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叔,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得謝謝你,果然,想要在武道上有所增益,還是得找比自己職級高的人較量才行。”


    白無極用手掃掉身上的灰塵:“跟你打過一場,我獲益良多,謝了。”


    說罷,便要離去。


    謝無極太陽穴鼓鼓直跳,叫道:“白無極,你把我當成什麽了,陪練嗎?快說,今天的事,究竟誰是主謀!如果你不給我個交待,休想離開!”


    白無極豎起兩根手指:“一,如果謝家連今天的主謀是誰都搞不清楚的話,我看你們可以趁早解散家族,免得在堡壘裏丟人現眼。”


    “二,謝三叔你還留不住我,所以也就無所謂的交待了,告辭。”


    “別走!”謝遠星蘊暴發,合身撲去,卻見白無極迅速轉身,拋來幾顆手雷。


    那手雷上有火焰的標誌,正是威力巨大的“地獄火”!並且這幾顆手雷,落點極為考究,當它們爆炸的時候,威力將會覆蓋四周空間。


    謝遠不敢托大,急忙刹住腳步,然後暴退。


    可那幾顆手雷落到了地上,卻是屁都沒放一個,再看白無極,早就不知所蹤了。


    謝遠怔怔地愣了半天,最後大叫一聲,手捂胸口,表情痛苦,嘴角湧出一條血線,竟是給白無極氣得吐血。


    平複沸騰的氣血,謝遠手腳發軟,歎了一聲,走回車隊。


    那幾輛滿載物資的基地車已經不知所蹤,謝遠隻感後背發冷,經此一役,謝家肯定是要元氣大傷了。


    他拿出通訊機,發現自己的手掌竟在顫抖。回想起來,上一次手抖不已的時候,是二十年前剛上戰場之時。


    本來他以為,經曆了這麽多的風風雨雨,已經沒有什麽事情能夠讓自己害怕。


    但此刻,謝遠怕了。


    怕謝家從此一蹶不振。


    過得片刻,他才發了條文字簡訊給謝洪,信息很短,隻有寥寥幾字:物資遭劫,主謀身份需待進一步確認。


    遠在家族駐點,當收到這條信息的時候,謝洪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一聲長歎。


    瞬間,他仿佛老了十歲...


    謝家駐地一片蕭瑟,雲龍小隊的營地裏卻響起陣陣歡呼,把搶來的物資轉手就送到雲家駐地後,雲澤帶著隊伍回到自己的營地,並宣布就在剛剛,他們雲龍小隊已經衝到榜首,隊伍的積分足足甩開第二名五千分以上!


    五千積分,哪怕雲峰日以繼夜地出戰,沒個十天八天基本上追不回來。


    這下子,雲龍小隊隻要鞏固戰績。若無意外,當能保持到大比結束。


    接下來自然是慶功。


    雲澤讓勤務班生火造飯,做了一桌美食犒勞眾人,隻是身在逆界,所以不得飲酒。


    不過,慶功宴上,雲澤一一點名,點到名字的人,都在他那領到不菲的獎勵。就連剛加入了邱東爍幾人,也拿到了幾千貢獻點。


    至於天陽,因為擺平了那個職級4的堡壘職階,從而縮短了行動的時間。再加上雲澤之前的承諾,因此,天陽獨得15000點貢獻點,以及


    一件高級素材。


    貢獻點直接到帳,至於高級素材,可以在大比結束後,到雲家的物資倉庫領取。


    看著自己日益飽漲的帳戶,少年露出了樸素的笑容,就連吃的東西,也比往常要多得多。


    飽餐一頓後,天陽坐在一旁休息,安靜地擦拭著骨劍和戰刀。


    眼前光線一暗,少年抬頭,便見雲澤微笑問道:“我可以坐這裏嗎?”


    天陽笑了笑,也沒挪位,聳肩說道:“澤少不嫌髒,隨便坐就是了,又沒人會趕你,也不敢趕你。”


    雲澤哈哈一笑,坐了下來:“小時候,我和老二、老五他們經常打架。老二那混蛋,打小就厲害,我和老五一塊上也不是他的對手。每次我們兩人都給按在地上,結果回去,都免不了一通數落。”


    “那時候,我們何曾幹淨過,每天都是髒兮兮的,不比下城區的流浪漢好多少。倒是長大之後,人人衣著光鮮,分外講究禮數,就連老二的性子也收斂了不少。卻總覺得,已經沒有了當年那種赤子之情。”


    “人是幹淨了,可這裏卻有些陰暗。”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後靜默無言。


    這種門閥之事,天陽不敢隨便插嘴,專心當個安靜的聽眾。


    過得片刻,雲澤方道:“天陽,你別嫌我矯情。事實上,有時候我挺羨慕你們的。至少,你們不用如我這般,兄弟相爭,甚至相殘。”


    天陽放下戰刀,輕歎道:“我們無須相爭相殘,那是因為,我們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雲澤少爺,下城區的生活,不是一個難字就能夠道盡的。我們拚盡全力,換來的,可能是你們連看都不會看上一眼的東西。”


    “試問在這樣的壓力下,我們哪還有精力去做那兄弟相殘之事?”


    雲澤略微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好吧,果然不在那個環境裏,根本沒資格去說什麽。不說這個了,明天你就想出戰了吧?”


    天陽點頭,卻又略帶擔憂地說:“不過在那之前,你確定不用轉移營地嗎?雖然我們都戴上了戰術麵罩,可武器和裝備沒有更換,謝家隻要稍加調查,完全可以查出誰是主謀。”


    雲澤露出自信的笑容道:“你是擔心他們會報複嗎?放心吧,他們就算查出來,這件事是我做的,他們也沒有那個精力。”


    “這裏是逆界啊,天陽。謝家失去了這批物資,就像一頭被撥掉了牙齒的猛虎。不。撥掉牙齒後,還要再打瘸雙腿。”


    “總之此時的謝家無比虛弱,他們已經無力再參加家族大比。如果我是謝氏的族長,現在就會宣布退出,及時止損,免得被其它家族進一步打擊。”


    天陽這才知道,為何雲澤一副處之泰然的模樣,原來早算準了謝家會退出大比。


    丟了這批物資,卻不代表謝家之前許下的承諾可以不用兌現。如此算下來,謝家損失大到無可估量,沒個十年八年,基本是恢複不過來的。


    至於欠下的債務,還要盡快嚐還。否則若是給人落下失信的印象,那謝家在堡壘的那個家族圈子裏就不用混了。


    一旦給人失信的印象,下次謝家有難,可就


    沒人會幫他們的忙了。哪怕是許下高額回報,怕是回應者寥寥無幾。


    肩膀一緊,天陽看去,卻是雲澤伸手握著他的肩頭。


    “下層基地不比上麵那層,你千萬小心。別忘記你現在也可以算是小有積蓄了,可別錢有了,命沒了,人間最慘之事,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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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忠告,雲澤拍拍身子站了起來,轉眼又跟其它人打成了一片。


    看著那個和人姿意歡笑的身影,天陽輕輕搖了搖頭,那人雖然在笑,卻像戴了張麵具。


    或許麵具之下的那個他,並不快樂。


    縱使勇攀榜首,亦是如此。


    第二天,少年帶齊補給,連喪鍾的五枚晶槽,也盡皆點亮,便離開了營地。


    在他離營之前,昆藍已經先走了,同樣也是去獨自探索。不過藍發少年比天陽更單純些,他隻是要斬獲更多戰功,同時磨礪自己的戰技。


    特別昨天,天陽竟然幹掉了一名職級4,而且是以血厚著稱的堡壘職階。這對昆藍來說,打擊不謂不打。


    於是他比天陽足足提前了五個鍾頭離營。


    離開營地之後,天陽來到那個儲物倉庫,戴上夢魘麵具,拿齊裝備,改而將掠食者等物品收起。


    此後聚攏黑霧,掩飾氣息,離開倉庫。稍微辯別了一下方向,天陽便揚長而去。


    若是有人看出天陽的推進路線,必定震驚萬分。因為少年所取的方向,正是下層基地裏,各個家族的精銳主力與盤桓在基地深處的舊日黑民交戰的前線區域!


    沒錯,天陽直奔前線而去,他此番出行,不為戰功,而是為了紫辰而去。


    可能收藏著紫辰的保險庫,就在尚末探索的黑色區域裏。如果想前往那個保險庫,天陽需要跨越前線區域。


    事實上,天陽對此並無把握,他隻能先到前線轉一轉。如果情況允許,才冒險進入黑色區。


    要是實在無法闖進去,那就隻能等堡壘的家族聯軍把戰線推過去。他雖然想盡快毀掉紫辰,卻還不想因此而丟了性命。


    一路疾行。


    當中偶遇了數支隊伍,這些隊伍或是探索著附近區域,或是互相算計交戰。但他們無一例外地,都沒有察覺到天陽的存在。


    如此兩個鍾頭之後,天陽已經到了控製區的邊緣。再往前,就是危險重重的前線區域了。


    他停了下來,挑了個偏僻無人的角落,開始休整。


    同時拿出食物和水,補充消耗的體力,才能用最好的狀態進入前線區域。


    休息得差不多的時候,正準備出發,突然,黑霧向天陽傳送了一縷訊息。


    少年安坐不動,溝通黑霧,迅速出現了一組畫麵。


    一支隊伍正接近他的藏身點,天陽大奇,這個地方已經是控製區的邊緣,怎麽還有隊伍來到此地。


    放大細節,天陽觀察著黑霧構築的模型。驀然看到幾張熟悉的麵孔,竟是古格、柳星以及那個戴著半邊麵具的女子!


    黑星堡這幾人,竟然還在北鬥基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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