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到此處時,緋雲走到第一排前麵,在大庭廣眾之下,在憤怒、嫉妒與羨慕的眼光中,將西蒙拉上舞台來。


    觀眾在尖叫,宅男大多不認識西蒙是誰,畢竟這個年齡段裏關注政治的人並不多,而且大部分人對純血白星人有種排拒感,而女生中消息靈通,熟悉名利場的卻有不少知道西蒙是參議員中的風雲人物,而他豐神俊朗的外表也加了不少分。於時漢子豪邁的粗吼換成了女生興奮的尖叫與男觀眾們困惑的竊竊私語。


    緋雲的經紀人在黑暗中一拍額頭,發出壓抑的嚎啕聲——這小丫頭,永遠不按牌出理,明天該如何向八卦媒體交代!


    緋雲卻神態自若且興高采烈地挽著西蒙的手,繼續唱著歌。西蒙站到一邊,極為尷尬,全場都在無奈地笑。


    “暈眩眩,眩呀眩


    仰視著你,隻是這樣就覺得光彩奪目


    眩呀眩,暈眩眩


    惦念著你,隻是這樣就讓我覺得要溶化掉了。


    戀愛的季節,貪念循環


    戀愛的心情,貪念流動


    戀愛的眼睛,貪念循環


    戀愛的少女,貪念流動


    輕飄飄,飄啊飄


    你喚的名字,隻是這樣就能讓我飄在空中


    飄啊飄,輕飄飄


    你在笑著,隻是這樣就能讓我露出笑容。”


    熒光棒四處舞動著,將細小的光柱投射到全場,不時在黑暗中短暫地照亮一張張臉。一瞬間,安琪看到了霍布斯的臉,頓時她就僵住了。


    嘈雜的人聲像海潮般退去,霎時間所有的聲音與影像都消失了。霍布斯也看到了安琪。動作一滯,立即毫不猶豫地起身離去。


    “等等!”安琪大叫,也跟著離開,兩人在狹窄的通道上奔跑追逐。被影響的觀眾發出抱怨聲。西蒙在台上,看到安琪起身離去,想馬上下去,卻礙於演出。猶豫了一會兒。卻發現座位上已經不見了安琪。


    前麵是一段樓梯,霍布斯的身影急急地消失在樓梯口。安琪一急,順著扶手滑下來。腳尖往牆邊一借力,手張開攔在霍布斯麵前。


    “你給我站住!”


    霍布斯不得不站住了。兩人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停止。


    安琪仔細打量著霍布斯,五年不見。他滄桑不少,看視頻還看不出什麽。真人臉頰瘦削不少,頭發有些蓬亂,穿著普通的西裝,有些不修邊幅的樣子。跟以前一板一眼,但整齊利落的樣子差別挺大,但似乎有種頹廢的帥氣。


    旁邊經過的人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他們。


    “霍布斯.....”安琪說道。突然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了,該大聲質問他受何人指使拍了那個視頻。拍視頻的目的是什麽,背後隱藏著什麽動機,他跟小傑克遜攪合在一起究竟想幹什麽。


    “你認錯人了,小姐。”霍布斯似乎恢複了冷靜,以一種類似於警務機器人的腔調說道:“沒什麽事的話請讓開,我要走了。”


    安琪當然不讓他走,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霍布斯,我知道是你,你也應該知道我是誰。對吧?”


    一陣令人難以忍受的沉默。


    久久之後,終於傳來了霍布斯幹澀的聲音:“對不起。”


    “你一定有你的原因,告訴我,那是什麽?”


    “嗬。”一陣嘲諷的笑聲響起,安琪蹙眉,但仍然耐心地等待,霍布斯嘴角勾起一個不懷好意的角度,說道:“果然,你還是那麽天真。星墜街出身的,背叛會有什麽原因呢?錢與權力而已。”


    緋雲徑直拉著西蒙唱完了一首歌,才開恩放他回去。好在她接下來為了平衡,此後每唱一首歌,都會隨機抽取了一些宅男觀眾上台跟她一起互動唱歌,才平息了怨氣。那些有幸與她對唱的觀眾,無不帶著一臉陶醉深陷的微笑,兩眼冒著蚊香圈回到座席上。


    狂熱的氣氛持續了大約一個半小時,緋雲總共唱了20首歌,換了兩套服裝。最後,所有燈光熄滅,整個舞台再度陷入黑暗中。當緋雲再度登場時,身上換了一身裝束,一套有東方氣息的紫色拖地長裙,上麵有著神秘的花紋,原本粉紅的頭發因為燈光效果變得如銀色月光一樣,如流水般直直地傾瀉下來。


    “感謝大家來緋雲的專場演唱會。”少女的聲音響起,“今天我很高興,能跟你們相聚,你們也高興嗎?”


    下麵響起瘋狂的“高興”聲。


    “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暫了,但是無論何時何地,請相信我們的心是在一起的。現在請允許我為大家獻上最後一首歌。”


    鋼琴聲從舞台旁邊的樂手席上緩緩傳來,動聽的歌聲漂了過來。這首歌的氛圍跟之前的20首歌截然不同,有些沉鬱,卻充滿力量。霎時間原本嘈雜的觀眾席安靜下來。


    “每次親吻,你都觸動了我的內心。愛語依然深駐我心中,照亮我前路。為愛我高唱這首歌,那小舟風帆高揚,向著彼岸。生命的種子已破土萌發。今日我已清楚要去往何處,悲傷已為我指示方向,眼淚如恩賜之雨。我伸手觸摸太陽,向天而歌,隻願吾愛能聽見,不論你身處何處,我都與你相伴。終有一日,會相聚於心之彩虹上。”


    隨著她的演唱,觀眾席上空飄落羽毛,被穹頂投下的燈光染成銀色,觀眾群中爆出驚呼,有人用手去接羽毛,卻發現羽毛穿過手指。舞台中心處重新旋轉升上月桂樹,少女緩緩返身坐到樹上,引吭高歌,幕布拉起。


    聲音減弱,羽毛與燈光一道淡出,舞台又回到黑暗與靜謐中。過了好幾分鍾,人們才如夢初醒,不知是誰帶的頭大聲叫好,所有人都紛紛跟著鼓掌,觀眾席一下就熱鬧了,歡呼與口哨聲如海嘯一般。到處都是狂熱的“安可”聲。當舞台再度亮起,上麵已經空無一人,緋雲應該早就順著暗梯回到了後台,留給觀眾的隻有對剛才精彩演出的回憶。


    大部分人還呆在原地,但工作人員與警務機器人已經開始了自己的工作——引導觀眾按秩序離場。


    “維爾遜先生,請跟我到後台來!”一個長臉男子過來,對西蒙說道。盡管聲音很小,還是有一些人聽到了,憤怒地嘟囔道:“為什麽他可以進去?我也要去後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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