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氣如潮水一般湧過,來得快也去得快,很快全部陰氣便被聚陰符吸收的幹幹淨淨。


    一時之間,連四周的溫度都上升不少。


    楚秋衣在那裏顧雲對麵,神色依舊如常,圍在一圈的十個大漢,也都麵色微變,開始漸漸變得緊張起來,生怕整個棺材裏邊鑽出什麽不好的東西。


    顧雲朝下麵的王東打個手勢,向他喊道:“老王開棺!”


    “好!”老王大聲應道,將手中撬棍扔下,便開始徒手扒棺。


    後麵的二叔公聽到顧雲叫開王東開棺,也轉過身來指揮一眾女眷,大聲喊道:“娘們都轉過頭去,讓煞氣衝撞了身子,免不了大病一場。”


    來的三十多個女眷,在二叔公的指揮下,慢慢轉過頭去,雖然大多數臉上都是不情願,但還都轉過身去了,畢竟小命要緊。


    下麵的土坑被挖得很大,雖然這句棺材板有一米二的長度,但還是艱難的被王東給掀翻過去。


    哐當!


    一聲巨響,棺材板哐當一聲卡在地上。


    王東還沒有來得及從棺材裏邊望去,就隻見十個龍虎大漢,高舉著火把,照亮四周,同時還在嘴中喊著“吒”!


    吒!吒!吒!


    一聲接著一聲。絲毫不帶半點猶豫。


    這個偏靜的祖墳之地,瞬間所有的寂寥都被一掃而空,四周的黑暗都被火把照亮,荒野之上隻流傳的一聲聲的吒聲!


    而當棺材被打開的那一瞬間,一股妖氣衝天直竄,晃如爆破的水管一樣,開始朝四周彌漫開來。


    但是十個大漢擋在此處,陰邪之氣在火光之中竟衝不出半分,而反在漸漸的吒聲中消散。


    不過盡管是這樣,還是有倆個身影從棺材中跳出,想要從妖氣中尋找突破口從中逃竄。


    幾個大漢還沒有看清這兩道黑影,就隻見楚秋衣動了,從地上輕輕一躍,跳了半米多高,便揮劍向前刺出,想要一劍挑殺兩個邪崇。


    可是既然生了靈智的邪崇,又如何甘心這樣被斬殺?


    其中一條黑蛇,半空之中徐徐遊蕩,張著猩紅的眼睛盯著那即將刺出的劍,緩緩的吐著冰冷冷的蛇信子。


    即將劍至,便開始搖搖尾巴,整個身體猛然向後縮去,微微眯下眼睛,兩隻毒牙瞬間從嘴邊竄出,張口便噴出滿天黑霧。


    楚秋衣見狀便強行收了劍,急速閃過,以免被毒物所傷,對於他修為不夠,一擊未中,隻能落地。


    但是那條黑蛇目中閃過一絲得意神色,仿佛楚秋衣已經中計,冰冷的眼神吐著蛇信子,發出一聲聲嘶嘶的聲音。


    而另一道身影仿佛早已經就知道結果一般,早早地在地下等著楚秋衣的落地,見他來了吱吱叫了兩聲,地下瞬間湧出一群老鼠。


    轉眼便向楚秋一撲去。


    楚秋衣一驚,轉身提劍便斬殺一隻撲上來的老鼠。


    顧雲也是一驚,沒想到五個屬虎的大漢,都沒有壓住這隻大耗子,而友讓他從地下招來一群耗子。


    顧雲暗罵一聲失算,從包裏掏出幾張符籙來,便要去幫楚秋衣,而王東則是被棺材裏邊跳出來的兩個邪崇嚇呆了。


    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沒想到禍害他老爹棺材的,居然是這兩個東西,想他從小便生在山野之中。


    這種東西隻是驚訝,片刻便回過神來,抄起撬棍,便翻身爬到地上來,朝雞冠頭和王林剛大聲喊。


    “就是這玩意,謔謔你們爺爺的,抄家夥幹他姥姥的。”


    在人群裏麵的兩個小輩,聽到大伯在呼喚自己,又睜眼看清了麵前的邪崇,自然不怕這玩意,沒想到這種肮髒的東西居然禍害他爺爺的墳!


    真是該死!


    雞冠頭大聲罵道:“下水道裏的垃圾,就應該待在這個世界陰暗的角落,還敢謔謔我爺爺,老子讓你一家絕後。”


    和王林剛拿起一旁散落的鍬來,便竄到土堆這裏來,兩人如同不要命的瘋子一般,瘋狂的向老鼠身上招呼過去。


    顧雲和楚秋衣看著不由嘴角直抽搐,沒想到他們兩個術法之人,殺老鼠的速度居然比不過三個凡人。


    一時之間,數百隻老鼠死傷無數。


    “道長,你專心去對付那隻蛇,這群耗子交給我們處理!”王東一撬棍,打死一片老鼠,便朝著楚秋衣說道。


    雞冠頭和王林剛也在一旁瘋狂打call,連忙複讀自己的大伯的話,楚秋衣見狀也不在在意這群土耗子,提便向半空中斬去。


    而顧雲也開始專心對付起那隻老鼠,雖然他沒有什麽攻擊手段,但是手中符籙眾多,很快便將這隻大耗子圍在死角。


    大耗子隻是才剛剛踏入一品境界,又如何比得上顧雲,一身柔軟的皮毛都被燒得焦糊,兩雙鼠眼賊溜溜的看著顧雲。


    它倒是看出自己打不過顧雲,吱吱叫了兩聲又招出一群耗子衝顧雲湧來,顧雲見狀不由笑了兩聲。


    “果真是鼠輩!”


    轟的一聲,便左右各踏出兩步,手中一張黃符扔出,口中念道:“沉淪惡道,皆由心也。妄想憎愛,取舍去來,染著聚結,漸自纏繞,轉轉係縛,不能解脫,便至滅亡。猶如牛馬,引重趨泥,轉增陷沒,不能自出,遂至於死,人亦如之。始生之時,神源清淨,湛然無雜。既受……急急如律令!”


    “六丁六甲神將,隨我出,疾!”


    嘩,符籙瞬間燃燒起來,四周天地風水之氣,開始緩緩湧來,隨著顧雲咒語的完結,半空之中慢慢出現十二道身影,不是六丁六甲神將,還能是誰?


    雖然顧雲現在隻有一品,換出來的六丁六甲神將隻有不入流的境界,但是人家好歹也是有神位,就是不入流的境界也能和一些一品境界爭上一爭!


    看著慢慢浮現出來的六丁六甲神將,顧雲眉眼含笑,他現在隻是修為不到家,要不然按照《太公十二策》的介紹來看。


    這樣招出六丁六甲神將在四品之後,六丁六甲神將會繼承使用者的一切修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六丁六甲神將始終低於使用者一品境界。


    顧雲也不再多想,這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反而招呼著六丁六甲神將朝一眾老鼠斬殺而去。


    後麵的一眾男女老少,見到飄在半空中的六丁六甲神將,個個臉上都浮現出驚訝的神色,甚至有少數老者都已經看呆了。


    王遇春也是其中一個,可是始終相信黨的教誨的他,將所有先生的一切皆是為封建迷信,現在居然看到有人能用符,招換出東西來,如何不驚?


    “這真的不是變戲法?”老頭雙眼無光顫顫抖抖的看著顧雲那裏,他的兒子扶住老頭兒,苦笑一聲並沒有回答。


    二叔公則是哈哈一笑,沒想到在他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一個入門的先生,念及至此,不由又想到自己家族的光輝歲月。


    想他王家風水之術,在明朝的時候,和北方的楊家,也是齊頭並架,但是到了清朝之後逐漸沒落。


    到了民國以後,甚至家傳之學都已近失傳,隻留有一些曆史記錄,過去的輝煌都已經成了曆史,湮沒在浩瀚的曆史長河中。


    但是唯有不變的隻有他王家祖地,此地可是原來王陽明跑遍了大半個江南之地,親自進行風水堪輿而選於其後代的。


    沒想到後代卻是落寞,連唯一的風水傳承都沒有繼承下去!


    想著至此,又看向顧雲和楚秋衣,雖然他們家族的曆史已被過去和現在淘汰,但是看著華夏的傳承還在,滿臉褶皺的麵孔也充滿著笑意。


    反觀顧雲指揮的六丁六甲神將,uu看書 w.uuanshu.o 片餘功夫便將數百隻小耗子屠戮殆盡,臉上充斥著嘲弄之色,就靜靜看著那隻一品境界的土老鼠。


    土老鼠徹底感覺到了恐懼,吱吱叫了兩聲,兩個前爪好似兩個鑽土機一樣,拱著頭便想對土中鑽去。


    顧雲怎麽可能給它這樣的機會?


    “六甲神將,刺!”


    六甲神將如同六個聽從君主號令的士兵一般,手中握著的長矛齊齊朝地下刺去,靈氣製成的長矛,瞬間把下麵的一群護在它身前的老鼠給刺個透穿。


    眼看那隻老鼠就要跑掉,顧雲反手扔下一張符來,正是一張一品炎火符,瞬間,大地之上變晃然一聲冒出熊熊大火。


    那隻是普通符火,威力並不算太大,還是給周圍的泥土烘烤的熾熱無比,老鼠一時之間受不了,便急忙往上拱回來。


    這一下老鼠造成了很大傷害,突然冒出頭來,想對黑蛇那邊逃去,轟!甲子神將一槍過來,老鼠涼透。


    楚秋衣那邊卻是戰鬥解決的很快,要不是那隻黑蛇的手段很髒,讓人難以靠近,估計它在楚秋衣的劍下擋不住三下。


    楚秋衣也沒有什麽太大戰鬥興趣,隻是隨意和它玩玩,後見到顧雲斬殺老鼠,他運起劍訣,便在一招之內砍下這蛇的頭。


    這看的不由顧雲一陣咋舌,尼瑪,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呀,自己在這裏打了半天,結果被人一劍秒殺,還好這個是自己雇的打手,要是以後去尋找父親的路上遇到這樣的人。


    光憑他的符籙,真不夠那種道術師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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