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懵頭了,明明是胡柯叫著嚷著要跟人比式,怎麽臨到最後卻變成了宋添?


    “田兄,宋添可是我們蒼山學館的翹首,你不會怕了他吧?”


    胡柯這張嘴可是氣死人不嚐命,田茂哼笑,“幾年而已,沒想到蒼山學館已經退化成這個樣子了,連陶先生墨寶都認不出來的家夥都能做翹首……”


    先前還不想去提關於蒼山學館的事,此時卻是忍不住想要貶低一下這人。


    他走得早不清楚宋添的變化,並不想信他能有多大本事的。


    蒼山學館的眾人一聽,全都怒了。


    宋添連秀才紀英都比了下去,可不就是學館裏的翹首。


    “姓田的,比試還未開始,這般貶低對手,小心自打自臉。”


    “就是,你自詡是童生了不起,怎知幾月之後對麵的人會不會已經成了秀才。”


    “別太自以為是了……”


    大家齊齊開口為宋添說話,田茂眉頭微蹙,重新開始審視眼前的人。


    去掉燒疤的宋添俊逸倜儻,此時被胡柯推了出來也不見驚慌膽怯,就那麽榮辱不驚地站著,感覺像是信心十足。


    難不成這人真成了蒼山學館的翹首?


    田茂有點兒忐忑起來,畢竟他知道蒼山學館裏還有秀才紀英,那人還未中舉,還在蒼山學館裏進讀。


    “宋添,你真要與我比試?如若輸了,這花瓶可是要賠的。”


    田茂覺得跟胡柯比更為保險,雖然他很不願意相信這人能力出眾,便幾十兩銀子在前,他也容不得意外跟閃失。


    宋添好笑看著他,“怎麽,童生老爺不想與我一較高下。”


    都叫他童生老爺了,田茂要是再不比那就是慫。


    “宋兄既然這般有信心,田某自然奉陪到底。”


    宋添也不是有信心,而是被推出來了,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他這人做事喜歡穩妥,從不喜自傲自誇,就算考試在蒼山學館居了首位,麵對田茂這位已有童生功名的人也保持著一份警惕之心。


    畢竟宋二才也是童生,而他現在時不時還會向父親請教。


    圍觀的人群散開了,給兩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胡柯抬步上前,在宋添耳邊說道:“盡量發揮,就算輸了也不當事,銀子自有那些人賠。”


    胡柯雖然很想贏了那田茂,可就算輸了他也沒有想過要去賠那花瓶。


    這些人下注贏了點錢就迫不及待過來尋樂,這下吐出去也是好事。


    宋添點頭,可他一點兒都不想輸。


    案桌上的紙筆重新換了幹淨的,宋添正想問要比點兒什麽,就聽得田茂道:“先前我已讓龐兄選題,此時是不是應該輪到我了?畢竟你是蒼山學館的翹首,說不準幾月之後還是咱們平陽縣的秀才老爺。”


    連題都要搶,人群裏不少人發出嗤笑。


    龐子默不滿道:“還沒開始你就怕了,這樣的童生老爺讓人不恥。”


    宋添跟胡柯都是在為他出頭,龐子默心中又急又憤,自然不想宋添輸掉。


    田茂笑道:“蒼山學館年年都出童生秀才,既然自稱翹首,以宋兄的學識水平後麵的府試院試怎麽樣都會過的,隻不過時間往後一點罷了,跟田某又有多大差距呢。”


    比試還未開始田茂卻要爭個選題的權力,原本那些看不起宋添之人此時安靜了,心裏多了一層懷疑跟不確定。


    畢竟田茂越是認真,就代表他重視這個對手,不敢掉以輕心。


    難不成這個看著十四五的少年真是蒼山學館裏的翹首?


    他們都是讀書的學子,蒼山學館的名號誰都聽過,比不上城裏的書院,但在各個學館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如果能在裏麵做翹首,按理府試跟院試都不在話下,一個秀才是跑不掉的。


    十四五歲做秀才,這未免也太小了些吧,對比起他們這些成年成家的人,那不就是一個笑話。


    人群瞬間安靜了,大家都盯著兩人來回瞧,對接下來的比試無比期待。


    宋添笑了笑,不想跟田茂過多爭論,抬手道:“既然田兄想選題,那就請吧。”


    他不偏科,各方麵水平都很平均,選什麽對他來說都差不多。


    既然選題對他來說意義不大,別人要爭那就給他便是。


    田茂心中一喜,看向台上側臥的美人道:“我倆就以美人為意作詩一首,如何?”


    要跟他比作詩,宋添點頭,“可。”


    雖說不偏科,便在作詩的造旨是,宋添自認會高那麽一丁點。


    作詩讚美人,田茂自信滿滿,之後又對台上的花魁說道:“鶯姑娘,田某為你力占群雄,這次勝出,你是不是要讓我一睹芳容?”


    都說文人風流,這田茂也不例外,平時沒少流連這在些地方。


    貴妃榻上的女子略顯羞澀地點了點頭。uu看書 ww.ukanshu.cm


    這田茂長得也不算差,除了新過來那兩個,也就他最有儒雅之氣,再加上又是童生老爺,為看她的真容拚了這麽久,自然會給出一點甜頭。


    至於已經在研墨的另一位,自進來之後視線就未曾在她這邊停留,還是個不知情愛的孩子。


    美人點頭,田茂心花怒放,叫身邊人給他研墨,提筆便在紙上寫了起來。


    “芙蓉樓中美人如玉,冰肌玉骨俏若桃李。”


    “美眸豔澈半掩秋扇,已若驚鴻華光失色。”


    田茂一口氣寫下四句,已將半掩麵的美人形容得惟妙惟肖,從而還誇上了天。


    身後的人伸長脖子一瞧,直歎妙哉妙哉。


    “過幾月的院試田兄不中天理難容。”


    “是啊!”


    有人開口念出田茂做出的詩句,惹得圍觀者又是一陣陣驚歎,連貴妃榻上半臥的美人都明顯變了眼色,看著田茂難掩春心蕩漾。


    這時,宋添也擱筆了,他蹙眉端詳了片刻,輕輕吹了吹那些未幹的墨跡。


    胡柯見他寫完緩步上前,在眾人的注視中念道:“燭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佳人手中線,錦繡天下衣,郎欲情求意,恍恍又徬徨,隻待功名利,攜手拜高堂。”


    “宋兄,你這是寫的哪個小美人呢?”


    “瞧你這話說得,恨不得就要立馬考取功名回去跟人家姑娘成親拜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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