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工人的啟發,唐英馬上命人搜集各種耐火土質。


    不過,清代的耐火土就那麽幾種,非常單一。


    想要找到適十七種釉水的耐火土,根本就不可能。


    但唐英另有辦法,土質不行,但可以根據包裹的薄厚控製溫度。


    又經過長達一年半的反複試驗,浪費了海量資源,終於在乾隆二十八年中秋節前,燒製成功。


    加到這尊雙耳多象瓶,乾隆爺龍顏大悅。


    一件瓷器衍生了十七種名窯特征,為此,乾隆爺稱這件多象瓶為“瓷母”。


    並且,就隻燒製了這一隻。


    清朝末年清宮大亂,這件瓷母被太監偷走。


    幾經輾轉,被盧芹齋收入囊中帶到英國,之後消失不見。


    96年,這件瓷母現身波士頓斯納金拍賣會,一時間轟動全世界。


    最終經過激烈競爭,以兩千兩百萬刀落錘,被一位神秘電話買家收走。


    96年的兩千兩百萬刀,那可是難以想象的天價。


    但以這樣的天價成交,卻很少有人感到意外。


    因為這件瓷母的確值這個價錢。


    後來十幾年,這件瓷母始終沒有出現。


    直到05年,這件舉世唯一的瓷母,再次現世新加坡古斯通拍賣會。


    當時,引來上百位有實力的收藏家現場競拍。


    其中最高價,出到了三億一千萬刀。


    可就在激烈競爭的時候,瓷母持有人突然反悔。


    支付了不菲的違約金,將瓷母帶走。


    從此,這件絕世重寶徹底消失。


    今天這件寶貝被吉田大野帶到鬥寶台,著實讓人意外。


    七位裁判圍著瓷母鑒賞,陸飛也上來近距離觀看。


    看了一分鍾,陸飛率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陸飛那略顯不悅的表情,張豔河等人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幾位裁判又看了十幾分鍾,各種大殺器統統使用上,這才有了結論。


    “這尊雙耳瓷母多象瓶,層次分明巧奪天工,無可挑剔。”


    “其中第四層有一道半公分左右的微衝,跟檔案中記錄的分毫不差。”


    “內壁,圈足,底款全都正確。”


    “因此我們一致認為,這就是當年唐英督造,舉世唯一的瓷母,雙耳瓷母多象瓶。”


    結果宣布出來,全場掌聲雷動。


    這些掌聲並不是給吉田大野,而是給這尊舉世唯一的絕世重寶。


    不過,吉田大野同樣很輕鬆。


    讓服務員重新泡茶,穩穩當當的品了起來。


    “陸飛先生,您對我們的鑒定有異議嗎?”關海山問道。


    “沒有!”


    “這東西我看了,你們的鑒定沒有任何問題。”


    “請裁判估價吧!”


    關海山點點頭說道。


    “這件瓷母曆時四年半,克服了重重困難,最終燒製成功。”


    “其中艱辛自不必說。”


    “根據資料顯示,為了製作這件瓷母,當時的人員開支和材料費就超過白銀五萬兩。”


    “這個代價,在神州瓷器史上,可以說是毫無爭議的第一。”


    “而且,這是第一,也是唯一一件囊括了十七種名窯釉水特征的瓷器。”


    “無論是本身,還是曆史意義,都非常重要。”


    “之前的參考價,我就不提了,我直接給出我心目中最理想的估價。”


    “我認為這尊瓷母的價值,至少是三十億神州幣!”


    “裁判長!”


    “您的估價,我實在不能認同。”


    “05年新加坡古斯通拍賣會上叫到三億一千萬刀。”


    “而且,還不是最終成交價。”


    “當時我正好在場,叫到這個價位,還有十一位老板爭相叫價。”


    “如果不是發生意外,我相信,最終的成交價至少突破五億刀。”


    “05年的價值就不低於三十億神州幣,現在還給估三十億,這不合適吧?”長野小夫說道。


    “那您的意見是?”關海山問道。


    “依我看,至少估價六十億。”


    “我同意!”川崎古山點頭說道。


    霍頓擺擺手說道。


    “關總的估價的確有些偏低,但我覺得六十億又有些高的離譜。”


    “我看這樣,我們折中一下,給這件瓷母估價五十億神州幣怎麽樣?”


    最終,霍頓的意見征服了所有裁判。


    吉田大野也沒有任何意見。


    “陸飛先生,您同意五十億的估價嗎?”霍頓問道。


    “這個估價經濟實惠,我當然同意。”


    “陸飛,那就別墨跡了,趕緊亮寶吧!”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你我到底是魚死還是網破。”


    陸飛喝了口水,緩緩站了起來。


    “吉田,還記得咱們是如何結怨的嗎?”


    “沒錯,在夏威夷我是坑過你,這個我承認。”


    “但那是你應有的懲罰。”


    “因為你不該侮辱孔老。”


    “孔老是我的引路明燈,是我陸飛一生最敬重的長輩。”


    “他老人家就是我的底線。”


    “無論是誰,隻要觸及我的底線,他就必須受到懲罰。”


    “米國的事情,隻不過是我對你的警告,但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打算跟你為仇做對。”


    “後來,你的公子吉田長平帶著一幫人來修複院。”


    “要是正常切磋,不管勝負我們都沒有怨言。”


    “輸了那是我們經師不到學藝不高,怪不得任何人。”


    “可你兒子小小年紀卻飛揚跋扈,當場羞辱我們的專家。”


    “這牽扯到國家尊嚴,我們無法容忍。”


    “然而,小小懲戒,我同樣沒有在意,可你卻不依不饒非要跟我鬥寶一決雌雄。”


    “之前一個月,我沒有做出回應,你是不是認為我陸飛怕了你?”


    “要是那樣,你就錯了。”


    “我陸飛就是一個收破爛兒的,對於所謂的名聲,我根本不在乎。”


    “光腳不怕穿鞋的,我從來不懼怕任何人。”


    “之所以沒有及時回應,理由非常簡單。”


    “我就是不想搭理你這條瘋狗。”


    “可你卻變本加厲,到處煽動是非。”


    “既然你這麽想死,那我就成人之美。”


    “這一局,我就送你上路。”


    “來人!”


    “把01號給我請上來!”


    此時的陸飛站定如鬆巍峨如山。


    見陸飛這種氣勢,吉田大野頓感不妙。


    熟識陸飛的朋友們和考古界的老貨們懸著的心,終於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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