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凰兮走上前正準備下跪,膝蓋還沒來得及打彎就聽到頭頂上傳來男人淡淡的聲音:“事情還未查明便不算是犯人,先賜座吧。”


    葉凰兮聞言那雙腿就跟安上了彈簧一樣猛地蹬直,像模像樣地道:“多謝王爺。”


    大理寺卿坐在一旁微微蹙了下眉頭,隨即開口道:“王爺,可以開始審理了。”


    “先傳原告。”君無曜冷冷地道。


    大理寺卿聞言心口一鬆,王爺既然要先聽原告的證詞,那就是要先聽七皇子的證詞了,如今站在哪一邊已經是昭然若揭,對這葉凰兮這般恩惠,不過是為了宇文丞相的麵子罷了。


    不光大理寺卿是這麽想的,就連宇文丞相都是這般想,開口道:“王爺,按照流程應該是先審理被告才是,難道都不聽聽被告的說法嗎?”


    雖然葉凰兮不是自己的親女兒,可是她如今是自己的義女,那就是他們宇文家的人,他怎麽能夠眼睜睜看著她不管。


    對於葉凰兮的人品,他是有十足的信心的。


    然而,卻見君無曜擺了擺手:“先傳原告。”


    宇文丞相轉頭去看葉凰兮,希望她能夠開口駁回,這樣他也好開口求情,然而葉凰兮卻好像是搞不清狀況一樣,坐在那裏老神在在的喝著剛剛端上來的茶。


    都什麽時候了,還喝茶!


    到底是小姑娘,她到底知不知道如果罪名成立等待她的會是什麽。


    很快,七皇子君明成一身紫衣風度翩翩地走了進來,目光在瞧見主位上的男人之後,原本帶著的笑容凝滯了一瞬,身子愣了愣這才開始行禮:“參見三位大人。”


    “嗯,將原先的狀詞再口述一遍。”君無曜端詳著麵前的紙頁,頭也不抬地道。


    葉凰兮就坐在旁邊,看著七皇子的臉色明顯不好看,心中暗笑。


    當著這對女幹夫淫婦的麵胡謅,壓力估計不是一般的大。


    隻見君明成硬著頭皮開口道:“那日我前去武成侯府賀壽,在一處假山後麵聽到有一對男女說話,正打算回避,就聽到那男子喚了女子的名字,正是葉凰兮,於是我便走上前去看,誰知被他們發覺,男子像是會些武功的,轉眼就不見了,隻剩下葉凰兮一人。”


    “那依照你所說,葉凰兮也瞧見你了?”君無曜沉聲道。


    君明成不敢抬頭去看君無曜,而是轉而將目光看向葉凰兮。


    後者回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似鼓勵一般。


    君明成臉色漲紅,隨即又青白一片。


    “不過是兩三日的光景,你的記憶便這般不中用了?”君無曜冷嘲。


    君明成咬牙道:“她沒有看見我,不過那奸夫看見了,否則為何匆忙離開,必然是心中有鬼!”


    說完這句話,君明成硬著頭皮迎上了君無曜的目光。


    跟自己侄子未婚妻不清不楚的又不是他,為何他不能堂堂正正的,君明成這樣想著。


    可是僅僅一秒之後,他的便承受不住來自男人身上的威壓,再次低下頭去:“那奸夫是誰不重要,總而言之,這樣行為不檢點的女人,不配為皇室的媳婦。”


    他這次的目的是要讓葉凰兮好看,可不是為了跟麵前的男人敵對。


    若是知道這人會是這次的主審,他哪裏會想到用這樣的方式。


    “既然你未曾看見那男人,又怎知他們是那種關係,你可知道,誣陷他人,是什麽罪名?”


    “侄兒絕不會看錯!”


    “你如何證明你沒有看錯?”


    “我這雙眼睛難不成還能騙我不成,我說看見了就是看見了,皇叔,我是原告,你怎麽一直都在審問我?”


    君明成心中不服,這件事從頭到尾他都是受害者,可這會,一個堂而皇之的成為主審,一個被告坐在旁邊一副聽審的模樣,最慘的卻是他。


    君明成一口老血都恨不得嘔出來。


    他在心中盤桓了許久,若是自己將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公布之後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


    事情鬧到父皇那裏去,父皇會不會信。


    答案是否定的,隻怕父皇隻會將他當成失心瘋又給關起來。


    要不就算了吧,將這件事草草了解,君明成心慌意亂地想著。


    隻是他正這麽想著,就聽到頭頂上傳來男人說話聲:“既然你是原告,本王自然要好好問問你,誰能肯定你不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借機報複?”


    君明成聞言,難以置信地望著麵前的男人,依舊是那般高高在上,依舊是那般令人不敢直視的風姿,可說出來的話,為何就感覺那麽的無恥?


    君明成還沒開口,就聽男人冷冷地道:“還有,這裏沒有叔侄,隻有主審與原告,你若是再混亂了關係,本主審就先打你個賄賂官員的罪名。”


    “是。”君明成咬牙道。


    “既然有人證,那可有物證?”君無曜再度開口。


    物證,這還有什麽物證,別說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君無曜怕是比他還清楚,就算是不知道,一場捉奸的戲碼,需要什麽物證!


    君明成氣苦道:“沒有。”


    君無曜冷哼一聲:“如今人證隻有你一個,你作為苦主證詞隻能信一半,物證又不足,本王又理由相信你是為了陷害葉凰兮故意捏造的!”


    君明成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人!


    難道他這會真要推翻自己之前的話,說自己其實什麽都沒有看到?


    君無曜冷笑:“這樁案子疑點重重,虧的宗人府還當成重大案件勞煩聖上,君明成,戲弄聖聽,你的這顆腦袋是呆的太安穩了吧?”


    君明成簡直都快要哭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這就變成他的過錯了?


    不光是君明成聽得心頭震動,就連一直以為宸王會幫著七皇子的大理寺卿都被震住了。


    就這麽幾句問話就找到了漏洞,宸王未免太厲害了吧,莫不是葉凰兮真的是無辜的?


    斷案如神也不過如此了吧?


    宇文丞相也是表情一鬆。


    “事情到底是怎麽樣,說清楚再回答!你確定你當時看到的男女是葉凰兮跟別的男人?”


    君無曜的聲音冷冽如霜。


    君明成麵上糾結,正打算鬆口的時候,就聽到了外麵的聲響,隨即跟著回頭望去。


    六皇兄?


    他怎麽會來?


    葉凰兮瞧見來人,眸色忍不住微微眯起,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嘲。


    君明深走進來,先是同宸王行禮:“參見皇叔。”


    君無曜自然不會忘記他前不久買凶毒殺葉凰兮的事情,這會瞧見他來,冷冷地道:“這裏是宗人府,不是你玩樂的場所!”


    一開口就是毫不留情的斥責讓君明深麵上原本的笑意有些維持不住,立即滿是真誠地解釋道:“啟稟宸王,明深這次來,是作為人證前來的。”


    “哦?人證?”君明成聞言,語調長長地拉了起來:“什麽人證,莫不是君明成的人證?”


    那雙眸子盯著君明深,眸中意味深長。


    當時周圍並沒有其他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六皇兄。”君明成略帶疑惑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什麽人證,他可沒有讓他給自己做什麽證啊。


    君明深恢複了笑意,開口道:“事情是這樣的,七皇弟是為了不讓我受到父皇的責怪,這才將我摘除了出去,當時其實我是同七皇弟一同瞧見的,那男人溜的太快,所以我同七皇弟隻瞧見了葉小姐一人。”


    葉凰兮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實則心中已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君無曜坐在高位上,冷笑一聲,周身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氣息,更是讓邊上的兩人噤若寒蟬。


    整個大堂,竟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君明成更是用一副震驚的表情望著自己,君明深隻覺得心中奇怪的緊。


    雖然做的是假證,可是做哥哥的這是在幫你的忙,你沒有必要做出這麽一副表情吧?


    君明深隻覺得無比奇怪。


    葉凰兮坐在一旁仿佛事不關己的模樣,嘲諷地撇了君無曜一眼,好似在說:你看看,做假證的來了,這些看你怎麽辦。


    君無曜見狀隻是冷冷一笑:“君明深,你可想清楚了。”


    君明深挺直了背脊,笑的格外和煦:“明深所言,句句屬實。”


    “好一句句句屬實。”葉凰兮別有意味地重複道。


    君明深瞧見葉凰兮的表情,心中不屑,麵上卻是滿臉憐憫地道:“葉小姐,你還是將那名奸夫說出來吧,這種出了事就讓你一個弱女子出來扛的根本就是渣男,這樣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你對他的維護。”


    葉凰兮嗬嗬一笑:“那還真是謝謝六皇子的關心了,隻是六皇子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按照本國律例,做假證可是要被重打一百大板的。。”


    君明深笑的更深和煦:“葉小姐這是打算硬扛到底了?”


    葉凰兮冷笑:“硬扛?不啊,當時我確實是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來著。”


    君明深心中激動地道:“你承認了,你就是背著六皇弟出軌他人,你.”


    君明深的話還沒有說完,葉凰兮就抬手製止了他,隨即緩緩地起身,歎了口氣:“六皇子,雖然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為了隱藏你的秘密來做假證,這就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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