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殿鼇拜被擒,嗜血麒麟弓就此失蹤。


    康熙爺以及後世無數人尋找這張寶弓都音信全無。


    因為他們根本就想不到,這張寶弓已經不在中原,而是在木蘭圍場。


    這就叫燈下黑。


    至於這張寶弓是怎麽落到薛誠家手裏的,這個無從考證。


    但陸飛可以肯定一點,薛誠這個滿人,一定不認識滿文。


    否則根據上邊的文字,很容易辨別出寶弓的主人。


    也正因為如此,陸飛才能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這張寶弓。


    至於箭囊箭羽之類的零部件兒,陸飛看過,都不是原裝貨,找薛誠討要也毫無價值。


    陸飛找出來一塊兒棉花,把寶弓上的汙漬細心的才幹淨,


    再用泡沫層層包裹,隨後長長出了一口氣。


    隨後陸飛向高遠說出這張弓的來曆,高遠也倒吸一口冷氣。


    “噯兄弟,我問你個事哈!”


    “昨天薛誠那酒,到底是什麽名堂?”高遠問道。


    陸飛一陣壞笑道。


    “我勸你還是不要打聽。”


    “為什麽?”


    “嘿嘿,我怕說出來,你三天吃不下飯。”


    “操!”


    “至於不?”高遠不屑的說道。


    “對於我來說不至於,可你卻不好說呢。”


    “少來,哥哥我還不至於那麽脆弱,趕緊說來聽聽,我好奇的很。”高遠說道。


    “你真想知道?”


    “廢話!”


    “那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哈!”


    “別墨跡,趕緊說。”高遠說道。


    高遠詢問的,當然是薛誠的獨家配方了。


    關於這個,陸飛不能跟薛美美透漏,但卻完全沒有必要隱瞞高遠。


    看高遠那一臉期待的小眼神,陸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你覺得薛誠那酒有多少度?”


    “五十八度到六十度之間,口感相當不錯。”高遠說道。


    陸飛搖搖頭說道。


    “你猜錯了,那個酒,至少有六十五度。”


    “噝——”


    “這不可能吧!”高遠說道。


    “絕對錯不了。”


    “那酒裏麵有十一種溫補的藥草,經過長達一年以上的浸泡,入口沒有那麽辛辣,入腹也不像其他烈酒那樣灼燒。”


    “而對這種口感起到最關鍵作用的,就是那劑特殊的藥引。”陸飛說道。


    “你說的藥引,究竟是什麽?”高遠期待的問道。


    “咳咳!”


    “你別陰陽怪氣兒的,趕緊說到底是什麽?”


    “馬糞!”


    “啥?”


    “炒馬糞!”


    “扯淡!”


    “你覺得我有必要忽悠你嗎?”


    “嘔......”


    看著陸飛那堅定的眼神,高遠胃裏翻江倒海。


    從炕上跳下來,連鞋都沒顧得上穿,拉開門跑出去狂嘔了起來。


    陸飛肚子都要抽筋了,躺在炕上翻滾著大笑起來。


    十幾分鍾後,高遠一臉慘白的折返回來,看陸飛的眼神都有了一絲殺氣。


    “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這裏麵怎麽會有馬糞?”高遠瞪著眼說道。


    “那啥,不一定都是馬糞,也有可能是牛糞。”


    “嘔.....”


    “你他媽說正經的,別跟我整這麽多品種,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一說這裏麵很可能還有牛糞,高遠又幹嘔了起來。


    陸飛遞給高遠一隻眼笑嗬嗬的說道。


    “你沒必要這樣,你看我比你喝的還多,我不是好好的嗎?”


    “你小子就是牲口,我跟你能一樣嗎?”


    “好好說話,這裏麵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東西?”高遠說道。


    陸飛點點頭認真起來。


    “馬和牛吃的是草,排出來的糞便沒有你想象的那麽惡心。”


    “遊牧民族,經常用曬幹的牛馬糞便當柴燒呢!”


    “其實用牛馬糞便做酒,這個不是薛誠家的專利。”


    “過去關外遊牧民族釀酒之後,多以皮囊盛裝。”


    “但若是釀造的太多,就隻能用木桶保存。”


    “不過用木桶保存,酒精容易揮發,白酒更容易沾染木質的味道,這讓他們無法接受。”


    “後來陶土壇子流入關外,遊牧民族如獲至寶。”


    “但從關內進口酒壇成本太高,外加運輸不方便。”


    “於是乎,人們就開始自己燒製陶罐酒壇。”


    “可遺憾的是,關外的土質不適合燒製陶器,再加上工藝不行,所以燒造出來的器物質量很是一般,而且不能一次成型。”


    “一次燒造隻能成坯卻掛不上釉水,所以人們隻能像抹水泥牆麵一樣,在內外均勻抹上一層泥釉進行二次燒製。”


    “但這種泥釉,對窯溫要求相當嚴格。”


    “溫度過高容易開裂,窯溫太低無法跟坯胎融為一體。”


    “後來人們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在室外架幹柴用明火燒製,這樣一來果然成功了。”


    “不但成功了,人們發現,用這種辦法燒出來的陶罐裝酒,儲藏一段時間後,烈酒的口感比之間相對柔和,而且味道更加純正。”


    “其實,這是因為明火燒製的陶罐內壁,由於沾染滲透了草木灰,成為了淡堿性。”


    “而這淡堿性正好中和了烈酒的一部分酸性,所以口感好,卻不失本味。”


    “這個偉大的發現,可以說是遊牧民族釀酒史上的一次偉大革命。”


    “以至於元蒙遼金時期,瓷器在關內興起,人們儲藏酒之前,還要用幹草燒製器皿,或者用草木灰水熬煮浸泡器皿呢!”


    “皇慶年間,蒙古一個叫阿古達木的部落小領導,由於沒有大量的幹柴,嚐試著用馬糞燒製器皿,卻發現味道比幹柴的效果還要勝強數倍。”


    “於是乎,這種方法便廣泛沿用起來。”


    “不過薛誠他們家用的方法更加先進,他們是把幹馬糞炒製。”


    “這樣一來,馬糞中為數不多的異味兒便揮發了十之八九。”


    “再用炒製的馬糞燒製酒缸,這樣的效果要更加明顯。”


    “如今瓶裝酒興起幾十年了,人們早就忽略的這種方法,所以老薛才沒有想到。”


    “但我敢保證,老薛一定知道。”


    “這種方法儲藏的酒,中和了酒精的酸性,對人體極為有益,所以你根本不用介意,最好以後經常飲用。”


    “拉倒吧!”


    “要是不知道,這酒的確美味。”


    “可知道是牛馬糞便燒出來的,總感覺別扭。”


    “不要說薛誠這酒了,以後用酒壇裝的酒,再好我也不喝了。”高遠撇著嘴說道。


    “嗬嗬!”


    “話可不要說的這麽絕對,要是有五百年陳釀,就是用馬尿泡出來的酒壇子,你也照喝不誤。”陸飛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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