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族對美自來是很苛刻的。【ㄨ】


    但盛亞維沒想到自家那菊花臉老頭子居然好看成這樣啊!


    果然是有對比才有衝擊啊!


    稱得上美顏盛世的男人,除了在冬日祭上表演的匡提,在盛亞維眼裏,就隻有這個...單單在那裏站著,一抬眉、一瞥眼便自成不同風景的奧爾裏多了,就連完美如瑪金、瑪索在盛亞維眼裏,也缺少了那麽一點兒人氣。


    審美這東西本來就是主觀的東西,就像有人喜歡仙氣通靈、弱不勝衣的黛玉,有人喜歡端莊博學、雍容嫻雅的寶釵,有人喜歡俊俏狡黠、機敏善變的熙鳳一樣,盛亞維個人雖然清冷不似凡人,卻最欣賞帶著人間煙火味兒的美,就像她覺得,真正的大智慧其實隱藏在世俗之間、平民之中。


    盛亞維這下倒是理解奧爾裏多為何一直不願在她露出真容了,用這副麵容自稱“老夫”什麽的,也是怪怪的。瞧奧爾裏多的樣子,估摸著嫌自己不夠英武吧?應該還挺苦惱自己容貌帶了的交往不便?就跟蘭陵王帶惡鬼麵具上戰場一個道理。


    在盛亞維看著自家導師晃神的時候,坎迪斯已經將事情給奧爾裏多說了一遍,奧爾裏多本來因為盛亞維直直盯著自己而略微皺眉,也在翻看了那一遝筆記後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這時的奧爾裏多哪還有一點剛剛看盛亞維的不耐煩?想來他也被這樣看習慣了,左右盛亞維眼中隻有驚訝和欣賞,出神也與褻瀆無關,奧爾裏多本就隻是不耐,沒有不滿。


    這時再看奧爾裏多的表情,真真是跟當初真·奧爾裏多看盛亞維的表情一模一樣,直讓盛亞維又一次背脊發涼。


    這樣熟悉的表情和熟悉的感覺,倒是讓盛亞維對自家導師的“新形象”有了點代入感,片刻就恢複了平穩的心情。


    甚至,盛亞維眼珠子一轉,麵對奧爾裏多時常有的惡劣一下冒了出來——


    ‘回去把自己在這裏的記憶刻錄下來給自家那老頭子看,不知道他會是什麽表情?’


    遠在尹烏爾斯,為自家不省心的弟子擔憂,想著一下折掉兩個弟子這個可能而唉聲歎氣的奧爾裏多,頓時打了個寒噤——不知道他家那死丫頭被困還想著怎麽看他丟臉的奧爾裏多,更不知道她琢磨著怎麽拿他一直隱藏的小秘密當‘武器’刺激他,隻以為這是個不祥的預兆,心中擔憂更甚...弟子不爭氣愁,太爭氣也愁,果然,以後不能再收學徒了,再心動也不行——話說,他要不要破例去天界一趟?


    因為盛亞維在意識上堅定認為自己已然史詩,秘境也無法扭轉,便直接將她歸為是“帶藝投師”,所以拜師之後的步驟省略了很多,奧爾裏多也沒疑惑盛亞維為何會元素主宰功法,估摸著認為她有了什麽跟奧秘一係有關的奇遇、自學成了才或者法則偏寵什麽的。


    盛亞維直接被奧爾裏多留在了尹烏爾斯定居,閑暇之時,奧爾裏多便開始細細給她講授奧秘一係史詩級不同於傳奇級的一係列魔法知識,還將凝聚神格的一些要點和注意事項稍稍透露了些給她,這倒是補足了盛亞維匆忙離開法師塔,真·奧爾裏多隻來得及塞給她幾本厚厚典籍和一長串書單,導致她史詩修煉進度稍緩的不足。


    這些知識盛亞維很多是不清楚的,魔法越到後來越艱深,奧爾裏多給她的典籍,盛亞維饒是理解能力、閱讀速度非同一般,沒忘了在事情紛至遝來的期間抽空子自學,也隻理解了最淺顯的那一部分。


    可是,別忘了秘境締造者,是奧秘始祖摩菲。


    “奧爾裏多”現在給盛亞維教授的一些知識和技巧,真·奧爾裏多也不一定知道。盛亞維自是清楚奧爾裏多對培養自己、教導自己職業知識從來都是不遺餘力的,用奧爾裏多本人的吐槽來說——他也就在這種時候最能在她麵前找到身為人師的存在感了。可“奧爾裏多”在給她講解奧秘法師的一些“高級”知識時,保留了奧爾裏多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習慣,偶爾還會針對中低級的知識進行查漏補缺。一次兩次還能解釋成偶然,次數一多可就不是“他以前忘了”能解釋的了。


    盛亞維在學得不亦樂乎之際,不由在心中暗自警醒自己,可不能真沉迷進去了——這些難得的東西是要聽,正事兒也不能忘,還是快點找出破局關鍵。


    自衍型秘境果然最知道找入局者的弱點啊。


    盛亞維除了每天跟奧爾裏多的交流不斷,其他時間都流竄在尹烏爾斯中,細細搜索任何尋常、不尋常的事物。所幸不是真實秘境,盛亞維連花在冥想、修煉上的時間都能省了。


    “日子”一****過去,盛亞維雖然表情、行動中不露絲毫焦急,按部就班地照計劃行事,但心下還是生出了一絲憋悶...她這是被摩菲那妖孽將軍了!到現在都沒尋摸出苗頭。


    之前,盛亞維就有自己的判斷,秘境從尹烏爾斯開始,絕不會單單因為這是她在位麵的起始之地。因為尹烏爾斯本身的特殊,摩菲肯定會好好利用——還有什麽比將一個秘密藏在一個本來就有很多秘密的地方更安全呢?


    所以奧爾裏多問她是否願意留在尹烏爾斯之時,她十分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因著修為高了、視界開闊了,以前想不通的地方,現在的她看在眼裏就變得十分清楚了,作為附贈,她倒是收獲了不少尹烏爾斯本身藏著的秘密。


    比如,村長大爺和他的妹妹羅娜大媽是神裔,神氣之純正,說不定還是什麽神明候補,隻不知道為何放下光明的前途不要,下了界便不願意回天界了。


    比如,憨厚老實的皮格大叔,居然是號稱狡詐凶殘的純血魔族(所謂純血,就是先天魔族跟先天魔族的後代),對盛亞維來說,這也絕對屬於#萬萬想不到係列#!想起羅娜大媽對皮格大叔各種照顧、可能的那點心思,盛亞維不由又想歎一句這特麽還屬於#有生之年係列#——沒想到她有生之年還能見識一把真正的、最古老的、魔幻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再比如,不僅瑞貝卡是純正的森林精靈,她的導師萊拉·百利特大師,居然是上屆的黑暗精靈女王,盛亞維都好奇她們一森林精靈、一黑暗精靈是怎麽成為師徒的?曾經的女王殿下又在教瑞貝卡什麽,總不會是教她怎麽坑人於無形吧?【盛亞維不知道她又真相了...】


    又比如在尹烏爾斯深居簡出、讓盛亞維略感麵熟的某寡/婦,安吉利亞的密友,還是特麽是第一批正式的位麵移民人士,人居然是tm位麵的文明締造者之一。雖然她確實是寡/婦,卻不是一般的寡/婦,她所謂‘戰死’的兒子、老公,可是用生命作為代價,試驗出了如何利用機械、又不讓生物智能等東西摧毀人類的文明的方法。沒讓tm位麵淪為類似bi位麵的存在,沒讓整個世界成為真·機械生命的天下,他們一家三口可是被tm位麵原住民稱為機械之母、機械之父、機械之子的傳奇一家子!傳說中生也輝煌、死也輝煌的一家子,居然不知幸運還是悲劇地活下來了一位...也不怪超級大佬移民到異位麵來隱居了。


    比如,某……


    尹烏爾斯何止藏龍臥虎啊,這特麽簡直是藏了一堆核彈!怪不得聽說瓦因長老前往尹烏爾斯的時候態度十分謙遜了,原來不止有海族幼崽在人家手裏的原因在,更是根本惹不起人家啊!


    海族是強,但不一定強得過尹烏爾斯一個“人類”村子。奧爾裏多幾人便將海族鬧得人仰馬翻,還是沒動真格的!真惹著尹烏爾斯了,新任海神剛剛上任的那時說不定海族得搭上合族才有回擊之力...衝突還有化解餘地,可不得謙遜些嗎?


    附送的發現再多,也抵不上找不到問題關鍵的鬱悶。


    盛亞維正在想自己是不是疏漏了什麽,或者幹脆是沒找對方向,就突然聽到意識中摩菲的聲音再一次起了。


    “我說丫頭啊,你還真沒忽悠我!”摩菲語氣中帶些驚喜,帶些感歎:“我發現你的天賦不一般是真的,但你更不一般的是交朋友的水平啊!”這一點他是真的自愧不如了...


    盛亞維眉心一動:“我朋友怎麽了?”你沒把他們玩壞吧?


    後半句盛亞維雖然沒問出來,摩菲卻聽懂了:“放心,就跟你說的一樣,你那些小夥伴都不是省油的燈,沒那麽不經踢騰。還一個個性格鮮明....”


    “可比你好玩多了!”


    ——你這麽一說,我更擔心他們了。


    盛亞維抽著嘴角想到。


    盛亞維沒問自家小夥伴怎麽入了他摩菲的眼,反正...他自己會說的。


    果然。


    “話說,這些小朋友你哪兒找來的?該不會各個位麵了不得的年輕人,都被你遇上、還拉作堆了吧?”


    盛亞維‘謙虛’道:“那到不至於...”也就一半一半吧...


    剩下的一半不是他們家的敵人,就是獨行俠了。


    摩菲覺得自己能理解盛亞維對她家小夥伴的自信從何而來了。


    雖然不想看盛亞維得意的樣子,但摩菲又忍不住找個人分享自己的驚喜,順便還想跟盛亞維炫耀一些她不知道的秘辛,於是隻聽說道。


    “雖然暫時你暫時還沒到聽這些東西的水平,但到那一步也是早晚的事兒,我就先跟你說道說道。丫頭,我跟你說啊...”


    事關自己和自家小夥伴,盛亞維沒出言諷刺,而是作洗耳恭聽狀。


    摩菲滿意盛亞維端正的態度,於是大方地道:“你那些小夥伴可了不得,有好幾個跟你一樣,可不是好苗子一詞就能概括得了的。”


    “一個正統觀察者路子出身。”


    “兩個毀滅者的苗子。”


    “一個走守護者的路子絕對合適。”


    “還有好幾個,我看那心性,培養培養說不定能成為幹涉者和監測者。”


    “還有一個未來的歌頌者。”


    盛亞維沒問說的是那些人,也沒問這些名號是幹什麽的,而是直接好奇地甩了摩菲兩個問題:“那您老是什麽?我又適合走什麽路線?”


    卻聽摩菲聲音一下子降了下去,悶悶地道:“我,守護者。至於你嘛...明知故問!”


    “你自己不知道?你可是西婭唯一的傳人,路線早就定好了啊。”


    逆法者?逆法者!果然是位麵級的傳承,而且聽摩菲那羨慕嫉妒恨的語氣,思及西爾維婭的神秘,說不定逆法者還是超位麵級的、西爾維婭自己開創出的流派?


    盛亞維思考歸思考,麵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居然是守護者?”沒逗我嗎?


    這些名字意思非常直白,盛亞維考慮到摩菲的性格,以為他不是毀滅者(……),至少也該是個幹涉者或者觀察者什麽的,最先排除的就是守護者了。


    而且不僅盛亞維這麽想,摩菲自己可能也是這麽想的吧?他說到守護者這個名詞時,語氣那叫一個嫌棄。


    嫌棄歸嫌棄,被盛亞維這麽說出來,摩菲又有點別扭了:“我哪裏不像守護者了?我可是愛與正義的戰士!”


    盛亞維:“……”


    她得承認,這次是她輸了——無恥的如此清新脫俗,她服!


    反正,這麽破廉恥的台詞盛亞維自忖說不出,她也就偶爾標榜一下自己是個好人。


    難言的沉默持續了一會兒,摩菲估計也覺得在看穿了他的盛亞維麵前這麽說沒意義,最終開口道。


    “好吧,我承認。其實我也是一時失足,才掉進了守護者這個坑。”


    “...說失足就嚴重點了吧?”盛亞維覺得自己還是得為萬千連成神都難的生靈抱抱屈,“好歹是位麵級的職稱,連主神級的神明都會眼饞的吧?更別說其他生靈了,您老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一、點、都、不、嚴、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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