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程婉芸這個理由,齊晏並沒有質疑什麽。以她的身份,宏正帝生病的時候來侍疾也是可以的。當然,至於程婉芸是不是以此來達到其他的目的,齊晏根本不關心。


    他淡淡地點了點頭,便向皇後問起宏正帝的情況來。


    “你父皇這兩日已經好多了。”皇後道:“頭疼犯的次數少了些,人也精神些了。”


    “母後,您要帶著父皇出宮去小住幾天麽?”齊晏道。他想著也許換個環境,宏正帝的病情能好的更快些。


    “去常青園?”皇後想了想道:“到也不錯。”


    常青園是個冬暖夏涼的好去處,也適合養病。


    “父皇如果願意的話,兒臣可以安排。”齊晏道。


    “嗯,等你父皇醒了我問問。”皇後點頭。


    程婉芸在一旁站著也插不上話。她本來是想在皇後這裏刷好感的。誰知來了才知道宏正帝還未醒。現在聽齊晏這提議,等帝後二人出了宮,她連刷好感的地方都沒有了!


    “你這幾日也辛苦了,事情告一段落了吧。”皇後問道。


    “嗯。差不多了。”齊晏點頭。


    “要不你也跟著一起去常青園住幾天吧。”皇後道:“隻當是放鬆一下。”


    在常青園到是一樣可以處理政事。每年夏天宏正帝都是在那裏避暑的。這會宏正帝病情好轉,齊晏要是跟著一起去常青園,政事上有什麽需要問詢的也正好方便。


    齊晏猶豫片刻就點頭應了。


    “把程側妃也帶著吧。”皇後又道:“她進宮這些天,你還沒顧得上吧!”


    皇後雖然擔憂宏正帝的病情,但對兒子的事情也是關心的。東宮的情況她也不是不知道。再看程婉芸今日巴巴的過來,想也知道她是打的什麽主意。


    對程婉芸的這點小心思,皇後到沒有覺得不好。既然進了東宮,當然是想受寵的。要是木訥的完全沒動靜,那才是沒救了。


    所以皇後不介意幫程婉芸一把。這才有這個提議。


    程婉芸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她有些驚訝的抬起了頭,意識到這是個機會後,心裏不由一喜。不過這會齊晏沒吭聲,她心裏還有點緊張。


    “都聽母後的安排。”齊晏終於開口了。


    很平淡的一句話,聽在程婉芸的耳裏卻像是喜報一樣。


    皇後微笑的看了程婉芸一眼,點頭道:“你要想多帶兩個人也是可以的。”


    這話讓程婉芸心裏那幾分喜悅瞬間消散。她到是忘了,東宮後院並不止她一個女人!齊晏身為太子,想多帶幾個人在身邊伺候是完全沒問題的。


    “不必了。”齊晏道:“人多了鬧騰。”


    程婉芸沒想到齊晏會拒絕。這是不是說明她在太子心裏還是略有那麽一點點不同?剛剛消散的喜悅又重新回來了。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一個男人的話而讓一顆心起伏不定。


    皇後對齊晏的態度到是沒什麽意外,“這隨你自己高興了。”


    從鳳鳴宮出來的時候,程婉芸是和齊晏一起的。


    “殿下,咱們會在常青園住多久?需要臣妾幫您收拾東西麽?”程婉芸主動找話題道。仿佛昨天並沒有因為齊晏冷淡的態度而受委屈似的。


    “既然是為了父皇養身子,少說也要住上十天半月的。”齊晏回道:“孤的東西有人收拾,你帶好自己的就行。”


    難得齊晏態度還算是溫和的說了不少於一句話,程婉芸心裏鬆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正常相處的狀態。


    “嗯,那臣妾知道了。”程婉芸笑著應道。


    畢竟曾經是舊識,程婉芸又是太傅的孫女。她這樣溫溫柔柔的,齊晏還真不好太過冷淡。昨日他愣是裝作沒看到程婉芸期盼的神情而把她拒之門外,其實已經有些過了。他心裏並不是沒數。但他確實沒做好讓程婉芸侍寢的準備。隻是這樣說兩句話還是可以的。


    慕家的溫泉莊子離常青園並不遠。當帝後帶著太子等人來這邊小住的時候,長公主也得到了消息。而之前齊昱自殺的事也終於傳了出來。


    “沒想到這孩子竟然走了絕路。”長公主也有些唏噓。


    雖說她對齊昱並無好感。但不管怎麽說也是宏正帝的兒子,是她的侄子。就這麽突然沒了,還是有些感慨的。


    便是慕嫣然也沒想到齊昱會是這麽個下場。再聽到齊晟也因為受牽連,更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不過這兩人並沒有讓她多關心,反倒是宏正帝和齊晏讓她更擔心。一想到宏正帝因為又病倒,她便想到齊晏大約又要忙起來了。


    哎,這個樣子還不如直接傳位的好!這樣齊晏還能直接做主所有的事情,不必像現在這般謹慎小心。


    不過這種皇權更迭的事可容不上她一個小丫頭擦嘴。再心疼齊晏,她也隻能是一個旁觀者,幫不上忙。


    “娘,咱們要去看看舅舅麽?”慕嫣然道。


    既然隔的不遠,按理應該去探望一下。


    “嗯,等過兩日咱們一起去。”長公主點頭。如今慕文彬身體也在複原中,偶爾活動一下也是可以的。到時候可以帶著一家子都去請安。


    程婉芸這邊還不知慕嫣然會來。得知齊晏隻帶她一人去常青園時,她就很高興了。連帶著白靈、白秀幾人也都高興起來。大家都認為這是機會來了。


    要知道這可是皇後發話的!要是這下還不能得到太子寵幸,那隻能說明是程婉芸自己的問題了。


    興致衝衝地收拾了衣物用具,跟著到了常青園,程婉芸一看自己還和齊晏分在一個院子,心裏頓時就更滿意了。


    太子住正屋,她住側屋,可以說每日都能抬頭不見低頭見,實在是太好不過了。


    當天入住的晚上,程婉芸便主動去問齊晏晚膳想用些什麽,想什麽時候用。這一次,齊晏並未拒絕,程婉芸心裏頓時激動起來。


    既然能一同用晚膳了,是不是意味著晚上也能同寢了?


    她特意回屋梳洗打扮了一番,換上自己最喜歡的衣裙和首飾,這才前往齊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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