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見這些女人相互關懷,心裏安慰,一一打量著她們後,挑起俊眉詢問:“盈盈呢?”


    “下朝時盈盈來了,可郎君在房內用膳,吃過飯她便被宮裏的人召走了。”貝妮如是說道。


    芊芸接口,“盈盈交待,等你醒來時務必進宮一趟,好像有些事情要與你商議。”


    “大周使者前來慰訪。”貝妮透露了一絲絲信息。


    阿真聽後訝異之極,看著貝妮問道:“妮兒,你怎麽知道?”


    “上朝時我就站在盈盈的背後呀。”


    “我不是叫你不要去淌官場那池渾水嗎?”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貝妮聳了聳肩,挽著他的手臂撒嬌哀求道:“郎君,我喜歡官場裏的那些事,你就讓我做喜歡的事吧。”


    被撒嬌的一陣酥麻,疑問:“官場全都是那些老頭子在嘰嘰喳喳有什麽能令人喜歡的?”


    “有呀有呀。”說到有趣的事,貝妮如數家珍珍一般,“看著那些老頭時而驚恐,時而歡喜,時而驚棘,時而無奈。”比手劃腳裏,裂開嘴道:“他們個個都很虛假,很誇張,為一點事就要泣血,好像全家都慘死一般,好好玩。”


    婉君一幹人聽這話,集體麵麵相覷,不知該做何反應。玩?這可是一個國家呀。


    反倒是阿真聽的連連點頭,讚同道:“形容的非常的貼切,全都是為了一點小事就要去撞牆的老頭子。”


    “對呀。”貝妮見被讚同了,兩顆小酒窩陷的極深。


    琴玉受不了了,“夫君為一國之君,切不可如此。”


    “是呀,夫君理當慎重。”婉兒等人齊應。


    見遭眾妻槍口對準,阿真的額頭滑下一顆大汗,這些從小受禮教所束縛的小女人,太過刻板了,但為了保留全屍,不得不板起臉朝貝妮斥責道:“妮兒,文武大臣是為我吐蕃基業著想,以後切不可再如此了。”


    “是,妮兒知錯了。”咋舌不已,貝妮也屈服在這一幹姐妹的氣勢之下,連英勇的夫君都陣亡了耶,她怎麽可能龍潭獨闖,又不是活忒了。


    眾人見她們夫君知錯能改,一副孺子可教地點頭,“聽芸姐說,夫君打算興辦學堂?”婉兒輕問,此仍一大興事,為百姓謀福祉。


    “沒錯,我打算興辦學堂,讓咱們吐蕃人人都能上學,興辦恩科,把我吐蕃推向一個盛世。”


    隨著他的話落,他一幹老婆集手按腰福身謝道:“臣妾為天下百姓叩謝大王。”


    她們如此整齊,令阿真嚇了一大跳,“你你你……你們幹嘛?”納悶打量她們與尋常不同的反應,“要不要叫王醫來看看?”


    “夫君……”眾妻臉上羞紅,齊聲嬌喚。


    搖搖頭後,阿真轉過看向貝妮,眼一眯。


    貝妮被他如此看,嚇退了一步,弱弱輕問:“怎……怎麽?”


    “交一件事給你辦。”


    “那……那就說啊。”是什麽事,令他如此恐怖的盯著她啊?


    “在府旁邊興辦一間女子學堂,沒問題吧?”


    聽後,貝妮脖頸一歪,疑惑問道:“郎君要辦女子學堂?”


    “沒錯,你認為如何呢?”


    “那由誰擔任夫子?”話一落,貝妮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腦筋一時打結。


    阿真見她竟然犯傻,雙手一張,比劃著廳內的眾妻反問:“妮兒你認為天下裏,有誰比我這些妻子更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呢?”


    果然……,她就知道。要比狂妄誰比得過他家郎君。


    貝妮頭腦快速的組織,然後比起一根手指頭道:“須一萬兩的經費。”


    “夠嗎?”


    “夠了,其它的找別人來擔。”她如是回道。


    “喔。”阿真驚疑,除了他還有誰讚成女子學堂呢?


    貝妮狡黠眼神閃爍,“郎君是一國之君,所辦學堂必不能小。但我吐蕃不興女子讀書,所以文武大臣必然會有所反彈。”


    “所以……”若有所思的阿真眼裏也泛著光芒。


    “所以應當找這些文武大臣的妻妾女兒下手,同樣為女人謀福祉,她們必大力讚同。”貝妮也是萬分的陰險。


    聽後阿真嘴巴大裂,“除婉兒等人為夫子外,還可以把那些文武大臣有才學的妻妾齊聚起來,然後分班授課,一班四十人,各序教各班。”


    “沒錯,然後把課業分類,分別有子集、經史、工藝、禮儀等……”


    兩隻老狐狸當著眾人正在策劃,聽的旁邊諸人一愣一愣,看貝妮的眼神,好像一點都不認識她一般。她們都知夫君聰明,可是沒想到貝妮竟也不妨多讓。


    婉兒愣愣輕喚,“夫君,你們這是?”


    “婉兒,讓你們當夫子,怎麽樣?”阿真轉頭詢問。


    插不上嘴的眾人聽他這番,愣怔裏點點頭。教人學東西,倒沒什麽,隻是須要如此的龐大嗎?


    見她們點頭了,阿真一拍定案道:“好,那就這樣子,交給貝妮去辦。”


    “遵詣。”挑皮的貝妮打趣領命,朝阿真挑了挑柳眉,裂開的小嘴笑的很是燦爛。


    阿真的眼一斜,調侃道:“領詣可是要下跪的,妮兒你怎麽還站著?”


    “郎君不舍得。”說道蹦到他身邊,一把挽著他的手臂。


    “你又知道了。”


    “當然,知夫莫若妻呀。”


    這鬼精丫頭,無奈揉著她的盤發,轉身朝眾妻說道:“我進宮看看去,中午可能不回來用膳了。”


    “嗯。”眾人點頭,柔情如水齊把他送到大門口。


    婉兒眷戀裏,綻起腳塵,把他垂到肩上的發絲挽到肩後,輕撫著無皺的肩領囑咐道:“盈盈已有六個月身孕了,夫君多陪陪她。”再怎麽厲害總歸也是一個女人,弱肩杠著這麽重的擔子,她看了都心疼不已。


    “嗯,你們也別太勞累了。”說道湊過身,人人不落地親吻她們的臉頰,直惹的一幹女眷羞煞莫名後,才轉身鑽進轎內。


    眾妻目送他離開,羞怯的眼神,直到那頂轎子離遠了視線,才不舍的收回。


    “婉兒、芊芸、琴玉、雪霜,我們去擬貼吧,今晚咱們宴請這些文武大臣的妻妾女兒。”開心的貝妮轉身不忘把她們拉下水。


    琴玉心有遲疑,弱弱相問:“貝妮,這樣做好嗎?”


    “郎君應允了,那就大膽的去做,安心吧。”貝妮安慰不安的她們,天蹋下來有郎君這大王杠著,怕什麽。


    眾人聽她這番話,微微安下了心,“既然如此,那就辦吧。”沒事做的她們,確實也悶了些,而同樣是女子,如何能不歡喜。


    林府距皇宮隻有短短的路程,到宮門口時,好動的阿真就受不了了,喚停了轎子,駁回跟隨的李能武等人,搖著扇子大搖大擺地在大批侍衛恭恭敬敬的行禮下闖進了宮裏。


    自上次隨著盈盈騎馬進宮後,這是阿真第二次踏進吐蕃的王宮,吐蕃建國一千三百多年,宮內已遭過無數的翻新,可一些玉石板上仍可看出這古老的痕跡。


    在太監的指引下,他終於來到這座達巴老頭子的禦書房,踏進房內,沒見達巴,倒是見到他老婆靜瀾坐在禦桌上,芊玉提著禦筆飛舞著,巨大的禦桌上擺滿著如小山一般高的紅折,而他老婆就淹埋在這一大堆的紅奏折裏麵,如不細看,還真看不出有個人埋在裏麵。


    “鳳凰山上雨初晴,水風清,晚霞明。一朵芙蓉,開過尚盈盈。何處飛來雙自鷺,如有意,慕娉婷。忽聞江上弄哀箏。若含情,遣請聽?煙斂雲收,依約是湘靈。欲待曲終尋問取,人不見,數峰青。”


    忙碌的盈盈聽聞聲音,仰起腦袋,臉上掛滿著眷戀的雀躍,深深凝視著這個思念的男人,站起身回吟:“翠娥羞黛怯人看。掩霜紈,淚偷彈,且盡一尊,收淚聽陽關。溫道帝城天樣遠,天易見,見君難。畫堂新構近孤山。曲闌幹,為誰安?飛絮落花,春色屬明年。欲掉小舟尋舊事,無處問,水連天。”


    “老婆……”一聲歎喜的呼喚。


    “老公……”一聲眷戀的回應。


    然後急奔上前的阿真繞過禦桌,緊緊把她抱在懷裏,熱情的擁吻後,阿真殺風景道:“媽的,咱們越來越像在演新白娘子傳奇了,又唱又吟。”


    盈盈點頭附和,“照這種久別重逢之下,你應該興奮的抱著我轉幾圈,然後說,‘老公我想死你了。’”


    “好吧。”為了附合情節,阿真拉著她走出禦桌,然後雙手如大鉗一般,緊緊扣住盈盈,抱著她轉了幾圈呐喊:“老婆,我想死你了。”


    盈盈站定後,白眼一翻,拍開他的大手,調侃道:“你會想?會想的話,那琴玉是怎麽回事?大色狼。”


    汗,一粒超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滑下,阿真陪笑道:“意外,絕對是意外。”


    “意外?”兩彎柳眉倒豎,盈盈抬起芊芊玉指搓著他的胸口,“你倒說說,是怎麽個意外法?”


    “嗬……”搭笑裏,報赧地手一攤道:“你知道的,人生總是有許許多多的無奈。”


    “哼。無奈,我看你是心甘情願吧。”


    “也沒有啦。”大掌一摟,把氣呼呼的美人抱在懷裏,“一開始我是堅定不移,威武不屈,可是沒想到最後還是千年道行一朝喪。”


    噗哧一聲,盈盈笑了,恨恨瞪著他,警告道:“夠了,六個老婆你也該滿足了,都成種馬了。”


    呼……,誇張抹了額頭上的汗水,畢恭畢敬大呼:“臣領詣,王後萬福千壽。”


    “哼……”板起臉的盈盈,摭掩不住脫逃的笑意,搖了搖腦袋問道:“怎麽樣,還習慣嗎?”


    “有你們在,走到哪裏都好睡。”


    “你這色狼。”如此深情的話,令盈盈再也禁不住了,雙臂爬上他的脖項,豔唇一貼,狠狠地堵住他那張令人又討厭,又眷戀的大嘴。


    隨後而到的一場大戰,在狂風暴雨中生死決鬥了起來。


    兩人的那份熾然的愛撫、凶暴的動作,與狂野的喘息中,盈盈把她所有的思念完完整整地傳遞給他。


    禦書房的內房,被戰爭洗燃的一片狼藉,翻趴在阿真胸堂上的盈盈,喘息裏驚呼:“孩子不會有事吧。”


    “他在你肚子裏,有事沒有你不知道?”阿真也是擔心不已,剛才太過猛烈了。


    感覺不到亦樣的盈盈,露出一種為人母的慈愛,愛憐的嫩手輕撫著凸出的肚子道:“應該沒事。”


    “嗯,六個月了,以小心才是。”


    啪……


    遭到李莫愁血掌印的阿真哀著眼眸朝李莫愁呐吼,“吃錯藥了?”


    “還不是你這麽的急。”盈盈推卸責任。


    “得。”撐起身子,仰靠在軟榻上打量著胸口的女人,“剛才不知是誰一直叫快,又抓又咬。”


    “你說什麽?”盈盈也仰起臉蛋,凶狠詢問。


    “沒。”


    “哇,你屬狗的啊,竟敢咬本王。”


    “你不是說咬,那就咬給你看。”


    “很痛耶,知不知道。”


    “不痛咬你幹嘛。”


    …………………


    這屬狗的女人瘋了,這是阿真最後得出的結論。


    浸在柔情蜜意裏的沉默,盈盈死賴在他身上,蠕動著豔唇說道:“大周派來個使者。”


    聽到此話後阿真的俊眉一擰,很難決擇問道:“你怎麽看。”


    “雖然你從遼國索來三千萬,可國庫依然很空虛,現在不合時。”


    “嗯。”輕應後,狡猾的眼珠咕嚕轉動,分析厲害講道:“大周現在處在驚弓之鳥中,極度害怕我們與遼國進軍。”


    “更正的說,現在大周極怕任何一國對他們用兵。”盈盈眯起眼道:“遼國送你返回,大周連一句責怪之詞也沒有,郭文宣害怕了。”


    “我要江南。”


    “江南是大周的糧倉,郭文宣不可能放手的。”


    阿真揚起陰險的微笑,“江南我誓在必得,但不是現在。”說道眼裏閃爍著精光,吩咐道:“你與大周使者談,很堅定的告訴他,我們要雷州。”


    “雷州?”盈盈眉頭一皺,“你要海南幹什麽?”


    “西沙群島好多石油,我怎麽可能放棄。”阿真如實說道。


    暈,盈盈的白眼一翻,他還沒死心呀,鄙視萬分調侃道:“你要去挖呀?”那是幾千年後的事情,到那時,他連骨頭不在了。


    “嘿……”陰笑後,坐起來講道:“越南小國,我從大理出兵滅了他,然後設立海關,對外通商,建自己的水軍,一舉兩得。”


    聽得連連點頭的盈盈詢問:“你要進軍李朝?”


    “不隻是李朝,還有回滿。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收李朝,有了通海口岸,才會繁華,國庫才會充盈。到那時別說是大周了,連遼國我也要把他滅了。”


    盈盈聽後,心有感悟道:“你的野心真的太大了。”


    “我的東北,好多礦脈啊。”講到那些礦脈,阿真就痛心疾首,現在還是別人的。


    聽他又老調重彈的盈盈白眼一翻,他沒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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