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剛準備抬腿,卻萬萬沒想到,一隻超過四十五碼的大腳丫子迎麵踹了過來。


    陸飛猝不及防,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陸飛的胸口之上,而且力道極大。


    “哎呀臥槽!”


    陸飛吃痛,四仰八叉的摔了下去。


    為了保護背後的包包,在空中,陸飛盡量翻轉,最終成功的趴在地上。


    這一下把陸飛摔得七葷八素,眼前全都是閃爍的金星。


    多虧陸飛天天鍛煉體質過人,要是一般人,這一下非摔散架不可。


    “咳咳!”


    “五哥,你他媽瘋了?”


    “是我啊!”


    大腳丫子踹到自己的同時,陸飛已經看清楚對方,正是陳雲飛的貼身保鏢王五。


    “陸飛?”


    “有大門不走,大半夜的翻牆頭,你小子有病啊!”


    “我還以為鬧賊了呢!”


    “我他媽沒帶鑰匙啊!”


    “那你不會叫門嗎?”


    “大過年的容易招賊,我這也是對你家負責,這可不能怪我哈!”王五大笑著說道。


    “操!”


    “別他媽廢話了,趕緊拉我一把。”陸飛捂著胸口喊道。


    把陸飛拉了起來,王五鄙視的說道。


    “你小子現在越來越差勁了,警覺性太低。”


    “我在牆那邊你都沒有覺察,你是幹什麽吃的?”


    “這他媽是我家,我怎麽會想到裏麵有埋伏啊?”陸飛翻著白眼兒說道。


    “小子,這可不是理由。”


    “不管在何時何地,都不能放鬆警覺。”


    “從古至今,陰溝翻船的大英雄還少嗎?”


    “自己家怎麽了?”


    “仇敵就不能在你們家埋伏暗中算計你嗎?”王五說道。


    “呃......”


    王五這樣一說,陸飛也有些後怕。


    他說的沒錯,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


    今天偷襲自己的是王五,若是敵人,誰會跟自己說這些?


    更加不會先禮後兵了。


    “五哥你說的對,是我太大意了。”


    “今後我一定多家注意。”


    王五笑著點點頭說道。


    “這就對了。”


    “無論做什麽,都要仔細觀察,謹小慎微未雨綢繆,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那啥,今天後半夜我值班,正好閑來無事。”


    “來來來,我檢驗檢驗你小子最近練得怎麽樣了?”


    “噝——”


    王五拉開架勢,嚇得陸飛心中一緊。


    “五哥,你要幹嘛?”


    “不幹嘛,五哥今天心情好,打算指點你兩招。”


    “你少來,我剛回來家門還沒進呢,今天不成。”


    “少廢話,五哥現在技癢的很,陪五哥玩玩。”


    王五說著,掄起沙包大的拳頭向陸飛鋪了過來。


    “操!”


    “五哥你別過來,我他媽都受傷了,今天肯定不成。”


    “哎呦臥槽!”


    “我身上有傷你還下黑手,你丫還是人嗎?”


    “操!”


    “我他媽跟你拚了......”


    一個小時後,陸飛拎著大包,渾身冒著熱氣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對著鏡子看了看,臉上完好無損,可身上已經遍體鱗傷慘不忍睹了。


    “媽蛋的!”


    “先偷襲老子,隨後下黑手,王八蛋,你丫勝之不武。”


    “給小爺等著,看我明天怎麽收拾你。”


    “噝——”


    “真他媽疼啊......”


    陸飛罵罵咧咧的洗了個熱水澡,出來之後,齜牙咧嘴的給自己上藥。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不過陸飛卻沒有睡覺,因為陸飛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躡手躡腳去庫房找來工具,玻璃和黃花梨木條備用。


    隨後打開包包,把從香山拍賣行拍到的丁觀鵬真跡《無量壽佛圖》請了出來。


    再次把這幅畫展開,陸飛心情無比凝重。


    找來噴壺兌上一些保護藥劑將《無量壽佛圖》陰濕。


    靜置幾分鍾後,陸飛把台燈調到最大亮度,左手捏著海綿,右手握著一把薄如蟬翼的小片刀,開始個給這幅價值不菲的名畫做手術。


    幾分鍾後,畫紙與裱褙的一角翹起。


    陸飛左手捏住這一個邊角,拿刀片的右手緊張的開始顫抖起來。


    放下小片刀,陸飛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點上煙原地休息。


    一連抽了兩隻煙,緊張的心情終於恢複了平靜。


    再次拿起小片刀,陸飛果斷的下了家夥。


    動作嫻熟麻利,行雲流水。


    不到二十分鍾,《無量壽佛圖》的畫紙被陸飛整體剝離開來。


    把《無量壽佛圖》放在一邊不再多看一眼。


    畫紙拿開,對著裱褙再次噴水。


    等待了十幾分鍾,確保裱褙完全濕透,陸飛拿起小刀,再次給裱褙做手術。


    陸飛當初近乎魔杖,花天價拍下這幅畫,可不是為了丁觀鵬的《無量壽佛圖》。


    真正讓陸飛魂不守舍的是裱褙中的玄機。


    給裱褙動刀,陸飛動作放的極為輕柔,小心翼翼,不允許出現任何閃失。


    一個小時後,陸飛放下工具,點上煙站起來,表情莊重的凝視麵前的畫麵。


    裱褙裏麵同樣是一幅畫。


    畫麵相當小,長四十公分,寬僅有三十五公分。


    畫紙是明代最牛逼的本色宣德箋。


    宣德箋是明朝宣德大帝朱瞻基定製的一種加工紙。


    這種紙張質地精良,潔白細膩,能充分表現筆墨的神采。


    這種紙最早是大明內務府專用紙張,其上有“宣德五年造素磬紙”的朱砂大印。


    後來傳入民間,是文人墨客最愛的紙張。


    一直到滿清乾隆年間,這種紙張還有人使用。


    宣德箋有本色紙、五色粉箋、金花五色箋、五色大簾紙和磁青紙等諸多品種。


    磁青紙用靛藍染料染成,其色剛染時與當時流行的青花磁相象,因此得名。


    金花五色箋是在五色皮紙上再以泥金描成各種紋飾圖案。


    染紙所用的染料,一般全是植物性染料,與當時染布的染料是相同的,染色劑的配製也一樣。


    製作宣德箋,工藝複雜周期長,所以成品紙張價格相當昂貴。


    神州兩千多年的封建帝製,就屬明朝的物價最為親民。


    那時候,一石大米將近兩百斤,隻需要五錢銀子。


    而一刀宣德箋就要雪花白銀十五兩。


    可以想象,這種紙有多昂貴了。


    小小的畫紙上,畫麵非常簡潔。


    畫麵中是在一片茫茫大海。


    一個男人的背影站在獨木舟上。


    男人下麵圍著一張獸皮,赤果上身,後背的肌肉棱角分明強壯無比。


    男人左手指天,右手握著一隻木質長矛高高舉起。


    遠處海麵上隱隱約約,露出些許奇形怪狀的礁石,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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