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兒的小盒子裏麵就是大大的驚喜,這讓陸飛對大盒子充滿了期待。


    盒子放在箱子蓋上,拿來鉗子直接破拆。


    “忒!”


    一個清脆的響聲,金鎖應聲而斷。


    蓋子掀開,陳香驚呼出聲。


    “哇!”


    “好漂亮!”


    “陸飛,這是什麽?”


    見到裏麵的物件兒,陸飛眼中同樣滿是興奮。


    “這是金冠。”


    “大開門兒明朝金冠。”


    這件金冠高五公分,寬十三公分,簪長十一公分。


    此冠冠體如一件覆扣的橢圓形缽盂。


    冠由圈、蓋、簷和舌四部分組成,通體以卷葉形金絲焊接而成。


    冠底以金圈圍成橢圓形,飾鏤空金絲花紋,圈上覆橢圓形冠蓋。


    中線處為兩條拱形橫筋,上邊鑲嵌藍寶,貓眼紅寶各三顆,共計九顆寶石。


    每一顆都有小指肚大小。


    此外還有九條縱筋平均分布,與橫筋一起形成冠蓋的支架。


    冠圈前後左右各有一片簷,後簷接兩舌,簷麵、簷角和舌麵、舌角都嵌有寶石。


    冠蓋橫筋左右底部各有一小孔,孔內各插金簪一枚,用於固定頭發。


    簪頭為傘形,鏨刻花紋。


    簪柄壓印“銀作局嘉靖二十六年十月造金五錢”字樣。


    冠蓋前端中間亦留有一簪孔。


    這件金冠精美絕倫,其上對稱鑲嵌五十五顆顆各色寶石,交相輝映,金絲細如頭發,編綴精妙。


    整體造型美到極致。


    “大明金器,天下無雙。”


    “這是一件銀作局打造的女性金冠,應該是陪葬物品之一。”


    “想這樣奢華的盡管,神州各大博物館都找不到能與之相提並論的了。”陸飛說道。


    “陸飛,得到這麽好的物件兒,我看你怎麽好像不開心的樣子呢?”


    見到這件金冠,一開始陸飛興奮的不得了。


    可打量一遍,陸飛卻皺起了眉頭。


    “不是不開心,我就是有些搞不明白!”陸飛說道。


    “怎麽了?”陳香問道。


    點上一支煙,陸飛說道。


    “今天發現這些東西,實在有些蹊蹺。”


    “怎麽說?”


    “窖口發現的鐵條是晚清英國進口的鋼材。”


    “而在中州這個豫劇之鄉,窖內存放的卻是京戲的衣箱和各種樂器。”


    “還有這兩個物件兒。”


    “唐代的熏香球,明代的金冠。”


    “再聯係京戲戲服,晚清鐵條。”


    “跨度如此之大,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陳香想了一下說道。


    “陸飛,你會不會太過緊張了?”


    “京戲是國粹,中州是豫劇之鄉不假,但一定也有京戲的粉絲。”


    “搞不好,汴梁這邊本身就有京戲的戲班。”


    “那個地窖,或許就是戲班存放物品的倉庫。”


    “至於這些物件兒的跨度,沒準是戲班班主的個人收藏品也說不定呢。”


    其實,陳香不清楚,陸飛還有一處糾結,那就是六個鬼子大兵的遺骸。


    算上這六具屍體,那就更加令人匪夷所思了。


    不過,屍體的事情,陸飛可不打算告訴陳香。


    看看陳香,陸飛微微點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


    “咱們繼續。”


    還剩下最後一隻箱子,沒有選擇的必要了。


    來到側麵直接掀開蓋子,入眼的,依舊是破舊的行頭。


    破爛的行頭下邊,有一隻灰布包。


    不過布包已經糟透,輕輕一拉扯就支離破碎。


    布包破碎,裏麵一個正方形的木板映入陸飛眼簾。


    雙手將木板拿出來一看,這竟然是一麵戲牌。


    戲牌為柳木,邊長三十五公分,厚度不到一公分。


    所謂的戲牌,其實就是一塊兒木板,上邊陰刻著各種曲目。


    戲牌的由來始於民國。


    那個時候,戲曲和相聲幾乎是僅有的兩個休閑娛樂項目,在當時相當受歡迎。


    而那個時期的戲園子,更是裝逼的絕佳場所。


    比如台上正在上演《捉放操》,來了個大土豪不喜歡這出戲,可以直接出錢讓戲班子更換戲碼。


    而戲牌就是專門點戲用的物件兒,性質跟現在的菜單差不多。


    這塊兒戲牌棱角磨得光滑油亮,包漿相當厚實。


    上邊正中央刻著三個繁體楷書“常家班。”


    下邊豎著陰刻的便是戲碼的名字。


    《四郎探母》,《鍘美案》,《文昭關》,《野豬林》,《挑花車》等等一共十二出大戲,以武戲居多。


    戲牌這東西雖然沒什麽價值,但卻給了陸飛一些線索。


    陸飛正發愁這些東西的來源呢!


    有了這塊兒戲牌就明了了,這些行頭和所有物件,百分百應該屬於這個常家班了。


    有了線索,陸飛又疑惑起來。


    按理說,用得起進口鐵條,有的起呂中的胡琴,還有的起進口鐵條,這個戲班應該相當有實力才對。


    因為在自己的腦海中,還真就沒有常家班的任何信息。


    還有,那六個島國大兵到底是誰弄死的?


    為什麽屍體會跟這些衣箱放在一起,這讓陸飛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好一會兒,沒有任何頭緒,幹脆暫時不想了。


    三隻箱子清理完畢,還剩下最後一隻長方形紫檀木盒,也就是陸飛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從臭水中撈出來的那隻盒子。


    陸飛來到這隻盒子麵前,陳香卻嫌棄的退出老遠。


    這隻盒子在汙水中浸泡不知多少個年頭,臭味兒已經滲透進了木質紋理之中。


    雖然陸飛用洗澡水清浸泡了好一會兒,可惜作用不大。


    這會兒表麵水漬風幹,那味道更是別具一格。


    就跟臭豆腐汁水曬幹後的味道都不遑多讓。


    別說是陳香了,就連陸飛對這個味道都相當抵觸。


    為了它,陸飛再次戴上口罩,而且還戴上一副橡膠手套。


    這在破爛飛看物件兒的曆史中,可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武裝完畢,陸飛來到側麵輕輕打開盒子。


    嘩啦……


    盒子打開,一股黑黃的汙水流淌出來,陸飛緊皺眉頭,陳香捂著鼻子逃之夭夭。


    心中萬分嫌棄,可手電光照到箱子裏麵,陸飛頓時如遭雷擊。


    吧嗒!


    陸飛手臂情不自禁顫抖一下,手電筒應聲落地。


    原地足足愣了半分鍾。


    反應過來,陸飛七手八腳的摘掉手套丟出老遠,兩層口罩一把扯了下來。


    貓腰撿起手電筒,陸飛咬著牙喊了一句“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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