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逼停三輪車,聲稱要買車上的破爛兒,把三輪車司機的鼻子都要氣歪了。


    開著豪車要買我的破爛兒,這孫子不是故意找事兒就是神經病。


    陸飛掏出煙點上,淡淡說道。


    “你收這些東西不也是賣錢嗎?”


    “開個價兒,價錢合適我都要了。”


    “滾蛋!”


    “小子,你別跟我這沒事找事兒。”


    “老子沒碰到你的車,想訛我,你辦不到。”


    “趕緊哪涼快哪待著去!”司機翻著白眼兒說道。


    陸飛從包中掏出兩萬現金放在手中,拿出其中一萬晃了晃說道。


    “賣,東西卸下來你拿錢走人。”


    “要是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兩萬都是你的了。”


    “噝——”


    “小子,你玩真的?”司機吃驚的問道。


    “少廢話,賣不賣?”


    “賣,幹嘛不賣。”


    司機表麵吃驚,其實心中已經樂開了花。


    好家夥!


    今天吉星高照哈!


    出門就碰到了個傻蛋神經病。


    開豪車買破爛兒,而且出手闊綽。


    一車垃圾連一千塊錢都不值,這神經病竟然給一萬,這簡直就是散財童子,財神爺下凡啊!


    這還有什麽好猶豫的,這要是再不賣,自己不成了傻蛋了嗎?


    “那啥!”


    “哥們兒你剛才說有個問題,你趕緊問,這兩萬我都賺了。”司機激動的說道。


    陸飛吸了口煙,隨意的問道。


    “你這些東西是在同一家收的嗎?”


    “沒錯,你咋知道?”


    “告訴我在哪家收的,說清楚,這一萬也是你的了。”陸飛說道。


    司機撓了撓腦袋,不可思議的問道。


    “就這個問題?”


    “對,說清楚,這一萬塊錢歸你。”


    “這個沒問題,這些東西就是在前邊東湖村黃家收上來的。”


    “具體門牌號?”陸飛問道。


    “這小村子,哪來的門牌號兒啊?”


    “我跟你說,進了村一直走,道左邊哪一家最破敗哪一家就是。”


    “哦對了,黃家邊上還有一個麗芳小賣店,見到小賣店就找到了。”


    “實在不行你就打聽黃老邪,老老小小沒有一個不知道的。”司機說道。


    “黃老邪?”


    “這是外號嗎?”


    “你對這個黃老邪熟悉嗎?”


    陸飛遞給司機一支煙問道。


    煙酒不分家,男人在外邊辦事兒,有時候一支煙就可以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司機接到陸飛的煙點上,心中馬上對陸飛好感倍增,打開話匣子跟陸飛講了起來。


    黃老邪的確是個外號。


    這人真名叫做黃建元,之所以有黃老邪這個外號,就是因為這人脾氣邪性的很。


    據說黃老邪是山東人,早些年逃難,隻身一人落戶東湖村。


    黃老邪沒成過親,無兒無女,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平日裏早出晚歸,跟誰也不溝通,村子裏沒有人知道他到底靠什麽謀生。


    不過這老頭卻是個熱心腸。


    村子裏誰家要是有個紅白喜事兒,黃老邪一律隨禮,但哪一家的飯菜也不吃一口。


    不但如此,這人還寫了一手好字。


    每年過年,黃老邪寫的春聯都是搶手貨。


    經常是剛貼出去,就被別人偷偷揭走。


    黃老邪不氣不惱,回去接著寫,接著被偷。


    到後來幾年,每年除夕,黃老邪都要寫幾十幅春聯丟在門外讓大家自己拿。


    確定沒人偷了,他才把自家的春聯貼上。


    這還不算,還有更邪性的呢。


    黃老邪在村子小河邊開了七分多菜地,中上各種蔬菜精心打理,但卻從來不去收獲,隻能便宜了村裏人。


    像這樣邪性的事情數不勝數,所以村民們才給他起了這麽個外號。


    這些都不算,還有一件最最邪性的事情。


    今年春天,年過古稀的黃老邪外出了一個多月。


    回來的時候,竟然帶回來一個三十出頭的小娘們兒,這讓全村人大跌眼鏡。


    村民們好奇詢問起來,黃老邪毫不避諱,告訴大家,這是他娶的小媳婦兒。


    那個小娘們兒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來到東湖村之後,經常傍晚出去,第二天清晨才回來。


    後來村裏年輕人說,不止一次看到那娘們兒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有人提點黃老邪,老東西嘿嘿一笑滿不在乎,後來大家也懶得管了。


    一個星期前,半夜村子裏突然來了一輛救護車,將黃老邪拉走。


    第二天那個小媳婦兒回村,對外宣稱,黃老邪突發心梗去世。


    黃老邪雖然七十多歲了,但身體硬朗得很。


    對於黃老邪突然暴斃,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


    聯想到村子即將拆遷,人們猜測,會不會是那娘們兒貪圖黃老邪的房產而謀財害命。


    有了這個猜測,馬上風言風語就傳開了。


    也不知道那個人嘴欠,竟然悄悄的報了警。


    警察介入調查,確定黃老邪就是突發心梗死亡,跟那娘們兒沒關係。


    這下村民們放心了,可那娘們兒卻不幹了。


    回到村子,弄了個喇叭,挨個胡同轉著罵大街,罵的那叫一個難聽。


    三輪司機就是鄰村的人,對這些事情門兒清。


    今天早上,司機從東湖村路過正好遇到那娘們兒。


    那女人說準備搬家,這才把破爛兒處理給他。


    司機說完,陸飛接著問道。


    “他們家還有別的東西嗎?”


    “有,破爛兒多的很,估計再有兩車也拉不完呢!”


    陸飛點點頭說道。


    “行,我知道了。”


    “這樣,兩萬塊錢都給你。”


    “這些貨連同你這輛三輪車都給我成嗎?”


    “你要三輪車有啥用?”司機問道。


    “這你別管,你就說行不行吧!”


    “可是,剛才你就說問一個問題,也沒說三輪車的事兒啊!”


    “你這不是誆人嗎?”司機不悅的說道。


    陸飛又摸出一萬塊錢說道。


    “再給你一萬,除了三輪車,把你的棉大衣,棉帽子圍脖手套全都賣給我。”


    “噗.......”


    “這東西你也要,你是不是有病啊!”司機翻著白眼兒說道。


    “你就說行不行吧?”


    “操!”


    “行,幹嘛不行?”


    到了這會兒,司機已經確定陸飛就是個神經病。


    既然你出錢,老子還怕個毛線啊!


    破大衣破帽子,加在一起都不值兩百塊錢,不答應那不是傻逼嗎?


    司機一邊脫大衣一邊小聲嘟囔道。


    “真邪性嗨!”


    “這年頭什麽人都有,要這破玩意兒有屁用?”


    “真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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