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樹和飛絮離開後,大廳裏就隻剩下天陽三人,以及那個遊晉和兩個姑娘。


    他那幾個手下沒有跟進來,因此,大廳顯得較為寬敞。


    遊晉給兩個小姑娘打了個眼色,兩個女孩便溫順地走到天陽和蒼都的身邊。一個給天陽捏著肩膀,一個給蒼都錘起了腿。


    天陽兩人愣了下,旁邊霽雨卻是抿著嘴暗自發笑。


    天陽幹咳了聲,輕輕拿下女孩的手道:“遊晉先生,我不需要這種服務。”


    那個姑娘眼睛一紅,眼淚嘩嘩地往下掉,哭得梨花帶雨。


    天陽吃驚道:“你怎麽哭了?”


    遊晉嘿嘿幹笑道:“各位大人是我們的貴客,既然大人們不要她的服務,那肯定是她做得不好。稍後我會酌情懲罰她,最少,也要罰她三天不能吃飯。”


    天陽有些不高興:“遊晉先生,是我不要,可這不關她的事。”


    遊晉慢條斯理道:“大人,荒野有荒野的規矩。想要在荒野生活,就必須按照我們製定的規則來。不管是你不要,還是她做得不好,但懲罰的結果是不會改變的。”


    天陽還想再說什麽,霽雨打斷他道:“你就讓小姑娘繼續為你服務好了,我們始終是外人,不要隨便幹涉人家的內務。”


    遊晉笑起來:“多謝小姐體諒啊,其實我在這個位置,也挺不容易的。”


    天陽沒辦法,隻好讓小姑娘繼續給自己捏肩,女孩立刻擦掉眼淚,一臉笑容地捏著少年的肩膀,像是得到了什麽珍寶般。


    少年第一次知道,在荒野生存確實不易,特別是對普通人來說。


    遊晉又開始勸酒:“幾們大人,嚐嚐我們自己釀的酒,味道還不錯。”


    蒼都本來也想把身邊這個女孩打發走,但有天陽的前車之鑒,他隻好不吭聲,但現在卻道:“不用了,我們有公務在身,不能飲酒,這也是我們的規定。”


    天陽暗暗叫好。


    遊晉也不勉強:“那就換成水好了,來人啊,給幾位貴客拿些水來。”


    又走進來兩個女孩,將酒撤了下去。片刻後端來了一個盤子,上麵放著三杯清水。水中還灑了花瓣,聞著有淡淡的花香。


    天陽拿起其中一杯就要喝,霽雨輕咳了聲,微笑著說:“遊晉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言下之意,自然是要遊晉回避。遊晉臉上多少有些不悅,卻還是長身而起:“那我就不打擾幾位,有什麽需要,告訴她們就行。”


    他指了指兩個女孩,然後離開大廳。


    遊晉走後,霽雨從腰包裏取出一個化妝盒大小的儀器,激活啟動後,儀器裏激射出幾道綠色的光線。


    綠光掃過桌上的事物,接著就有數據出現在那儀器的屏幕裏。看到那上數據時,霽雨的臉色微微一變。


    她迅速拿出通訊器,發送了一條文字簡訊。


    天陽和蒼都的通訊機很快收到消息,拿出來一瞧,竟是霽雨發來。


    天陽起初還挺疑惑,人就坐在旁邊,有什麽事不能說出來,非要發信息。可看到簡訊後,少年就知道了理由。


    霽雨的信息很簡潔:水裏有毒!


    三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色,隨後都擔憂地往樓上看去。


    韓樹還在樓上。


    這飛鼠看來不安好心,竟然在水裏下毒,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在已經知道,自己等人來自擎天堡,卻依舊在水裏下毒,擺明是要讓渡鴉小隊葬送在這裏。


    風息穀和擎天堡的距離並不遠,可以說,很大程度上還受到擎天堡的庇護。


    飛鼠沒有理由這麽做!除非...有更大的利益,或者更大的勢力招攬了他們?


    天陽思緒如電,突然,那個長發紫瞳的妖異男子形象,在少年腦海中浮現。


    葉重!


    天陽突然想到了飛鼠這麽做的理由,與此同時,霽雨突然大叫一聲:“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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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是本能,並且出於對霽雨的信任,天陽探手往後,捉住身後姑娘的手,一把將她抱在懷裏,並臥倒在地。


    在另外兩人也做出類似動作的瞬間,大廳四周的牆壁突然被猛烈的火力轟碎。明亮,鮮紅,肉眼可見的彈軌在他們的頭頂上飛舞,伴隨著女孩的尖叫,整個大廳硝煙迷漫。


    高腳樓的四層。


    “葉重?”


    飛絮微微皺眉:“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為什麽要找他?”


    韓樹正要回答,樓下驀然響起的槍聲,讓他不由一怔。


    隨既怒視飛絮,星蘊外顯,韓樹伸手捉去。


    飛絮人如其名,輕飄飄從桌上掠下,宛若輕煙般退至牆角,急忙叫道:“別動手,韓樹,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韓樹臉色有些猙獰:“騙鬼呢,臭娘們。是不是故意把老子騙上來,好讓你的人對老子的隊員下手?我告訴你,我的人要是少根頭發,老子發誓一定鏟平你們風息穀!”


    飛絮臉色蒼白:“閉嘴,老娘什麽時候做過這種卑鄙陰險的勾當了。我根本不知道下麵怎麽了,你要不信,咱倆一塊下去看個究竟。”


    韓樹哼了聲:“最好沒做過,不然,咱們十幾年的交情,今天就算走到盡頭了!”


    飛絮默不作聲地抽出腰後短刃,跟韓樹便要離開。突然房門四分五裂,一把漆黑的戰刀不帶一絲煙火氣,朝飛絮當頭罩臉地斬了過來。


    這一刀來得毫無先兆,甚至此時刀鋒近在咫尺,飛絮依舊感受不到半分星蘊和殺氣。


    如果閉上眼睛,甚至不會感受到這把刀的存在,隻會覺得一陣勁風迎麵而來。


    眼看飛絮就要被斬殺,女人眼前突然微光閃現,一麵星蘊屏障攔在了她和戰刀之間。


    戰刀斬在屏障上,一股大力噴薄而出,將星蘊屏障摧碎。


    但被屏障這麽攔得一攔,飛絮已經靈活後躍,人在半空,另一手抽出手槍。


    手槍揚起,呯呯呯,數槍連發,送向戰刀後的身影。


    那人拖回戰刀,抖擻出一片刀影。丁丁當當,竟將子彈全數擋下!


    刀鋒指地時,韓樹才看清,那是個穿著黑色軍裝的青年。黑發黑眸,黑衣黑刀!


    仿佛整個人籠罩在濃鬱的陰影裏,便連他的神情,也帶著幾回憂鬱。


    “你是誰!”韓樹喝問,同時伸手在自己胸口


    虛按,盔甲虛影一閃而逝,韓樹的氣場立刻變得厚實起來。


    黑衣人不答,閃身向前,戰刀彈起,發出驚人的呼嘯。在半空幻化出無數黑色刀芒,竟然把韓樹和飛絮兩人都籠罩在其中。


    ......


    高腳樓下,天陽將女孩放下,卻仍抓著她趴在地上。子彈就在他們的頭頂上飛舞,稍有不慎,便是中彈身亡的下場。


    突然幾道紅光朝彈雨來襲的方向掠去,隨後樓外炸起了火球,並夾雜著慘叫。


    霽雨開始反擊。


    天陽也拿出了一顆電擊手雷,啟動之後,朝另一個火力點丟去。


    手雷落地,立刻釋放高壓電場,將埋伏在外麵的幾個槍手電至的焦碳。


    樓外的槍聲立刻變得稀疏起來。


    卻在這時,突然一團黑影撞了進來,帶起層層疊疊的漆黑光環,套向了霽雨。


    就在霽雨的旁邊,蒼都身上的職級紋章亮了起來。馬尾青年悍勇躍起,拎著那把金屬重劍斬去。


    連串密集的碰撞聲裏,爆起無數耀眼的火星,在那些火星中,一雙紫色的眼瞳正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葉重!


    天陽大感意外,那個男人居然在風息穀裏,這麽說自己剛才的推斷完全正確。葉重,或者說葉重背後的勢力,已經和飛鼠勾結了?


    跟蒼都的重劍不知道碰撞了多少回後,長發紫瞳的妖異男子收回那把月牙巨刀,一個轉身,彎刀突然向天陽削了過來。


    在葉重撞進大廳時,天陽已經取出了掠食者,這時見他一刀削來,少年毫不猶豫揮腕反擊。


    劍鞭形態啟動,掠食者節節暴長,化成一條灰色與血紅交映的鞭劍,纏住了葉重的彎刀。


    葉重咦了聲,不慌不忙,從上衣口袋裏不知道拿了什麽出來,用力一捏。


    大廳中波一聲輕響,葉重掌心中的事物被他捏碎。


    這時蒼都正持劍衝向葉重,霽雨則用弩槍射出爆裂箭,壓製著樓外的槍手。


    但隨著葉重掌心裏一團紫色如同霧氣般的事物彌漫出來後,他們的動作都變得緩慢且遲鈍起來。


    那紫霧裏帶著星星點點的微光,詭異但瑰麗,並且隱約形成了某種凶狠事物的虛像。


    天陽發現自己的身體,就像一架生鏽的機器般。哪怕大腦拚命下達指令,手腳動作也依舊艱澀無比。


    葉重卻是末受影響,他輕振刀鋒,便擺脫了鞭劍的束縛,閃向天陽,彎刀劃去,抹向少年的脖子。


    葉重的紫瞳裏,那瘋狂的光芒更加明顯了!


    就在這時,天陽體內某個角落裏,突然有漆黑的光芒亮起。


    那個黑山羊顱骨符號浮現在虛空中,兩根彎角上的紋路光芒大作。


    在這些光芒亮起時,天陽突然知道,那團紫霧是什麽東西。


    那是由某種神孽的腺體,製作出來的道具。可以影響生物的神經,這些信息有著明顯的外來感。


    天陽完全不知道,它們來自何方。


    更詭異的是,他竟然覺得,自己能夠控製那些物質。


    就像在逆界裏能夠利用黑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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