呢。


    “厄詰者這個組織已經存在很久了,甚至比我當監察官的時間還久。我隻知道他們的前身是重光區外圍的一個小族,至於是如何強大到這一步的,可能隻有其他非光文明要清楚一些。”凜耀說道。


    “他們不是來自重光區?”秦寧兒和大家都以為厄詰者是重光區來的。


    “重光區的環境非常特殊,光也好,非光也罷,在那裏都是一樣。所以即便是非光文明,他們也隻是誕生在重光區流出的暗潮之中。”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厄詰者中似乎有超過四百位大庭主,麵前這位隻是其中之一。”凜耀說道,這也不是什麽機密,況且光庭也與厄詰者在開戰,雙方有共同的敵人。


    “四百位!!”


    這幾個字的衝擊力可不小,就光算律主,現在的泰亞光界也就這麽多了。而對方竟然有大庭主四百位,那這要是再來幾位,踏平坍層區豈不是輕而易舉。


    “是啊,不過大家也不用擔心,如果真能多派人的話肯定就不會隻來這麽一位了。在前方投入作戰的大庭主就有一百多位,剩下一百多位又要維持厄詰者在各無光區的正常運轉。”


    “雖然還有一百多,可他們一直在暗潮中沒出來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暗潮裏也有別的事。”凜耀說道。


    雖然他的話有些道理,但這四百位大庭主的消息還是大家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泰亞光界可沒有光庭那樣的底蘊,可以和整個非光文明開戰。


    “雲裳,我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你遍查一下整個坍層區的數據,特別是壺口那邊。”冬陽說道。


    “三小姐,你察覺到什麽了嗎?”暮雲裳和伊娜露絲開始糾察數據。


    “沒有,隻是一種感覺。打了兩場之後她就突然不打了,如果之後還這樣的話我們就要更加留意了。”冬陽說道。


    雖說對方連輸兩陣,的確可能怕挫了士氣所以暫時停戰。但問題是這兩戰對方的人都是半死不活的重傷,而雪夜天和蕾兒他們隻是消耗過度,等一天不久是給他們恢複戰力的機會嗎。


    之後暮雲裳兩人遍查了整個係統數據,連光律界也一同查了,結果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冬陽也暫時打消心中的疑慮,等看後續有什麽異常。


    第二天雙方再次擺開陣勢,今天一見麵花依就出現在秦宇等人陣前,她今天把自己的王座搬了出來,整個人翹著玉腿略大慵懶地坐在花椅上。


    “這是新的作戰範圍,這藍界地方太小。”花依隨手丟出一份地圖,出現在陣前的當然不是她本尊,也隻是個虛影。


    眾人稍微撇了一眼,以前是藍字大區為戰場,現在是與之並列的鼎字大區也被對方劃到戰場之中。從昨天的戰鬥來看,的確不太夠用。不過秦宇也不會讓對方予取予求。


    “擴大戰場可以,但隻朝我們這邊擴,是不是有點不太公平。”秦宇說道。


    “你待如何?”花依眉梢輕挑。


    “既然擴充戰場,那你我雙方大軍各後撤一半距離,戰場不就擴充了嗎?”秦宇說道。


    “依你。”


    後者輕看了他一眼,收起地圖和自己的虛影消失在陣前。接下來雙方各自後撤,把戰場拉大,對方的殿主再次下場。


    這次的殿主看起來比較正常,左手拿盾,右手拿著一把刀。那麵盾很有意思,一眼看去分成兩層,大盾邊緣鋒利,看起來能在近身當刀用。


    大盾之上還有一麵小盾,小盾看起來有種石質感,上麵有厄詰者的文字,似乎是可以轉動。而那把刀上纏滿了紫藤,露出刀鋒的地方都不如被纏的地方多。


    這樣的刀與其說是刀,不如說是鈍器。他整個人就像雕像一樣立在無光區中,一對獠牙麵露凶相,給人的感覺就是蠻力很大,橫衝直撞的類型。


    “看來這是該我了?”


    秦宇身邊的蕾暄微微一笑,隨後便要出場,大家都是用盾的,不同的是她是劍盾,對方是刀盾。


    “多小心。”秦宇提醒了一句。


    麵前這個刀盾比昨天兩個給他的感覺都要深沉,所以秦宇多提醒了一句。他對蕾暄的實力自然知曉,可不知道對方的實力。


    這個家夥比昨天兩個明顯提升了一個檔次,秦宇一下也看不透他到底有多少實力。


    “怕什麽,不是還有你在?”


    蕾暄嫣然一笑飛身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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